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那輛藍色的出租車轟鳴著,帶著滾滾塵煙停在了李國家門口。


    出租車司機一停下車,看到一幫刺龍畫虎的混混們朝他的車子包圍上來,嚇了他一跳,心中暗自後悔不該開車到這來。


    本來因為李家坪的路難走,他剛才是不想進來的,但李國加錢後他才硬著頭皮開進來。


    這次得到教訓了,以後就算有人加錢,也絕壁不敢進這地方來了,不但路難走,還太混亂。


    “別擔心,他們是找我的,與你無關。”李國付錢時看到司機臉色難看,一臉的害怕,安慰了一句後下車。


    ……


    “真是國哥來了,大壯,我們走。馬泉,照顧好大伯大媽。”隔壁的洋樓裏,張小兵吩咐馬泉照顧好李國的父母,他和朱大壯各自拿起武器,牛皮哄哄地衝了出去。


    朱大壯的武器是昨晚上五裏橋大戰時撿來的鐵棍,張小兵弄來了一根長長的自來水鐵管。


    ……


    外麵,李國一下車,衝著一幫混混吼出一聲:“我是李國,叫你們領頭的出來說話。”


    “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說話?”一個一頭黃毛的家夥衝上前來,手指著李國,噴著口水大喝道:“你特麽滾過來,跪豹哥麵前。”


    “是嗎!”李國冷笑一聲,猛衝上前幾步,一出手便抓住黃毛指過來的手指往下一折。


    “啊……”驚心動魄的慘叫響起,黃毛痛苦得不由自主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草,幹死他!”周圍的混混們憤怒地吼叫起來,紛紛掏出隨身帶的武器,斧頭,直條砍刀,菜刀,甚至殺豬刀都有,有一個家夥甚至還掏出了那種自製的火藥槍,可謂一個個武裝到了牙齒。


    “都特麽住手!”一聲雷鳴般的暴喝,壓過了混混門亂哄哄的聲音,吼叫的混混們急忙閉上嘴巴,瞬間安靜下來,從這點可見這個人的牛逼之處。


    混混們停住衝上去的腳步,但卻用擇人而噬的目光瞪著李國,一副隨時都要將李國撕了的樣子。


    隨著喝聲落定,一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子分開人群,傲慢地朝李國走了過來。


    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一頭短發,滿臉緊繃的橫肉,穿著低v領口的黑色長袖t恤,胸口上刺有一隻張開鋒利牙齒的凶狠豹子。


    他就是龍哥手下四大天王之一的殘豹。


    “國哥,我們來了。”後麵,此時張小兵和朱大壯氣勢洶洶地衝過來,站在李國兩旁,對著殘豹等十多個人,兩家夥竟然麵不改色。


    有李國在,他們怕毛線,昨晚上近百人都被他們追著打,這十幾個人算屁啊。


    李國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誰讓你們出來的?滾回去,沒你們的屁事!”


    “額,國哥,我們出都出來了,那個……”張小兵抓著後腦勺,不想回去。


    朱大壯就更不想回去了:“國哥,我們和你一起戰鬥。”


    李國還想訓他們兩句,殘豹已經走過來,朝著三人冷冰冰地開口道:“不錯,挺特麽仗義的。”


    李國不得不轉頭望向殘豹,暫時沒空理會張小兵和朱大壯。


    “你就是他們的頭吧。”李國的聲音更冷:“讓你手下的人讓開,放出租車出去,有什麽事衝我來,跟別人無關。”


    殘豹陰冷的目光掃過李國等人,最後落在那輛出租車上,點了點頭:“可以。”說完,他揮揮手,包圍出租車的混混們當即讓開。


    害怕得臉色都變了的出租車司機趕緊倒車,飛快地調轉車頭,逃也似的絕塵而去,他發誓,李家坪這個地方以後再也不來了,給再多錢也不來了。


    “好了,把我的人放了吧。”殘豹陰沉的目光盯著李國手上抓著的人道。


    李國哼了一聲,衝著黃毛道:“聽著,我最恨別人在我麵前罵媽,下次記住了,滾!”


