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急火燎的給陸依依打了個電話,把前因後果告訴她。沒等我開口求她幫忙,陸依依就爽快地讓我把短信發給她。


    我掛了電話,立即發了短信。


    短信發過後,陸剄時依然不相信木舒舒會是我們這邊的人。


    上一次的事情,王高升做的非常出人意料,也對yl公司的形象造成了一定的印象,主要是客戶們認為,yl公司保密工作做得不好,連自己公司的資料都保不住,如何保證產品的質量和產品的參數等商業機密。


    陸剄時花費了好大的功夫,費了許多口舌,跑了許多地方,喝了很多次酒,才把客戶對yl公司的疑慮打消。


    客戶們的疑慮雖然消了,陸剄時對王高升的疑慮和忌憚卻越變越大,甚至影響了他對王氏集團的一些判斷。


    這一次,如果再被王高升牽著鼻子走,那陸剄時的信心就真的連渣滓都不剩了。


    等陸依依回複期間,我拉著他涼如冰的手掌,用足以讓雪堆融化的溫柔聲音說道:“無論怎麽樣,試一試又不值什麽。”


    見陸剄時向上挑起的嘴角略略放了下來,我又繼續說道:“再說,你想想,木舒舒是那種為了錢,不顧朋友情誼的人嗎?就說她是為了錢吧,可是yl公司給她的錢並不少啊,她平日裏也從不缺錢花,怎麽會突然拋棄yl公司,而轉投王氏集團呢。還別的公司不投,非要去王氏,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時,木舒舒要走的風聲傳來,好幾家公司有意簽她,可她別的公司不選,隻選了王氏集團。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但是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什麽。


    “嗯,”陸剄時的嘴角徹底恢複了正常,“她和她姐姐確實不一樣,隻是...”


    話沒說完,陸依依的電話就到了。


    陸依依明顯發現了線索,急急的先問我道:“大哥沒有派人到那個地方去吧?”


    我精神一震,看來有戲,“沒有,”我答道,“你大哥想兩天之後再去那個地方。現在隻是讓人盯著那裏,沒有讓人去抓那個人。”


    陸依依長籲了一口氣,緊繃的音調放鬆下來,“沒去就好,我還怕...哈哈,沒去就好。”


    “怎麽,你發現了什麽?快告訴我!”我打開免提,招呼陸剄時一起聽。


    “嗯,好。”陸依依緩緩說道,“這個短信呢,就是我和她們當初玩兒的一種猜字遊戲。具體過程是...”


    “結果,我隻要結果!”陸剄時冷著臉打斷了陸依依的猜字課教程。


    “哎,好吧。”對於陸剄時的無情,陸依依顯得十分遺憾,“按照我們當初的設定,從這個短信裏,能找到四個有效的字,那四個字是:毒品交易!危險!”


    “毒品交易?危險?”我和陸剄時同時一凜,心中一寒,重複了一聲,又互相看了一眼。


    “還有別的了嗎?”我又問陸依依。


    “沒了。”陸依依回答的幹脆,“這整個短信裏,隻有這四個字,其他的就看不出來了。不過,我覺得其他的有沒有都沒有必要了。”


    嗯,是的,知道這些,等於知道王高升陷害我們的手法了。


    我們謝過陸依依,又詢問了陸覓恒的情況,陸依依顯得很高興,說陸覓恒已經能拄著柺杖走路了。


    我們恭喜了她,又叮囑她做好陸家別墅的安全措施,不要讓王高升再派人混進去,威脅陸家眾人的安全。陸依依拍著胸脯保證,有陸剄時新派過去的幾個人,陸家別墅現在連隻蒼蠅都飛不過。


    還說,陸覓恒親自上手,安排了陸家別墅的防護措施。


    聽到是陸覓恒做的安全防護,我擔心起來,萬一他再有個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我們下次去陸家別墅的時候,可怎麽辦呢?


    陸剄時卻挺高興,告訴我,隻要陸覓恒肯出手,陸家別墅就萬無一失。


    又和陸依依聊了兩句,我掛了電話,心裏想著陸覓恒的事,神情上就有些擔憂。


    “不用擔心。”陸剄時站在我麵前,壯碩的身軀完全擋住了我的視線,“在有王高升這個外敵存在的情況下,二叔不會傻到這時候對付我。”


    我蹙起眉,“雖然這樣說,但是,萬一他瘋了,非要和你死磕到低呢。”


    “放心。”陸剄時好像覺得我的這個想法很好笑,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從來不會辦傻事。”


    見我眼中還是有化不去的憂慮,他伸手撫著我的眉頭,掌心的熱度通過眉頭直傳入我的心中,“我和二叔再怎麽爭,都是一家人,無論是我敗了,還是他敗了,對陸家其他人的生活不會有影響。”


