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來說,水是不可能沾到鬼身上的。可是張芸生潑出的茶水,非但濺到吊死鬼的身上,還在他的身上激起陣陣白煙。


    偷襲奏效之後,張芸生緊接著就刺出一劍。這一劍不偏不倚,恰好刺中吊死鬼的眉心。隻聽吊死鬼一聲尖叫,接著就從張芸生的眼前消失了。


    剛才吊死鬼是故意現身,所以非但張芸生能看見他,就連沒有陰陽眼的關俊文都能像看見凡人的身體一樣看見吊死鬼。現在看見吊死鬼消失了,關俊文也有了力氣。他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跑到張芸生麵前,向他問道:“老弟,怎麽樣,那鬼跑了沒有?”


    “跑沒跑,你不是自己也能看見嗎?”張芸生白了關俊文一眼,然後自己坐下來繼續喝茶。


    關俊文本是一番好意,不過他看到張芸生這幅懶得搭理他的樣子,猜到自己八成是幫了倒忙了。


    “老弟,你也別怪哥。咱不是個普通人嘛,見了這種事哪能不慌啊。”關俊文見張芸生沒有搭話,就轉移了話題,“老弟,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啊。就那麽普普通通的一碗茶水,就能把那麽嚇人的鬼都給趕走了。真是年輕有為啊。”


    “什麽叫普通的茶水,你看看杯裏那到底是什麽?”


    聽了張芸生的話,關俊文端起茶杯一看,愣住了。他瞅了又瞅,然後拿到鼻子下麵一聞,忍不住問道:“這茶水的顏色怎麽成了紅色的。我這可是今年才出的春茶,怎麽會有這種紅色。而且這茶水的味道也不對,我聞著怎麽覺得有些血腥的味道。難不成這是血?”


    張芸生伸出舌頭,讓關俊文看了個清楚。然後歎了口氣:“我的舌頭都咬出好幾個口子了。你以為我剛才是在喝茶嗎?實話跟你說,我那是在借著喝茶的機會往茶水裏麵吐舌尖血呢。表麵上這是一杯清茶,實際上這是一杯龍陽涎。那會吊死鬼的舌頭伸出那麽長,這杯龍陽涎直接潑到他的舌頭上,他自然受不了如此強烈的刺激。再說我又用這柄劍刺中了他的眉心,他是想不走都不行了。”


    “老弟。好本事。有勇有謀,那鬼哪是老弟的對手。”關俊文討好的誇讚道,“老弟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剛才你在屋子裏麵轉悠。我還真以為老弟是在找啥趁手的家夥呢。哪想到老弟的袖子裏麵就藏著一把寶劍,這鬼自己送上門來吃了一劍,真是倒黴啊。”


    關俊文說完之後,哈哈大笑。不過他注意到張芸生的臉上沒有一絲高興的神色,就有些奇怪的問道:“老弟。你這會有寶劍在手,還怕那小鬼幹嘛?我看咱們也別躲別藏,就光明正大的跟他大幹一場好了。”


    張芸生嗬嗬一笑,然後舉劍就朝關俊文刺了過去。關俊文雖說現在身材變形,胖的快成了一個球。但是他畢竟也是從底下一級一級爬上來得,年輕的時候也像模像樣的學過幾手擒拿。盡管動作有些走樣,可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還是讓它抓住了刺向自己的劍尖。


    不過雖然說劍是抓住了,但是能不能抓穩可就不好說了。張芸生雖說現在沒了法力,但是純粹的力氣還是有的。他的劍刺得又快又狠,哪是關俊文能抓得牢的。


    隨著張芸生用上力氣。劍很快脫離了關俊文的掌控,繼續朝著他的胸膛刺去。關俊文哪裏會想到張芸生會突然刺自己一劍,他這會目瞪口呆的看著長劍沒入自己的身體,隻剩下劍柄,甚至連哀嚎聲都忘記發出了。


    張芸生刺完這一劍以後,倚在沙發靠背上,還用雙手當墊子倚在腦後。他看著關俊文瞪得溜圓的雙目,似乎有些死不瞑目的樣子。他哼了一聲,然後笑道:“關哥,你保持著這個姿勢不覺得累嗎?”


    關俊文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這會聽見張芸生跟自己說話。他感到有些迷糊,難道說自己沒死?


    關俊文低頭一看,劍還好好地在自己胸上插著呢。他的手這會牢牢地握著劍身,然後就看見劍柄在一點一點自己往外挪動。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沒想到這是怎麽一回事嗎?”張芸生笑道,“你覺著疼了嗎?”


