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鼠陸陸續續做了十多個“肉蟲”,我們仨把“肉蟲”分成三份,分別丟在離大房二十米開外的地方。


    我們每次丟“肉蟲”時,都選擇兩兩一組,這麽做,是怕大熊隻吃一隻肉蟲的話,對它造不成太大的傷害。反過來說,要是有至少兩個肉蟲在大熊胃亂刺亂折騰,這大熊就算不死,最後也保準落個重度癱瘓的下場。


    我們丟完肉蟲後,就都回到大房子集合。我們一起吃了一多半的黃鼠狼肉,剩下的肉繼續在大鍋裏燉著,讓肉味持續往外麵飄。


    我們有了力氣後,又做了一些簡單的武器,比如找幾根粗實且筆直的樹棍,把它頂端磨尖,這也算是一種長矛了。


    小鼠還把後續計劃說給我們聽。按他的意思,我們等大熊出現後,就立刻爬到房頂上,然後拿出觀望的架勢,等待大熊胃出血的那一刻的到來。


    另外小鼠特意強調,他要是預料不差的話,最遲一天之內,大熊就會聞著味道找到這裏來。


    胡子對這話表示懷疑,他反問,“別說一天了,要是咱們等了好幾天,大熊都不出現的話,那豈不是白折騰了?”


    小鼠連連搖頭表示不能。胡子又跟小鼠約定好,就在這大房子裏等到明晚,要是大熊一直不出現的話,我們就換計劃,準備冒險逃走。


    小鼠點頭。


    一晃到了晚間,天黑下來後,我們四個也都困了。當然了,趁空我們把莎莎屍體從真空袋裏拿了出來。我們現在沒辦法把莎莎屍體帶回哈市,但也不想讓她一直禁錮在這麽一個破袋子中。


    我們把她屍體放在一個角落裏。而且我們沒給小薇安排任務。


    小薇選擇另一個角落,跟莎莎屍體離得遠遠地,她披著氈子,蜷曲著睡起來。


    我們三個爺們聚在一起,商量著晚間怎麽辦?


    我的意思,我們仨輪崗,其中一個人站崗觀察房外情況時,另外兩人就趁空休息,等站崗的人累了,再及時換人。


    胡子和小鼠都讚同。胡子還自告奮勇最先站崗,小鼠其次,我輪到最後。


    我怕胡子大咧咧的勁兒又上來了,還跟他囑咐一番,讓他站崗時,千萬別走神,更別偷懶睡覺。


    胡子連說不能,還把那簡單的“刺刀”拿了出來,他對著自己大腿比劃說,“我要走神的話,就對自己大腿狠狠來一下子,保證能精神。”


    我想起頭懸梁錐刺股的老話了,但這話是形容古人怎麽用功讀書的,而胡子來了個錐刺股,目的卻為了好好站崗。


    我對胡子這種狠勁兒,好好稱讚一番。而且既然計劃已定,我也沒必要死扛了,趕緊跟小鼠一起,挨著小薇躺下來。


    我們現在沒有男女之別的概念,別看這房內又煮著肉,又生了一堆火,但還是太冷了,我們擠在一起,互相間也能去個暖。


    我睡得不太死,畢竟心裏有壓力,而且中途醒來兩回,抬頭睜眼看了看。


    胡子一直板正的坐在窗前,我們這次是三人輪崗,但胡子真彪悍,看架勢,他都沒換崗的打算,大有讓自己獨自守完一夜的架勢。


    我打心裏有個打算,心說不管小鼠怎麽想的,我先睡到後半夜,到時無論胡子困不困,我都頂替他。


    之後我睡得比較沉,而且這次正當我做夢時,耳邊傳來吼、吼的聲音。


    這聲音太渾厚了,也太恐怖了。我腦袋裏就跟打了個炸雷一樣,連帶著,我猛地張開眼睛,一個激靈之下,還坐了起來。


    我搞不懂自己是在做夢還是這吼聲是真實存在的。我四下看了看。


    小鼠和小薇慢我半拍,也先後坐了起來。我們看向胡子。


    胡子這時都站起身了,往我們這邊走來的同時,他指著一個方向提醒說,“狗艸的,那熊真來了,還在房外的西北方。”


    小鼠果斷的接話說,“快,上房躲著。”


    我們仨急匆匆的起床,而且冷不丁的醒來,我們都有些不適應,站著時,身體還晃晃悠悠的,但我們顧不上這些了。


    我們各拿武器。胡子帶著刺刀,我們仨都拿著簡易的長矛。


    他們仨倒是撤的挺積極,但我想到莎莎了,我不想把她留在屋內,不然大熊進來後,她的屍體豈不會被暴虐一頓,甚至被吃了?


