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安東拿起筷子吃飯,高深莫測的,“紅狼小姐家這一個名頭就足以震懾半個東南亞了,我怕什麽,你可是我和金三角王信奈談判的大籌碼呢。”


    說這對我神秘一笑,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那個笑,讓渾身發毛呢。


    “放心,眼線再多也無所謂,我找人帶了我的人皮麵具走了明麵,把那些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咱們走暗麵,行動自如。”


    我微微驚詫,後者卻是拉起嘴角。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安東的小弟就過來說準備好了,我們啟程出發去了大海頭的碼頭,這邊碼頭看著和長青幫的碼頭沒什麽大的區別。


    隻是稍大了一些,停靠的船隻也很多,但是這些船都很舊,我知道在這邊做生意都不能用太大太好的船,會引人注意的,而且,還要注意海上時常出沒海盜。我之前聽木蘭說,這邊最嚴重的一次,有海盜劫了三條商船,不是這種偷渡的,是真正的商船,當時聯合國都驚動了。


    最後表麵上說是官方解決了,實際上木蘭說,是找了當地勢力和對方談判了三天,最後也不知道答應了什麽條件才把人質換出來,但是貨物全都沒了,而且最後那夥人是什麽人也不太清楚,這些都是她以前特訓的時候老師說的,聽說是聯合國那邊解決的,其他國家都不知道,都隻是猜測。


    所以我此時看著茫茫大海有一點心裏沒底的感覺,想著會不會那麽倒黴,但事實證明我是多心了,海盜根本沒空閑功夫劫我這種窮人,我們做了一條沒比漁船大多少卻是機械輪的船,第二天晚上,就到達了東南亞的土地。


    之前在船上還沒多少感覺,一下了穿,上了碼頭才發覺這邊悶熱的厲害。


    因為是晚上天很黑,我們又是偷渡過來的,所以靠岸的位置非常荒涼幾乎看不到人,隻有一排一排露天的或者用布蓋起來的破船連成一片,像是個廢棄回收站的樣子,船夫把船廳到一個位置,上麵有台階,我們依次下去。


    看不清陸地上的情況,船夫送到我們接了錢就離開了,我微微皺眉,阿飯在一邊小聲的解釋,“這邊是不能停留太久的,這些人一旦被抓住就是死刑,東南亞這邊偷渡是要判死刑的。”


    我詫異,判死刑都有這麽多人鋌而走險啊?這錢的魅力可太大了。


    安東的小弟打電話似乎聯係了誰,兩分鍾沒到就幾個當地樣子的小弟過來,看到我們皺眉,問了點問題操著蹩腳的國語,安東的那個小弟都一一答了,對方似乎還是不準備帶我們上去,最後安東推開他的小弟,用流利的外語嘰裏呱啦說著什麽,後者皺眉盯了安東半天,最後安東竟然拿出槍指著對方。


    事情突然變成這樣嚇了我一跳,看向阿飯,我倆也把手摸到後腰上了,“剛才他們在說什麽?”原諒我啊,我真是外語一句都不會啊。阿飯早在我耳邊解釋著,說對方似乎質疑安東的身份,好像最近他們這邊查的非常嚴,一旦發線可疑的人就會被扣住,我真沒想到東南亞這邊這麽亂,竟然比西北還亂,連幹偷渡這種基層的都被下了命令,怪不得安少說一進這裏就會被人盯上。


    安東又嘰裏咕嚕說了怎麽,半晌對方終於點頭帶著我們上去。


    結果上去之後,不是我想的碼頭或者廢品回收站,從這裏上來竟然是一個像是收發室那種房子,打開門進來,那兩個人就嘰裏呱啦和屋子裏的當地人說話,阿飯一直在我耳邊小聲翻譯,“這是他們的程序,這邊很有規矩。”


    這間屋子不大,好像收發室一樣,靠窗戶桌子上雜七雜八的旁邊一張單人床,可那個管理員走到床邊,看看四周椅子一下周開床板,我這是才驚訝的發現那根本不是一般的床,床板下是活動板,拉開下麵是密道。


    像是西北實驗室那種陡峭的樓梯,一直走到下麵,是個小房間,那個人給我們幾本護照,看起來都不像新的,我打開我那本,是個內陸女人的照片,上麵寫著名字“劉鳳。”這個人長得和我一點都不像,我又看看阿飯的也是內陸人的護照。


    阿飯說,這些護照都是真的,這就是給我們弄得身份吧,隻是真的護照?我看向阿飯,心裏卻一下明白了,之前就聽說在國外,一本護照在黑市上能賣好幾百塊錢,專有人弄這個,扒手偷得啊,要麽是這些人被人綁架啊失蹤什麽的留下來的護照,而這些護照所做的勾當就是給偷渡人的新身份。


