說完,張勇帶著熊熊烈火衝出去,自言自語地說:“豈有此理,月含從小我就把她當成掌上明珠,沒有讓她受半點委屈,現在倒好,我一定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之後就架著車飛奔而去。


    第二天早上,工地裏。


    晨曦又徐徐地拉開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空氣清涼清涼的,輕輕撫摸著大地萬物的臉。


    陳老板慢慢地打開工地大門,一股清新空氣撲麵而來,從身後傳來今天對他第一聲呼喚:“陳老板,早上好啊!”他充滿期待回過頭來,原來是自己的好友,張勇。


    陳老板歡快跑過去,把一隻手放在張勇肩膀上:“勇哥,這麽多年不見,去哪裏發財了?”張勇“哈”一聲地笑出來,帶著點慚愧:“你別取笑我了,還是這個樣子,你現在都是大老板了。”


    陳老板隨和地問:“我記得你有一個女兒,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一提起他那女兒,張勇像對她有千百種不滿似的,向陳老板大吐苦水。


    “我這個死丫頭,一向都把我說的話當成耳旁風。偏偏要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那小子在外邊生了兩個孩子,那個死丫頭又不能生孩子。現在人家要把外麵的孩子找回來,弄到自己進退兩難,哎!”


    陳老板有點不相信地問:“怎麽這麽像電視劇裏麵的情節,和我早些年看到的一部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裏麵的情節好像。”張勇冷哼一聲:“可不是嘛,簡直比電影還要精彩。”


    陳老板充滿好奇心地往下追問著:“那你打算怎麽樣,勸他們離婚嗎?”張勇又“哈”冷笑出聲:“離婚?我也想,可那個死丫頭說什麽都不肯,也不知道她這麽守下去又有什麽用?”


    陳老板目不轉睛地瞪著地下看,嘴角露出一抹笑,心裏想:“這是你女兒笨,要是我,早就離了。”這時,若祥和若妍的身影向他們飄過來:“陳老板好,您怎麽起來那麽早啊?”


    陳老板緩緩起身,喜笑顏開地摸著他們的頭,溫和地說:“若祥,若妍你們來了,快進去吧,好好幹啊!”和老板握手告別後,就轉頭走進工地。


    早晨的太陽,像牛車軲轆那麽大,像溶化鐵水一樣紅,帶著噴薄四射的光芒。小鳥兒也在樹上嘰嘰喳喳地不停地唱著歌。


    張勇心中不由得一驚,若祥,若妍,這不是誌華在外麵那兩個孩子的名字嗎?想不到他們真在廣州了。張勇問道:“老陳啊,剛才那兩個孩子叫什麽名字啊,怎麽這麽像我認識的兩個人啊?”


    陳老板並不知道其中另有原因,便把實話告訴張勇:“男孩叫楊若祥,女孩叫楊若妍,聽說他們的爸爸在女孩出生之後就走了,他們的媽媽也在不久前出了車禍,真是可憐。”


    聽到陳老板這麽說,張勇就更加肯定他們的身份了,原來真的是他們,如果真的把他們領回去,那月含還有地位嗎?不行,無論用什麽都要阻止他們見麵。


    張勇神色慌張地說:“老陳,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就腳步慌亂地離開工地。他馬上打電話給吳麗還有月含,她們在工地裏見到若祥和若妍。張勇指著若祥和若妍:“你們看,他們就是誌華那兩個孩子,叫若祥,若妍。”


    月含歎道:“真是像足了誌華,如果他們回家,我就什麽都沒有了。”張勇說:“別怕,爸媽會幫助你的。”......


    吵鬧的工地裏,工人們正在辛苦地作業,說話聲,機械聲,腳步聲融合在一起,簡直讓人覺得頭昏眼花。附近飄下來一片樹葉,輕輕飄進工地裏。


    若祥在給蓋樓的工人們遞轉頭,在他旁邊的工人問道:“若祥啊,你來這裏已經一個星期了,你最喜歡誰,最討厭誰啊?”


