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文靜甚至連回答都懶得,隻是伸出纖纖玉指,在景毓的眼前晃了晃,接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景毓定在了原處。


    景毓依然還擺著之前的造型,伸出的手也來不及放下,便被文靜點了穴定在原處,看得沐雲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隨後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包裹,朝景毓投去一記勝利的眼神,拉著文靜走遠了。


    隻剩下一個造型獨特的佳人,不甘心地大聲嚎叫著。


    天一居士投靠了梁正南,這是文濤之前沒有想到的,天一居士的大名他早就聽過,隻是向來聽聞這人極為正直,而且很早以前便退出江湖隱居了,誰知這時候他竟會出山,而且還投靠了梁正南。


    文靜回到住處沒多久司空便回來了,聽說了這個消息,便又馬不停蹄派人通知了文濤,結果文濤直接和仇海一起趕了過來,細細詢問了沐雲一番,幾人再次商議起營救計劃來。


    有了天一居士這個陣法高手的加入,他們便更加不敢掉以輕心了,之前所定的計劃也不能再用,還得再想出一個更加周密的計劃來。


    就在幾人商議的時候,下人卻通報說門外有人求見,文靜詫異,實在想不通誰會找到自己來,而且還指明要見自己。


    除了她,另外幾人也感到意外,好在來人隻有兩個,他們倒是不怕,滿懷戒備地將人迎進來,才發現來者竟是段天瑞,剩下的一個文靜倒不認識,不過察覺他功夫不弱,臉上又沒有易容,想來應該是段天瑞的護衛。


    此番段天瑞出來自是暗中行事,需要掩人耳目,而沐林作為禦林軍統領,又是段天瑞心腹,若是被發現不在反而讓人疑心,是以,文靜很容易便猜到為何段天瑞身邊跟著的不是沐林。


    隻是,段天瑞的來意她卻猜不出來。


    之前因為不知來者是誰,沐雲,景毓,仇海,文濤等人都去了後院,前院隻剩下文靜和司空迎客,此時看見段天瑞,司空雖然也頗為意外,但臉色隨即不善起來,看向段天瑞的眼神有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文靜卻沒注意到這一點,她所有的心神,都用來猜測段天瑞的來意了。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在不知段天瑞來意的情況下,文靜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將段天瑞迎進大廳,文靜又命人上了茶,接著便問道:“說吧,你來做什麽?”


    段天瑞笑了笑,此時的他倒是極為仔細,再沒了往日的頹然:“我知道你在打算救出你母親,所以,為了顯示合作的誠意,我願意幫你。”


    “哦?陛下願意相助在下求之不得,不過,陛下打算怎麽幫我?”


    “到時候我可以想辦法拖住梁正南。”


    “陛下就不怕這樣會得罪了他?”文靜好笑地看著段天瑞,不信他會這樣好心。


    “嗬嗬,就算我不得罪他,他也早就想除掉我了,所以,我不介意他多恨我一點。”段天瑞無所謂地笑了笑,“隻要你明白,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就可以了。”


    文靜不屑地笑了笑,絲毫不為所動:“陛下可真會說笑,你是為了什麽我們大家心知肚明,說這些,未免讓人覺得虛偽。”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你什麽時候能拖住人?”


    “明晚,下麵有人遞上來一個折子,我已經看到了,是揭露朝中惡習的,明日早朝我會將這本折子拿出來,然後借此將事情鬧大,一來是給梁正南找麻煩,二來,也可以借此將他留在宮中。”


    “很好,隻是不知這次,又有多少人要冤死了。”


    “我會竭盡所能盡快除掉梁正南,不會再讓他陷害忠良的。”段天瑞咬牙切齒地說道,想起曾經梁正南借機鬧事大肆打壓屠殺同僚,心中便暗恨不已。


    “這種話放在心裏就好,多說無益,再說,我也不是你的下屬,不需要聽你說這些。”文靜頗為不屑,“既然陛下有此意我們就定在明日動手,不過,我可不希望這是陛下一時興起的玩笑話。”


    “放心吧,我既然說了是為了表達誠意,自然會做到。”


    “那就好,我也相信,以陛下的能力,隻要決定去做,定然能夠做到。”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恕不遠送。”


    段天瑞又看了文靜一眼,見她確實沒有要送的意思,隻得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司空才道:“這人畢竟是皇帝,坐擁天下,你這樣對他,是不是……太無理了些?”


    “怎麽,你怕他?”


