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淩嘴邊處湧出一絲笑意,如春風來了。


    她這一興奮,我也跟著興奮起來,站起身,望著她索要答案。


    盛淩突然高舉起雙手,說了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然後在我猝不及防的空當,她一把抱住了我,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我有些蒙圈,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掩蓋住了我對真相的求知欲,隻顧著去享受這股清新的氣息。


    隻顧著,去膜拜這絕代佳人的風采。


    她的一縷發絲悄悄地鑽進我的鼻孔裏,挺癢癢,但還挺舒服呢。


    我正陶醉著,一個噴嚏不聽使喚地打了出來,把盛淩嚇了一跳,她結束了對我的擁抱,站直了身體:“感冒了?”


    “沒……沒有。”我捏了一下鼻子,笑說:“那什麽……剛才你頭發……”


    啊?盛淩愣了一下,捋過一縷秀發來看了看,呢喃道:“不會吧,我的頭發不是很悲慘了?看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洗頭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至於吧?是你的頭發鑽進了我的鼻子裏,我癢了才打的噴嚏,敢情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我做錯了什麽似的。太沒天理了吧?”


    “聽著。”盛淩嘿嘿一笑:“開玩笑呢,這麽不識逗啊。咦,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麽這麽高興嗎,想跳起來的心都有了。”


    我追問道:“為什麽,洗耳恭聽,你娓娓道來。”


    盛淩翹了一下嘴巴,衝我抨擊道:“還縐詞兒呢,語文學的不錯嘛。還娓娓道來,不用娓娓道來,一句話就能講明白。翹起耳朵來,聽著,接下來,我要宣布重大喜訊啦。”


    我用兩隻手把雙耳拉扯著,擺出了一副豬八戒的形象:“沒毛病。說呀,等你宣布。”


    “聽好了呃,對你來說更是喜訊。”盛淩賣了幾下關子後,終於收斂起過於豐富的表情,開始慢言慢語地說道:“我爸……他同意了!他剛才打來電話,說他同意繼續接手幸福佳園了!”


    什麽?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向盛淩核實:“真的?他……他怎麽會同意了呢?”


    盛淩皺眉道:“怎麽,你不希望?”


    “希望是希望……”我若有所思地說道:“就是覺得不可思議。你看吧,你爸這麽現實的一個商人,唯利是圖,利益至上,他怎麽就答應了呢?這……這不太符合你爸的做事風格。”


    盛淩在我胸前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怎麽說我爸呢?不允許你說他壞話。聽著,據本姑娘分析,一方麵是我爸善心大發,他骨子裏是個有良心的商人,用實際行動回報社會。其次嘛,就是我這個女兒在我爸心裏,還是有一定份量滴。他裝著對我的離家出走不重視不理會,其實也揪著心呢。房軍鑫看來我要感謝你,這離家出走的主意,可是你當初提出來的,謝啦,奏效了。”


    我趕快一擺手:“別,別別。跟我沒關係,你爸要是知道了,是我給你出的主意,那不得找人修理我啊。這種玩笑,不能開。”


    盛淩漂亮的大眼睛撲閃了幾下:“看樣子,你很怕我爸嘍?”


    我一揚頭,強調道:“我怕的不是你爸,是……是怕惹一身麻煩。你爸之前警告過我的,讓我離你遠點兒,不然他就對付我。對他來說,我就一小蝦米,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摁死我。財大氣粗權高位重的,我可惹不起。”


    盛淩輕歎了一口氣,唏噓地說道:“本來以為,跟你一說這消息,你會一蹦三尺高。沒想到,你不光沒蹦,還多了這麽多擔心。算本姑娘高估你了,一套房子,激發不起你的興奮點來。”


    “高興,興奮,老興奮了!”我趕快道:“蹦,我得蹦啊!我這內心,我那房子……哎呀你這麽一說,我這小心髒馬上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動力,有勁兒了,我現在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蹦,必須蹦,一蹦三尺高!”


    我膝蓋微彎,腳上蹬力,揮舞雙臂,來了一個原地的起跳。


    我覺得我這一舉動肯定很滑稽,像是小醜。但是能讓盛淩高興,我寧願當一輩子小醜。


    盛淩撲哧笑了,微捂起嘴巴,說道:“太誇張了吧,表演很僵硬,不自然。來,重新來一個,蹦個自然一點的高。”


    “自然一點?”我反問:“怎麽個自然法?”


    盛淩繃住壞笑:“自己體會唄。”


    我繼續將小醜式表演進行到底,幹脆平舉雙手,來了幾個僵屍跳。


    然後還朝盛淩吐了個舌頭,問道:“這樣跳行嗎?”


    “過分了啊,過分了!”盛淩收斂了一下情緒,做了一個深呼吸,胸部一陣波瀾起伏:“聽著,抓緊的,走人呀!收拾東西,回家!”


