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顯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看我這麽急切,曹院長也是二話不說的就跟了過來,帶我到保安室去查起了昨天的監控。


    我看了一眼他們的監控,發現太平間那邊隻有進出口處有一個監控。


    “曹院長,太平間裏麵沒有監控麽?還有給屍體做美容的地方,也沒有監控麽?”我一邊調著時間一邊問這邊的院長。


    曹院長訕訕的笑著說:“太平間裏要啥子監控,監控屍體麽?屍體又不會動啊!”


    “不見得!”


    我目光嚴峻,已經看到了張震的屍體被推進太平間的場景,然後不再快退,選擇了慢放。而曹院長顯然被我的一句“不見得”嚇得不輕,也不知道該說啥,就嘿嘿的一個勁陪笑。


    我讓他把小李的檔案取過來,拿過來一看才知道小李是今年畢業的大學生,看著麵相,應該是一個文文靜靜的男生。


    這時候張主任和小李的母親也過來了,小李的母親顯然已經知道了我是警察,又看到我表情這麽嚴肅,來到我跟前就抱著我的胳膊說:“警察同誌,我們家小李是不是出事了啊?哎喲,這孩子從小可乖了,從來沒有晚上不回過家啊!這大學畢業了,因為嘴笨,沒找到好活,他聽說這邊工資高來這邊當了個什麽美容師,不會真的就出什麽意外了吧?哎喲,我的小李啊!”


    說真的,我被她吵的一陣心煩,可是我也不好發作什麽,因為如果真的如我所猜想的那樣,小李真的太可憐了。


    錄像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分鍾,這期間我隻看到了劉媽從裏麵出來,然後我問曹院長:“這太平間,沒有其他的出口了吧?”


    “沒有了,後麵就通向火化爐了,隻有這一個進出口。”


    我點點頭,繼續朝視頻裏看過去。而這時候從太平間裏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張主任看到之後說:“這不就是小李麽,他這身衣服我認識。”


    我把鏡頭放大,但還是看不清畫麵中人的臉,而小李的母親則一口咬定說:“這不是小李,我這不是我家小李,可是他怎麽穿著我家小李的衣服呢!”


    我讓他們都別說話,然後我把鏡頭又慢慢的倒回去,再次朝屏幕裏看過去。我發現,監控裏的這個人走路的時候跟我在保險公司看到的一樣,左臂根本不擺動。也就是說,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張震!雖然看不清這個人臉,但是從身高體重還有走路的姿勢來看,當真是個昨天看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我的心口本來就堵著一塊石頭,看到這一幕心情更加沉重了。


    張震,一定是你!你醒了過來把小李給殺了,然後穿著小李的衣服走出了太平間,而此時你的骨灰盒裏,放的是小李的骨灰!


    張震你好狠!人家隻是一個剛剛畢業沒找到工作,老實巴交的孝順人啊!你竟然直接讓他代替你去死,連屍體都不留下,隻留下了一堆風一吹就散去的骨灰,你這招金蟬脫殼,玩的太狠了!


    這時候小李的母親一個勁的搖著我的胳膊,哭著問她兒子是不是出意外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而曹院長則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問我道:“王警官,你的意思是,這畫麵裏的人不是小李?可是不是小李又能是誰呢?總不能是裏麵的屍體死而複生的把小李殺了,然後穿著小李的衣服出來吧?王警官你別鬧了,你我都是相信科學的人,難道你相信人會死而複生?”


    我看著曹院長,一字一句的說:“我不相信人會死而複生,但是畫麵裏的人,不是小李。”


    那邊小李的母親已經鬧了起來,坐在地上讓火葬場賠她的兒子,還說太平間鬧鬼,把她兒子給殺了什麽。我沒有待太久,而是打電話給了潘鵬,把我在這邊發現的情況給他通報了一聲。


    潘鵬聽到消息之後也恨得直咬牙,我們都沒想到張震會這麽狠,竟然直接殺死一個人把他給火化了,任何的證據都不留下,如果今天不是剛好被我撞到了這一幕,他的這一招金蟬脫殼,真的是無懈可擊!


    “鵬哥,那麽看來你那邊的通訊錄不用再查了,現在一切的線索都指向張震,我想,咱們可以去找高山隊長申請逮捕了。”我在電話裏朝潘鵬說道。


    潘鵬顯然沒有我這麽樂觀:“可是,所有的線索都是我們的理論猜測,證據呢?我們總不能真的給他解釋說,說張震是假死,然後死而複生,把小李給殺了,又把方柱給殺了,最後還把保安給殺了吧?”