    我一怔,對呀,陸覓恒是個大孝子,絕對不會允許外人插手yl公司的事宜。當初,無論陸覓恒的情況多麽凶險,鬥爭時怎麽處於下風,都從來沒有想過找外援。


    “所以。”見我眼中重新恢複澄澈,他繼續說道,“你明白了吧。他,是絕對不會和其他人合作,來對付陸家人。最起碼,在王高升倒下之前,我們都是安全的。”


    我抽抽嘴角,從這方麵說,陸覓恒倒像是個好人了。


    “看不出來,他雖然對別人狠,對自己家人倒是挺好。”我說道,“不過,”我想了想,“那當初他派人抓陸依依,甚至說不顧陸依依的命,是怎麽回事?”


    “既然二叔的心腹都會叛投王高升,手底下的人為什麽不可以呢?”


    陸剄時像是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一點點的點醒我,“而且,我曾經和二叔聊過,二叔說,他從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你想啊,依依是他唯一的女兒,將來,整個陸家要靠依依支撐,他殺了依依,萬一我再出個問題,那陸家下一代可就一個人都沒有了,隻能任人宰割。”


    “而且。”陸剄時笑笑,又說道,“別忘了,我和陸家所有人都沒有血緣關係。等於陸家整個家族中,隻有陸依依一個是陸家真正的後代。你說,這種情況下,二叔會派人殺掉陸依依嗎?換做是你,你會怎麽做?”


    換做是我,一定派百八十個人,把陸依依嚴嚴實實的供起來。


    看著陸剄時嘴邊的淡笑,我扶了扶額頭,好吧,看來,在王高升倒下之前,我們不會有危險。


    解決了陸覓恒的問題,接下來,就是那個七麻子。


    “七麻子...”我問陸剄時,“你打算怎麽辦?”


    “哼,”陸剄時冷笑一聲,一股帶著怒火的粗氣噴到我的臉上,“如果屬實的話,那王高升就是找死。不過,”陸剄時冷冽的臉變得更冷,“木舒舒,我不信任她。”


    “啊?”


    “我需要找人調查調查,等調查出結果,再決定怎麽辦。”陸剄時更信任他自己的人。


    不過,我傻張著嘴的樣子,取悅了陸剄時,他伸出一根手指,蜻蜓點水般豎到我的柔軟的唇邊,笑道,“看,可以塞下個鵝蛋了。”


    咦?“為什麽是鵝蛋,而不是雞蛋?”


    “因為鵝蛋比雞蛋大,你這個樣子,塞雞蛋浪費了。”


    我羞憤的舉起有氣無力的拳頭,捶向陸剄時的胸前,“你真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麽。”陸剄時笑哈哈的說了句普天下的男男女女都知道的名言。


    笑鬧了一陣子,陸剄時叫來勞模周安,讓他派人去調查七麻子藏身的那個地點,有沒有什麽問題。


    為了保護木舒舒,陸剄時隻是告訴周安,“我總覺得王高升有什麽目的。你們去調查一下,一個人,一棵草都不要放過。還有看看那個廢棄廠房,有沒有地道或者是小路一類的地方,最好拿到廠房的規劃圖,根據圖紙仔細查找。”


    周安再次離開。


    陸剄時黑亮的眸子朝我看過來,我歪著頭,也看著他,雙眼和他一樣,熠熠生輝,“怎麽不直接告訴他,是木舒舒給我們的消息。”


    “如果木舒舒真的是良心發現,那就是害了她。”陸剄時解釋的雲淡風輕。


    我輕笑,嘴上說不相信木舒舒,心裏其實還是非常重視木舒舒發來的內容。真是個口不對心的家夥。


    周安走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帶來了他的調查結果。


    據周安說,根據多方得來的消息,那個廢棄廠房一直沒人用,也沒人看管,荒廢了很長時間,偶爾有幾個流浪漢會去那裏避避風雨。


    據說那裏曾經死過人,是謀殺,死者被人大卸八塊,死狀很慘。又因為那裏建築的排布問題,每當有風的時候,廠房中間就好像有人在哭。


    所以,坊間盛傳那裏鬧鬼,除了沒家沒口、膽子大的流浪漢,基本沒什麽人敢到那裏去。就連進行黑市交易的人,也避著那裏。


    那個地方,就像是個被人遺忘的荒涼之地,看不到人跡。


    除了鬧鬼,無論從哪處看,那裏都是個理想的逃避追捕的好地方。如果在那裏進行毒品交易,就更是神不知鬼不覺。


    “有沒有查到到那裏去的小路,或者是地道之類的地方。”陸剄時又問。


    “這個,”周安站的久了,換了個姿勢,“暫時還沒有查到。不過,那裏四周都是荒草,看不出有什麽小路或者是密道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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