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剄時就像一個憤怒的火山,不停歇的噴發著他的怒火。如果他能噴火焰,估計我們這間房子早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抱著被子,蜷縮在一起,倔強地和他對視。我不覺得我做錯了,就如同他聞不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兒一樣。


    “哼,”我們對視了一會兒,陸剄時氣憤的猛甩了下胳膊,大步走到門口,猛地開門,又砰的一聲把門甩上,走了。


    聽著陸剄時下樓的重重的帶著怒氣的腳步聲,我懷裏抱著被子,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剛剛的陸剄時實在是太嚇人了,我拍著胸口,真是嚇死我了。我雖然看不到鏡子,但是,我知道,我的臉一定白了。


    安撫著砰砰直跳的心髒,我無力的鬆開了胳膊,放開了懷裏的被子。我知道,如果陸剄時真的要動手,這點被子壓根兒抵擋不住什麽。


    不過剛剛那種情況下,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應對辦法。我雖然也學過一些功夫,也健過身,可我這點三腳貓的動作,在陸剄時那邊根本不夠看。


    看著那道門,我有些疑惑,陸剄時為什麽這麽生氣?昨天雖然有殺手在,可是也有保鏢在,我也沒有受傷,他為什麽生氣?


    難道他是擔心我?


    想到這個,我重新抱起暖暖的被子,在被子上蹭了蹭,心裏既甜蜜有心酸又有些疑惑。既然他這麽在乎我,怎麽可能會和別的女人有來往?即使是下藥,他也不可能被同一個女人下兩次藥吧?陸剄時可並不笨啊!


    可如果不是下藥的話,他身上為什麽連續兩天出現了同一種香水味兒?第二天還又出現了一根女人的頭發?


    出現的那個位置,出現的那個角度,無一不表明,他和那個女人有親密接觸。否則,那根頭發不應該出現在那裏。


    我有點頭疼,這是怎麽回事呢?所有的事情都是既矛盾又蹊蹺,這個能信,那個也能信。哪一件都有證據證明,哪一件都不是孤立存在。


    我迷惑了,到底該相信哪一個?哪一個才是事情的真相?


    無力的往枕頭上一躺,我渾身放鬆,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床上。難道,我要去客串一把大偵探,去找尋真相?


    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從陸剄時的表現看,他不像是愛上別的女人的樣子。相反,他還怕我先離開他。這表明,他應該並沒有移情別戀。


    可是,他衣服上的香水味兒和女人的頭發,卻又無法說清。


    或許,他真的是被人陷害了。被誰呢?他的敵人有點多啊。


    皺著眉思索了一陣,我猛然坐起身,不會是她吧?好像也隻有她有動機,也有條件近距離接觸陸剄時而不引起懷疑。


    真是陰魂不散啊,我又重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歐式吊燈,看來她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怎麽說的,就不遺餘力的怎麽做。


    但是,這僅僅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都說眼見為實,總要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才能讓人信服。


    有什麽逃不掉的證據呢?最好的是能保存的大家都能看到的證據,讓她無所遁形的證據。


    想了想,陸家別墅是有監控的啊,我可以去看監控。


    我興奮起來,為即將看到真相而興奮,也為陸剄時對我心意不變而興奮。


    匆匆地洗漱過,換了衣服,我去了監控室。


    監控室裏,當我提出要看監控時,保鏢們沒有一個阻攔,很爽快地調出了近幾天的監控錄像,拷貝了一份給我。


    我拿著得來全不費力的監控,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看了起來。


    保鏢給的錄像是近一個星期的,陸剄時的衣服上是近兩天才出現的香水味兒。我放棄了前幾天的錄像畫麵,隻看最近兩天的錄像,隻看有她的畫麵。


    畫麵很清晰,每個人的臉和身體特征都拍的清清楚楚。我不放過每一個有她在的鏡頭,不放過每一個她和陸剄時在一起的鏡頭。


    我一幀一幀的分析,一幀一幀的看,可是,看到天色黑了,也沒有看到她和陸剄時接觸過。


    李靜這兩天沒有出過門,自然也就沒有去過換衣間。陸剄時這兩天早出晚歸,也沒有和李靜見過麵。


    這兩天裏,他們兩人並沒有在同一幀畫麵出現過。


    我看著錄像,又疑惑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李靜是清白的?難道那香水味兒和頭發真的是他和別的女人親熱的時候粘上去的?


    兩天內,陸剄時天天和那個女人私會,一點兒不顧及我的心情,把一身的香水味兒和頭發帶到了家裏,應該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女人,不再在乎我。可他為什麽又對我還關心備至?一點兒沒有疏遠我、冷淡我的跡象?


