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雇傭軍不知道被綠蠍子什麽好處所收買,特別固執。


    但這些不是我所擔心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疑惑,我說了一下今天的經曆,安東隻當一個傳奇故事聽了,可是阿寧卻是皺眉似乎想到什麽,阿寧自那天昏迷,我本以為他會有多變化,可是醒了之後就好像這件事沒發生過似的,似乎都忘記了。


    我看看安東,安東隻是朝我搖頭,有些事情似乎我確實好插嘴,可此時阿寧卻是以往的樣子皺眉嚴肅的,“我倒覺得這個錢老板很有意思。你說他聽說你和坤少和崆峒有關係,不僅不巴結反而一副害怕的樣子,這一點值得探究。”


    我點頭,這也是奇怪的地方,我們本來說這些話是想給他施加一些壓力,本來預料的是這個錢老板要麽巴結我們,最起碼表現出熱情,要麽是立馬答應開挖,對我們心生畏懼。


    可是這個錢老板的表現卻是非常奇怪的,他有一種恐懼,卻不像是對我們本身身份的恐懼,而是像是對地下東西的恐懼,因為我們說出身份對下麵更恐懼,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那你們看啊,這個錢老板是個挺厲害的人物,聽說他背後掛靠的是胡柳幫呢,胡柳幫雖然不是大幫派可是也算是當地厲害幫派,他要是真埋了個死人在下麵,用的著這麽怕被人發現嗎?”


    沒想到這個奇怪的錢老板的事,讓所有人都產生了興趣,在沙發上等飯的時候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探討起來。


    這話是卡瑪說的,我一愣,我之前沒真沒聽她說過,隻是一聽到胡柳幫,我詫異的轉過頭,“胡柳幫?”


    “是啊,我在甘禮城初來乍到,接活之前當然要調查清楚對方的身份背-景,有哪些八卦,還有他背後是哪個勢力支撐著,我當然那要調查清楚看人下菜碟了。”


    那丫頭片子古靈金怪頭腦倒是很厲害。


    可我卻細細品味著胡柳幫三個字,怎麽最近總離不開這幫派,隱隱的覺察到了什麽,可是卻又想不透,難道隻是湊巧嗎?


    “是啊,你說他怕什麽呢,除非那個死人的地位比他高如果爆出來了,他就引火燒身?”


    這話是陳曼說的,所有人卻看向他,陳曼咳嗽一聲,“我們以前馬戲團的時候出過這種事,有人仗著和老板關係好為所欲為做點違法的事,可是那人最後大概是大意了把老板家的一個親戚得罪了,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就把人給殺了,後來東窗事發,被抓走了,當時在我們馬戲團挺轟動的呢。”


    “這麽說他弄死那個人可能是不能得罪的人,有他什麽花邊新聞嗎?”我問卡瑪。


    後者想了想,“除了這個老板年輕時候風流成性這事,也沒什麽過多花邊新聞吧。”


    這邊討論著沒什麽頭緒,那邊飯好了,我們索性一起去飯廳吃了點宵夜,吃宵夜的時候安東突然想起了什麽坐我旁邊,“對了,我托阿坤找了崆峒的手下,調查了一下那個偷皮夾的小混混組織。”


    我趕緊看過去,這可是平哥唯一的線索了。


    原來當地的小偷小摸或者混子也是有組織的,但是和幫派什麽的沒法相提並論,所以幫派要是找他們是害怕的,青幫隨便一個小弟他們馬上就開口了。


    那幾個人確實是他們中的,一下失蹤五六個他們當時也慌了,想著是不是得罪什麽人被人砍死在外麵了。這都是有可能的,畢竟西北這麽亂他們也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生活。


    可是在自己那一片搜了連屍體也沒找到,這就奇了怪了,後來他們也和別的片區的混子溝通過了,也沒有消息。”


    “你沒問以前他們出現過這種事嗎?”


    “問了,剩下的兩三個說其他片區偶有出現過但也沒當什麽事,就是他們這一邊混子突然少了好幾個人,很快就被別的地區的混子占了地盤。他們也就歸到旁邊片區裏了,都是常有的事。”


    安東一邊喝著蘑菇湯一邊說著。


    我攪動著自己麵前的湯,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沒想透似的,感覺特別古怪。


    “我問其中一個錢包的事,那個人倒是有印象。”


    我心一沉,“怎麽回事?”


