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的目的地是許州西郊的一個農村。在我們剛到村門口時,我就看到,村口蹲著一個抽著漢煙的邋遢漢子。


    要在白天,這邋遢漢子的出現很正常,但現在是後半夜,他這舉動,無疑跟個遊魂一樣。


    我偷偷觀察下王大嘴的表情,他沒露出詫異,反倒他還控製著車燈,對著邋遢漢子晃了幾下。


    光憑這,我猜測這漢子也是我們的人。


    邋遢漢子顯得很磨蹭,懶洋洋的站了起來,還抬起一隻腳,把煙袋對著鞋底磕了磕,之後他湊過來跟我們匯合。


    王大嘴當先下了車,我和胡子緊隨其後,胡子還負責看押著彼岸花。


    王大嘴把賓利車的鑰匙遞給這邋遢漢子,還讓邋遢漢子把車送回去。


    邋遢漢子應了一聲。我心說現在市區沒交警,不然這些條子看到邋遢漢子開著賓利這一幕時,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


    我們也沒太停留,等賓利車轉身離開後,王大嘴指了指村裏,還當先帶起路來。


    我和胡子跟在彼岸花後麵,也帶著彼岸花,隨著王大嘴漸漸深入這個村子。


    最後我們還進了一個農家院。這農家院很普通,而且我當線人時,也總來這種地方,對這種環境見怪不怪了。


    但讓我沒料到的是,這農家院的瓦房裏明顯被特意和另類的裝修了一番。


    房內貼著隔音板,正廳裏沒電視、沙發,隻有一套破舊的桌椅,外加在正中間的地方,立著一個十字形的木頭樁子。


    我算看明白了,心說這裏就是個非官方的審訊室。


    彼岸花看到這一幕幕後,明顯有些怕了,他後退幾步,還問我們,“幾位朋友,我不知道跟你們到底結啥梁子了,但你們別胡來,現在可是講法的。”


    王大嘴聽完當先笑了,他讓彼岸花放心,尤其他也強調,“花哥,你都說了,咱們是朋友嘛,所以朋友間是不會做的太過分的。”


    但王大嘴真就是數嘴的,麵上這麽說,實際上卻突然一繃臉。


    他使勁推著彼岸花,我和胡子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我們仨是人多力量大,沒幾下子,就把彼岸花弄到木樁子前了。


    彼岸花想反抗,但我和胡子一左一右把他限製住了,王大嘴又趕緊解開木樁子上的繩子。


    這樣又忙活一通,把彼岸花綁在木樁子上了。


    我猜這胖子此時此刻的心情一定很激動,尤其原本脖頸上止住血的傷口,現在又有一搭沒一搭的溢血了。


    彼岸花也沒之前那麽好說話,他罵罵咧咧,對我們放狠話,那意思,他可不是孬種,在黑白兩道上都有朋友,我們今天識相的,就趕緊把他放了,不然真等他回去了,他保準帶著一群人,把我們幾個逮住並扒皮。


    我們仨都不吃這一套,胡子更是很誇張的拿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回彼岸花說,“我好怕,好怕怕呀。”


    王大嘴依舊繃著臉,他倒是沒心情開玩笑。他讓我和胡子稍等,隨後他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但也就過了一兩分鍾,王大嘴拎個吉他盒子又回來了。


    我對吉他盒子很有印象,尤其以前接觸過一個叫老巴的人,他背的吉他盒子裏就藏著一把狙擊槍。


    我第一反應,王大嘴不會是也有這種家夥事吧?


    胡子瞥了瞥王大嘴,他更是又強調一句,“我說兄弟啊,你可別亂來。”


    王大嘴偷偷對我倆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讓我們放心。


    他蹲在吉他盒子前,抬著頭看著彼岸花。他問道,“咱們是朋友對吧?所以我請你這個朋友猜一猜,我以前是做什麽的?”


    彼岸花死死盯著那個吉他盒子,他有不好的預感,而且被這麽一弄,他明顯心不在焉。


    他隨意反問,“你做啥的?”


    王大嘴歎了口氣,說他是演員!


    我和胡子聽到這兒,全不可思議的看了看王大嘴。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而胡子很嚴肅的想了想,又問王大嘴,“你是演員,就你這長相,演啥的?日本漢奸還是土匪?”


    王大嘴歎了口氣,說他本來想演國外的一個電影,但導演沒選中他,這是很遺憾的事,而且那電影就因為少了他,才導致少了那麽一股勁。


    我和胡子都聽的有些犯懵。


    王大嘴也不賣關子了,他迅速把吉他盒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電鋸來。


    這電鋸很有視覺衝擊,因為我能很清晰的看到,鋸齒上粘著不少紅點子,我冷不丁想到血了,另外這電鋸的其他地方,也被包養的很不錯,借著燈光的一反射,它還直反光。


    王大嘴把開關打開,這電鋸立刻嗡嗡的響上了。


    我和胡子難受的都捂了捂耳朵,彼岸花顧不上這些,嚇得又使勁扭動幾下身體。


    王大嘴把電鋸又關上了,他舉著電鋸,指著彼岸花說,“他娘的,老子一直不服,為什麽沒人找我演電鋸驚魂,我本色出演的話,不比電影裏那個主角強百倍?”


