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彈很深嗎?”


    阿西皺眉,不知道該如何說,“子彈傷口到沒什麽,可是阿寧好像有什麽隱疾犯了,在那邊,說不明白,安少似乎很著急。”


    我站起來往那邊看,隻見地上躺在毯子上的阿寧張大著眼睛,雙眼無神無焦距卻是通紅的驚恐的瞪大著,手抓著什麽,安東極力想將他按下來,身上被阿寧抓出很多血道子,可是他卻毫不在意,指揮著小弟按住人,抓過一隻針劑就紮在阿寧身上,可是似乎效果不好,阿寧的狀態太太嚇人了,安東直接紮了好幾針,阿寧才漸漸睡過去。


    抹了一把汗,我走過去,“怎麽樣。”


    安東搖搖頭,我看著他脖子上手臂上全是血道子,擔心的,“你也受傷了,趕緊包紮吧。”


    安東卻是無心一般揮揮手,“阿寧的情況很不好,這邊西北是無法治療的,可是這邊還需要整頓,很多事的,必須送阿寧出去,回內陸治療。”我點頭。


    安東這時抬起頭正好和我身後的平哥四目相對,看著對方,誰都沒說話,眼神複雜,最後還是平哥先避開了安東的目光,“安少。”


    安東點點頭,回頭找了找,卻看見玉成坤在那邊和卡洛伊爭執著什麽。


    帶著我走過去,隻聽見卡洛伊叫著,“玉成坤,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要接手,我看你是瘋了吧。”


    “怎麽回事?”


    安東皺眉過去。


    “安東,你說說這都什麽時候了,再看看咱們就這幾個人了,我的人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不是斷腿的就是受傷的,沒幾個人了,這時候其他幫派都在虎視眈眈,咱們不想著自保,這位坤少到要獨霸西北,你說可笑不可笑。”


    卡洛伊滿臉嘲諷,看著玉成坤的樣子很不屑,他這人是很記仇的,他還記得剛才在密道裏麵,玉成坤對他說謊的事,這個男人野心太大,竟然在那種生死關頭還想著利用他,奪得整個西北,這一點讓卡洛伊非常不爽。


    安東卻是推開他走到玉成坤麵前,此時玉成坤坐在一塊廢墟石頭上麵,陰冷氣質在這樣的清晨顯得孤傲。


    安東站在他麵前半晌,拉起嘴角,“坤少應該有那份自信才會如此決定的,可是我倒是想問問,坤少這份自信哪來的?”


    玉成坤眼神陰鬱複雜的看了一眼安東,剛要開口,安東卻是笑著,“之前就是說好的,西北,我不要,我隻要生意隻要錢,更何況以坤少的能力西北這麽大塊肥肉一個人也吞不下吧。


    生意線給我幾條合作有什麽關係,我一向對於地盤不感興趣,而且西北這邊氣候太不好了,西北女人也不是我喜歡的,留在這裏可不是我的愛好。”


    末了低頭貼的玉成坤很近,“阿坤,你是什麽人我很清楚,我是什麽人你也很清楚,你心裏想什麽做的什麽,我都清楚。


    如何?可我就有一點不明白,難道你不好奇嗎?你是個多麽多疑的人,你就不好奇,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玉成坤看了安東半晌,笑了出來,“安少在說什麽,我不清楚。”


    他站起來看看四周,示意手邊一個小弟,沒過一會周圍幾輛車過來了,我眯著眼睛看,還有些眼熟,像是其他幫派的人。


    安東皺眉,最後笑了,“坤少就是坤少啊,阿坤,我早該想到你這人做什麽事都留後手。”


    我不解的看向安東,他低頭看看我,小聲地,“阿坤看來是在之前就分了人,去收複其他幾大幫派的勢力,現在商會中一半的幫派都是他的人了。”


    我一下張大眼睛,他怎麽做到的,他沒人啊,怎麽會?


    像是回答我的問題一樣玉成坤笑著,“你和卡洛伊能耍我,我當然也能收買那些雇傭軍了。”


    卡洛伊一下明白過來了,恐怕是他們三個合作之初,玉成坤金錢收買了他手上一小部分為人,去幫他收複那些商會中的幾個幫派,商會中的那些幫派之前因為綠蠍子,之後是安東他們,接連幾次大事,如同受驚之鳥,那種時刻,大可以不廢吹灰之力就能收複。


    而且那時候人手也足,隻要金錢到位,威脅到位,那些人就會順從,玉成坤真是好計謀啊,卡洛伊在一邊瞪著眼睛抬手指著玉成坤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末了,“我tm努力了這麽久,就是給你做鋪墊了?”


