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母?”希樓不解的望著我。


    我點了點頭,便將剛才和馮清的對話講給了希樓。


    希樓聽完了我和馮清的對話,也是深有所感的點了點頭:“的確,找到他的親生父母,必須要從他養父母入手,不過,我卻覺得,你去直接找他的養父母,並不是件多麽明智的事情。”


    “為什麽?”我不解的看向希樓。


    希樓卻是坦然道:“首先呢,馮清也給你說了,不是嗎?他的父母很不好相處。其次呢,雖然他們隻是馮清的養父母,但是再怎麽說,也是從小帶到大的,感情很深厚,所以一定很難過。況且他的死就跟親生父母有關,你直接就去找他們打聽他親生父母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做白用功,還會引起對方的反感甚至憤怒,畢竟讓一個正常人知道你是陰陽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現在除了這個,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我問。


    希樓有些語塞,之後還是聽到她的咕噥聲:“可以像之前一樣啊,查查他養父母的事情,總能找到些線索。”


    我搖了搖頭,道:“我有想過,不過好運不會一直在我們這裏的,所以我還是去找找保險一點,要不這樣,你去通過你的辦法查馮清的養父母,而我則試試接近他的養父母,他們父母再怎麽生氣,應該也不會把我怎麽樣,畢竟他們都是文化人,有涵養的,大不了我知難而退。我們雙線作戰,當然,還得勞駕你給我安排個合適的身份,至少能進入那個別墅小區。”


    希樓又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覺得很難再說動我了,於是便是隻好點了點頭。


    希樓的背景果然不一般,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的,當我來到九龍湖這個象征著金陵最有身份地位的人群的居住場所的門衛處,隻是簡單的報了自己的身份證,便是一路綠燈,來到馮清所給的地址的別墅下。


    按響門鈴沒一會,便從我身側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不用按了,我剛回來。”


    我看到是一個身材矮小,帶著金邊圓框眼鏡,頭發辦禿卻留的很長,身穿一身白色唐裝的中年男人,雖然這個男人的確從外表上找不到任何和馮清相似的地方,但光從他的穿著以及他的話,就可以斷定他的身份了,馮清的父親馮元超。


    我連忙是走了過去,很禮貌的對他鞠了一躬,文縐縐的說道:“馮先生吧,您好,晚輩是子潤的至交好友。”


    “好友?”馮元超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旋即目光停留在了我的手上,隻是片刻,他便收回了目光,對我說道:“看你似乎不像是書畫圈的吧。”


    聽到馮元超的話,我心中不禁感慨希樓的料事如神,分別時,希樓就給我說:“內行看門道,你有沒有書法底子,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當我問希樓那我該用什麽身份去與其家人交談時,希樓倒是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哦,不是。”我坦誠的搖了搖頭:“鄙人不才,自幼喜好創作古風,與子潤小弟在一個國學群中相識,承蒙子潤老弟賞識,特將鄙人古風寫成幾幅字贈予鄙人。”


    不錯,這是希樓給我安排的身份,馮清的文友,為此,馮清還從她的作家群裏借來幾個青年異性文友所創作的古詩,讓我在路上背下,若是馮清的父母追問,也能隨口吟誦兩首。


    照希樓的話,如今的書法家,無論會不會作古詩,都對寫仍在寫古詩的人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果然,希樓所料一點也沒錯,聽到我的自我介紹,馮元超的神情緩和了幾分,對我歎了口氣,道:“可惜,他已經……”


    顯然,馮清的自殺,讓馮元超沒有什麽心情繼續盤問我創作了那些古詩。


    “子潤離世,晚輩自是知道的。”我說。


    “已經傳那麽開了嗎?”馮元超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看向我,拱了拱手道:“所以,見諒了,我無法以什麽理由接待你進去坐坐。”


    馮元超拱手的時候,我注意到他手上提著的透明公文袋中裝著厚厚一遝紅色的證書,放到最上麵的證書是沒有殼子的,卻見上麵寫著馮清的名字。


    注意到我的目光,馮元超倒是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笑著說:“參加了一些慈善活動,以馮清的名字,多做做善事,多幫他積積德,希望他在那邊可以因此有些好處。”


    聽到馮元超這樣說,我不禁開口說道:“他現在沒辦法在那邊。uu看書 ww.ukashu ”


    說完這話,我就知道自己冒失了,現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太急迫了。


    果然,馮元超麵色一滯,目光看著我,充滿了文人獨有的威嚴:“你什麽意思?”


    “我……”我咬了咬牙,決定還是不要繞彎子了,說道:“其實,在上午,我才與他交談過,我的意思是,與他的靈魂交談過,我從小就有一種通靈的能力,他求我幫忙,求我幫他找到親生父母,所以我……”


    “夠了!”馮元超怒喝一聲打斷了我的話,然後用並沒有拿袋子的另一隻手指著我的鼻子,道:“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怎麽知道一些無根無據的事情所以跑到我這來的,但,我不想見你,你走吧,不然我報警了。”


    說罷,馮元超不再看我,從我身邊錯身而過,掃描了指紋進入別墅裏。


    我愣了片刻,也不管在別墅中的馮元超是否聽得到,便是對裏麵大聲喊道:“馮先生,為什麽你不給已經身死的馮清一個答案,為什麽你不給自己一個幫助他最後一次的機會。”


    “我說夠了,你再不走,我真的會報警!”通訊器傳來了馮元超的聲音,聽到馮元超的聲音,我突然有些驚喜。


    他的聲音有掩蓋不住的哽咽,說明他是有些心動的,而且如果他不心動,他不會在回複我和警告我,會直接報警。


    “好,馮先生,我這就走。”我對著通訊器,語氣和神情都無比真摯的說道。


    我並沒有留下我的電話和地址,我知道,這樣才會顯得我真誠,他如果真的想要找我,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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