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河清接到劉奎朋的電話後,便把孫永寧叫了過來,親自安排孫永寧與酒樓的人一起沿長而上,做出親自去接人的姿態。


    鍾河清做事,一向都考慮得非常周到,要麽不做,要做就會做到極致,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到,要不然南京一出事,特高科怎麽會立馬讓他去處理。


    “永寧,你要記得,船票直接買直達武漢三鎮的,如果沒有客船船票,那便直接包小火輪過去,奎朋在那邊有著布置,不用擔心黑市的人跟過去。


    回程時,要買客船中最好的艙室,將一切都做足了,我不希望讓黑市的人看出些什麽東西。”


    孫永寧聞言,連忙點了點頭,鍾河清又布置了一下後,繼續開口說道:“那你記得把這些細節的情況傳達給劉奎朋和酒樓的陸經理,讓他們按照這些布置。”


    孫永寧聽了,問道:“掌櫃,我現在就過去?”


    鍾河清點了點頭,道:“對,現在就過去,而且還要表現得你非常著急,把戲演足了。”


    孫永寧聽完,又與鍾河清商議了一下,便立馬準備了起來,隨便拿了點衣服,便急匆匆地跑出大院,攔了輛黃包車就往酒樓趕去。


    孫永寧的突然舉動,打了劉大祥和易文斌一個措手不及,當兩人接到消息,準備去跟蹤時,孫永寧早已經不知所蹤。


    這下子,頓時讓劉大祥和易文斌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好在沒多長時間,監視酒樓的人傳來消息,孫永寧去了酒樓,這才讓劉大祥兩人鬆了口氣。


    不過劉大祥也不敢再在據點裏呆下去了,立馬帶上了人,趕去了酒樓,看看孫永寧準備幹什麽。


    孫永寧的行動,也讓劉大祥鬆了口氣,畢竟鍾河清他們遲遲沒有動靜,已經讓李大彪和曹家福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要不是他們身後的人,這段時間沒有來催促,李大彪兩人可能已經等不及要對鍾河清出手了。


    劉大祥和易文斌趕到隆德酒樓外,還沒有過幾分鍾,孫永寧與陸紹庭便帶著幾個手下開車出了酒樓。


    劉大祥隻得馬不停蹄的又帶人跟上,趕到碼頭區,已經把找來的車夫累得氣喘噓噓,不過每個車夫的眼底下,都埋藏著一絲興奮。


    畢竟他們能夠拿到的,可不止劉大祥他們給的車錢,還有著車行的獎勵。


    此時的車行,獎勵製度已經進行了更改,雖然這些消息並不一定是軍事情報處需要的,但隻要把市麵上的異常情況匯報給車行,車行就會給一筆獎勵。


    林默之所以這麽安排,為的就是盡量不要遺漏信息,將市麵上看到的異常記錄在案,方便需要的時候進行查找。


    劉大祥跟了孫永寧幾人一段,發現孫永寧他們一直在向碼頭的售票處或小火輪船主詢問什麽。


    易文斌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了孫永寧他們在找直達武漢三鎮的船票和要去武漢三鎮的小火輪。


    劉大祥立馬意識到,孫永寧這幾人可能是要去見什麽重要的人,而此時的孫永寧幾人,已經買好了船票開始上船。


    這下子,劉大祥又急了起來,立馬讓易文斌打電話回去,問問曹家福用不用派人跟過去,因為這艘船馬上便要啟程了。


    當易文斌帶回不用跟去的命令時,船正好開始準備駛出碼頭,這讓劉大祥長長鬆了口氣。


    而船上的孫永寧一行人,也通過舷窗,觀察到了劉大祥一群人的動靜,相互對視了一眼,也都舒了一口氣。


    畢竟如果劉大祥一行人跟上來,那他們路上,就得時刻應付著劉大祥,不讓這些人看出異常,這可是一件苦差事。


    他們剛剛一路趕來,不論是在酒樓還是街上,要不是為了讓劉大祥他們追不上,也不用等到船都快開了才上船。


    畢竟訂船票這種事,在酒樓打幾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了,也不用他們趕來碼頭詢問。


    劉大祥靜靜地看著船消失在江麵上,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才帶著手下往回趕,將情況匯報給了來到據點的曹家福。


    曹家福聽完,黑著臉把劉大祥和易文斌訓斥了一頓,把劉大祥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給壓了回去。


