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剛出門去,沈萱霜已經破窗而入了。一進門,蝴蝶劍出鞘,劍柄飛了過去。


    “霜兒,怎麽平日裏冷若冰霜的,見了本王就這麽火爆?喜歡本王就直說唄。”南宮絕吊兒郎當的接下她的劍,


    “少貧嘴!把解藥給我!”沈萱霜飛身過去,劍尖快、狠、準,刺入他的喉間,他不躲不閃,反而笑得邪魅。


    劍抵上他的肌膚,沈萱霜見他不躲不閃,再也下不去手了。


    南宮絕眼中的光芒一掃,狡詐的奸笑,趁她不注意,將她拉入懷中。


    “霜兒,你不舍得殺我的?”他扶在她腰間的身子一轉,兩人麵對麵相視,她想要掙脫開這無賴的懷抱,雙手卻被他擒住了。


    “當啷”


    劍,應聲落地。


    “放開我!”她討厭被他抱著,她討厭他的卑鄙。


    “霜兒,告訴你,本王耐心已經用盡了,再給你最後一天,明日你必須得死了那條心,乖乖跟本王回去!”


    他已經等得夠久的了,父皇幾番傳信來叫他回去,就為了這個女人,他竟然留下來了。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反正他非征服她不可。


    “我早已沒有心了,在三年前就沒有了!”她倔強的別過頭去,平靜冷漠的道。


    她的心,本來完好無缺,隻可惜在三年前丟了、傷了、碎了。在一個月前終於重新拾回,然而又再一次粉碎徹底。


    所以,她沒有心。


    “霜兒,你若是沒有心,今日為何前來?本王說過你會主動回來求本王的!”南宮絕放開了她,懶懶坐回原位,好心好意倒茶給她。沈萱霜氣憤的接過,對他的臉毫不客氣的潑了過去。


    茶水從他粗獷的五官滑落,溫雅逗趣的神色已經開始陰霾。


    “啪啦!”桌上的茶幾全部被撥到地上,藍色的瞳仁熊熊燃燒著兩團無法熄滅的火焰。


    他猛然拍桌而起,沈萱霜毫無懼色的等待他的盛怒,小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害怕的握成拳。


    見他一步步逼近,她斜眼瞄了下地上的蝴蝶劍,腳尖正想要踢起,那邊的男人更快一步,沈萱霜隻覺得眼前一閃,冷風吹過。自己的雙手已經被他擒住了。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待本王,你自然也不例外!!”他陰狠的勾唇,把桌布一險,狠狠一拽,將她壓到了已經空空如也的圓桌上。


    “放開我!你要做什麽?!”沈萱霜驚駭的怒斥。原來他不僅醫術高超,武功也高深莫測。是她太低估了他嗎?


    “哼!做什麽?當然是做男女間才能做的事,你要為剛才的無禮付出代價!”他冷嗤,強力壓住她運力的雙手,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興奮。


    “你……你無.恥!卑鄙!下.流!!快放開我!”沈萱霜還是力拚,希望能夠逃脫這個男人。半個月前,她偷偷離開了,離開前,這個男人的聲音隔空傳來,說是她一定會回來找他。


    是的,她最終還是回來了,因為那個整日喝得爛醉的男人。


    昨夜,她偷偷潛入學士府才知道他於前日中毒了,她肯定是這個男人搞的鬼!


    無恥卑鄙的男人!


    “對你,隻能用無恥卑鄙的手段,不然你不會學乖!別忘了,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


    看到她眼中的鄙夷,南宮絕更加惱怒了。為了她,他違抗父皇的指令,留在荷園足足等了她半個月,而她還敢如此放肆。


    “胡說!我何時成你的女人了?!”她情緒激烈的反駁。


    “霜兒,難道你忘了嗎?你的身子已經被本王看光了,再一個月前你的身子再次讓本王閱覽了。你雲英未嫁,身子卻被一個男人看了兩遍,你還覺得自己是清白無瑕的?”他勾唇邪笑,沉重健壯的身軀已經緩緩壓了下去。


