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時,特意把入戶門關上了,因為胖娘們邊打邊喊,我也不知道這周圍到底住著多少鄰居,她半夜的這種喊法,容易擾民。


    隨後我和胡子一起坐電梯,去了一樓。


    在電梯剛到,門剛開的那一刻,我還看到了王大嘴。他正守在一樓電梯口。


    他看到我渾身濕漉漉的,忍不住流露出詫異的表情。


    我懶著解釋啥,反倒苦笑著,用手又蹭了蹭濕頭發。


    王大嘴一轉話題,問我,“怎麽樣老大?我找的那個娘們,夠凶悍吧。”


    不僅是我,胡子也非常認可的點點頭。我還多補充一句,那意思,這也就是演戲吧,如果我真有這麽個悍婦的老婆,我寧可出家當和尚去。


    就這樣,我們隨便逗了幾句後,王大嘴說,“我跟大雪子說好了,讓她暴打一頓‘小三’後,也讓‘小三’打電話,把親屬朋友叫來,大家當麵鑼對麵鼓的商量怎麽處理和賠償。”


    我猜大雪子就是那胖娘們的名字了,另外如果這次不出這種岔子,彼岸花很可能會再派個手下過來敲詐勒索,但現在他們被動了,外加攤上這麽個悍婦,彼岸花不可能坐得住,一定會親自來。


    我在此基礎上,又問王大嘴,“這小區不止一個出入口,彼岸花會從哪個入口進來?這個你想過沒有?”


    王大嘴讓我放心,說他在每個出入口都安插暗哨了,一旦有啥情況,他會跟暗哨用對講機聯係。


    他說著,還摸著腰間,把對講機拿出來給我們看。


    我打心裏暗讚,王大嘴還是蠻靠譜的。我們仨又一起吸了根煙,借著胡扯打發時間。


    又過了一刻鍾吧,大嘴的對講機響了,有人提醒我們說,“剛剛從西門進來四名男子,包括一個紅光滿麵的胖子。其他三個男子都給這胖子叫花哥。他們急三火四的往你們那邊去了。”


    我猜那胖子就是彼岸花了。王大嘴又悶頭想了想,有了計較。


    他說,“抓奸現場在十四樓,咱們想辦法把電梯搞停,逼著這些人爬樓梯,這樣方便咱們下手,抓住彼岸花。”


    我和胡子沒意見。我又拍了胡子一下,指了指電梯。


    胡子明白我的意思,但他也有些不放心,說你倆能搞定彼岸花麽?


    王大嘴自信的一笑,他借此還巴結我兩句,那意思,他一直想在老大麵前多露一露身手,今天大家就瞧好吧。


    而我盯著胡子的嘴,心說如果他不留下來,我倒是更能放心,畢竟他跟彼岸花這些人接觸後,一旦發飆用起那副牙口,我真怕他把彼岸花啃死了。


    我催促胡子,也讓他別想其他事了,專心做好他的工作。


    胡子進了電梯。而且這高層最高是二十六樓,胡子直接把電梯弄到最上麵。他還特意在頂樓卡著,不然電梯下來。


    我和王大嘴趁空走樓梯去了二樓,我倆躲在走廊內。


    沒用上一支煙的時間,我聽到一樓傳來腳步聲。


    彼岸花到了,他們本想坐電梯,問題是電梯遲遲不動,我還聽到有個男子罵罵咧咧的,說什麽破逼玩意,這電梯咋回事?


    又有另一個男子接話,說不等了,走樓梯吧。


    他們四個,一起往上衝。


    我和王大嘴都壓著性子,我倆想到一塊去了,彼岸花是個胖子,他不可能衝的那麽快,所以我倆一會默默的也走樓梯,尾隨在後麵,等彼岸花跟手下拉開距離後,我倆在對落單的彼岸花下手。