    曹家福離開後,劉大祥立馬重新布置,將大院和酒樓都裏三層外三層的監控了起來,不想再讓今天的事情發生。


    ………………………………


    而在南京城裏,此時的軍事情報處情報科二組,經過半個月的仔細摸排,也終於順著林默的分析,將嫌疑人鎖定了。


    被情報二組找到的人,是三個中央日報的職員,二男一女,兩個女的,活脫脫就是倆狐狸精,一個是記者,叫關明媚;另一個是關明媚的助手,叫楊曉伶。


    人如其名,關明媚長得妖嬈嫵媚、風情萬種,打扮得巴不得把你的魂給勾去;楊曉伶,身形稍顯瘦弱,但長了個張楚楚可憐的臉蛋,讓人忍不住想憐愛一番,勾人比之關明媚也不遑多讓。


    不過兩個人,就是一花瓶,或者說表現得像花瓶,引得無數人垂涎外,並沒有表現出多少能力。


    情報二組的人調閱了兩人的資料後,發現裏麵的資料非常完備,除了她們來自北方,根本找不出其他疑點,隻能讓人按資料一點一點去查證。


    至於剩下的一男,就是個二十不到的小年輕,叫王書文,據打探有些來曆,被兩女給迷住了,專門跑到中央日報跟在兩女屁股後麵,就一純正的添狗。


    兩女對王書文,明顯就是在拿他當擋箭牌,借著王書文的背景,把覬覦她們的人擋在外麵。


    對待王書文,兩女也時刻保持著距離,平常時不時越點線,就把王書文給迷得神魂顛倒,樂得不可開支。


    對於王書文,情報二組調查之後,都可以肯定對方不是日本間諜,而且看表現,也應該沒有被日本間諜策反成為鼴鼠。


    至於有沒有參與到泄露情報的事情中,那就有待查證了,不過大概率是逃不脫幹係了,因為兩女最後查的地方,就是王書文幫忙才進去的。


    這讓情報二組的人有些頭疼,因為這人的來曆不簡單,憑借他們根本動不了,或者說軍事情報處都動不了。


    而且真正頭疼的還不是他們,而是行動三組的人,畢竟他們是負責抓捕的,現在抓不抓這人就是一個問題。


    情報二組查到的東西,都被劉震山送到了林文華和廖廷輝麵前,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林文華讓劉震山回去繼續看著情報二組後,便問道:“廖兄,你說這件事要怎麽解決?”


    廖廷輝聞言,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又沒有遇到過,我哪知道怎麽解決?


    不過我建議你,把這件事情匯報上去,讓老板看看,到底該怎麽處置,這種事我們做不了主。”


    林文華聽了,點了點頭,轉移話題問道:“廖兄,你這幾天盯著有沒有發現點什麽線索?我這邊真的是什麽都查不到了。”


    “唉……”廖廷輝聞言,長歎了一口氣,道:“我這邊也沒有什麽進展啊!我牢牢盯住的那些人,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有動靜!”


    “這不應該啊?都查到這個程度了,日本間諜不應該還坐得住啊?是我們查錯了人,這幾個記者不是日本間諜?”


    聽到林文華這話,廖廷輝搖了搖頭,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不說我們方方麵麵的分析都沒有什麽問題。


    就說這兩個女記者,整天往各個政府機構裏鑽就有些不合常理,畢竟她倆以前可沒有王書文在她們身邊,這為她們引來了很多麻煩,正常女子根本不會這麽執著。


    何況她們在報社的表現,也就是倚仗著美貌在裏麵混日子,與去政府機構的舉動,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反正不管怎麽說吧,這兩個女記者身上的問題和異常太多,而且我們順著查也沒有查到其他可疑的人,應該就是她們無疑了。”


    林文華聽完,皺起了眉頭,開口道:“如果不是這個問題,那剩下的可能就不多了。


    要麽是我們的行動走漏了風聲,讓這人有了察覺,要麽就是我們盯錯了人,遺漏了什麽線索。”


    林文華的話,讓廖廷輝愣了一下神,像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從身邊抓起一本筆記本,唰唰地使勁翻著。


    沒一會兒,廖廷輝就翻到了想要的東西,看了兩眼,就把筆記本推到林文華麵前,指著翻開的那頁苦笑道:“徐大發,情報二組一隊的一個普通隊員。


    我之前一直把目光重點放在了那些軍官身上,居然遺忘了這麽大一個線索。”


    “唉……”廖廷輝歎了口氣,介紹道:“這個人,前幾天查到那兩個女記者時,旁晚出去打了個電話。


    我事後讓人去查了,這個電話是打回他家中去的,便沒有怎麽在意,畢竟他之前都沒有被列到我們的名單中。


    現在看來,他就是我們要找的日本間諜了,沒想到居然是這麽一個小人物,壞了我們那麽多事。”


    “不對……”林文華搖著頭說了一聲,也想到了什麽,趕忙從身上拿出筆記本,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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