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小築,司徒月嬋俏臉含煞,劍一般的眉毛立了起來,怒問柳知返,“剛剛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兒?#最新%章節^^^”


    她說的是紅鸞,紅鸞從羅門老祖那裏得知柳知返使用九霄神霞鼎煉丹,便找來詢問,對於一個丹師而言,使用寶鼎煉丹的經驗非常重要,紅鸞聽說了司徒氏的二小姐來羅刹峰找柳知返,心中便生惡意,故意用曖昧不清的語調和柳知返說話。【最新章節閱讀】


    司徒月嬋聽了之後就開始發火,柳知返也解釋不清,隻是說道,“她隻是水夫人的義女,在羅刹峰煉丹的。”


    司徒月嬋哼了一聲,“你最好和她劃清界限,不然讓你好看!”


    柳知返笑了笑。


    “你笑什麽?”


    柳知返說道,“我在笑你變了!”


    司徒月嬋撅撅嘴,指著蕭落說道,“司徒星見的女人怎麽會在你這兒,據我所知你們兩個可是仇敵!”


    柳知返將在死水之濱生死爐死之碎片中發生的事情和司徒月嬋說了一遍,司徒月嬋臉色稍霽,鄙夷的神色不屑道,“我雖然早就知道司徒星見是個卑賤無恥的廢物,卻想不到他竟然卑賤到了這種地步,為了狗命連滄帝城都敢出賣!說不定薇薇的失蹤和他也有幹係。”


    她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有機會一定要和娘親說一說,不能讓她被司徒星見蒙蔽了。”


    “光是你說家主櫻蘭不會相信的,反而會覺得你是刻意中傷他。”


    “這倒也是!所以你就將這賤人養在身邊?不過她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小心到時候臨陣反水,反咬你一口,她做得出這種事情。”


    柳知返一愣,倒是沒想過這種情況,假如真有一天自己和司徒星見當麵對質,不提起這件事便罷,真要讓蕭落當證人,誰能保證她一定會說出事實,畢竟蕭落恨柳知返恐怕不下於恨司徒星見。


    司徒月嬋翹起嘴角笑道,“你沒這麽想過吧,哎---當初你應該好好對她,最好能用真心感化她,說不定這女人反而會喜歡上你,到時候不就什麽都解決了,可惜你弄瞎了她的眼睛,這可無法挽回了。”


    柳知返知道司徒月嬋說的一定是反話,所以他幹脆閉嘴。


    司徒月嬋又說道,“不過無所謂啦,司徒星見是什麽樣的人不重要,要是等你有能力在當著滄帝城修士的麵上殺了司徒星見,他是不是無恥卑鄙,這都沒什麽關係。”


    柳知返點點頭,轉頭指著那個司徒月嬋救回來的村婦和她的孩子說道,“他們兩個是怎麽回事兒?”


    司徒月嬋哼哼一笑,“我隨手救的!”


    “你會救人?”柳知返驚訝看著她說道。司徒月嬋露出得意的笑容,“人我是救了,不過如何安置他們,就交給你了,想來羅刹峰這麽大,養活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應該不是難事吧。”


    柳知返心想你說的輕巧,自己突發善心救了人,反倒讓我來安置他們,他歎了口氣,問那女人,“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有些害怕,她還從沒來過羅刹峰這樣的地方,這裏的一切都讓她好奇而恐懼,大山巨嶽,禦空飛仙,這些好像故事裏的東西此時就在她眼前,麵前這個年紀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男人,讓她感到本能的緊張。


    “我姓李,沒有名字,村裏人都叫我張李氏!---這位老爺,你莫傷殺我母子,我什麽活都會幹,隻要給口吃的就行!”


    柳知返又問了句,“家裏人都死光了?”


    提起這事她眼睛一紅,聲音沙啞,“我男人和公婆都讓村裏人吃了,就剩下我們母子,小栓是老張家最後的香火啦-----”


    “被村裏人吃了?”


    司徒月嬋說道,“那個村子被死氣入侵,村民都變成了行屍走肉!”


    柳知返皺了皺眉,“又是死氣!我以為緋雲女走了西極洲的死氣會消停一陣子-----既然全村都被死氣侵蝕,他們怎麽會活下來!”


    司徒月嬋說道,“他們的事情等下再說,先給他們安排個活計吧,我看幹脆就留在這裏給我當婢女,你這林夕小築雖然景色不錯,但卻太冷清了些。”


    柳知返說道,“你要婢女的話羅刹峰有的是,外門那些弟子搶著進入內門,哪怕是當下人,至於他們要是留在羅刹峰,活不了多久,也許會變成別人的爐鼎,也或者被人當成練功試藥的工具-----等過兩天我去一趟大梁城,將他們送入康王爺的宮中吧!”


    司徒月嬋舉起杯喝了口茶,“其實他們幫了一個大忙,所以我才決定救出他們來的,否則這些凡人死活我才懶得管!”


    她衝門外喊了一聲,“白翎,去大門口守著!有人來的話立刻通知我。”


    “是,小姐!”


