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交涉男把石頭扔進了糞坑,他可精著呢!扔外麵,那鳥見了能輕易饒他?


    抬杠男也沒閑著,找了一柄小刀,本來隻準備割一點牛肺,但看見對方啄的牛肝,便幹脆割了一塊牛肝。


    用手當案板,先將肝膜撕去,再將鮮嫩的牛肝切成細條,然後放在手上,示意大黑鳥下來吃。


    這鳥是真不怕人,直接便飛了下來,蹦蹦跳跳試探幾下,便三下五除二吃光飛到一邊。


    “…三克油…”大黑鳥叫喚了兩句,在地上擦了擦喙嘴,便在一邊理起毛來,看得抬杠男嘖嘖稱奇。


    “這鳥很聰明機靈啊!它好像能聽懂人說話,甚至理解話裏的意思這些。”抬杠男向一邊有點謹慎的孫繼明問起。


    孫繼明點頭,低聲解釋道:“要不怎麽會說它精明呢?都不是一般的聰明機靈,下藥、下陷阱,不知想過多少辦法對付它,但它就是沒上過半次當。


    至於說話,簡單的應該確實能聽懂,複雜的應該能聽出一些話裏的好壞,甚至還能簡單說一些,確實很聰明。


    但應該是有人教過的,初來的時候,它身上還有些豢養痕跡,估計是自己在野外找不著吃的,才胡亂找人搶食,也不知道哪個龜……”


    說著說著,也不知是剛剛被扯了一撮頭發還是如何,孫繼明越說越來氣,忍不住臭罵起,對方那薛定諤的原主人。


    不過罵了幾句便立馬停了,因為大黑鳥又把目光投向他,還是抬杠男吹著口哨,跟它打招呼逗趣幾下,這才沒衝過來。


    孫繼明一陣後怕,壓低聲,詢問道:“不嫌晦氣嗎?這可不是什麽八哥之類,可是一隻正二八經的大烏鴉。”


    抬杠男聞言,笑道:“有啥好嫌棄的?烏鴉對我們來說,那算得上吉鳥,在大山裏麵,但凡看見烏鴉在哪飛著,隻要繞開躲開,那絕對能躲開好多危險。”


    孫繼明聽得微微愣了下,不免失笑道:“是我淺薄了,烏鴉隻是一如既往做了它做的事,好壞不過是人賦予它們的,相比起一隻鳥,人可比他們惡多了。”


    抬杠男聽得直撓頭,好似聽不太明白,最後隻能誇了句孫哥說話真有水平,結束了這個話題。


    帶路男幾人可沒閑著,在幾人閑扯圍觀烏鴉時,已經將牛下水的腸胃容物清理得差不多了,孫繼明也搭了把手,幫著抬回旅館二樓洗漱間。


    估計是交涉男還是放心不下對方,所以幾人幹脆站在洗漱間門口扯閑篇,順道也聊起了睌上想要去的地方。


    “聽說你們剛來,大白天的便跑出去找姑娘,用不用我給你們指點指點啊?”


    孫繼明也不是啥多正經的正人君子,笑得一臉猥瑣的提及抬杠男幾人的花花事兒,可惜出乎他的預料,幾人頭直接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若隻是抬杠男搖頭,他還以為隻是裝一下,但旁邊那個整天葷段子的色痞男也搖頭,那估摸著是真不願,這倒讓他有點真好奇了。


    “…不找女人不找女人…”抬杠男直搖頭,道:“太貴了…唉喲…不知道的還以為鑲金邊了呢!太不合算了……”


    “…對啊對啊…”色痞男都是直搖頭,插話吐槽道:“太貴了,那些娘們姿色普普通通,結果穿件花衣服、臉上抹點胭脂水粉,就敢叫那麽高的價。


    孫哥,那價錢,在一些鎮子甚至縣城裏,都夠睡頭牌了,而且是睡一晚,結果在他們那裏隻夠來一次,唉喲喲…嗞嗞…


    人那可是頭牌,隻論身段、臉蛋這些,在這裏那也是頂好的,而在這邊,這種姿色的,壓根就高攀不起,那個價,最多讓人陪你跳幾支舞,讓你摸摸手、摟摟腰…


    我跟你說,我在那種偏僻的村子、鎮子上,碰到過那種超級漂亮的半掩門,打扮打扮,那絕不輸舞廳裏的那些頭牌,但價錢…


    …嘿嘿…一二塊大洋,基本就能睡一晚,那簡直太劃算了,就是可惜人不願意點燈,或隻點那種昏昏暗暗的油燈,不然不知道能有多爽…嗞嗞…”


    談起女人,色痞男便巴啦巴啦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各種經曆見聞,說個不停歇。


    “…不信你問他…”看見孫繼明有點懷疑,色痞男立馬把交涉男揪了出來,直接曝了其黑料。


    “他偷偷跟過我,我睡完走人後他又偷摸去,跟個沒見過女人似的,把人折騰慘了,後麵我再去,人都跟我抱怨了!”