    “不要!放開我!南宮絕,你還算是男人嗎?!”沈萱霜抗拒他的靠近,狠狠瞪著越來越放大的這雙邪惡的眼瞳。


    “你在質疑本王的男人本色?很好,本王就讓你知曉本王到底算不算男人!”說罷,他輕笑,俯首吻上去。


    在這一刻,沈萱霜倏然在他俯首親下來之前,猛地用頭撞上了他的額頭,然後再狠狠的朝他的肩胛咬下去。


    “嗯哼!”南宮絕忍不住悶哼出聲,任由她咬著,擒著她的手越加用力。


    他細微的悶哼聲傳來,沈萱霜見他依舊僵著身子,於是於心不忍的鬆開了尖利的牙齒。


    “解氣了?”南宮絕冷冷問,奇跡的放開了她,背過身去,“他體內的毒已經累積了三年,隻是沒察覺罷了。解藥在一個時辰前,本王已經命楊送過去,並且留下了一個約定。倘若明天日落之前,他沒有來,你必須得跟本王離開!”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沈萱霜震驚的瞪大美眸,原來是她誤會他了?


    “謝謝你,太子殿下。”她緩和了聲音,恭敬的道謝。隻是她有一事不明。


    第一次聽到‘太子殿下’這四個字從她嘴裏說出,該死的就是這麽刺耳。


    南宮絕隱忍下快要爆發的怒火,回過身去看著她冰冷靜默的容顏,輕笑,“別高興得太早,他未必會來!”


    “我知道,倘若他來了,你就會放手不再糾纏我。倘若他不來,也可以讓我徹底死心。兩全其美,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謝謝你。”她淡然的勾唇。剛才的一幕,心悸猶在。


    “嗬……霜兒,本王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精明呢?的確,他來了本王就絕不會再糾纏你。但是——倘若他沒來,不管你死不死心,照樣得跟本王回鄢陵國!”


    三年前,那個明明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小女人依然強裝冷漠,那樣的她在一個月前又重複了一次。他不想再見到那樣的她第三次。


    “明日過後再說。”說完,她腳尖抬起地上的蝴蝶劍,飛快的閃出門外。


    南宮絕呼吸她離去的尾風,風中帶來她身上的馨香、他深深歎息,該放手時就放手,他才不屑走兄弟的路。


    “進來吧。”他對外麵喊道。


    楊走了進來,看了眼地上狼籍的一片,方抱劍俯首作揖,“見過殿下。”


    “父皇又來函了?”他揮開衣擺,落座。


    “是,皇上希望殿下盡快趕回,並且……”楊頓了下來。


    “如何?”南宮絕還是冷靜自若,不急不躁。


    “皇上已經知曉您遲遲不歸的原因,皇上和皇後已經為您準備了選妃大典,待您一回去立即選太子妃。”楊一一稟報道。


    “該死!一定是那個裴大少爺搞的鬼!他不專心準備和毒狼的比武,倒是雞婆起本王的事來了。”南宮絕有些惱的拍桌。


    那個大少爺生性風流,出入皇宮如同入自己家門,來去自如。凡是他說的話父皇必信無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本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擬信告訴父皇三日後必定歸去,勿念!”南宮絕看了眼狼籍的地上,再無心待下去,飛身從她剛才進來的地方飛了出去。


    楊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難道太子殿下也學那個女人破窗踢門了?


    ——————————————————————————————————————


    秋天傍晚的晚霞很美,幽靜的小路上兩個身影並肩而行。女的手裏還拿著好幾串冰糖葫蘆,甜滋滋的啃著。身邊的男人靜靜的跟著她的小步伐走。


    他知道女孩子的步伐邁出的沒有男孩子的寬。以前,和她走在一起,他也是故意放慢步伐配合她的小步。


    他喜歡看她不高興時嘟起的小嘴,他喜歡她開心時不顧形象哈哈大笑的時候,他喜歡她的所有一切,除了她的眼淚,他不喜歡她流淚。


    以前如是,現在亦如是。


    顧璃吃著嘴邊的冰糖葫蘆,時不時的偷偷瞄著旁邊這個默默不語的男人。


    打從出了荷園,他就帶著她玩遍了整個皇城,吃遍了皇城的美味佳肴。他還知道她最愛吃鳳梨酥,不愛吃胡蘿卜之類的。他好像很了解她。


    她問過他為什麽對她的生活習慣這麽熟悉,他隻是淡淡的笑。


    她問他,她和他之間是不是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去,他又是搖搖頭,隨後溫柔的摸摸她的頭,叫她別多想,最後又說隻是喜歡她,很喜歡。


