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看那個眼神的模樣,並不是農戶家的小孩來鬧著玩的,大白天,是誰在草叢裏在監控我們?


    而潘鵬的反應更快,在那個人影被我發現剛剛掉頭就跑的時候,潘鵬幾個健步就追了過去,縱身一躍跳下旁邊的塘子裏,當我和王可趕到草叢這邊的時候,看到潘鵬已經把人抓住了。


    我和王可趕緊跟下去:“鵬哥,什麽情況?”


    潘鵬把那個家夥給壓過來,皺著眉頭說:“好像是一個傻子。”


    那個人穿的髒兮兮的,不知道為啥,看到我們之後嚇得要命,直接救在地上蜷縮起來了。


    孫老看到之後解釋說:“哦,這個人叫鐵蛋,之前我們調查過的,是個傻子,他家就住在那,那個坡上,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我朝孫老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鐵蛋家住的並不遠,就在荒地邊上,和這邊也就三五百米的距離。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情況下,鐵蛋會不知道麽?


    我蹲下身子,碰了碰鐵蛋,嚐試跟他交流:“鐵蛋,你看到我們在這挖坑,是不是想起啥了。”


    鐵蛋噘著嘴搖頭,啥話也不說。


    “孫老,上次有沒有查過他?”


    孫老說:“查過了,什麽也不敢說。不過據村上的居民說,鐵蛋不是這樣的,他憨歸憨,但還是很熱情的,不會見人就那麽害怕,可能,我們是生人的緣故?”


    我想肯定不是,應該是我們在這邊調查這個坑,讓他想起到了什麽,肯定是有什麽刺激了他的大腦。但是他是一個傻子,又沒法表達,可能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藏在他的身上,但是我們愣是沒法把那個線索給揪出來。


    這時候王可走上前來,王可讓我們退到一邊去,然後她來到鐵蛋旁邊,伸出雙手,用食指分別的按住鐵蛋的兩個太陽穴,然後用大拇指撐著鐵蛋的眼皮,讓他不閉眼。


    我知道王可對人的眼睛是有特別研究的,不知道她現在又有什麽花招。


    但是鐵蛋壓根不配合她,一個勁的晃腦袋。我上前扶住了鐵蛋的眼睛,然後王可才繼續她剛剛的動作,嘴裏麵小聲的念叨著什麽,然後猛的說了一句:“開!”我就看到王可的眼珠子,竟然再次的變成了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種全白色!


    怎麽回事,上次通過死人的眼睛看東西的時候,王可的眼珠子是全部變成了黑色。現在是通過活人的眼睛,眼珠子就是變成白色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王可現在所做的,應該就是還原當時的場景。


    孫來在旁邊問:“這個姑娘在幹什麽?”


    潘鵬不好解釋,我也怕打擾王可,就對他搖了搖頭,搞得孫老以為我們幾個是玩封建迷信的。


    過了一會兒王可閉上了眼睛,她鬆開了鐵蛋的時候鐵蛋也直接倒了下去。我扶王可起來,然後王可有些虛弱的說:“埋屍時間,似乎在四天前夜裏的十二點到兩點鍾之間。埋屍人,披著袍子,看不清身材,但是埋屍人帶著麵具,麵具的模樣……”


    “怎麽了?”


    “麵具的模樣,上麵是一個狗頭。”


    狗頭?我皺了一下眉頭,怎麽這麽惡趣味。王可說有麵具的時候我以為就單純的是為了防止別人看到,但如果是狗頭的話,就有意思了。畢竟誰也不會單獨的買狗頭麵具。


    孫老這時候笑著問王可:“我說王警官,你是怎麽知道這些消息的?”


    王可笑笑說:“我有我的方法。”


    孫老神秘兮兮的看著王可,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小聲的問王可:“喂,你本事不小啊!怎麽樣,消息能確定麽?”


    王可說:“我是把鐵蛋的腦磁波在我雙眼中還原了。隻不過很奇怪,鐵蛋有一段記憶是黑色的,就是在埋屍的時候,那段記憶我怎麽也打不開,就好像,被人給封禁了一樣。”


    “別鬧,除了你,還還有那麽邪乎的手段啊!行了,你休息一會兒!”


    然後我問潘鵬:“鵬哥,咱們是先去調查其他幾塊殘骸地,還是直接把這件事給弄清楚了?”


