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天一直沒有聽到我的話,他在懲罰我,懲罰我的自私,懲罰我自私的心,所以讓他一直沉睡,我表現的好像很淡然,可是,天知道,我每每想起平哥都是深刻徹骨的痛。


    如果你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謝謝你,平哥,你終於醒了,這是對我最大的寬容。


    我一時不能自已,或許是激動,或許是不敢相信,或許是喜極而泣,我就那樣站在門口哭了出來,哭的像個小女孩,泣不成聲,不能自已,隻能扶著門框最後蹲下來,在那放聲痛哭,這些日子以來我所有的擔憂和彷徨就那樣的哭出來。


    我多久沒哭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堅強如鐵,在我父親去世以後,在我母親對我冷漠,在我決定變得銅牆鐵壁一樣,總是用嘻嘻哈哈來掩飾自己對世界的不安和陌生。


    可是,此時此刻,我才發覺,有些人,也許不是愛情,也許,你不會選擇和他牽手一生,卻能成為你一生的信仰。


    我就在那哭的像個小孩子,平哥本來對我微笑著,看我這個樣子,有些發愣,最後是滿眼心疼。


    而吾生在一邊愣愣的看著我,他突然一隻手抓著自己得胸口,那裏,從未有過的疼痛,是最平常不過的跳動,卻是最陌生的疼痛。


    平哥看我在那邊哭,一時不知所措,想下床過來,我一下起身,過去抱住他,“你醒了你醒了。”


    他笑著,摸著我的頭發,“怎麽像個小孩子,你可是嬌爺,在手下麵前呢,成什麽樣子,要是讓許老板看見,又要說你不專業了。”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的臉,“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嚇撐死我了。”


    轉頭看著吾生,拍著他的肩膀,“你真神了?你到底怎麽把他它弄醒的啊?”


    這些日子因為忙著奇多塵的事,我一開始打聽了吾生是怎麽治療的,隻是他每日給平哥針灸,久而久之就不關注了,卻沒想到,平哥真的醒了。


    吾生笑著撓撓頭發,“師父傅說,是脈搏不通導致的,平時的西醫是看不出來的。”


    雖然我聽不懂什麽意思,但是平哥醒了,這是最重要的。


    我看著他,生怕我一錯開眼他又暈了,以至於,隻是交代了一下他昏迷時候發生的一些事,還沒等說完,那邊得到消息,玉成坤就帶著大批人過來了。


    我隻能和吾生砍著玉成坤帶著人在裏麵虛偽的噓寒問暖,被擠出了病房,關門的一刻,看到平哥向我這邊看,對著他笑了一下。


    其實我一直在說話,就是害怕麵對,平哥到底在出事前,聽沒聽見我說什麽?


    聽見了,我該和他怎麽麵對,沒聽見又該如何呢?


    可是現在都沒有機會問他了,平哥一醒,又要馬上投身到任務中,他隻有睡著的時候才是我的平哥,其他時候,都是玉成坤的義弟,警方的臥底。


    我靠在病房門外,心裏五味雜陳,自然地摸出一根煙點上,小護士經過警告著我不許抽煙。


    吾生一直在我邊上默默地看著我,此時我被沒收了香煙,一臉無奈的正好抬頭看見他,笑著,“怎麽那副表情?一直看著我?”


    他突然錯開目光,這是他以前不會有的,此時不知道怎麽了。


    “沒什麽,嬌爺。”


    我沒在意,一把樓過他的肩膀,“你可是大功臣啊,說吧,想要什麽獎勵,我嬌爺都會滿足你。”


    後者忙臉紅的擺手,“這是我該做的,我是嬌爺的小弟,還是師父的徒弟,救人是我該做的。”


    我笑著揉揉他聲地頭發,“就喜歡你這種單純,不過,我是真的感激,這樣吧,要不然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你呢現在想不到也沒什麽,以後想到了告訴我,不管是要買房子,還是買車,還是什麽,你說就好,我能力範圍以內都答應你。”


    吾生抬起眼來看了我半天眨巴眨巴的,“真的啊?”