    我兩臂支撐在桌子上,苦惱的敲敲頭,偵探這活兒可真不好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天啊,給我點靈感吧。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我把錄像關掉之後,說道。


    陸依依推門進來,笑道:“嫂子,該吃晚飯了。”


    “好。”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坐了一下午,腰酸背疼,有點難受。


    舒展了身體後,我走到陸依依身邊,剛剛站定,一股若有若無的熟悉的香水味兒就迫不及待地鑽進了我的鼻子裏。我一愣,看向陸依依。


    陸依依很自然的拉住我的手腕兒,毫無所覺地說道:“嫂子,走吧。今天我讓他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保管你胃口大開。奶奶天天向我抱怨,說你太瘦了,讓我多做點你愛吃的,給你補補。今天啊,你不把那些菜吃完,就別想走。要我說,也怪不得奶奶說你,你就是太瘦了,雖然是工作要求,可也得注意身體...”


    陸依依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我眼光深邃的看著她,跟著她的腳步,木然地向前走著。她一點沒有發現我的異樣,隻顧自己說話。


    我十分抗拒,不是動作上抗拒,而是心裏上。我不能相信陸依依和這件事有關係。


    陸依依是什麽人我清楚,也明白。在我認識的人裏麵,再找不出比她更冷靜、更顧大局、更有原則的人,也找不出比他更希望我和陸剄時好的人。


    雖然陸依依曾經做過一些糊塗事,但是,現在,她已經清醒了,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陸依依沒有理由這麽做。


    我也絕不相信這件事是她幹的。


    我一邊聽著陸依依暖心的念叨,一邊深深的吸了吸鼻子。沒有錯,就是陸剄時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兒。和陸剄時衣服上的那股味兒一模一樣,一點不錯。


    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不相信陸依依會做破壞我和陸剄時感情的事。她和沈安如膠似漆,恨不得明天就嫁給他,怎麽可能來破壞我和陸剄時的感情。


    每個人做事都有一定的理由,陸依依已經有了沈安,破壞我和陸剄時的感情是為了什麽呢?她現在可是迷沈安迷得多啊!


    可是,陸依依身上的香水味兒又讓人起疑。


    難道,陸剄時的嫌疑還沒有洗刷掉的情況下,我還要兼職證明陸依依的清白嗎?


    我歎氣,這件事越來越難辦了。


    坐在餐桌邊,我看向李靜,她和往常一樣,冷著一張萬年不化的冰塊兒臉,一坐下,不等陸奶奶說開飯,就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李靜和我們的關係已經破的不能再破,壞的不能再壞,她好像也破罐破摔,不打算和我們和解。


    我和陸依依則是等到陸奶奶夾了一筷子菜之後,才開始吃飯。


    吃飯期間,大家幾乎沒有說話。隻要有李靜在,周圍的溫度總會自動的降下三四度。如果碰上她心情不好,可能還會毫不猶豫的罵我們兩句。


    陸奶奶看在她在陸家辛苦這麽多年的份上,一直隱忍不發,盡量容讓著她。陸依依是李靜的女兒,心裏本身有愧,李靜說她幾句,她也不好說什麽。


    隻剩下一個我,還能和李靜對著說幾句。可和她頂了幾次後,她變聰明了,不再和我說話。隻要我一惹她,她就去罵陸依依,或者是指桑罵槐的罵陸奶奶。


    陸依依總是委屈地很,卻又不敢說什麽。


    我無奈,為了不讓陸依依和陸奶奶遭受無妄之災,也盡量少惹她。


    四個人沉默的吃了晚飯,李靜吃完後,招呼也不打地起身去了三樓。她雖然對我們態度惡劣,但是對陸覓恒的照顧卻是讓所有人都挑不出錯來。再好的護工,都比不上李靜發自內心地對陸覓恒無微不至的照顧。也就是因為這一點,陸奶奶才能無限製的忍著她。


    我和陸依依陪著陸奶奶說了會兒話,安置了陸奶奶,各自回屋裏睡覺。


    我睡不著,想著陸依依身上的香水味兒,坐到電腦旁,打開錄像,開始一幀一幀的看有關陸依依的畫麵。


    我不是想證明陸依依幹了什麽,而是想證明陸依依沒有幹什麽。我不相信,通情達理的陸依依會把香水噴到陸剄時衣服上,以此來破壞我們的感情。這不像是陸依依幹的事,倒像是李靜會幹的事。


    不過,看完錄像,我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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