    “慕容恪,你為什麽喜歡我?你不知道我現在是那個皇帝的女人嗎?”她心裏憋不了話,越憋越不舒服,幹脆直接問。


    她可不懂為何第一次見麵時他正眼都不瞧她,第二次見麵時,他突然抱著她深情款款的說喜歡她了。


    太莫名其妙了。而且又否認她和他之間沒有過去。糾結!


    慕容恪停下了腳步,勾起能夠迷死人的微笑,抬手輕輕擦去她嘴邊的糖汁,眯起溫柔似水的眸子,“璃,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他幾乎是秉著呼吸問出口。她曾說過如果有一個初相見的機會,或許她愛的人會是自己,現在呢?她愛上了嗎?


    “嗬……會笑真好,就怕某些人整天繃著一張冰山臉,拽得讓人恨不得痛揍他一頓!”她不習慣與他這麽親密,稍稍退開了些,傻嗬嗬的笑道。


    看到他的笑容又忍不住關聯到宮裏那個白毛皇帝。


    慕容恪的心失落了一地,手背在後,緊緊攥起。


    她還是隻記得皇兄。如同他對她的情到死也無法忘記。


    “呃……慕容恪,你沒事吧?”看到他愣神了,她的心有些難受,忍不住上前關心。


    剛走出一步,腳突然被什麽擊中,她整個人就這樣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迅速抱住了她,彎下身將嬌小的她護在懷中,黑瞳如利刃般掃了遍四周,生怕有人對她不利。


    這個熟悉感覺好熟悉,好溫暖。又是這種淡淡的藥草味讓她腦中混亂。


    “哎呀!不用那麽緊張啦,隻是不小心崴了腳而已。”看到他緊擰的眉心,她心疼。他的緊張意外的讓她欣喜。


    “還能走嗎?”他收回視線,擔心看留意了下她的傷,應該是被石頭擊中的沒錯。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幹的了。


    顧璃試著站起來,“哎呀!”


    腳踝除發麻生疼,她不得不繼續借用他的懷抱,無奈的搖搖頭。


    慕容恪二話不說,背過身去單膝跪地,“我背你。”


    “嗬……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顧璃尷尬的僵笑了聲,還拿著冰糖葫蘆的手抱上他的脖頸,跨上了他寬厚的背部。


    其實她知道剛才是有人故意偷襲她的,隻是不知道暗中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麽目的罷了。


    皇極殿的宮牆一角,有一個人從太陽未下山開始就一直站在上麵冷冷望著皇宮外麵的世界。蕭條的背影仿佛曆盡滄桑,讓人心疼。


    李公公站在下麵靜靜的守候。再殘忍,再強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啊。


    自從皇後離開後,皇上就不曾站在那上麵貪戀外麵的世界過。是古姑娘的出宮讓皇上找回了寂寞荒涼的心嗎?


    老天啊,奈何如此折磨人呢?皇上無非是想要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相守罷了,奈何這樣的心願都不允許?


    此時,站在上麵的慕容晨正看到了外麵長長的宮道,慕容恪背著顧璃。看到這樣的畫麵,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更多的是怒火。


    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是會生氣?


    她明明不是璃兒啊。


    再看她把冰糖葫蘆喂給慕容恪吃,他有股想要過去取而代之的衝動,希望背著她的人是自己。


    為何會是這樣?