    司空皺眉,臉上難掩憂色:“不錯,他畢竟是天下之主,雖然現在受製於梁正南才不得不低聲下氣,可我擔心,一旦他控製了天下,就會對你出手,畢竟你曾經是二皇子,是他最大的對手。”


    聞言,文靜笑了,笑得及不懷好意:“所以,大哥你覺得我會讓他真正坐穩這天下嗎?”


    司空詫異地瞪大了雙眼,同時,心中也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靜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和他做了那麽多年的對手,他又怎會真的放過我?更何況帝王最是多疑,如今他會放過我還同我合作,不過是因為還有一個最大的敵人梁正南存在,可一旦梁正南倒了,我就會成為他最大的敵人。這樣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允許它發生?”


    文靜咬牙說道,眉宇間的狠厲之色讓司空心驚不已。


    司空不敢置信地問道,生怕文靜所言真會合了自己的猜想:“那你的意思?”


    “據我所知,後宮已經有幾位妃子懷孕了,一旦有人誕下龍子,段天瑞,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到時候,一個孩子,還怎麽對付我?”


    司空不死心地再次問道:“可若是誕下的都是公主呢?”


    “大哥?這個問題,就不用再問我了吧?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靜兒,你難道,想成為下一個梁正南嗎?”


    “不,我對這朝廷不感興趣,隻是,我也不會讓任何威脅到我安全的人繼續存在下去。”文靜說完冷酷地笑了,看得司空也覺得心底發寒。


    “靜兒,我不許你這樣想,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你不要再去想這些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好不好?”司空突然將文靜緊緊抱住,懇求道。


    “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不,你隻是受得傷害太多了,靜兒,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想這些了,我會保護你的,我們都會活得好好的,這些事情,交給我來做就好,你隻需要好好地活著就好。”


    “好,我答應你。”文靜假意答應道,看著司空心疼的眼神,也跟著心疼起來。


    經曆了這麽多之後她豈會還不明白司空的心思?他是怕文靜做了太多壞事死後會下地獄,所以,他寧願將所有的壞事都攬過去,寧願獨自在下地獄,也不希望她在地獄受苦。


    隻是他還不明白,以文靜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扔下他獨自在地獄受苦,而苟活在那虛偽的極樂的,更何況,他們二人,早就已經分不開了。


    “大哥,我答應你,以後永遠和你在一起,不願去哪裏。”


    文靜說著,心裏甚至想到,或許等到他們死的時候,他們也會死在一起,因為有一個死了,剩下的一個,便一定不會再苟活於世。


    隻是這樣想著,腦子裏便又突然閃過沐雲含淚的眼眸,麵帶淺淺笑容的潔白身影,心裏,竟有著難以割舍的心疼。


    那樣美好幹淨的一個人,若是她死了,是否就真的隻能獨自一個人活在世上了,他是否,真能遇見那個會疼他愛他給他溫暖的人?


    文靜想著,心中莫名地恐懼起來。不希望扔下沐雲一人孤獨滴活在世上,更不希望,有朝一日沐雲遇見另外一個疼他愛他讓他同樣覺得溫暖的人。


    文靜覺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卻又忍不住不去想。雖然覺得愧對司空,卻又始終放不下那個讓人心疼的沐雲。


    察覺到文靜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像是在害怕,司空擔憂地問道:“你怎麽了?”


    文靜畢竟心中有愧,此時便不敢看司空,直接避開了他關切的眼神:“沒什麽,剛才的事情還沒說完,我們進去吧。”


    這廂文靜等人正想著如何安全救出梁如煙和梁文廣,那廂,對此一無所知的梁文廣正將自己關在房中看著絹布上的畫像發呆。


    這畫還是他自從再次和文靜相遇回來後畫的,一直貼身藏著,就怕有人發現,此時心中掙紮不定,恰逢屋裏沒人,他便拿出這畫像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看著。


    甚至看著看著,便想起二人曾經相處的日子來。想著他便忍不住鄙視自己,認識了那麽多年,竟然連對方是女子也不知道,還獨自為此鬱悶了那麽久,實在是不應該。


    慢慢地,從最初的認識到後來的相處,再到分別,到文靜詐死,再到街上的意外重逢。梁文廣的臉色也不斷地變換著,多數時候是笑,唯有想到分別以及文靜詐死,想到當初的那些難熬的日子來,梁文廣甚至忍不住淚流滿麵,直到最後,不管是笑容還是眼淚都消失不見,畫依舊還是那張畫,上麵的文靜嘴角微微翹起,目光淩厲卻又微帶著一抹極不易察覺的俏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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