    交涉男臉紅到了脖子根,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下去,扭扭捏捏老半天,才迎著幾人目光點點頭,結結巴巴說了幾句,他那偉光正形象一下摔個粉碎。


    “…唉…你們這到處跑的也挺爽啊?那種姿色的,在這邊我想碰,人都不見得能正眼看我,而且那花費…唉…還不如兄弟你啊!這樣的居然碰上過好多…”


    “這也就是他了,我們這些人哪有他那能耐?總是能尋到頗有姿色的,最多也就是胡亂找個胡亂發泄下,不然我也不會跟他……”


    交涉男也幹脆破罐子破摔了,挑明了實際情況,又引得幾人一陣嘻笑。


    “剩下的你們慢慢洗,多洗幹淨一些,白天的我來做,你們這些留到晚上去!不用急。”


    帶路男帶上了幾副牛肚及牛肝後,交代了下,又同孫繼明、抬杠男打了招呼,直接繞開交涉男下了樓。


    “這些下水,你們準備做哪個地方的吃法?”


    對於下水,孫繼明並沒有什麽嫌棄,反應興致勃勃的詢問,這時候的各種動物內髒烹飪方法,已經頗多且頗成熟,已經算是頗為不錯的吃食了。


    “做法還挺多了,我也不知道老張準備弄哪裏的!不過他隻要不亂來,味道一般都很好的。”


    抬杠男解釋了下,他們費勁巴啦為其帶東西,自然是對方答應為他們下廚製作了,具體做啥他們也不多管,任對方發揮。


    幾人下了樓,交涉男不放心,還去廚房門口看了下,但很快便跑回來了,他隻看到帶路男在剁牛腱肉便跑了,因為差點讓敲骨頭敲到懷疑人生的自熟男給纏上。


    幾人悠閑的扯著閑篇,時間過得飛快,很快便到了中飯時間,幾人是又期待又有點忐忑。


    看帶路男那狀態,明顯是準備在中飯上搞事的,既怕是什麽奇怪的東西,但看對方那自信與堅持,又生出點小期待來。


    擺桌子了,櫃台這裏有個小的迎客廳,也就是他們喝茶吹牛這地方,連同過道,擺上桌椅後,正好讓眾人一同吃喝。


    先上飯,接著搬來一小盆有肉有菜有調料有湯的東西,還是涼的,肉菜鮮生調料這些,都沒弄成碎沫混在湯中。


    接著是一盆細米線還是粉絲之類的,都是煮過放涼的,再接著是牛肝牛肚的雜拚盤,都是弄熟的,然後是手撕牛肉幹與膨化的肉皮。


    然後又是一盆拌的菜,其中加了手撕牛肉幹與花生碎,以及各種剁碎的配菜調料,隻不過主菜有點奇怪。


    看著有點像石花菜,形狀完好舒展開來,顯得頗為篷鬆,褐色半透明,看著應該頗為q彈,這估計便是帶路男口中的樹花,因為除了顏色,狀態較幹燥時還更為舒展鮮活。


    看著這桌菜,眾人都有點無從下筷,好在帶路男很快便出了廚房入座,但並沒有先介紹,而是抄起筷子夾了大大一撮樹,塞進嘴去吃得哼哼唧唧。


    那眯著眼,一臉熟受的模樣,看得眾人都想直接下筷,這貨耽誤了好一會,看著怕不是要在回憶中淚流滿麵了,結果這貨舔了下嘴唇,可謂大煞風景。


    “這絕對是樹花的味道,絕對錯不了,敢吃的直接下筷吧!保證你們想把舌頭咽下去。”


    出呼意料,最先動筷的居然是交涉男,並夾太多,但也夾了一口的量放入口中。


    “…味道怎麽樣?”也準備動筷的孫繼明,趕緊詢問起來,看見帶路男那副模樣,他現在是期待高於懷疑了。


    “也不怎麽樣啊!”嘴上是這麽說著,但交涉男手上,卻是直接從盆裏夾了一筷,比帶路男還大的。


    孫繼明正無語呢!結果另外幾人動作更快,一人一筷頭,盆裏隻剩一點腳腳了,這東西看著的,但太篷鬆,一盆其實沒多大點。


    孫繼明趕緊將最後一點也一掃而空,放進嘴裏,酸爽鹹香,不過這些都是配料的味道,但主菜脆而不爛,彈而不柴,一咬即斷,彈牙爽口。


    雖然這菜吃的是一個調料味,主菜隻是口感上佳,但其枝枝丫丫似珊瑚的形狀,能網羅住足夠的調料汁水,加上其口感,吃起來著實夠爽。


    菜肯定不止這麽點,隻是盆裏放不下而已,裏麵還有很多,很快便添了一盆,結果又被一人一筷頭一掃而空,掃了兩輪,眾人才戀戀不舍的住了手。


    “…唉…早知道這東西味道這麽好,我當時也應該跟著你采,帶兩麻袋回來的,反正又不重!”


    交涉男態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唉聲歎氣的,嘴上念叨著後悔。


    “這東西怎麽做?我記得好像有看到過哪裏有這東西!”孫繼明也是打起了自己去找去做的想法,直接向帶路男問做法。


    “挺簡單的也不複雜,先將樹花泡洗一下,除去灰塵,撿去夾雜的殘枝敗葉,然後加入草木灰煮沸。


    翻煮一段時間撈出,用冷水清洗幾遍後用水泡上,泡水一到二天左右,中途換上幾次使,便可以做來吃了。


    可以跟臘肉火腿共煮,也可以拌成涼菜,涼菜加點醋或檸檬汁,再弄點炸過搗酸的花生米,味道便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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