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諾抬起頭來,皺眉詫異的看著我,可是下一秒鍾眼神就閃爍著轉過頭去。


    我卻是更加確定了,一把抓過他,“你說啊。”


    而就在這時,本來之前嚇的都尿了的傑森後來在車上驚嚇過度睡著了,此時突然做噩夢驚醒一下的從後座上跳起來,因為在車裏一下跳起來,頭撞到了車頂,疼的子哇亂叫,半天才紅著眼睛反應過來,瞪著燈泡大的眼睛看著坐在前麵的我倆,大喘著氣。


    隨後哇哇哭出來了,指著我,“都是你,都因為你,我們奇諾咋一遇到你就倒黴呢?每次都差點丟了命,我就說遇到你準沒好事。”


    傑森在那邊子哇亂叫,之前驚嚇過度,一路上也沒說啥,在警局簡單處理傷口後就緊縮在了車後坐上,此時反射弧才特別長的驚醒過來,一臉苦相,低頭看到褲子上的地圖,因為之前到了,一路也沒見記者,也沒見警察,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尿褲子了。


    此時一低頭,臉刷的紅了更加氣急敗壞,一下拿過我車裏的靠墊擋住重要部位,在那惱羞成怒的指著我,氣的牙都癢癢。


    而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傑森,一下把我和奇諾之間的尷尬生硬氣氛被打破,連剛才還一臉苦惱哀傷的奇諾看到他這樣也不免無奈的笑著搖頭。


    被傑森這麽一叫,我和奇諾剛才的話題沒有繼續下去,不過,我心裏還是一抖,帶著興奮又擔憂的看了一眼奇諾,雖然之前就有猜測,可是到底沒往那邊想,之前隻查到奇多塵有一個女兒和兒子,還有個小三,可我萬萬沒想到奇多塵有那麽多個小三,私生子更是不計其數。


    之前米菲給的消息,我就有所懷疑,可現在證實,米菲給的消息完全正確,這個奇諾是個關鍵人物,如果奇多塵真的是他爸,並且把自己的資產都給他了的話。


    電光火石,那麽言家那隱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在奇諾身上了?


    又想到那天米菲酒會,遇到奇諾時候聽到他和傑森的對話,似乎所有的片段瞬間在我大腦中都穿成一條線。


    我心髒狂跳,可又有太多疑惑。


    我在駕駛室裏大腦高速運轉,奇諾卻是敲敲車窗,我一抬頭才看到自己剛才愣神的時候,奇諾把子哇亂叫的傑森拽下了車,還脫了外衣給他擋住羞澀的位置。


    看我發愣,在我和告別。


    奇諾看看我,想到自己剛才失控和我說的話,臉上稍有懊悔的神色,“無論如何謝謝你,你這不算欠我人情,之前我也沒幫上你什麽忙,說到底,每次都是你處理的,我奇諾這人做事就這樣,欠了你的命,就是欠了你的。”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躲閃著,“還有。”咬著嘴唇,半晌,下定決心一樣的,“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說著看向我的眼睛,那眼神稍有點複雜和深邃,最後的話還是沒說下去。


    我一下意識到了什麽,慌忙擺手,“我知道的,奇諾,你是個好人,真的,至於出身。”


    我笑著,聳聳肩,“誰能自己決定呢,我不也是個水性楊花寡婦之女。”


    我無奈的笑笑。


    他終於露出笑臉,“你這人還挺會安慰人的啊。”


    “當然了,與其說有些無關痛癢的話,不如說點自己丟臉的事,讓你覺得這世界上有人比你還慘,得到心理安慰。”


    奇諾倚著車門笑著搖頭,“顏嬌,你真是我見過最。”


    他皺眉想著形容詞,“特別的姑娘。”


    說著不等我說話就關上車門,拉著吱哇亂叫的傑森離開了。


    我一下想到什麽似的,從車裏下來喊著,“你說欠了我人情對吧?”


    奇諾疑惑的皺眉,轉過頭來,我露出八顆小白牙,心裏卻是,老天啊,這麽不要臉的事我也幹出來了,人家就是客氣客氣,你還真讓人還人情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第二天,報紙金融版和娛樂版同時上了兩條震驚全國的頭條。


    娛樂版,參演劉導年度大戲的奇諾牛菲菲車禍見真情,英雄人物可歌可泣。


    記者誇張的說兩人在高速上的一係列驚險刺激的飆車,為了不發生車禍,奇諾和牛菲菲將車開到鄉村小路。本來就是刹車失靈,現在一下變成了,為國為民的英雄形象,這中間不乏娛樂公司的運作。