    潘鵬說:“先把這裏搞清楚再說。王睿,村子了都應該是有安全監控的,這樣,待會兒讓孫老帶你,你們去鎮上找一下附近村子,十二點到兩點鍾的監控,看有什麽異常。我待會兒去村子裏問一下,看是否還有其他發現。還有那個第一個發現坑的人,王可交給你了。”


    我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就和孫老來到了這邊的鎮上,找到附近幾個村的監控看起來。


    這個監控比較好調查,十二點到兩點鍾,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如果有什麽車燈的話,會直接的被發現。在監控裏,別的異常沒有發現,就是有幾輛大車,停在了成功水泥廠周圍,停了好長時間。我一問當地的人,他們說停車的地方是有家賣雞絲麵的,不少跑長途的,都在那邊吃飯,休息休息,再進廠拉水泥。而且當廠子裏水泥沒生產出來的時候,那些司機都會在這邊聊天。


    理論上來說,並沒有什麽疑點,但是這些車,停留的時間有些長啊!而且同時,在附近幾個村,根本沒有其他交通工具的出現,我們隻能懷疑這些大車了。


    但是畢竟是裝在村口的安全監控,我們頂多隻能知道什麽車停在哪裏路段了,停留了多長時間,至於車具體的停在哪裏,人又幹了什麽,我們根本無從得知。所以沒辦法,我們把那六輛大車的車牌號都給拍了下來,讓當地的派出所協助我們調查一下車主。然後潘鵬打電話過來,說王可跟當地的農戶吵起來了,讓我們趕快過去。


    我頓時一陣頭大,這夥計不沒事找事呢?趕緊開車和孫老趕到現場,果然發現王可在一戶農家裏,和一個老婦女吵的夠嗆。


    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我護短,下車拿著警察證直接衝向人群:“警察,警察!都安靜點!”


    潘鵬也在這邊的,總算緩了一口氣,看到我之後來到我身邊給我說:“你跟王可關係好,你跟她說說。這家夥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非要說他在坑裏絕對拿了東西了。這不,女主人否認,然後兩邊就吵了起來。”


    “鵬哥,你的意思是說,這裏就是那個報案者的家?”


    潘鵬點點頭。


    我看到王可在那邊顯然吵不過那個婦女,王可說:“你不是第一案發者,你沒權利說話,快點叫你老公回來,我跟他說。”


    “喲,還找我老公呢,你安的什麽心啊?你們是警察有什麽了不起的,也不能這麽隨便的冤枉好人,再這樣,以後誰還敢報案!”


    果然牙尖嘴利啊……


    我過去就站在王可的旁邊,不管是非對錯,我向著她。


    幸好這時候一輛摩托車開了過來,來人正是報案人。他看到自己老婆跟我們警察吵的那麽凶,額頭上頓時冒了一把汗,趕緊的去拉他的老婆。


    我小聲的問王可:“確定他們從坑裏拿了東西了?”


    “非常確定!”


    剩下的事,就該我出馬了。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個男子的肩膀,笑著對他說道:“我知道,當地的派出所已經找你們了解過情況了,你們也很配合,這點我們很欣慰。但是,聽我的口音你也聽出來了,我不是本地人,是省裏派我們過來的。事可大可小,就看你怎麽配合了。”


    這個男子明顯有些心虛,但是他老婆還是很囂張:“省裏來的怎麽了,省裏的就能欺負我們農村人麽?你們……”


    “你別給我說話!”我立即變臉,瞪大著雙眼,朝這個婦女吼過去。


    有些人就容不得你的客氣;有些時候,你該裝什麽樣,就得裝成什麽樣。


    他老婆被我這麽一吼,縮了縮腦袋,而那個報案者猶豫了半天,我就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我看到那個報案者擦了一把汗,然後說:“其實警察同誌吧,我們……”


    他老婆又拉了拉他,但是這個報案者直接說:“別撐了,一萬塊錢能有什麽用啊!”


    然後這個報案者對著我說:“警察同誌,實不相瞞,我當時在坑裏,挖到了一萬塊錢……”


    我眯著眼睛,難怪這個婦女死咬著不放啊!


    王可走上前麵,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著急的說:“快點把那一萬塊錢拿出來!”


    這個報案的男人顯然不想惹是生非了,趕緊進屋去拿錢了,當他把錢拿出來的時候,王可對那個婦女說:“還不舍得拿出來,你們知不道知道,這個錢,是買你們命的!”


    王可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也不像是氣話,聽到他這麽說,連我自己都有些嚇住了。


    但是王可接著說:“還有呢!”


    還有東西麽?


    那個報案者支支吾吾想了半天,然後說:“好像還有一遝子冥幣,被我直接扔了……”


    聽到這王可才算滿意,點點頭說:“這一萬塊,我還給你,你要還想活命,就全拿去買冥幣,對著那個坑給燒了。否則的話……嗬嗬!”


    說完這個王可轉身就走,弄的我都有些迷亂。更別提孫老了,他們明明都調查過這裏了,卻怎麽也沒想到原來報案者從坑裏拿了一萬塊和扔了一些冥幣,我想從這點上,他們對我們的能力應該有點相信了吧?畢竟我那邊還查出了可以的六個車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感覺當孫老聽到王可說埋屍人帶著狗頭麵具的時候,孫老直到現在都有些不對勁。同時我也在想,放現金,放冥幣,還有可能埋骨灰,這些跟他煮屍分屍,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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