    看單純樣子,我心情不自覺的好,“當然。我嬌爺說話算話。”


    看到吾生露出來的天真笑容,我心情真是舒暢了好多。看看手表,已經是傍晚,突然來了興致,“走吾生,咱倆慶祝一下,我請你吃好吃的去。”


    說著拉著他就走了。


    我是真的心情好啊。平哥醒了,我心裏是真的高興,可我不敢高興的太過,無論是在別人麵前還是安東麵前,就算是在阿西和江心麵前我也不敢表露太多,他們都是聰明人,就算是我最信的過的手下,我也不能表現太過,許處說了,那是底線,我是不能暴露身份的。


    為了不暴露身份,現在開心我都不能表達,可是我也是人啊,人的感情太壓抑了會瘋的,所以我出來慶祝,但不能在家裏楚,隻能自己偷偷出來慶祝。


    華燈初上,正是夜市營業的時候,真是久違了。車停路邊,進了一家路邊燒烤店,就是那種塑料棚子搭成的燒烤攤位,可以烤串還可以喝啤酒。


    我高興地拉著吾生過去坐下,叫了烤串,給他叫了一些素菜,吾生雖然是俗家弟子也吃些肉,可他還是最喜歡吃素。


    我叫了啤酒,自己給自己倒上,看看老板在吾生麵前也放了酒杯,晃晃手裏的酒,“要喝嗎?”


    後者趕緊做雙手合實禱告狀。


    我笑著,“你是俗家弟子,喝酒沒事的。”


    他微微發愣的看著我,我自作主張的給他麵前也滿上了,然後拿著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他的,“幹杯,慶祝平哥醒來。慶祝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吾生一愣,我沒管他一飲而盡,他拿起酒杯,在唇邊抿了一下,試探著,那樣子像是第一次下水的小狗,可愛單純極了,看著這樣的吾生真的很讓人心情好。


    我連喝好幾杯有些微醺,眯著眼睛看他,“我是真高興啊,不慶祝一下喝點酒,心裏都過意不去。”


    心裏的酸澀又出來了,有些東西我不敢想,無論是我和安東還是平哥。


    其實我才發覺自己是特別喜歡逃避的人,真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拿著酒杯,半醉不醉的。看著吾生也是幾杯下去,大概不常喝酒的人酒量都不行,吾生那個永遠平靜的臉上都有些波瀾了,紅撲撲的,眼神迷離。


    “知道我為什麽碼不回家慶祝嗎?”


    吾生搖搖頭。


    “因為江心他們都是聰明人。可我一個人慶祝太孤單了,真的會憋死的,有時候我覺得我真的很孤單。”


    是啊為什麽孤單呢,有安東有平哥,有木蘭有江心他們,可我還是孤單,其實從我決定當臥底的那一天起我就該知道,這條路如此孤單,孤單到,你高興了都不敢和人慶祝生怕別人看出你的身份。難過了也不敢哭,生怕別人會察覺什麽。


    大概是人喝醉了特別容易傷感,平哥醒來讓我太過激動和感觸,觸動了這些日子我心裏一直逃避的東西,夾了一口涼菜,又喝了一杯,盯著吾生,“可你不同啊,你比他們都單純,也不好奇,不會刨根問底,和你在一起我想說什就說什麽,你也不會揣測,不會猜忌,我不是說江西他們不好,是我不敢麵對啊,我生怕他們看出什麽端倪,知道我實際上是在騙他們的。”


    我想我是真的醉了,感覺有些眼睛濕潤。“可你不同啊,和你在一起才是真的安全感,我知道,你不在乎我是什麽身份,可是其他人都在乎,無論是江心阿西,還是。”


    我心裏一酸,“還是安東。”


    吾生大概是被我灌醉了,迷迷蒙蒙的,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麽。


    可是我沒醉,越是想喝醉的人越是喝不醉這話說的太對了。


    後來很多次我再回想如果那天我喝多了,什麽都不知道了,會不會更好一點呢?


    可是命運總是按照它規定的軌跡繼續,任誰也改變不了。


    正在我和吾生喝酒喝到興頭上的時候,燒烤攤外麵似乎有什麽聲音。我雖然喝的有點多,可是隱約能聽出是我那輛車的聲音。


    因為昨天和奇諾在高速上車子有剮蹭,本來今天應該送去修的,但是因為平哥突然那醒了,興奮地直接開走了,所以沒送去修,到沒大毛病,就是車門被刮花了。


    此時因為已經喝了一段時間了,夜已深,夜市很熱鬧,而我的車子就停在拐角處,小攤的後麵,所以並不引人注意,可是我那個車子吧,之前因為木蘭給我植入了提醒,所以車子一有動靜,我這塊手表上就會有提示。


    此時聽到有聲音,我眯著眼睛從小攤上往外望去,想著是不是過路三輪車碰到了,雖然停在了角落裏,但這裏到底是鬧市區。


    可這一看不要緊,我又看到個鬼鬼祟祟的人在我車邊似乎動什麽手腳,這可是我的車啊,不過那人顯然沒想到我這車會自動報警,發出刺耳的警報。


    那人一慌嚇的趕緊就跑了。


    我一下就清醒了,站起來指著那個人大喊著,“丫的,敢動老娘的車,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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