    “可是,現在除了張震根本沒有第二嫌疑人,難道我們就這麽把他放在外麵?”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這樣,我把死者之間的關係給調查一下,然後我再把我這邊關於四年前的線索梳理一下,爭取在張震之前找到下一個被害者,這樣才能有可能抓捕他。”


    “可是,如果他是無差別殺人呢?”


    “不是的,四年前的案件,我已經有些線索。這一次謀殺,絕對不是簡單的衝動性殺人!這樣,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來查就好了。”


    說完,潘鵬在那邊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靠,這貨是什麽意思?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給我說這件事不讓我管了?然後我再次給他打過去,可是我打過去一次他給我掛斷一次,分明的就是不想接我電話!


    我頓時氣的不行,之前你坑我,我就不說了,上次為了救你,我自己差點瓦斯中毒!昨天因為擔心你,我和王可兩個人都差點出了意外!現在我找到線索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你竟然不讓我插手了?他媽的幾個意思啊!


    我心情煩躁的沒有繼續在火葬場待下去,而是直接前往了警隊。本來想找潘鵬理論一番,但是這貨一直沒有回隊,氣的我一整天都沒有好心情。


    下午的時候王可竟然來了。工作時間,她還是一副約會模樣的打扮,在我們男人味十足的重案組裏,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二百。她來到我辦公室之後把她的手包朝背後一甩,對我說:“流氓,走,去火葬場查查去。”


    “查毛線!”提到這個我就惱,悶悶不樂的繼續掃雷。


    “哎喲,流氓今兒個是怎麽了?一大早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要去查線索麽,現在這是咋了?被人吃豆腐啦?說出來是誰欺負你了,姐姐我替你去教訓他去!”


    我實在沒心情跟王可鬥嘴開玩笑,就沒理她。


    哪知道王可徑直來到我跟前,高跟鞋蹬的嗒嗒直響,把她的手包朝我電腦上猛的一砸,凶巴巴的朝我說道:“王睿,我不管你是生什麽氣,但是你有氣別朝本小姐身上撒,本小姐來找你是想幫你的,不是來受氣的!”


    她說話的有些有些大,辦公室的門本來就沒管,外麵都有些一些人過來圍觀了。


    靠,我本來就心情不好,這貨跟我火上澆油,你特麽多大的小姐脾氣啊!不管你什麽背景,也容不得你這麽朝老子發火!我猛的把凳子推向後方站起來就想跟王可吵架的時候,誰知道這時候的她突然撅起了小嘴,兩個小拳頭放在腮幫子旁邊一上一下的動著,裝作很可愛的很嗲的對我說:“流氓流氓,不要生氣嘛,到底怎麽了嘛,跟人家說說嘛~”


    我本來氣的不行,被她這個可愛模樣一逗,頓時笑了出來。這貨還不依不饒的很嗲的說:“說說嘛,說說嘛,讓人家樂嗬樂嗬嘛~”


    我白了她一眼,心中的火已經消了大半了,然後過去把門給關上,對她說:“別提了,潘鵬這個小子,不仗義!”


    接著我就把我心中對潘鵬的各種不滿給說了出來,王可還在一旁給我打氣“就是,太不仗義了!”、“怎麽能這樣,真壞!”、“哼!太壞了”……


    說完的時候我的火也就消的差不多了,看來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得找個人傾訴才好啊!


    “好了,不說了,反正這事我也不想問了,隨他愛咋滴咋滴吧!”最後我坐在了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


    王可卻雙眼悲哀的看著我。


    “咋啦?”


    王可說:“其實,他這是在保護你而已。”


    我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王可說:“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張震,他手頭上一定有著比我們更多的線索。他之所以不讓你再插手,就是怕你遇到危險。你難道覺著三個被害人死的都很簡單麽?你難道沒有發現就算凶手真的是張震,關於圓頂禮帽我們還是有著很多解釋不通的東西麽?這幾起命案存在著很多我們解釋不通的疑點,圓頂禮帽,還有著太多秘密,而這些秘密……就好像指向靈異力量一樣。所以他不讓你再參與,隻是為了保護你。”


    聽著王可這麽一說,我才猛然想起其實案件還有著很多我們解釋不通的地方,會走路的紅袍竹竿人,無意識不可能情況下的自殺,神秘失蹤的屍體,還有那頂神出鬼沒,似乎一直在嘲笑我們警察的圓頂禮帽……


    “那他個傻逼,也不能自己去冒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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