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久了,並且由於屍體被煮熟,很多殘留的細胞組織線索現在都沒法確認,甚至連死者的第一死亡原因我們都不能確定,因為頭顱還沒有找到。所以在我們屍檢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耿成祥似乎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隻是聳聳肩說:“發現屍體殘骸的時候,我們對屍體表麵進行了指紋檢驗,三天前同樣是沒有發現,甚至死亡時間都不能確定。”


    我點點頭說:“現在死亡時間確實不能確定,但是煮屍的時間可以確定,大概是在四天前。也就是說你們第一個發現的殘骸,已經是過了一天時間。我想問一下,發現殘骸的幾個地點距離怎麽樣?”


    耿成祥確實不怎麽待見我們,就說:“剛剛的資料我已經跟潘隊長交接過了,你們過去詳談吧!有時候需要的再找我們,我們還有其他工作要忙。”


    看到他這麽態度我皺了一下眉頭,素質看來並不怎麽高啊!潘鵬在後麵對我們眨了眨眼,然後我們隨著一位對接的同事來到了一個小辦公室,關上門之後潘鵬說:“看來他們對咱們並不感冒啊!”


    我點頭說:“肯定咯!如果是上級領導派人來幫忙破案的話,他們無話可說,結果咱們跟他們隻是平級,而是還是外地的,他們心裏肯定不服這口氣。”


    王可聳聳肩:“也不知道陳東那個家夥在搞什麽,莫名其妙的過來是讓我們受罪麽?”


    我想肯定不會這樣,我就問潘鵬:“這件事肯定有蹊蹺,我隱隱感覺,上麵的某些領導,可能是對我們封鎖了其他什麽消息。鵬哥,通過那個耿成祥的描述,發現什麽異常沒有?”


    潘鵬搖搖頭說:“因為對咱們不感冒,所以提供的線索很少。現在死者的身份還沒確定,死亡時間你們也沒有辦法確定,唯一知道的,就是找到屍體殘骸的幾個地點。這樣,咱們稍微休息一下,就朝幾個事故地點看看去,現在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王可吐了吐舌頭,說:“唉,真是出力不討好啊!”


    然後中午的時候,他們市局的副局長接待的我們,估計是受到了陳東的指示。但是我們三個並不怎麽喜歡官場的活動,所以草草結束之後,我們直接朝發現屍體的地方趕過去了。


    因為我們對這邊並不是很熟,耿成祥給我們配了他們隊裏的一位老幹部,四十多歲了,我們叫他孫老。根據孫老的指示,我們來到了第一處發現殘骸的地方,城郊的玉米地裏。


    我看了下從城裏過來的時間,起碼也得有半小時,而且這邊的環境已經是完全的農村的環境了。到了地點,孫老跟我們描述說:“當時是一個農民,過來點玉米的。然後他家的狗一直對著這裏叫,他發現這裏有翻土的痕跡,就好奇的往下挖了過去。結果一挖不要緊,挖出一條白花花的大腿。那個農民嚇得直接報案了,當地派出所也對證據實行了保留和調查。”


    “沒有調查發現麽?”潘鵬問。


    孫老說:“因為當時這件事派出所並沒有報給我們刑警隊,他們直接展開了調查,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點。”


    我一陣頭大,這麽多的線索沒有發現可疑點?這個季節,是種玉米的季節。一般農戶早上都起的很早來種玉米,上午和下午的時候,也會有其他農戶在除草或者耕地,也就是說,凶手是不可能大白天在這裏埋屍體殘骸的。


    再者,農忙季節,農戶幾乎每天都來田地。埋屍體殘骸的地方並不是多隱蔽,一般情況下,絕對會發現。也就是說,這條大腿,應該是四天前埋進去的。結合我們推斷的煮屍時間,也就是凶手把屍體煮完,就連夜埋了這裏。


    那麽這就簡單了,最大的嫌疑人,肯定是附近村裏的人。自己村的人,沒有誰會傻不拉唧的把屍體埋在農戶必經之地。當然,如果凶手是把屍體殘骸有意埋在這裏的話,那就需要另說了。


