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生氣了。


    但我房軍鑫就不生氣嗎?被一個足療工羞辱了一番,卻沒有申辯的空間!


    這時候那方經理和男技師雙雙走了進來,方經理仍舊是把雙手扣在胸前,走到盛淩跟前,說道:“美女,剛才我和我們11號技師聊了聊,我們技師還是比較開通的,他說,看在你的麵子上,可以不追究這件事了。”


    “謝謝,謝謝。”盛淩站起身,微微一點頭:“給你們添麻煩了,抱歉了。”


    那男技師的眼睛一直在盛淩身上掃瞄著,那種迷戀的光芒,仿佛要穿透盛淩的身體,看到她的骨頭裏麵去。


    “美女,這件事是過去了,我知道,我們足療技師身份比較低層,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職業底線。現在,我願意為您繼續服務,幫您把這個套餐做完。”男技師說著,還朝前走了一步。


    盛淩扭頭望了我一眼:“你怎麽樣了,還做嗎?”


    她開始搭理我了?


    為了這份驚喜,我隨口說道:“那就繼續做唄,不過,我要換技師。”


    其實遭遇了這麽一場風波,我哪還有心思做什麽足療。我現在倒是很想看看,這美丫足道的老板,也就是那個什麽龍哥,是個什麽貨色。我房軍鑫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我想當麵問問他,這種素質低下的男技師,是怎麽被招進店裏的!


    男技師神色中透露出一絲驚喜:“那行。反正剛才那事兒,我也不好再給這位哥服務了,我倆調換一下,讓剛才我那女同事,給哥做。”


    我靠,你丫的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不過我倒是很佩服這男技師的心理素質,一開始為盛淩服務遭拒,他仍然不死心,在這場風波過後,竟然再次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


    這臉皮,那叫一個厚!


    堪勝城牆!


    盛淩伸手捋了捋頭發,沒表態。但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腕兒上的手表,若有所思。


    那剛才回避離開的女技師,此時也又重新折返了回來。她站在門內一角,等候著差遣。


    方經理不失時機地笑說:“美女,你看……要不就按11號說的,他幫你做一下,我們這女技師,給這哥做。就調換一下唄,試試兩位技師的手法,有哪些不同之處。”


    我懷疑這方經理定然是收了男技師什麽好處,老是替他說話。


    這男技師狼子野心可見一斑了,誰都能看的出來,他是在覬覦盛淩的美貌,才厚顏無恥地,三番五次提出要為她服務。


    這種執著的精神,可歌可泣。


    但是用在這方麵,實在是太他媽齷齪了。


    “不行。”我替盛淩表態道:“這個11號可以出去了,女技師繼續留下,如果還有別的技師在,那我就一塊做做。沒有,我就躺會兒就行了。”


    男技師皺了一下眉頭,翻著嘴唇說道:“哥,你怎麽老是跟我過不去呢?”


    “跟你過不去?”我冷哼了一聲:“我犯的著嗎!不是,你到底怎麽想的呢,我很想了解一下你的內心世界。聽說過客人選技師的,還沒聽說過技師選客人的!是,我這朋友……”我揚手指了指盛淩,強調道:“她是漂亮,公認的大美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一點沒毛病。但是你這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剛才沒按上,還借著東風繼續提這種無理要求,你說你……你這臉皮,真是比豬皮都厚!”


    男技師一晃腦袋:“可現在的確是沒有技師了,你那腳……繭子太厚我真做不了,你這脾氣,我也受不了。現在隻能是我跟我同事換換。”


    我扭頭望著盛淩:“還沒看出來嗎?這小子還看人下菜碟,就認準你了!”


    盛淩聳了一下肩膀,似乎也覺得這男技師趁火打劫式的無理要求,很滑稽很可笑。


    男技師搓了搓手,衝盛淩說道:“您躺好,我現在就開始給你服務。”


    我靠,今天真是遇到極品了!


    就連這11號男技師的女同事,也有些看不慣了,鄙視了他一眼,然後麵露難色地望著我:“哥,那要不就,先這樣?您坐下,我幫您修修腳,先。”


    男技師回頭朝這邊瞧了一眼,隨口說道:“他那腳啊,你得修一個鍾。繭厚,老皮厚,還不讓說。”


    一聽這話,我的火氣再次被激了起來。


    這廝還沒完了?


    我把腿往按摩椅上一橫,朝下麵一指,瞪著男技師,說道:“我腳就在這兒擺著,你敢再把剛才那話重複一遍嗎?”


    盛淩白了我一眼,埋怨道:“又來了又來了。聽著,我們不做了,走人。”她說著便朝我走了過來,在我胳膊上輕拍了一下,以做暗示。


    這男技師倒也真不是省油的燈,他瞟了我一眼:“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麽說怎麽說。你也別不承認,你這腳確實不怎麽雅觀。”


    我咬了一下嘴唇:“還有呢?”