    是啊,玉成坤這人當真是老謀深算,那時候他被安東和卡洛伊翻轉,以為是他的人,結果成了安東的人,他那時候氣的夠嗆,可是在那種時候竟然還能冷靜下來,想到收買卡洛伊的人為自己辦事,當真是好計謀啊。


    不過我看了一眼安東,以安東的睿智他難道就沒發現嗎?


    安東看看那些人,攤攤手,“好吧,玉成坤,西北我本身就沒想和你掙,當初也是你叫我來的,我就是個,賣軍火的。


    賣給任誰不算是賣,我要生意,軍火給你,地盤我不感興趣。我給你三天時間把甘禮城和凱拉城收拾好了,我要送阿寧回內陸,就這樣。”


    說完話拉著我掉頭就走,阿西他們看我走了,也跟著過來,安東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卻是籠罩在陰鬱中對著卡洛伊喊道,“愣著幹什麽,現在這裏還有你什麽事?趕緊帶上咱們的人,回去養傷,咱們現在對坤少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說著直徑上了一輛車。


    平哥遠遠的看著我,帶著擔憂,可還是衝著玉成坤過去了,玉成坤隻是簡單的關心了幾句,問了問其情況就吩咐他去做事了,現在西北沒有別的威脅了,眾幫派和百姓都如驚弓之鳥,這時候收複如魚得水,他有很多事情要平哥去做的。


    上車之後安東直接吩咐去之前孔笙的宅子,我想說話,但是看看旁邊陰鬱的安東最終也沒出聲,這輛軍用車很大,後麵阿西幾個都坐下了,另一輛是陳曼跟著的,裏麵是昏迷的阿寧和吾生,阿西感覺氣氛尷尬,看看我,“嬌爺,你們沒事吧。”


    我搖搖頭,現在說有事和沒事都不準確,我整個人很亂,天已經大亮,這一夜過去發生了太多事,在地下基地所遇到的就像是一場夢,生化危機,試驗品,以及,死去的王玉爾,想到他最後那個眼神,我心裏一陣難受。


    不知道為什麽,說不出來的。王玉爾這個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人很多時候無法用好壞來評定的,越走的遠越發覺人性是無法用是非好壞黑白來定義,人生大多數時候都是灰色的,分不清黑和白,哪有那麽分明。


    也許在最初王玉爾也是想好好地重新開始,想做一個人心裏的英雄,可是世事難料,世間變化太多了,人心易變,我到今天才深刻理解是多麽重的一句話。


    很多時候一個人心的改變是不受控製的,想到這,我看看安東,此時他皺著眉頭一片陰鬱,我心一顫,我,又何嚐不是呢?


    想想最初我當臥底的理由,再看看經曆了這麽多我自己的變化,無論從身心還是什麽,似乎都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人,越來越不像當初的顏嬌了,那麽這世界是哪還有什麽是改變不了的呢?


    想到此我有些唏噓和感傷,看著窗外,城市裏沒有人煙家家閉戶,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沙漠,白茫茫的大地真幹淨啊。


    看著氣氛沉悶,這是阿西所不能接受的,他戳戳卡瑪懷裏的歡歡,那小姑娘很有靈性的問卡瑪,“卡瑪姐姐,你說人為什麽會打仗呢?”


    卡瑪摸摸她的頭也覺得車裏的氣氛實在太尷尬了,“因為一個人想要的很多,自己得不到就要搶別人的,就會和別人打仗啊?”


    “可是你們大人不是不搶別人東西嗎,我們小孩子搶果果,都會被大人說,為什麽大人自己會搶呢?”


    這句話到是把卡瑪問住了。


    我笑著過去摸摸歡歡的頭發,“小孩子犯錯要被家長教育,大人犯錯當然也要受到懲罰。”


    “那誰會懲罰犯錯的大人呢?”


    我也是一愣,這話讓氣氛更沉悶了。


    阿西咳嗽著,轉移話題,“那個,坤少他真的要收複西北嗎?好厲害,可是他什麽時候收複的那些幫派啊,咱們一直和他在一塊,不過坤少那個人做事一向神秘讓人摸不清規律到是真的。”


    阿西就是自言自語的,“我總覺得坤少那人心裏藏的事太多了,你說他晚上能睡著覺嗎?要是我都得嚇醒了。”


    阿西這話倒是把卡瑪逗笑了,一臉鄙夷的看著他,“誰像你啊,狗肚子裏裝不了二兩香油,人家是氣吞山河,做大事的人都是氣吞山河好嗎?”


    阿西撇著嘴很不屑,不過想到此,我也皺眉,“坤少他,就收複那幾個小幫派,雖然現在西北草木皆兵,可是西北的亂可不是隻有裏麵的幫派吧,周邊的雇傭軍,境外的國家都虎視眈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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