    說完,他的手往前猛一推,黃毛痛叫著滾倒在地;“豹哥,我的手斷了,啊……”


    “沒用的廢物,丟人現眼,給老子滾!”殘豹臉上的橫肉一抽,一隻大腳轟然射出,下一刻,黃毛就跟一炮彈似的被踢飛出去,滾進路上的一個大坑裏,昏死過去,沒了聲息,


    李國眉頭一皺,這一腳之威,非同一般,從這一腳看出,這家夥是個練家子。


    這一腳,殘豹有教訓手下人的意思,更多的是向李國示威。


    “原來你就是李國?”殘豹再上一步,陰陰的目光盯著李國道,眼裏難以掩飾地透射出一股憤怒,隻是他強忍住而已。


    “對,我是。”李國平靜回答:“你是誰?”


    “龍哥手下四大天王之一,殘豹,豹哥。”殘豹的手下替他做了回答,語氣裏滿是自傲,好像牛逼得不行的樣子。


    李國哼了一聲:“龍哥的手下?這麽說你們是來替黑皮報仇的?”


    “替黑皮報仇?”殘豹不屑地冷笑:“他的那一群廢物被你廢了,那是他們沒用,有什麽好報仇的。”


    “不是報仇,那你們是來幹什麽的?”張小兵昂著頭,插話問道。


    “你算什麽東西,有資格和我說話嗎?”殘豹一雙豹眼朝張小兵射出一道寒光,嚇得張小兵心頭一顫,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殘豹這種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可不是張小兵這種小角色能夠抗衡的,不過仗著有李國在,他心裏雖然害怕,但並不退縮,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還敢瞪著眼睛和殘豹對視。


    殘豹的眼皮抽了幾下,突然笑起來,笑得很陰森:“不錯,帶種。”


    “豹哥,我去砍了他!”殘豹的小弟們看不下去了,有幾個凶狠暴躁的家夥衝上來請戰。


    殘豹擺手讓他們閉嘴,目光從張小兵身上轉向李國:“今天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是來請人的,所以我給你個麵子。”


    李國眼裏閃過一絲疑惑,請人,他要請誰?


    “你什麽意思?”


    殘豹沒有立即回答,他踏上前兩步,和李國幾乎是麵對麵的距離停下,道:“龍哥的意思,他很欣賞你,希望你到他手下效力。”


    聽到這話,李國沒什麽反應,張小兵反倒激動起來,龍哥的鼎鼎大名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大佬級別的人物,能被龍哥看上,國哥這是要一飛衝天啊,以後跟著國哥混,至少在西門街那一帶可以橫著走。


    然而,他激動屁用都沒有,李國根本不為所動。


    “回去告訴你們的龍哥,我沒興趣。”李國表現得很冷淡:“還有,以後別再跑這來堵我家門口,以免嚇著別人,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在自家門口看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什麽,誰特麽是不三不四的人?”混混們氣得暴跳如雷,紛紛對李國怒目而視,要不是殘豹壓著他們,真想衝上去將李國亂刀砍死。


    “哼。”殘豹從鼻孔裏很不爽地哼出一聲:“李國,我能親自來請你,而且剛才在這裏等你這麽久,那是給你臉,希望你別給臉不要臉。惹急了兄弟們,信不信一把火燒了你家這破房子。”


    “嗬。”李國淡淡一笑,對殘豹的威脅根本不屑一顧:“你的臉在我這裏一文不值。”


    這話一出口,殘豹那張滿是橫肉的臉瞬間黑了一片,他手下的小弟們更是怒吼聲四起,舉著手中的砍刀恨不得立即衝上去將李國砍死,隻是沒有殘豹的命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張小兵和朱大壯再次對李國佩服得五體投地:國哥牛逼啊!也隻有他敢這麽對凶名在外的殘豹說話。


    “李國,你別太過分了!”殘豹咬著牙,強忍怒火低吼道:“如果不是看在龍哥的麵子上,我特麽現在就廢了你。聽著,你今天必須跟我走,否則,我會很沒麵子,我沒麵子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李國劍眉一豎:“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你可以這麽認為。”殘豹的臉色此時陰沉的有些可怕。


    “就憑你,還不夠資格,現在馬上帶著你的人滾。”李國根本不給對方半分麵子,因為他們不配。


    “草,敢這麽對豹哥說話,你特麽活膩了!”殘豹的小弟們吼叫著又要衝上來。


    “都給老子閉嘴!”殘豹一聲怒吼,將一幫人吼了下去。


    接著,他強壓心頭的怒火,瞪著李國道:“你確定今天不跟我走嗎?”