    “還有。”男技師冷笑了一聲:“老皮,老繭,老厚了。你這種客人啊,老實在家呆著就行了,就不應該來做足療,加重別人負擔,還一股子腳臭味兒……”


    那方經理似乎也感覺出了男技師的過分,拚命地用手碰他提醒他。


    我從腳下揀起一隻鞋,照著這男技師就飛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好抽在他的臉上!


    已經偃旗息鼓的風波,再次升騰。麵對這足療技師一而再的挑釁,我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我像發瘋了似的衝到男技師身前,哐哐哐地用拳頭伺候著。


    片刻工夫,這技師便被我揍的鼻青臉腫,蜷縮在牆角處,呻吟起來。


    盛淩閉了一下眼睛,朝天上仰望片刻,然後衝我喊道:“房軍鑫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非要用打架來解決問題嗎?”


    我憤怒地伸手指著那男技師:“這種人,不揍一頓他能長記性?”


    “聽著。”盛淩道:“就算他有錯,你也不能動手啊,而且是第二次動手!你說我今天是怎麽了,我真是閑的,帶你這麽一個粗魯的人過來做足療。我真不想管你了,你就一個人在海南呆著吧,我回去了!”


    我冷哼了一聲:“走啊,走吧!我不攔你!”


    盛淩皺眉歎了一口氣,坐下來,神色低沉地側身望著窗外。


    此時此刻,我真有些懷疑,這無恥的男技師,是老天派下來離間我和盛淩關係的。


    很明顯,他成功地做到了。


    “方姐。”蜷縮在角落裏的男技師,可憐巴巴地望著方經理,說道:“叫龍哥過來吧,我被打成這樣了,這回一定要讓龍哥給我要個說法,主持公道。”


    方經理皺眉罵了句:“要我說,你自己也是太能作,你這嘴不帶把門兒的嗎?”


    男技師強調道:“你也聽到了,我也沒說別的,我就是客觀的評價了一下他的腳。剛才那頓踹,也是跟這差不多。方姐,我這一個鍾沒上成,還被同一個客人揍了兩次,你看著忍心嗎?叫龍哥,我還不信沒人治得了這種人了。”


    這次盛淩沒再阻止,而是迎刃而上,說道:“叫吧,把你們老板叫來,看看這事兒怎麽處理。”


    方經理猶豫了一下,果真又給老板龍哥打去了電話。


    一時間,包間裏的氛圍,靜謐的要命。


    五個人以各種形態,各種姿勢,呆在這裏麵,卻似乎沒有人願意出頭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直到五六分鍾後,盛淩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恭喜你啊,你這回,終於成功的把事情鬧大了。”


    我當然聽出了這話中的埋怨與斥責。


    “那又怎樣?”我再叼上了一支煙,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悠閑地抽了起來。


    盛淩皺眉道:“聽著,一會兒老板過來,我出麵跟他談。”


    我愣了一下,在關鍵時候,盛淩還是決定要替我擋子彈。感動之下,我搖了搖頭:“不用。我是當事人,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別逞能!”盛淩強調道:“告訴你,真不想管你,但畢竟是我帶你出來的,我得對你負責。按我說的做,我一會兒跟老板談一談把事情化解了。等回去,我再找你算總賬!真讓人不省心啊,你!”


    我竟然還開起了玩笑:“隨便你怎麽收拾,但就別不搭理我就行。”


    盛淩瞪了我一眼,沒再回話。


    倒是那挨了揍的男技師,突然間冷哼了一聲,呢喃道:“死到臨頭了還能笑的出來,我這頓揍,不能白挨。龍哥來了,你會成倍償還!”


    “你他媽給我閉嘴!”我指著他罵道:“狐假虎威是吧?等著呢嗎,這不是?沒跑,我就看看你這個什麽龍哥,是個什麽人物。講不講理,懂不懂是非。”


    男技師道:“講不講理不好說,但是龍哥護犢子是出了名的。”


    我反問:“護你這樣式的犢子?”


    男技師一臉自信地道:“那就等著唄,看看龍哥收拾誰。”


    通過方經理和這男技師的描述,我大抵上也能猜的出,這個龍哥是個怎樣的人。


    一般情況下,開這種娛樂休閑店麵的,都是社會上的人。就像森哥那種,有時候很重情意講意氣,但有時候又很混蛋,下手狠,不留情麵。


    不行,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也得留張底牌。


    萬一這龍哥真像男技師說的,喜歡護犢子,那我和盛淩就真的麵臨險境了。


    這足療做的,真他媽窩火!


    我掏出電話來,湊到窗戶跟前,撥通了一個號碼。


    大約十幾分鍾後,外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時聽到有個粗獷的男聲,邊走邊喊:“在哪兒呢,是哪個房間有人鬧事兒?”


    很明顯,是那個傳說中的龍哥,到了。


    而且,聽這亂糟糟的腳步聲,他肯定還帶上了幾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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