    他為自己剛才那股念頭感到滑稽,冷冷勾唇,搖搖頭,轉身飛身而下。


    “皇上,您該用膳了。”李公公見他終於下來了不由得暗鬆一口氣,不然再繼續下去,不知道皇上該站到何時呢。


    “嗯。”慕容晨淡淡應聲,拂袖朝鳳鳴宮的方向而去。


    “皇上,晚膳奴才已經安排在皇極殿了,奴才自作主張還請皇上見諒。”李公公膽戰心驚的低著頭阻攔。平時,皇上都是在鳳鳴宮用膳,今日他為了太後的計劃不得不豁出去了。


    平時,皇上在鳳鳴宮的話就是喝酒,在皇極殿的話就是忙著批閱奏折,禦案上的奏折從來都是批閱完了才疲憊的淺眠。


    如果可以,他倒希望皇上大醉一場,停下疲憊的身心好好歇著,無奈,皇上怎麽喝也喝不醉,隻怕連皇上也希望能把自己喝醉吧。


    慕容晨抬頭望了眼暗下來的天色,擺擺手,“朕待會回來再用膳,不用跟著了。”


    他冷冷道,隨後如鬼魅般幾個閃身已經消失在原地。李公公知道皇上肯定又是到鳳鳴宮點燈去了。


    唉!皇上夜夜堅持親自去把鳳鳴宮的燈點亮,是為了讓皇後知道回家的路嗎?


    從五歲那時起,不管多累,不管多痛,不管多苦,他從未見皇上流過一滴淚。然而,在皇後閉上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看到了皇上此生唯一的一滴淚終於滴落。


    那段有皇後的日子,好不容易見到皇上真心的展露歡顏,沒想到結局竟會如此讓人心碎。


    ——————————————————————————————————


    慕容恪笑著把她背回了鳶扉殿,顧璃早已把那串冰糖葫蘆殺光。


    “慕容恪,謝謝你,我……”顧璃站在他麵前,深深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有點羞澀,有點緊張。


    因為這一路上她都在考慮他剛才問她那個問題,她不喜歡看到他失落。


    “怎麽了?”他的聲音極具溫柔,足以讓人癱軟,低低的,富有磁性,帶著滿滿的寵溺。


    顧璃鼓起勇氣抬頭直視他,四目交匯的那一刻,他讀懂了她為他羞澀的目光,他欣喜的咧開嘴角,靠近一步,輕輕捧起小巧的麵孔,緩緩俯下頭去。


    氣息越來越濃重,越來越灼熱,顧璃緊張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心底深處在害怕什麽,她說不清。於是索性閉上眼拒絕那些幹擾。


    他的心跳得好快,是激動,是興奮,還是和他一樣緊張?


    終於,兩個人的唇瓣貼在了一起,兩個人的心髒一起為這一刻跳動。


    他輕柔的吻著她,輾轉反側,愛如珍寶。漸漸的,他迫不及待想要嚐嚐她裏麵的芬芳甜蜜。輕柔帶著霸道,利用靈活的長舌攻破了她緊閉的貝齒,滑溜進去與她的纏綿,吸取她口中的蜜汁。


    上天好像安排好了似的,去鳳鳴宮的路上,慕容晨鬼使神差的先來了鳶扉殿,又撞見了眼前曖昧的一幕。


    他的心似乎在痛,不是早就沒有任何感覺了嗎?


    為什麽會痛?


    他無法再繼續看他們纏綿恩愛下去,也是為了逃避自己的心為別的女人痛的事實,轉身毅然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的身後落下一抹倩影,她看了眼院子裏還在親熱的兩人,再看慕容晨離開的背影,心狠狠一揪。


    皇兄,倘若這個女人能夠讓你回到過去,能夠讓你再對纖纖笑,無論如何,纖纖都會幫你。即使傷了六皇兄也在所不惜!


    ————————————————————————————————


    夜已黑,顧璃跟著李公公前往皇極殿,一路上都在唧唧歪歪。


    “大晚上的找本小姐去磨墨,神經病!白癡!當本小姐閑得慌啊。”


    走在前麵的李公公免不了捂嘴偷笑,想不到這個古姑娘與皇後娘娘的性子十足的相似。想到上次也是帶著皇後娘娘去見皇上,那時的皇後罵得可比現在的還凶,不過也差不了多少。畢竟這世上還沒有人敢罵一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帝王是白癡、神經病呢。