    在加上這兩人參演的大戲,受到導演的演技認可,徹底一炮而紅了。


    而金融版今天的頭條,安東拉攏到言家隱藏的百分之十五股份的股東,所以一躍成為言家股權爭奪戰上最大贏家。


    並且控股較多的雲家,將言家散股並入雲家股份,這場股權爭奪戰上,雲家安東一邊以多了那百分之十五股份而宣告勝利,另一邊司徒家,盛家以及控股百分之二十的雲詹則為落敗一方。


    與其說這是一場言家的股權爭奪戰,不如說是京城幾大家族的股權爭奪戰。


    其中已經管不了是言家的股份還是雲家的股份了,最後加在一塊股份最多的一方就是勝利。


    隻是那隱藏的百分之十五股份到最後也沒有公布股權人是誰,依然成為京城股權中的未解之謎。


    但是這場勝利也是標誌,雲家和安東的合做,司徒家和雲詹的合作,標誌京城幾大家族漸漸兩極化,不再是五家頂立的姿態,現在明眼人看京城局勢,似乎更有兩方獨立的傾向。


    現在金融界的大亨開始猜測,剩下還保持中立的齊家,以及擁有龐大西北勢力的玉成坤會選擇站在哪一方呢?


    齊家就不必說了,牆頭草,雖然這邊和雲家準備聯姻,那邊其實暗地裏勾搭司徒家和盛家也被媒體挖了出來,另齊家現在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而玉成坤。


    我放下報紙,他想要站哪一方?我冷笑著,玉成坤這人沒好處他會戰隊?安東和司徒都是聰明人,想拉攏他是要花大價錢的,最後主導權會不會被玉成坤剝奪了都是問題。


    所以,我看著報紙分析的局勢並不正確,以我對這幾個人的了解,雖然我不懂金融,更不懂商業,可是我能看的出來,這絕不是雙方對立的局勢,而是三足鼎立,玉成坤這老狐狸,絕對野心不止於此。


    不過不管如何,暫時結局是好的。


    奇諾的股份救了雲家的危機。


    雲詹雖然收了不少散股在加上手裏的百分之二十雲家股份,可是在那場博弈中已經徹底輸了,言家的股份和雲家的股份已合並,他手裏那點股份頓時就什麽都不算了。


    雖然司徒贏還沒出手,可是我知道,在雲家毫無地位,在司徒贏那邊也毫無用處的雲詹,日子以後不好過了。


    這個基本算是解決了,至於奇多塵那邊,我挑挑眉透,不能操之過急,而且,我們的動向可被許多人盯著呢,太著急,肥肉容易被別人調走了,全京城隻有我們知道這個線索,所以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對於奇諾,我讓木蘭好好調查,我就不信,查不到一丁點奇多塵的把柄?


    正對著報紙出神,那邊阿西就火急火燎的跑進客廳,鞋子都沒來得急換,大喘著氣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看他著急的樣子皺眉站起來,“什麽事,怎麽了?”


    阿西卻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嬌爺你怎麽不接電話?”


    我一愣一看原來是不小心放到靜音上了。正疑惑著,阿西就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嬌爺,平哥醒了。”


    我心一驚,手中的報紙直接就掉地上了,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像在做夢,這些日子裏,我無數次夢見平哥醒了,可是現實一次次讓我失望,所以此時愣住,過去抓著阿西,“誰醒了,是平哥?”


    “對,平哥醒了,我本來是給吾生送飯的,結果平哥他就突然醒了,突然醒了。”


    我一把推開阿西,直接竄到了院子裏,車子飛快開動,阿西在後麵喊著,“嬌爺你不把我帶上啊。”


    可我已經完全聽不見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車開到醫院的,隻知道一路上我的大腦都是空白的,直到我跑著上樓站在平哥的病房門口,看到那個久違在夢中的人,半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碗粥,臉色還是蒼白,這些日子的沉睡讓臉消瘦了不少。


    此時聽到門口有動靜,看到是我先是一愣,隨即,拉起嘴組角,虛弱笑著,“顏嬌啊。”


    我隻覺得鼻子一酸,真的,那一刻我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這個男人,這個給了我生命新的意義的男人,他終於醒了,隻要醒了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他就在那,在病床上半靠著,和我也不過是三五步的距離,可我竟然一瞬間不敢接近了,是不敢相信,是喜極而泣,是無法表達的內心。


    生怕這一次又是一場夢,生怕我走近一步,這個夢就破了,生怕又是一場空歡喜,我曾在夢裏希望這世間有神仙,真的有人生當鋪,如果可以讓平哥醒過來,我寧願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作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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