    若祥臉上泛著紅暈,頓了頓:“我最喜歡的是陳老板,他心眼好又樂於助人,我最喜歡他,至於最討厭的人嘛......”若祥把目光投向那工頭,那工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那工人向工頭叫一聲:“工頭啊,若祥最討厭的人是你啊,你有什麽感受?”若妍也湊熱鬧:“對,我也討厭他。”工頭聽了,臉馬上紅一大片,默默地低下頭,工地裏發出一陣歡笑。


    工頭臉實在掛不住,站起來怒吼:“你這兩個死孩子,我有什麽得罪你們了,幹嘛要討厭我?”


    若祥不服輸地回答:“哎呀!你還說沒得罪我,這種話虧你說得出口,那天我們來你是怎麽對待我的?”


    若妍也插一句:“就是啊,你這種做法實在是令人討厭。”工頭最後被逼得啞口無言。又有一個工人開起玩笑:“工頭,你真是失敗啊,既然會輸給兩個孩子,哈哈。”


    工頭猛地站起來,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我......我......這不是輸,是大人不跟小孩鬥,知道嗎?”工地裏又迎來一陣歡笑。


    下班後,若祥和若妍坐在一旁,一邊聊天,一邊吃飯。工地附近那棵樹已經脫去綠色的衣裝,換上金色秋裝,偶爾還會有一兩片發黃的樹葉飄落下來。


    若妍天真臉上露出久違的歡樂:“哥,想不到你那三寸不爛之舌還真管用。”若祥挑起眉頭,眼裏布滿順利:“那當然,我是誰啊,我跟別人吵起來會嚇你一跳的。”


    若妍咧開嘴一笑:“你就吹吧,我十年前已經知道你是什麽人了。”若祥神情裏透出別扭和不好意思:“你知道就行了,幹嘛要說出來,別人聽到多不好意思啊!”


    若妍眼裏滿是思念:“哥,我們在這裏已經一個星期了,什麽時候才去香港啊?”麵對若妍這個問題,若祥選擇沉默,他不知道時間已過十年,爸爸會不會早已忘記他們。畢竟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雖然媽媽曾經說過爸爸很愛他們,可是,真的經得起時間考驗嗎?若祥問若妍一個問題:“你真的好想找到爸爸嗎,你就不怕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把我們忘了嗎?”


    若妍信心十足地回答:“不會的,媽媽說過爸爸很愛我們,她一定不會騙我們的。”經過若妍這麽一說,若祥又重新找回信心:“嗯,是我想太多了,我們的爸爸絕對不會是陳世美。”


    冰冷的秋風像一把鐮刀從樹梢上劃過,半綠半黃的樹葉刷刷地飄落下來。:“你們在談什麽呢?”他們迅速抬頭,老板麵帶微笑站在他們麵前,又在他們旁邊坐下來:“你們在談什麽,我能參與嗎?”


    若祥微微抬頭,心事重重地開口:“我們站在討論什麽時候去香港。”陳老板突然:“啊”地尖叫一聲,若祥和若妍頓時被嚇得一大跳。


    陳老板說:“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想不到既然忘了。是這樣的,因為去香港要辦理很多手續,我想過了,我這段時間也要去香港辦事,不如帶你們一起去好了。對了,你們有沒有照片,明天我給你們去辦護照。”


    這對若祥和若妍來說,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他們被這突然天掉餡餅的事所震撼,以致像受到點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狀態之中,久久也沒回過神:“真的嗎?”陳老板無比肯定地點著頭。


    若祥在心裏默默地說:“媽媽,我們這次真遇上貴人了,我相信在他幫助下,我們一定會順利到達香港和爸爸團聚的。”


    陳老板接著說:“等一下你們幫我出去買點東西。”若祥和若妍歡快地站起來,向陳老板敬一個禮:“yes,有什麽事請吩咐。”他們那樣子逗得陳老板哈哈大笑:“你們幹嘛啊,我隻叫你們去買幾個燈泡回來而已,搞到我讓你們去送命一樣,哈,哈,哈。”


    他們有說有笑,完全沒有注意門外有六隻眼睛在盯著他們。張勇對他身邊那兩個人說:“就是那兩個孩子,等一下他們出來你們就把他們抓住,知道嗎?”他們就埋伏在工地外麵。


    午飯過後,太陽像火一樣地鋪在大地上,才一會兒功夫,地上就跟被火燒過一般燙。若祥,若妍和老板告別後,就出門去。


    可是一踏出門,就被人捂住嘴巴,把他們丟上一輛麵包車裏,在開車前,若祥大叫一聲:“老板,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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