    彼岸花又喊了幾句話,但在那一刻,王大嘴又把電鋸弄響了,被電鋸聲一影響,我聽不到彼岸花說的什麽。


    王大嘴舉著電鋸,大步走過去,他不再給彼岸花說話的機會,反倒舉著電鋸,對準彼岸花頭頂,狠狠切了下去。


    我看到這一幕,腦袋裏嗡了一聲。我心說壞了,這大嘴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平時不犯病時,他跟個正常人一樣,但真等到某個場合了,他就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殺人狂了?


    我被警惕心一帶,不僅沒往前湊,反倒還後退了半步。


    胡子跟我相反,往前走了一步。想想也是,他骨子裏有一股子不管不顧的彪呼呼的勁兒,


    另外實際並沒我想的那麽糟,這一電鋸,最終鋸在挨著彼岸花頭頂的木樁子上了。


    一時間木屑亂飛,不少木屑還都濺到彼岸花的頭頂和身上。


    彼岸花整個人有些崩潰,我形容不好他的反應,反正這麽持續了半分鍾,王大嘴把電鋸關了,彼岸花都掙紮的都有些虛脫了。


    要不是被繩子綁著,他保準禿嚕到地上去了。另外他褲襠濕乎乎一片,估計是尿了。


    彼岸花拿出一副呆呆的樣子,看著頭頂那個鑲在木樁子裏的電鋸,又看了看我們仨。


    胡子噓了一聲,說真慫。


    我和王大嘴都沒再刺激彼岸花,等讓他緩一緩後,王大嘴冷冷的問,“咱們是朋友,對吧?而我這個朋友,有點問題想跟你請教,希望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彼岸花連連點頭說沒問題,這一刻,他把精力又完全放在電鋸上了。


    王大嘴讓彼岸花說一說,他和蟈蟈到底再給誰工作,尤其這個幕後的boss,到底姓氏名誰,是何方神聖?


    我猜如果是一般的問題,彼岸花看在電鋸的份上,保準會很配合,但當他聽到是這麽尖銳的問題後,他整個人連猶豫都沒有的搖搖頭。


    王大嘴和胡子都呦嗬一聲,胡子又反問,“你嘴硬哈?”


    胡子不太懂電鋸,但他還是饒有興趣的湊過去,想把電鋸打開。


    我怕胡子別失手,真要那樣,這彼岸花豈不被大卸八塊了?


    王大嘴也急忙替換下胡子。大嘴還對我倆使了使眼色,那意思,接下來的場麵或許會有些不宜觀看。


    我點點頭,又招呼胡子一起離開。在出門那一刻,電鋸又響了,而且這一次,王大嘴不再鋸木頭,反倒揮舞著電鋸,讓高速旋轉的鋸齒,在彼岸花麵前晃來晃去。


    我和胡子頭次來這個農家院,我本著不亂走的態度,帶著胡子一起選個角落坐了下來。


    這角落啥都沒有,我倆都幹巴巴的坐在地上。


    胡子回憶著剛剛對我經曆,他有個疑問,彼岸花看著挺慫,怎麽到最後卻突然換的堅強起來了?


    我對此有這麽一個觀點,他最後不是堅強,反倒是害怕,他怕泄露太多幕後大鬼的資料後,會死的很慘。而且人不就是這樣麽?在麵對困難和更困難的事上,雖然怎麽做都棘手,但往往會選擇最讓自己舒服的那條路。


    我也讓胡子別多想了,uu看書.uukansu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王大嘴的消息了。


    胡子回了句,“隻好如此。”


    我倆接下來沒少等,尤其我們身在露天,想睡覺也沒那條件,隻能幹熬著。時不時的,我還挺能到瓦房內傳來一聲幹嚎。


    這瓦房都被隔音了,這幹嚎能傳出來,可想之知彼岸花的叫聲有多大?


    大約過了兩個多鍾頭,王大嘴也出來了,他還拎著那個電鋸。


    我看到電鋸的鋸齒上又有不少新鮮的血點子。我有些壓不住了,問他,“彼岸花怎麽樣了?”


    王大嘴讓我放心,說彼岸花受的都是皮外傷,離死遠著呢。


    胡子對王大嘴豎了豎大拇指,還強調說,“你厲害,玩電鋸玩的這麽好,你是我心中的‘豎鋸’。”


    王大嘴嘿嘿笑了,我發現他離開那個瓦房後,不再冷冰冰的,一時間又變得會巴結人了。他很謙虛的回了胡子幾句,那意思,他可不厲害,咱們的老大才是強人呢。


    我不想聽他拍馬屁,而且他能從瓦房出來,說明彼岸花一定招了。


    我趁空插句話,讓他說說,“彼岸花都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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