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鄧武斌發話了,我們這些人全絞盡腦汁的想起來。而我絕對是最不用功的那個,趁空還走到窗戶旁邊,往外看了看。


    方皓鈺剛剛惹了一場大禍,我擔心有人找到這裏,但外麵靜悄悄的,我把懸著的心又放下來。


    這才多短的時間,胡子卻突然有主意了,還當先伸出五根手指,強調說,“奪回毒化物,我有五個辦法。”


    我們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我心裏的詫異勁兒就甭提了,心說這小子平時笨歸笨,但偶爾的靈關一閃,還真不得了,不僅有招兒了,還他娘足足五個。


    鄧武斌讚了一句,說不愧是能搶劫運鈔車的主兒,夠厲害!胡子很受用的笑了笑。


    我們都催促他快說。胡子很認真的掰著手指頭,把這五個辦法依次說出來,“坑、蒙、拐、騙、偷!”


    我聽完那一刻,有種想損他的衝動。他說的確實是五個法子,問題是太過於籠統了,這也幾乎跟沒說沒啥區別。


    鄧武斌倒是挺嚴肅的點點頭,又問胡子,“老弟,你就是盜賊出身的,這次任務交給你,把毒化物偷回來,怎麽樣?”


    胡子臉色一沉,這次他倒不充大瓣蒜了,急忙搖頭說,“讓我去民宅小偷小摸還行,但混到虎幫或者去同盟軍眼皮子底下偷那麽個的皮箱子,我辦不到。”


    鄧武斌點了根煙,一邊很急的抽著,一邊琢磨。他一定也知道,讓胡子偷皮箱,確實有些勉強。


    他又有個辦法,念叨說,“偷不如搶。”隨後他看著我和胡子,“兩位連運鈔車都能搶成功了,要不這次也搶一把?”


    我心說這個老匪王忒不地道了,合著他的意思,奪回毒化物這麽艱難的任務,就交給我和胡子來辦了?


    我想說點什麽話,把任務推出去。方皓鈺倒是幫了我一把,還沒等我說什麽,他又插話說,“搶的話,還不如綁呢。”


    鄧武斌冷冷看著方皓鈺,問怎麽個綁法?


    方皓鈺回答,“我在果敢剛認識一個妞,愛我愛的死心塌地,而且這妞消息麵挺廣的,我想通過她,挖一挖虎幫的消息,尤其是虎幫老大平時愛在哪藏著,到時針對這個老大,把他綁過來,用人換物,不就得了?”


    我打心裏說,這計劃倒真挺靠譜,尤其方皓鈺綁架人的手段,我又不是沒見過。


    但樓強順著這計劃往下想,又有個疑問。他說,“咱們就算綁架成功,再用人換物了,但也不能在果敢多待了,尤其虎幫肯定會記恨之下抓咱們,接下來咱們什麽時候動手搶太陽島,這很關鍵。”


    方皓鈺嘿嘿笑了,拿出無所謂的樣子,嗤了一聲說,“就憑虎幫還改記恨咱們?”


    其他人都聽出方皓鈺這話裏有話了,鄧武斌還問,“你跟虎幫接觸過?”


    我也沒藏著掖著,把剛剛我和方皓鈺遭遇的事說了出來,而且我的意思,我倆要不要換個隱蔽的地方躲著,防止被虎幫的人找到賓館,連累大家。


    方皓鈺並沒躲得意思,但鄧武斌讚同我的觀點,還說既然如此,大家這就整體換地方吧。


    他又問駱一楠,“整個果敢有什麽臨時居住幾天的地方沒?”


    駱一楠身體衰弱,腦子卻不笨。他想了想,點頭示意,那意思有。


    鄧武斌讓大家先把別的事放一放,現在趁著天黑,趕緊閃人。


    就憑這點,讓我覺得鄧武斌真的很狡猾,甚至警惕心超強。他還讓我們六人分批轉移,出了賓館後,在賓館後麵的小胡同裏集合。


    我們點頭應了下來。鄧武斌跟方皓鈺先行離開的,隨後是我和胡子。我倆下樓時,胖老板沒在前台,估計又去哪收拾去了,我倆走的也算一個靜悄悄。


    等在小胡同裏跟鄧武斌匯合後,我怕我們這麽一走了之,尤其沒補交房錢啥的,別被胖老板懷恨之下告密。


    我也跟鄧武斌念叨一嘴。鄧武斌早有打算,讓我放心。


    我就沒再多問,等樓強和駱一楠也來到小胡同跟我們匯合後,駱一楠引路,我們又走了一個多鍾頭,來到果敢偏郊區的地方,這裏有一個黑咕隆咚的廢棄的老宅。而且這宅子的麵積真不小,看外形和規模,很像老bj的四合院。