    關俊文搖搖頭,他是沒覺著疼,可是這劍卻真得刺了進去啊。關俊文心裏有了疑惑,攥著劍身的手上用的力氣也就鬆了幾分。隻見劍柄退後的速度更快,眨眼之間整個劍身已經顯露了出來。


    到了這份上。關俊文終於明白過來。他自己把緊握在手中的劍身往外一拔,隻見整個長劍完全顯露出它的真容。雖說這劍看著寒光四射,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開刃。關俊文把剛才刺到自己的劍尖翻出來一看,發現劍尖根本就沒有尖,而是一個圓弧形的小圓環。


    “這劍哪能刺死人,不過就是一把能伸縮的假劍唄。”關俊文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老弟不敢跟那鬼硬拚。不過老弟幹嘛帶把假劍在身上,這劍刺人都刺不死,刺鬼能有多大用處。”


    “你仔細看看,這難道是一把普通的劍嗎?”


    聽到張芸生的話,關俊文有些莫名其妙。他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卻沒有絲毫收獲。最後他無奈的問道:“我又不懂你們那些降妖的法術,看不出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名堂啊。不過我怎麽瞅著這劍有些像是那種給小孩玩的玩具劍啊,我小時候就給我家那小子買過不少。”


    關俊文說完之後,看見張芸生笑著點了點頭。他心裏一下子像是開了竅一般,把劍柄拿過來仔細一瞅,就看見劍柄上竟然刺著字。上麵不是別的字,恰好是他兒子的名字關強力。


    “這上麵刻的是我兒子的名字,難道說這把劍是你從剛才的那個紙箱裏找到的?”


    張芸生點點頭:“對啊,就是從那裏麵找到的。剛才你沒聽見我喊了一聲找到了嗎?”


    關俊文那會讓鬼嚇得六神無主,哪顧得上聽張芸生喊了什麽。他把劍放回桌上,然後說道:“想不到以前隨手從夜市地攤上給兒子買的玩具劍,今天竟然還能排上用場。老弟,你看既然有了劍,咱們是不是該想辦法出去了。”


    “這把劍既然殺不了吊死鬼,自然也破除不了眼前的鬼打牆。”張芸生把寶劍收回到劍鞘,然後又甩了出去。他來來回回地把這個動作重複了好幾回,之後他才歎道,“我當時剛發現這把劍的時候,也是大喜過望。雖然不指望這是一把桃木劍,但是就算是鐵劍也能讓咱們有點自保之力。可是你瞅瞅這是把鐵劍嗎?分明就是硬塑料外加一層抹上去的銀灰色漆料。”


    “啊,這劍還得是鐵的才行啊?”關俊文本來以為逃生有望,哪想到原來隻是空歡喜一場。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說連這把劍都保不住咱們,那待會那兩個鬼來了,咱們是不是隻能等死了?”


    張芸生搖了搖頭:“你也別灰心,希望總歸還是有的。雖然咱們處於劣勢,不過那吊死鬼連著失利兩次,未必會這麽快就再次出來。”


    說完話之後,張芸生忽然覺察出有些不對。因為自己安慰關俊文的時候,說得是吊死鬼。可是關俊文說得卻不是這樣,他的話裏提到的明明是兩個鬼。


    “什麽兩個鬼?”張芸生問道,“從頭到尾不都是隻有一個吊死鬼嗎?就是頭發長得像個女人一樣,而且舌頭伸在外麵根本就縮不回去的那個吊死鬼。除了他以外,難道還有別的鬼?”


    關俊文點了點頭:“有啊。除了那個吊死鬼以外,剛才在我兒子屋裏出現在你身後的是另外一個女鬼啊。這吊死鬼雖說嚇人,可是跟那女鬼比起來,可差的很遠呢。”


    聽到關俊文的話,張芸生意識到這屋子的問題可比他原先預想的要嚴重的多。他顧不上聽關俊文描述那女鬼的形象有多可怕,u看書 ww.uukanshu.co而是連忙問道:“既然這兩個鬼,你都親眼見過了。那你趕快回憶一下,這女鬼跟吊死鬼到底是不是你之前夢裏見過的那些鬼裏麵的其中兩個?”


    關俊文這一次倒是沒有遲疑,而是很幹脆的搖了搖頭:“我夢裏見到的那些鬼,可比這兩個還要難看的多。不過那是在夢裏,也沒覺著多害怕。這兩個就不一樣了,這是實打實的見著的。讓人從心底裏發冷,這可不是夢裏的鬼能給人的感覺。”


    張芸生籲出一口長氣:“還好,還好。虧著這兩個鬼不是你夢裏的鬼,否則的話咱們可就必死無疑了。”


    關俊文夢裏可是一群鬼,要是都出來露個麵,那還不得把屋裏兩個大活人給生吞活剝了。不過即使是隻有兩個鬼,這也夠讓人頭疼的了。


    吊死鬼雖說連著被擊退兩次,可是他可是能發出鬼嘯的惡鬼,到底本事有多大,可不是張芸生所能預料的。更讓人擔心的是,那個還未在張芸生麵前現形的女鬼。她能讓張芸生都感到從心底生出寒意,那得是有多高的道行或者說是有多大的怨氣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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