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這麽快就傳到您耳朵裏呢?我還真沒想到,爸您是順風耳啊。”赫亦銘笑著說道,隨即拉了一把椅子在赫亦銘的床位坐了下來。


    “今天會場確實鬧了事兒,來了兩個傻子,傻子還打了人。不過呢,我覺得該打。您要是覺得今天這事兒讓您丟臉了,您想罵就罵,別聽信了某些人的讒言,真要大義滅親。”


    赫亦銘的話還沒有說完,白芮上來了,她端著一碗燕窩,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亦銘,我也是聽會場的人告訴我的,怎麽就叫讒言呢?我也是擔心你,萬一捅出點簍子……就像上次……”


    白芮的話,再次引出了赫亦銘之前鬧出的事兒。赫柄晟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畢竟之前那件事情,讓赫家蒙受了塵埃。


    赫亦銘冷笑一聲,他扭頭看向白芮,“別人?曲秋平吧?上次?小媽這是要繼續給我抹黑嗎?”


    赫亦銘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說出的話,卻是讓白芮很難堪。他不止一次頂撞過這個女人,今天亦然。


    赫柄晟估計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跟妻子吵架,揮了揮手,很是不耐煩,“都不要吵了,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他一扭頭看向門口,發現我和齊學東站在那裏,赫柄晟的眼睛裏就有了些深意,“你們來,是替這小子長勢嗎?”


    赫柄晟的脾氣確實是不夠好,這話不管是擱在誰身上都不舒服。齊學東卻隻是微微的笑了笑,“聽說赫總身體欠安,我剛從國外回來,想著來看望看望您。既然赫總身體已經好了,那齊某就先告退。”


    齊學東說完,就往外走。赫柄晟估摸著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說的有點重了,“齊先生,請留步。”


    他衝齊學東叫了一聲,然後又對我赫亦銘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我跟齊先生單獨說幾句話。”


    最為詫異的人是白芮,她詫異的看向齊學東,似乎生怕自己什麽秘密被赫柄晟知道一樣。我和赫亦銘往外走的時候,白芮一直站在赫柄晟的床邊不肯離開。


    “你也出去吧,這裏不需要人伺候。燕窩你放在這裏,待會兒涼了我自己喝。”赫柄晟衝白芮說道,示意她也跟著出去。


    那白芮當然不肯這麽離開了,她恐怕對赫柄晟與齊學東的對話非常的感興趣,“我還是留在這裏吧,萬一你待會兒要吐痰……”


    齊學東卻在這個時候接了話,“赫太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赫總的。”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白芮再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赫柄晟衝她揮了揮手,臉上已經顯出幾分不悅。


    白芮依依不舍的從房間裏離開,我和赫亦銘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白芮從樓上下來之後,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樓上那間房。


    齊學東留在那個房間裏,等白芮出來之後,房門就關閉了。至於兩個男人在屋子裏到底說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白芮去了廚房,表麵上看著像是在忙活著事情,但是我卻好幾次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我衝赫亦銘微微的笑了笑,“我去廚房學學,回去給你燒幾個好菜。”


    赫亦銘點點頭,我起身就去了廚房。


    赫家的廚房很大,我進去的時候,白芮正靠在灶台上發呆,進我進來,倒是怔了怔,“赫太太,冒昧了,我來跟廚娘學習幾個菜,回去給赫少做了吃。”


    我衝白芮說完,沒有多理她就往裏走,不隻是我沒有理會她,其實她也沒有心思理會我。此時的白芮,心神不寧。


    我跟在廚娘的身後,不時的問東問西,廚娘講的也倒是仔細。我回頭看向白芮,她燒了一壺水似乎是想要沏茶,茶水燒好了,但是她還是楞在那裏。


    “赫太太,水燒開了。”我提醒了她一句,本來想要上前幫忙的,白芮卻拒絕了。“不用,我自己來。”


    她拎著茶壺沏了兩杯茶,又吩咐傭人給赫亦銘送一杯過去,自己找了托盤,端著那兩杯茶就朝樓上走去。


    我懂了,她還是不放心,想要親自過去打探一下裏麵的情形。隻是站在赫柄晟的房門口,她卻發現門是從裏麵反鎖住了。


    什麽事情要兩個男人關門談話還鎖住房門?這對於白芮來說,必然是特別懷疑的事情。她就站在門外一直偷聽,想要聽見屋子裏的聲音。


    但是,白芮沒有想到,那扇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她一個踉蹌,重心不穩整個人險些摔倒,那兩個玻璃杯子就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和赫亦銘趕上去的時候,白芮半坐在地上,臉上早已經布滿了淚水,而待在她旁邊的人是齊學東。


    我有些驚訝,你白芮一直不停的梨花帶雨,“齊先生,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剛才肯定……”


    她的手腕被燙紅了,傭人已經去找藥,赫柄晟靠在床頭,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啊,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不是說了嗎?讓你不用上來,我就跟齊先生說說話,你看看,你這把手都燙了。”


    赫柄晟的話語之間並無責備,倒是滿滿的心疼。我當然知道,在他的心裏,白芮占據了一塊很重要的位置。


    齊學東起了身,傭人拿著燙傷藥進來了,白芮不停的叫痛,赫柄晟就衝著傭人大聲的訓斥。等白芮弄好了手,這會兒就朝赫柄晟走來。


    那赫柄晟立刻就將她湧入懷裏,“啊,別哭啦,沒事啦,沒事啦,都是我不好,讓你都燙了手。”


    赫柄晟不住的歎氣,就好像白芮燙了手,他比自己燙了還難受一樣。門口站著的赫亦銘,卻是一副很是厭惡的神情。


    我看了一眼齊學東,他的眉頭緊蹙著,我們三個人從房間裏出來,屋子裏白芮靠在赫柄晟的胸前,就像個孩子一樣哭的很是傷心。


    齊學東沒有做聲,我和赫亦銘也沒有做聲,畢竟事情來的突然,誰也沒想到白芮燙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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