    駱一楠走了這麽久,虛弱的直喘氣,他又告訴我們,說在戰亂時期,這老宅裏死過不少老緬人,經常鬧鬼,所以平時沒人來。


    我隔遠觀察著,尤其聽到鬧鬼字眼後,心裏毛愣愣的,不過這也反倒說明,這老宅確實很安全。


    我們一起往裏走。在進去的路上,我看到地上時不時有幹枯的血跡,還有被白——粉畫出的人的輪廓圖案,估計就在這個輪廓裏,躺過死人吧。另外我發現了一個裂開的軍人頭盔。


    駱一楠帶著我們,直奔最裏麵的一個空屋,這個房間很大,不過一進去的瞬間,我聞到了一股很臭很腥的味道。


    胡子問駱一楠,“這屋裏以前是糞坑麽?”我倒有另一個想法,心裏毛楞勁兒又上來了。


    我想到了屍臭。


    而駱一楠呢,也不跟胡子藏著掖著,說這屋子原來囚禁了幾十名老緬軍,最後同盟軍用火,把他們活活燒死了。


    胡子呸呸幾口,急忙捂住了嘴巴。方皓鈺反倒變態的猛嗅了嗅,拿出很享受的樣子,而其他人的反應,都跟胡子差不多。


    等我們又適應一些後,鄧武斌叫上我們,一起蹲在這屋裏。


    估計在這一路上,鄧武斌就一直琢磨著方皓鈺的話呢。他原本很警惕,並沒詳細說怎麽搶太陽島,現在他卻一改之前的態度,把計劃全盤托出。


    按他說的,這次搶劫,我們得手之後,再盜兩輛摩托,往果敢西北方逃去。他會提前聯係沙坤的人,租對方一輛直升機,在果敢西北方等著我們。我們坐上飛機後,往緬甸的木姐市逃去,再一路往南,奔向內比都,一旦到了那裏,我們就安全了,接下來想怎麽逃,是去泰國,還是去美國,那都方便了。


    我知道沙坤這個人,甚至可以說,這人的名字簡直如雷貫耳。他是金三角名著的軍閥和我沒料到鄧武斌竟攀上了這號人物,而且他這後續計劃安排的,也很周密。


    我也不知道咋搞的,一時間腦門發熱。鄧武斌又看著方皓鈺說,“你說的以人換物的計劃,絕對可行,而且咱們以免夜長夢多,奪回毒化物後,就立刻動手,先用一半的毒化物,把虎幫的總部投毒,一旦那裏亂起來了,同盟軍肯定會派人去救援,我們再趁亂搶劫太陽島,能搶多少是多少,然後撤離。”


    方皓鈺聽的直獰笑,還拍手稱好。而樓強和駱一楠,也都先後讚同,說鄧爺這計劃可行。


    我和胡子趁空表示支持,問題是,我心裏的狀態完全相反,心說這幫悍匪是越發的玩狠得了。


    樓強隨後又把他買槍的遭遇說了出來,尤其槍的價格,讓他難以接受。


    鄧武斌聽的直皺眉,他還有個小動作,摸了摸懷裏。我猜他這次帶來的錢,真的沒那麽多。


    樓強問鄧武斌,“如果我們不買槍,用原來藏在瑞果雨林的槍,行不行?”


    鄧武斌想了老半天,我們都沒去打擾他,最後鄧武斌說,“咱們那批槍,可以用,但搶劫太陽島,最關鍵要有毒傘槍,這玩意兒原本是二戰時期外國間諜用的。而且這種槍不打常規子彈,外形像個雨傘,卻能射出噴毒藥的子彈,我們對太陽島投毒,必須得靠它。”


    樓強連續念叨毒傘槍的名字,把它牢牢記住。


    鄧武斌最後又製定個新計劃,跟我們說,“樓強加上駱一楠,一起負責去弄毒傘槍,如果一般槍械的子彈的價格能接受,再買一些子彈就足夠了。至於其他人,我要去采購一些東西,到時好對毒傘槍做一些改造。胡子你繼續對太陽島踩點,尤其務必弄到賭場內的結構圖,方便行動。至於你和方皓鈺。”他指了指我又說,“你倆想辦法把虎幫的頭頭給綁了,以人換物的奪回氰-化-鉀。”


    其他人都點頭應著。我擔心我和方皓鈺沒法出門,也提了一嘴。方皓鈺連說放心,u看書 uuanshucm 那意思,他有辦法。


    鄧武斌讓大家別管那麽多了,先休息,等明天一早,統一行動。


    我們也不怕鬼不鬼的,一同在屋裏躺下來。我想起小武了,就是那個給太陽島看門的逃跑線人。


    等大家都睡得差不多了,我偷偷叫上胡子,我倆一起來到外麵。


    胡子誤會我了,剛來到外麵就看著我倆的腳踝,因為這裏有跟蹤器,他絕對以為花蝴蝶跟我取得聯係了呢,他又問,“花蝴蝶有什麽安排麽?”


    我一邊保持著警惕心,品著鬼屋裏的動靜,一邊搖搖頭。胡子忍不住吐槽,說警方真他娘的坑爹,都這時候了,他們再不有啥行動,我們可就真成悍匪的一分子了。


    我讚同胡子說的,但我也問他,“如果警方真不出現,咱哥倆到底怎麽辦?”


    胡子沒個主意,他還反問我,“難道憑咱倆,能把這幫悍匪抓回國內去?”


    我沒這個信心,而且還有幾天時間這幫悍匪才行動呢,沒到最後一刻,我覺得我倆都不應該對條子們灰心意冷。


    我不跟胡子討論這個話題了,又壓著聲音,把小武的情況說給胡子聽。


    胡子先是很詫異,最後他又笑了,說這是個好事,至少他跟小武攀攀交情,等挖賭場內部的資料時,能省不少事呢。


    我點點頭,也勸胡子,“小武這人,也防著點,別跟他露咱們的底細,萬一他不想回國,可別把我倆賣了。”


    胡子應了一聲。但沒等我倆再說點啥,鬼屋內出現一個人影,他迅速走了出來,還歪著腦袋看著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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