    根據是附近村的人所為的猜想來調查就很簡單。這片是田地,田地的後麵都是荒地,待會兒我們走一遍荒地看能通向哪一個村子就好了。畢竟這是第一個埋入土地的殘骸,即使後麵的幾具殘骸遠離這裏百裏之外,這個推斷還是可以成立的。


    那另外一種猜想,就是結合所有發現殘骸的地點來看,那就是不知名的人,連夜趕過來埋屍。這樣的話就解釋了屍體埋的地點沒有沒有深入荒地的原因,因為那個埋屍的人不熟悉這裏啊,再往深處他也害怕。


    那這樣的話,凶手來到這裏,是必然帶有交通工具的,比如汽車,或者摩托車。同時他挖屍埋屍並不是一個很短的時間,所以他的來和回,應該是會受到一定注意的。先不說村子裏的人,有不少都是上夜班的,有可能撞到凶手,就說現在每個村子口,都安裝了消防安全監控,待會兒查詢這個就可以得知了。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潘鵬說:“我覺著後者的可行性更大,從整體來看,殘骸畢竟是四分五落的。還有,凶手是附近村民的話,這個邏輯上也有點問題,如果凶手決定分屍,那種恐懼的心理根本沒有必要把其他的屍體藏這麽遠,而且這邊翻新的土壤很容易被發現,這違背了他的初衷。畢竟他煮屍埋屍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被其他人發現。”


    潘鵬分析的有道理,那麽這麽來看,凶手範圍就很難縮小了。


    王可則是對著埋屍的那個洞口表現了很大的興趣,我看到她找旁邊的弄戶借來一把鐵鍬,遞給我:“流氓,把這個坑給挖開,還原一下。”


    “拜托大小姐,還原這個坑,有什麽意義麽?”


    “你別管這麽多,相信我的直覺,這個坑有古怪。”


    我看著王可,一臉不相信的問她:“這一次你的直覺,是真的直覺,還是奧斯卡,故意想整我的?”


    王可聽到我這樣說氣的不輕,過來就要掐我。我趕緊的認輸,充當起一個勞動來,給她挖坑。畢竟王可的直覺,還是準的可怕,而且她的直接之後,往往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關於王可自身的秘密,其實我已經猜到一些了,否則昨天晚上看到她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時候,我並不會鎮靜的那麽快。隻是我還沒有跟王可攤牌來說。我想,找個時間,是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一說了。


    我循著之前土壤的痕跡,盡可能的把坑還原,結果坑的模型被我還原之後,大概是一個深半米,寬半米的立體坑。


    確實有些古怪啊,隻是埋一條大腿而已,至於把坑挖的這麽規整麽?


    王可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然後他突然對孫老說:“找來當時第一個發現這個坑的農戶,他撒謊!”


    孫老一愣:“撒什麽謊了啊?”


    我也是沒有反應過來,王可怎麽根據一個坑就斷定報案人撒謊呢?


    “那個人不是說在坑裏什麽都沒有發現麽?不可能,坑裏絕對有東西!”王可很篤定的說道。


    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走到王可身邊小聲的說:“我說俠女你別鬧啊,別讓人家看咱笑話,這都哪和哪,你憑啥說的這麽自信?”


    王可雙眼看著洞裏說:“我能感覺到,這個地方,和坑的大小,不是隨便選的。這裏麵,有著一絲煞氣。而且,”說這話的時候王可蹲了下來,搓了搓坑底部的土,“這個土也不純碎,似乎,是有一些骨灰。”


    聽到王可說骨灰,我也趕忙的捧起一些土在手裏研究起來,並沒有發現明顯的異常。倒是有那種白色的灰點,不過我很難和骨灰聯係在一起。還有王可口中說的“煞氣”,要是別人說煞氣這個詞語,我肯定罵他滾犢子,逗我呢?但是王可說出來,我選擇保持沉默。畢竟她的東西,我已經了解到了一些。


    而這個時候,我們旁邊的草地裏突然一陣晃動,透過草叢,我看到了一雙眼睛,他剛剛一直在看著我們這邊!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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