    我也沒啥怕鬼和膈應屍體的想法,我衝過去,把莎莎屍體扛起來。


    等我出了屋子時,胡子他們已經開始往房上爬了。


    小鼠身體靈巧,先爬上去,他又把手中拿的簡易長矛當工具一樣的遞了下來,小薇一邊拽著這“長矛”,一邊雙腳用力的蹬著牆。


    胡子為了讓小薇快點爬,還使勁拖著她的屁股。


    我不知道胡子是不是摸到小薇的敏感部位了,反正突然間,小薇輕輕的嗯了一聲。


    等小薇和小鼠都爬上去後,我們四個配合著,把莎莎屍體也弄了上去,之後我和胡子沒怎麽費事,嗖嗖的來到房上。


    我現在站得高看的遠,借著夜色,我看到西北方出現一個大黑影,看架勢,它正往這邊跑過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剛剛它要是沒吼那麽一嗓子,我們一旦反應不及時的話,真等兵臨城下了,我們保準傻眼。


    我們四個都不敢說話,而且為了減少房頂的集中壓力,我們四個都分散開,各自找個地方,趴下來。


    我承認,這麽單獨趴著,被冷風一吹,我凍得又哆嗦上了,但咬牙挺著。


    又過了半支煙的時間吧,那黑影來到房下,在衝來的途中,這黑影也停頓了一小會兒,我懷疑它是不是發現肉蟲,並把肉蟲吃了?


    另外這麽近距離一看,我發現這是個皮毛純黑的熊瞎子,也真跟小鼠說的一樣,它沒長得那麽巨大,不過它同樣也不小,估摸著,三個我綁一塊吧,能跟它比一比。


    它嘴裏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也沒注意到躲在房頂上的我們,它完全是被燉肉味吸引來的。


    它先對著外牆使勁撓了撓。我聽到嘎巴、嘎巴的聲響,伴隨的,還有劈裏啪啦的聲音,估計牆皮被它撓下來不少。


    這熊瞎子一時間進不去,又實在是餓了和饞了。它忍不住大發脾氣,對著牆麵又拍了兩下。


    但熊這種東西,並不是笨蛋,反倒智商很高。隨後它冷靜一番後,繞著房子走起來。等來到房門前,它稍微猶豫一下,又對著房門拍打起來。


    房門一直沒鎖,幾下子就被熊瞎子拍開了。


    這熊瞎子興奮的嗚嗚幾聲,又鑽了進去。


    我沒法在房頂上弄出個洞來,所以接下來,房內到底什麽情況,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壓著性子等著,胡子耐不住寂寞,他抬頭四下看了看,又對準我,小心謹慎的爬了過來。


    胡子貼著我趴好,又悄聲問我,“兄弟,你說這傻逼熊吃沒吃那黃鼠狼的胡須?”


    我聽完第一反應,特想損胡子一句,那意思,這熊可不是傻逼,但我被凍得嘴巴難受,也懶著多說那些用不著的。


    我簡單回了句,“應該吃了。”


    胡子嘿嘿笑了一聲,也沒在多說什麽。我們又等了一會兒,突然地,房內傳來熊瞎子的慘叫聲。


    較真的說,它這叫聲很像人,但更像是三四個老爺們一起慘叫著。


    我聽著哇哇、嗚嗚的聲音,一時間整個人都毛愣了。這熊瞎子還對著房門,硬生生撞了出來。


    伴隨砰的一聲,房門倒在雪地上。這熊瞎子衝出來後,還在雪地上忍不住直打滾。


    我形容不好這場麵,反正我是被徹底震懾住了。


    胡子看了一番,忍不住嘖嘖幾聲。


    我認為這嘖嘖聲很小,熊瞎子不該發覺才對,但怪就怪在熊瞎子突然站了起來,死死盯著房頂。


    我心說不好,但沒等我們有啥舉動呢,這熊瞎子吼著向屋牆邊上衝過來。


    來到牆角下,它猛地站起來,還往上一跳。問題是它太沉了,這一跳根本沒多高,隨後熊瞎子手腳並用,竟爬起來。


    我印象中熊瞎子可不會爬樹,甚至更別說爬牆了,但我絕對是孤陋寡聞了一次,這熊瞎子是個爬牆高手不說,等它熟練的倒騰一番後,半個腦袋竟越過房簷,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


    我們四個一愣,小薇嚇得呼吸加粗。而我們仨都沒慫,先後站了起來。


    胡子舉著簡易得刺刀,先向熊瞎子那邊衝了過去。


    胡子在刺出刺刀的那一刻,u看書 ww.uukanshu要吆喝一嗓子,罵了句娘。


    他這一刺刀,對準的是熊瞎子的眼珠子。但這是個老熊,明顯也是身經百戰的主兒。


    它突然腦袋一偏,避過這一擊。它隨後猛地往下一竄,讓小半個身子都趴在房頂上,它又伸出右爪,對著刺刀的刀柄抓去。


    這刀柄就是個樹棍子。熊瞎子的手掌跟人的差不多,也有趾頭也會用勁兒,它一下把樹棍抓的結結實實。


    這麽一來,胡子跟熊瞎子還較起勁來。


    胡子確實是個挺有力氣的男人,要是對陣的是另一名男子,胡子真不一定吃虧,問題是,他現在麵對的不是人類,而是在動物界中素以勇猛力大和凶殘而聞名的熊瞎子。


    也就稍微爭執幾下,熊瞎子猛地一扯,胡子哇了一聲,整個身子還忍不住的往前傾斜了。


    我心說糟了,看架勢,他這是要主動來個投懷送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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