    我頓時一怔,苦笑道:“大晚上的,你心也太盛了吧?明天走不行?或者我建議,既然心事了卻了,不如就放開玩兒幾天再回去,就當是慶祝一下階段性勝利。”


    盛淩說道:“我怕……我怕回去晚了,我爸明天會反悔。”


    我總覺得這句話像是哪裏語法不對,反問道:“你就算是今晚回去,你爸該反悔還是要反悔的。不如再抻他兩天,加深一下他對你這寶貝女兒的牽掛,豈不是更穩妥?”


    “好主意!”盛淩眼珠子一轉:“房軍鑫你太壞了,你在離間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我連連解釋道:“沒有,沒有啊。我就隨口一說。當然,你要非得今晚回去,我也阻止不了,關鍵看你。”


    盛淩思量了片刻後,說道:“這個點兒是有些晚了,不安全,還不一定能買上機票。那就明天唄,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踏實覺了。回賓館,洗洗,早點睡。”


    “那不一定。”我想起了賓館房間牆壁的隔音效果,脫口來了一句。


    盛淩沒理會,追問道:“什麽不一定?是不一定買不上票嗎?看來,你比我更歸心似箭啊。”


    我趕快像撥浪鼓一樣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盛淩道:“那你是說什麽不一定?”


    我有些羞於啟齒,但又擔心被盛淩誤會成我急於結束這次海南之行,那豈不是太得不償失了?天曉得,我是多麽希望,能夠跟女神多呆幾天,至少多呆一秒是一秒。


    試量了再三後,我還是湊近了盛淩的耳邊,像做賊一樣輕輕地說道:“我是說,回賓館不一定能睡踏實。你忘了,那賓館不隔音。”


    盛淩先是一愣,隨即臉刷地一紅。


    我擔心她又會抨擊我思想不純潔,提前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但她並沒有,而是狐疑地呢喃了一句:“今晚不會了吧,哪來這麽大精力呀。”


    我強調道:“怎麽不會?你別忘了,這是賓館。每天晚上住的都不是同樣的人。那附近有所大學,大學生,把那賓館當成是那什麽……什麽的根據地了。”


    盛淩嘟起嘴巴,義憤地道:“大好的青春,大好的學習機會,不正幹。小心本姑娘到他們學校去舉報!”


    我說道:“那你會成為全校公敵。”


    盛淩歪了一下漂亮的小腦袋:“那又怎樣?我們明天腳上一抹油就走了,他們就算知道是我舉報的,能奈本姑娘何?”


    我一語道破天機:“萬一這裏麵,有咱們山東籍的學生,甚至是齊平縣的呢?哪天走在大街上,偶遇了。那你的處境,很危險噢。幹脆雇我當保鏢得了,不要錢,免費,日日夜夜保護你,盡職盡責,決不讓任何人欺負到你!”


    “停停停!”盛淩一擺手製止住我的癡心妄想:“我就隨便一說,你還真當真了,還聯想到配保鏢啦?醒醒,房軍鑫同學,你想的太多嘍。”


    我暗自呢喃了一句:“讓夢想,照進現實。”


    我倆正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地抒發驚喜之後的情緒,卻突然發現,沈鑫正站在我身後,莫名其妙地望著我。


    我扭頭在他臉前揮了揮手:“幹什麽呢,你?”


    沈鑫嘿嘿一笑:“老班長,你倆演舞台劇呢,又蹦又跳的,又是對話又是跳舞的,這麽投入。”


    “昂。”我繃著臉色點了點頭:“才看出來啊?噢忘了告訴你了,張藝謀昨天剛趕到海南特意約見了我倆,說是我倆特有演員氣質,準備投資一個億,請我倆演一台舞台劇。時間緊迫,我倆先對對戲。”


    我這認真撒謊的樣子,讓沈鑫捧腹大笑:“老班長你想逗死我呀,就你,還演戲?”


    “小看我?”我一捏下巴,擺出一副自認為蠻帥蠻有型的姿態:“下一個影帝。呶。”我又望了一眼盛淩,補充了一句:“下一個影後。”


    沈鑫望望我,又望望盛淩,連連唏噓搖頭:“老班長,你呀就死了這條心吧,長相還行,但演技過於浮誇。要說我這嫂夫人嘛,那指定行。這身材,這模樣,往哪兒一站都是一女神。根本不用一絲一毫的表演,就能俘獲觀眾的心。”


    我用身體擋了一下沈鑫膜拜盛淩的視線,真想在盛淩身上貼上‘名花有主,閑人免看’的標簽。


    唉,我自慚形穢,哪有這福分啊!


    充其量,也就意淫意淫罷了。


    “聽著沈鑫!”盛淩一邁步站到了我的身前,麵色有些凝重地盯著沈鑫,強調道:“你以後說話注意了,誰是你嫂夫人?再亂叫,我可不饒你。”


    沈鑫這家夥關鍵時候也學會賣主求榮了,他朝盛淩一拱手,嘻嘻地說道:“是我老班長讓叫的,他讓這麽叫的!”


    我靠!我眼冒凶光地瞪著他:“你丫的別冤枉好人!”


    盛淩一臉怒色,結束了對沈鑫的提審,轉而望著我,討要說法。


    我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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