    剛吃完晚飯,飯粒還沒完全下肚,就被傳喚了,她當然不爽,更何況,她的腳還剛好呢。也不知道那慕容恪是用什麽方法搞定的,就在她腳上摸索兩下就好了。


    真懷疑他和剛才在半路上偷襲的那人是一夥的,不然怎麽知道牛頭對馬嘴治病。


    皇極殿裏,慕容晨正在認真批閱奏折,突然外麵突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音,他知道不是李公公,是另有其人,而且是個女人。


    他不在意的搖搖頭,繼續埋頭批閱今天沒批完的奏折。今天的李公公太詭異了,千方百計將他留在皇極殿,不用想也知道是母後的意思。


    顧璃氣鼓鼓的來到慕容晨的身邊,看到他似乎沒感覺到自己的到來,於是暗中掄起拳頭,對著他假意的亂揮拳。


    “霸道!專製!浪費人家的寶貴時間,連墨都需要人磨,白癡!二百五加神經質!”


    她以為這些話是在心裏罵的,卻不知道自己的心裏話全部脫口而出,已經落進了耳尖的男人耳朵裏。


    磨墨?


    虧母後想得出來。


    二百五?


    銀兩嗎?


    神經質又是何意?


    霸道專製?


    他的霸道專製隻會用在璃兒身上,她還不配!


    “裝酷!以為帥就可以不鳥人啊?哼!慕容恪就是比你帥!哼哼!”她繼續嘰歪,還在以為這些話是在心裏發泄。


    “你說什麽?!”聽到她提別的男人比他還好,他猛地扔下了筆,冷厲的抬眸怒問。


    帥這個詞以前曾聽璃兒經常掛在耳邊,他自然明白是何意了。


    “啊?你聽得到我心裏的話啊?”她天真無邪的眨眸,他突然站起高大的身軀,覆蓋住了她的嬌小,害她不得不昂頭麵對他。


    這男人該不會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吧?


    他即使全身冰冷,還是帥得人神共憤,即使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憑他那雙深邃冷冽的黑眸,也這麽的有魄力,讓人很像要征服他眼裏的冰冷。


    她甜美的笑容,單純的問話讓慕容晨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時常鬼精靈耍人的女人。


    “回去!”他突然厲聲吃喝。


    顧璃心咯噔瑟縮了一下。


    “不正常的男人,懶得甩你!”這次,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真的罵出口了,而且還是當著他陰霾的麵。


    剛坐下的慕容晨又飛過來一記冷眼,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敢罵他不正常。他能不氣嗎。


    “過來!磨墨!”他冰冷的命令,緊接著埋頭不再看她一眼。


    ”哼!”她環胸桀驁的撇過頭去,不甩他的命令。


    “再不過來,明天朕讓你沒飯吃。”他依舊不抬頭,不知為什麽,他居然能對她說出這麽幼稚的威脅。


    呃……媽媽咪呀,沒飯吃?她可不要餓著肚子呢。醒來的那一刻,她簡直是餓死鬼投胎。


    她怯怯的妥協,稍稍挪步過去,拿起硯台裏的小墨碇,挽起袖子站到他旁邊乖乖磨起來。


    好一會兒過去了,他沒有說話,顧璃鼓著的小嘴足以吊上一個小油瓶。


    她偷偷瞄了下他,第一次見他這麽認真,有些不忍打擾,第二次瞄過去,見他還是這麽認真,她還是不忍。


    直到第三次,她終於忍不住了,悄悄把旁邊備著的水全部加了進去,然後佯裝什麽也不知的繼續磨。


    慕容晨的筆尖點了點墨水,繼續在奏折上落字,誰知第一筆畫出的幾乎全是水。他冷眼斜過去,顧璃喜滋滋的踏著腳尖,手邊的動作沒聽,頭已經別到一邊去,吹起了吊兒郎當的口哨。


    慕容晨這下無法控製的氣得咬牙啟齒,可是她此刻滑稽的模樣的確挺耐看,俏麗的短發更是為她的俏皮增添了一種獨特的美。


    他突然不想打斷她了。因為此刻他看到的不是古璃,而是他的璃兒。


    顧璃得瑟了會,見他再也沒動靜,悄悄的回過眼去看人家的臉色,剛好對上他眼裏的欣賞之色,還有嘴邊那一絲看起來不輕易發現的弧度。她的心猛地一緊。


    他會笑?