    “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李國硬邦邦地道。


    “好,很好,你有種。”殘豹咬著牙,滿臉的怒容:“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嗎,我可不是黑皮。”


    李國麵無表情:“你是誰我沒興趣,如果你想打架的話,盡管一起上,不打的話,滾蛋,別在這裏廢話。”


    李國的每一句話都在挑戰著混混們的忍耐底線,要不是殘豹攔著,他們早衝上去將李國亂刀砍死了。


    他們不明白,今天豹哥是怎麽了,忍耐力突然變得這麽強悍,依他的性格,應該早就第一個開打了。


    殘豹也是沒辦法,龍哥的命令是讓他來請李國,而且再三囑咐,不要動手,所以他隻有忍。


    但是,他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哼,哼哼哼。”殘豹發出一連串陰森的冷笑,臉上的橫肉在扭曲,在抽搐。


    他這個表情,跟隨他的兄弟們都懂,這是要動手的節奏。


    當即,他們興奮起來,豹哥終於要發飆了。


    “聽說你很能打,今天老子就領教領教你的本事。”殘豹眼裏凶光一閃,隨即後退了幾步。


    他一後退,“呼啦”聲中,旁邊的混混們圍了上來,手裏拿著的都是一色的直條砍刀。砍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刺眼的寒光。


    看到對方要動手了,張小兵有些緊張起來,這幫人和黑皮的人不一樣,都特麽用的是刀,這一不小心可是要見血甚至出人命的。


    而另一旁的朱大壯卻是表情冷漠,瘦巴巴的手握著鐵棍,眼裏竟然閃爍著一絲興奮。


    這種人,不愧是戰鬥瘋子。


    “李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走,還是不走?”殘豹站在後麵,冰冷的聲音最後一次問道。


    “那我也最後一次回答你,老子沒興趣。”李國的聲音更加的冰冷。


    殘豹重重地噴出一口怒氣:“好,那我隻有帶著你的屍體去見龍哥了。”說完,他抬起手,正要下令手下的人攻擊,突然,警笛聲由遠至近,呼嘯而來。


    “滴!嗚!滴!嗚!滴!嗚!”


    刺耳的警笛聲響徹李家坪上空,正朝這邊飛速而來。


    “誰特麽報的警?”有人怒吼著問。


    一夥人紛紛朝著警笛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聽到警笛聲,殘豹臉上現出惱怒和不滿之色。


    但是,不滿歸不滿,李家坪這一帶不是西門街,不屬於他們的地盤,不到萬不得已,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不敢和警察起衝突。


    “豹哥,怎麽辦?”一個小弟上來問道:“打嗎?”


    殘豹想了想,他今天是來請人的,不是來打架的,如果人沒請到,反倒和警察起了衝突,那就得不償失了。


    “讓兄弟們把刀收起來,我們走。”殘豹不甘地咬牙吩咐道。


    “什麽,就這麽放過他們了?”手下人更不甘心這麽放過李國。


    “放過?”殘豹陰冷地哼出一聲:“我殘豹什麽時候輕易地放過一個人。”


    “我懂了豹哥。”這手下領會了殘豹的意思,當即招呼其他人撤退。


    離去時,殘豹一雙充滿殺氣的豹眼瞪著李國道:“聽著,今天算你運氣,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會再來,那時候你可就沒這麽好運了。我們走!”


    隨後,一幫人踏著漫天灰塵,滾滾而去,剛才被殘豹一腳踢昏死在土坑裏的那人被兩人架起來抬走。


    一個家夥走過張小兵身邊時,手中的砍刀點著張小兵的腦袋威脅道:“張小兵是吧,墮落街混的,老子認識你,你特麽等著!”


    張小兵血氣一衝,當即吼道:“你特麽有種來咬老子啊,老子就在這等著你呢。來啊,不咬你特麽是孫子!”


    “我草尼瑪!”那人被激怒,怒吼著舉起砍刀真的朝張小兵的腦袋狠狠地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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