    而且我初步猜測,本以為彼岸花會在十樓左右掉隊呢,誰知道這胖子體力真是不咋樣,在五六樓處,我就聽到他呼哧氣喘的,而且五六樓處的腳步聲很單一,說明他已經落單了。


    王大嘴對我使個眼色,隨後他踮著腳,把我甩下來,獨自往上衝。


    我想看看王大嘴到底會怎麽對付彼岸花。我就沒太偷懶,等我又往上爬了一層樓,我看到王大嘴正抱著一個胖子。


    這胖子黑了吧唧的,還特別矮,不過也真跟之前暗哨匯報的一樣,他臉在黑中還透著紅。


    王大嘴此時一手捂住彼岸花的嘴巴,另一手橫著把彼岸花抱了起來。


    王大嘴也真是力氣大,他硬生生舉著彼岸花,借著腰間一發力,他帶著彼岸花來回扭了起來。


    彼岸花一來發不出聲,二來整個身體沉,還被悠來蕩去的。他被一口氣憋得,一下子暈了過去。


    王大嘴拿捏尺度,輕輕把彼岸花放下了,他還抬頭往樓上看看。


    樓上有人叫喚著,似乎也在砸門。但這幫手下都沒意識到彼岸花出事了。


    王大嘴對我使眼色,又指了指樓下。


    他立刻把彼岸花背起來,我發現他扛起這麽一個胖子,竟然也不吃力。


    他又當先嗖嗖下樓了,還兩步一個台階。我又緊跟在他後麵。


    我們來到一樓後,王大嘴還摸著兜裏,拿出一把備用的賓利鑰匙。


    趁著夜裏沒人,我倆又上了賓利車,我坐在副駕駛上,王大嘴帶著昏迷的彼岸花,坐到了後排座上。


    王大嘴摸了摸兜裏,拿出一把折疊式的小鋸和一個手電筒。


    他把手電筒遞給我,我用手擋著,調整著電筒光,讓車內既有個亮,但也沒到燈火通明的地步。


    王大嘴很不客氣的伸手,對著彼岸花的鼻子掐了起來。


    我看大嘴這舉動,冷不丁想到農村的大鵝了,都說一隻大鵝頂的上半條狗,就因為大鵝啄人的時候,還會用一股子擰勁兒。王大嘴的手法就很像大鵝。


    被他這麽狠狠一捏一擰,彼岸花很快被刺激醒了。


    彼岸花哼哼呀呀的,而且鼻涕口水還全出來了,弄得王大嘴一手都是。


    王大嘴氣的罵了幾句,又不得不對著彼岸花的衣服蹭了蹭。


    彼岸花趁空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這一幕了。


    王大嘴立刻把折疊鋸舉起來,架在彼岸花的脖子上。


    彼岸花看起來呆胖,其實是個老油條。他死死盯著那個折疊鋸,倒是壓住的性子,冷冷問,“兩位是什麽人?”


    王大嘴讓彼岸花少肥啊瘦啊的墨跡,先打電話,把他手下打發走。


    彼岸花猶豫上了。我知道,對付這種人,不給點顏色,他未必聽話。


    我本想建議王大嘴,打這胖子幾拳,或者扇他幾個巴掌。沒想到王大嘴比我狠,他呦嗬一聲說,“爺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夠可以的!”


    王大嘴稍微用了用力,還來了個蹭的小動作。這折疊鋸立刻給彼岸花的脖子上弄出一個口子。


    想想看,這是鋸,並不是刀,用它拉出來的口子,更疼更熬人。


    彼岸花忍不住呲牙咧嘴的直哼哼,而且他脖子上還立刻湧出一股子血來。


    彼岸花這下害怕了,他也絕對感覺到王大嘴身上的濃濃殺氣了。


    他讓王大嘴手下留情,他也立刻掏出手機,播出一個電話。


    這電話很快接通了。我聽到手機內傳出一個聲音問,“花哥,你咋還沒上來?我們剛把門弄開,正準備收拾那婆娘呢。”


    彼岸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大嘴,他故意壓著語氣,對手機說,“別鬧了,我剛剛收到消息,這次對方是朋友,都認識,咱們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手機對麵那人又不相信的啊了一聲。


    王大嘴特意又頂了頂折疊鋸。我發現彼岸花不僅一直流著血,這一刻他腦門都見汗了。


    他對著手機大罵,那意思沒聽到我的話麽,這次別鬧了,帶著小妹,你們趕緊撤退,剩下的別管了,等我跟這朋友好好敘敘舊後,回去再說。


    彼岸花的手下連連說好,又立刻主動把電話掛了。


    彼岸花臉色很差,舉著斷線的手機,看著我和王大嘴。


    王大嘴冷笑著,對彼岸花回了句,“乖哈!”


    我則把他手機搶了過來,我防止這小子偷偷用手機做什麽手腳。


    彼岸花說能不能先給他止血,不然按這麽個流法,沒多久他就得缺血昏迷。


    王大嘴把折疊鋸稍微拿開一些,盯著那傷口看了看。王大嘴噓了一聲,說沒那麽嚴重。


    隨後王大嘴對著傷口,呸了一大口,吐出一大塊口水來。


    他讓彼岸花沾著口水揉一揉傷口,這樣能消毒,之後讓彼岸花用手掌死死壓住傷口,這麽樣的止血就行了。


    我在這期間也有動作,把手電筒收了。


    賓利車內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沒多久彼岸花的三個手下帶著白皙女一起出現在單元門口了。那白皙女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的,而且頭發亂,衣服穿得也有些雜亂,尤其上衣扣子都係錯了。


    這四人並沒停留,悄悄的往小區外撤退。


    我目送這些人離開時,也一直留意著彼岸花。這爺們並沒亂來,至少沒耍什麽貓膩。


    隨後王大嘴也給胡子去了電話。


    胡子又坐電梯下來了,u看書.uunshu.co 他這次倒是挺輕鬆,因為一直躲在電梯裏待著。


    等胡子上車後,王大嘴的手機收到一個短信,內容隻有兩個字,“平安。”


    王大嘴說這是大雪子來的短信,我放心了,這麽一算,我們的人這次都沒受傷。


    胡子問我倆,“既然逮住王大嘴了,接下來咱們去哪跟他嘮嗑去?”


    我當然不會笨的把彼岸花再帶回到十四樓去,因為這裏是民宅,不方便問話。


    王大嘴想了想,有計較了。他讓胡子頂替他的位置,繼續監視著彼岸花。隨後王大嘴當著司機,把賓利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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