    那個人又交代了什麽,就讓我們沿著走廊一直走,走到盡頭,我們警惕的走著,剛到陌生的幻境總是感覺如履薄冰,但還好一路無事,到了盡頭樓梯上去,拉開蓋子,一股悶熱氣息襲來。


    竟然是一個小公園的角落,我,阿飯,安東,還有安東帶的兩個小弟,五個人就這樣出現在了鬧市區的一處公園角落裏,而我們一出來裏麵的管理員就就啪嗒一下把門鎖上了。


    我發愣的看著安東,“咱們現在就算正式踏足東南亞領土了唄?接下去怎麽辦?”


    說到這,我又皺眉想了想,“這邊你不是熟悉嗎,都說京城安少的主要實力都在東南亞,就算你的人不在了,你也該熟悉吧,是不是都安排好了。”我連珠炮發問,安東卻是看了我一眼淡定的回答,“沒有。”


    然後直徑招呼他的人往路邊走,我愣在原地半晌,咬牙切齒,“沒有?”他竟然說沒有?我們這五個人,身上武器子彈也不多,單槍匹馬拖了個行李,大晚上的在陌生國度,這是要鬧哪樣啊?


    可安東直徑出門到街道上攔了兩輛出租車,接過我手裏的行李把我塞到其中一輛,然後讓小弟帶著阿飯上另一輛,阿飯皺眉不肯我也不肯,掙紮出來,“你要幹什麽啊?”


    安東則是看了一眼阿飯,“小弟呢就要坐在小弟的車上,而你,現在是我妻子的角色,麻煩找好自己的身份ok?如果你不想在這個地方死的很慘就聽我的。”


    我一皺眉,他不由分說的把我塞進車裏,阿飯急著要過來也被他那兩小弟笑著推過去,“兄弟,在這就要聽我們少爺的,不然真是容易保不住命,尤其你這麽衝動的,放心,你們紅狼姐沒事,我們少爺一向對女生很憐香惜玉。”


    說著也上了出租車。


    司機剛才奇怪的看著我們在外麵爭吵,此時從後視鏡裏往後看,安東笑著摟著我,我想著掙脫,卻掙不開他在我耳邊,“別動,東南亞街頭到處都是眼線。”


    我不服氣的瞪著他,前麵司機輸了一串外語笑著,安東也笑著回答。


    “你和他說什麽呢?別以為我聽不懂外語就糊弄我。”其實這次起來東南亞最大的感觸就是,我真要回去好好學外語,不然太容易被人騙了。


    安東笑著,滿臉寵溺,實際上在我耳邊,“他問我們是不是剛下飛機來旅行的小夫妻。”看我瞪他,“我說不是,是你在追求我,我其實煩的要死。”


    看他說話就是在逗我生氣,妻子的讀音我還是知道的,怎麽地我也看過電視劇啊,當時這個妻子的英文讀音和wifi特別像,我還鬧出過笑話,所以印象深刻,知道他在謊稱我們是新婚蜜月旅行,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看著後視鏡裏安東自然的摟著我的樣子,倒真的很像一對小夫妻。


    其實這樣的場景我也幻想過,隻是現在,彼此這樣身份,這樣扮演,卻讓人提不起興致,好像我的人生一直是一場鬧劇一樣,一切都是假象和演戲。


    很快到了目的地,不是什麽酒店,而是一間規模非常大的賭場,和電影賭神賭俠那種國際大賭場一樣,車子停在前門,我看到那如宮殿一樣奢華的賭場大門,非常詫異,“你帶我來這幹什麽?”


    安東我在我耳邊,“噓,在這裏別亂說話,這邊的人都聽得懂中文,每年內陸過來玩幾把的富豪有的是,所以專門配備了內陸人在這裏工作,來這裏當然是打探消息,接觸一些人了,你們西北不也這樣嗎,別弄得好像沒見過市麵一樣。”


    這張毒舌。


    我回頭去找阿飯,安東卻攔住我,帶著我往裏走,“放心,你的小弟會和我的小弟去賭場其他場館裏的,這邊和京城的黑拳賽場一個樣,都是看人說話,他們是小弟,就有小弟的場館,隨從的場館,裏麵則是主人的天下。”


    “主人?”


    我微微皺眉,“這個詞聽著可不像是好話,東南亞這邊階級也分化嚴重嗎?”


    安東一邊摟著我往裏走一麵說著,“全世界,哪裏沒有階級之分?”


    說著帶我都到入口處,有穿著製服的小弟很恭敬的行禮,安東把行李放上去,然後很自然的把槍啊子彈啊什麽的也放上去,然後轉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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