    “他們雖然經常偷錢包,但是他記得平哥的錢包,因為他是個內陸人,他隻說當時他們還挺奇怪的,一個內陸人大搖大擺的在街上出現,大晚上還敢出來。


    他們本來想打劫的,劫出更多的錢。可是看到他身後有幾個西北人跟著,就不敢了,怕惹上麻煩,可是賊不走空撞了他一下,就把錢包順走了。”


    我聽出了問題的關鍵,“什麽叫後麵有西北人跟著?是青幫當時派人跟著的嗎?”


    可我馬上在心裏否定了,對方說是晚上,那應該就是平哥失蹤的那天晚上才是,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去和王玉爾接頭的路上,那麽不可能帶著青幫的人,而且青幫當時並不對平哥重視。


    修嚴說的,他們隻是警告了晚上別出去,沒有想跟著的意思,他們當時隻把平生當做無所謂的人所以也根本沒必要跟著,那麽什麽意思呢?


    看我的表情,安東點頭,“沒錯,那個混子說,他們本來想偷偷跟上去,可是卻發現有西北人在後麵偷偷跟著萬平生,他們一開始以為是同行也是打劫的,可是看著麵生,本來想較量一番到底是他們的地盤,可是,偷偷地靠近發現他們是練家子,不僅如此,腰上還有槍。”


    安東看著我的眼睛,我的心一下提了起來,腰上還有槍,練家子,西北人,那這不是普通人啊?


    “那混子說他不認識?”


    “不認識。”


    不可能啊,按理來說這混子最是熟悉各幫各派的麵孔,他們是在夾縫中生存的人,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幫派的人就是吃不了兜著走,會有不認識的人,說明這幾個人並不是那些幫派裏的,可是有槍,什麽意思?


    會和那幾個失蹤的混子有關係嗎?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就查到這些,但是我們可以大膽的猜測一下。”


    安東放下筷子,看著我,桌子上的其他人也認真聽著,主要是這太撲朔迷離了。


    “這股勢力應該不屬於任何幫派,那麽也就不是青幫的人,青幫沒必要鬼鬼祟祟還找別人跟蹤,也不是狼牙幫的,沒必要,甚至不是任何幫派的,那會是什麽人呢?


    你們想想,平哥隻是第二次來西北,第一次隻是和青幫交涉,並沒有接觸什麽人,第二次來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盯住了,而且,聽清了是盯住。”


    我細細品味著安東話的意思,盯住,就是小心的,而是不會直接弄死,直接弄死了無聲無息下毒什麽的都可以,可是卻要人盯著然後帶走,這是為什麽呢?”


    “所以我猜,可能是平哥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並且那個人有意讓他消失,可是這個人不是任何一個勢力裏的,而且,跟著平哥小弟都死了,還有兩個失蹤,後來找到,也死了,這說明什麽呢?”


    我感覺我腦子都木了,心跳卻是加快。


    安東眯著眼睛,“以我多年對萬平生的了解來看,萬平生不是惹事的人,不會無意中得罪,而且就那天青幫的人說,他們警告過平哥不要出去,可是平哥還是出去了,而且他出去了沒有帶任何一個小弟,這是青幫的人的敘述。


    而在他失蹤之後,他的小弟都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有另一股不知名的勢力,平哥知道,並且有意去接觸,可是卻不知道因為什麽中間出了差錯,兩方人談崩了。”


    我微微張大嘴,卻是不知所措,安東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那個勢力又是什麽呢?安東盯著我的眼睛,“現在就查到這些線索,再往後就沒什麽了,平哥失蹤大概要成為一個迷了。


    不過話說回來,有沒有發覺什麽,在這片西北大地上,軍閥割據,幫派滾亂,前天是狼牙幫,今天是青幫,換來換去,表麵上好像是主宰了整個西北,可是我總有一種感覺,根本沒那麽簡單。


    你們想如果單純的隻是幫派互相爭鬥,那麽這麽多年難道沒有一個幫派能統治整個西北大陸嗎?內陸警方就沒有任何一支隊伍能攻進來嗎?”


    安東的話擲地有聲,飯桌上幾乎沒人說話了,全都在思考著問題,而且這個問題越往下想越覺得脊背發涼。


    “什麽意思?”


    “你們說西北這些年亂成這樣無法整頓,可是還處於一種無法打破的平衡是什麽原因?”


    安東的話讓所有人陷入沉思,半晌,阿西抬頭迷惑的,“是不是有人想讓西北這樣。”


    我們全都不可思議的看向阿西,又看向安東,後者笑著對阿西比了個大拇指,“沒錯,我覺得這西北背後也有人在操縱,說不定和內陸那個背後的人是一個呢。”


    我心巨大的震撼,尼瑪,安東的邏輯性真是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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