    為什麽隻是一個細微的笑容,她就有種欣喜若狂的感覺?


    “啊!”顧璃望著他愣神,一不小心手一用力,墨碇從她手裏飛走了。


    天啊!不要!


    她咬住粉拳,緊緊蹙著眉心,眼睜睜的看著那枚墨碇打到他額頭上去,黑色的墨水濺在他銀白色的額上發絲,狼狽中帶著異樣的光芒。


    “你這該死的……”他憤然而起,把墨碇砸過去的刹那,他遲疑了。


    顧璃無畏的抬高了下顎,不怕死的與他抬杠,“你砸啊,不敢了吧,咧 %¥#!”


    她得意洋洋的對他扮鬼臉,骨子裏,她好像真的不怕這個男人,不管他有多凶,有多狠,她總覺得他不會傷害她的。


    這樣可愛的鬼臉和璃兒過去的如出一轍,他失去了一切判斷力,失去了一切冷靜,猛地起身閃過去將她拽入懷中。


    “璃兒……我的璃兒……”


    他緊緊抱著她,恨不得將纖細的她揉入自己的骨子裏,這樣他們就可以永遠不分開了。


    “呃……痛啊!放開我……”顧璃被他按在懷中,幾乎無法呼吸,她的臉緊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雖然那龍檀香味道很好聞,很熟悉,但是她可愛的小臉臉快被壓成麵餅了好不。


    慕容晨愕然推開了她,控製住自己的心情,她不是顧璃。


    “馬上離去!走!”他指著大門暴吼,不屑再看她一眼。


    顧璃呶呶嘴,氣嘟嘟的哼唧,“走就走,老娘還不屑和你這個白毛待呢。”


    哼!想發飆就發飆,想抱就抱,當她是出氣筒,當她是熱水袋啊。


    路那麽寬,她哪裏不走,偏偏硬要把他推開才能走。慕容晨幾乎被她逼瘋,這個女人有太多和璃兒相似的地方,看來他得盡快把她送走,不然哪天真把她當璃兒了。


    咦!


    顧璃剛走出幾步,突然眼尖的發現左邊的簾幔旁掛著一副卷起的畫軸。強烈的熟悉感侵吞她腦海,冥冥中有種強烈的欲望在促使她。


    打開那卷畫軸!拉下那卷畫軸!


    是誰?是誰要她拉下那卷畫軸的?


    她想很有骨氣的甩甩頭發在他麵前離開,可她的腳步不聽使喚,直接往畫軸那邊走去。


    慕容晨全部沉浸在她剛才那一句話裏,她說不屑和他這個白毛人在一起,如果他的璃兒真的回來了,一定會被嚇到的?


    顧璃站定在畫軸麵前,疑惑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一會。遲疑的抬起手握上畫軸的金絲線。


    隻要用力一拉,心中的疑惑就全部解開了,隻要一拉,或許就能夠找回過去的一丁點足跡了。


    “你在做什麽?!”


    冷若刺骨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一襲冷風從毛孔滲入,她瑟縮的鬆開了手,猛然回過身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罩了下來,狠狠將她往外推。


    “再不走,朕立即定你的罪!”他陰鷙的瞪著她,冰眸子似乎能夠噴出火來。


    “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別以為自己是皇帝就很牛叉!”她憤憤不平的罵,再一次用力推開他,從他麵前昂首闊步越過。


    慕容晨所有的冷靜和多日來的壓抑幾乎在此刻全部崩發。


    “滾!”他暴吼,再和她相處下去,隻怕他會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


    可是……真的好像。


    璃兒,難道是我太想念你了,所以一直以為這個怪女人就是你呢?


    “啊!”外麵的人在尖叫。


    “又鬼叫什麽?”裏麵的人在吼叫。


    “哇嗚……哇嗚……”外麵的人突然大哭起來了。


    慕容晨剛拿起奏折,聽到後也隻是搖搖頭,不理會,反正都是在無理取鬧罷了。


    “哇嗚……哇嗚……還讓不讓人活了?!”


    外麵傳來更大,更‘淒厲’的訴苦聲,無奈,慕容晨隻能狠狠摔下奏折,起身出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玩什麽鬼花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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