    司徒月嬋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別人,說道,“我眼睛瞎了之後雖然看不見東西,但卻能看見這真元,所以不管修士隱藏本領多強,都難以逃過我的眼睛。”


    柳知返不知道司徒月嬋要說什麽非要背著人,他也讓蕭落領著那對母子進了林夕小築的側房,司徒月嬋說道,“柳知返,我要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聽了之後一定會大吃一驚。”


    柳知返認真地看著她,不由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他很少看見司徒月嬋這麽嚴肅的神情。


    “你知道大地靈脈嗎?”


    柳知返一驚,“有過一些耳聞,怎麽了?”


    “我知道西極洲的地脈在什麽地方!”


    一句話差點兒讓柳知返將手裏的東西摔了,大地靈脈等同於整片大地的生息之本,蘊含的靈氣無窮無盡,一旦確切的位置被人所知,定然引起一陣腥風血雨,從某種意義上說,地脈甚至比守禦聖器更加重要。


    天下各大門派在最初建立山門時,所選取地點首要便看靈氣,靈氣盛則門派興,靈氣弱或者靈氣枯竭,通常都是一個門派覆滅的征兆。如果哪個宗門能將山門建立在大地靈脈之上,那便是天下眾派之首,就算是滄帝城也將乖乖讓出第一修行者勢力的椅子。


    司徒月嬋將她在枯顏山村落中發現的事情和柳知返說了一遍,“所以說,現在那處大地靈脈正麵臨著被冥界死氣侵蝕的危險,若不及早準備,一旦西極洲靈脈被死氣控製,到時候整個西極洲都將化為死地。”


    柳知返問道,“你確定那是大地靈脈?會不會是那裏麵埋藏著某種靈石或者有上古的法寶?”


    “不會!”司徒月嬋篤定地說道,“我雖然以前沒見過大地靈脈,但我可以保證那絕對是西極洲的地脈所在,我的眼睛能夠看見元力走勢,在那裏我看見地下縱橫著無邊寬廣的靈氣脈絡,而那些靈氣網羅的中心就是那個村子。”


    柳知返沉吟道,“師父在看到九霄神霞鼎之後就猜測枯顏山一帶可能是西極洲地脈所在,想不到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柳知返,大地靈脈靈氣近乎無窮,而枯顏山那裏便是靈脈交匯之處,若是能夠占據地脈所在,修煉法訣奧義,何止一日千裏,若是我們能獨占此地,在那裏閉關幾年,憑你我的資質,就算是五宗七派的門主也可有一戰之力。”


    柳知返卻搖頭,“這不切實際,地脈這種東西不是哪個人或者那個門派能夠獨占的,就算是滄帝城也未必敢像當初在死水之濱時那樣和獨霸此物,任何門派想要獨占地脈,必然引來天下五州所有修行者的圍攻!”


    司徒月嬋認同地點點頭,“不過膏腴在前,不吃一口著實可惜,你說你師父猜出了枯顏山下有地脈,他怎麽想的?”


    柳知返搖搖頭,“師父怎麽想的沒人知道,但他表麵的意思是聯合一部分門派,然後找到地脈之後大家分攤,當然羅刹峰肯定占據最多。”


    司徒月嬋笑道,“當真老謀深算!這樣做就將自己的利益變成了大家的利益,就算有人反對自然有那些門派擋著!”


    “不過現在羅刹峰還沒人知道地脈到底在哪兒,也隻有你誤打誤撞找到了確切地點!月嬋,我打算將這件事告訴羅門,不然要是再拖下去,萬一讓冥界死氣真的侵蝕掉地脈,那麻煩就大了。”


    司徒月嬋點頭道,“我聽你的,要是在這件事上你立了大功,在羅刹峰你的地位肯定再上一層!而且到時候分攤地脈靈氣時,你也能得到一塊大餅!”


    “你不通知滄帝城嗎?”


    司徒月嬋聳聳肩,“滄帝城耳目遍天下,不需要我通知他們也能在第一時間之內得到消息!”


    柳知返仰頭倒在地上,看著屋頂說道,“過一陣子邪派中一些門派會齊聚羅刹峰,師父召集他們原本隻是為了商議控製冥界死氣的事情,現在看來,大地靈脈將成為第一議題了。”


    司徒月嬋也躺在他身邊,側頭問道,“你的仇人琅琊峰也是邪派,他們會來嗎?”


    柳知返點點頭。


    “你打算怎麽辦?”


    柳知返歎了口氣,眯著眼睛說道,“琅琊峰聖女鍾情據說是除了門主蓮花君子和幾個鎮守長老之外修為最強之人,我先試試看她的修為如何!”


    司徒月嬋說道,“你還很年輕,在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和琅琊峰的恩怨!”


    “我心中有數-----”他側過頭正好和司徒月嬋四目相對,她摘下了蒙著眼睛的黑布,雖然看不見東西,但那眼睛依然動人,她的呼吸吹到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梔子香氣,柳知返嘴角動了動,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


    “對了----白翎的妖力怎麽全都不見了。”


    司徒月嬋撅了撅嘴,不知是因為提起鶴白翎的事情還是因為柳知返轉過了頭,她說道,“在死水之濱她被殷厲傷的太重,險些死了,回到滄帝城後雖然被辰元子救了過來,但內丹破碎,妖力盡失,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她心裏極苦的!”


    柳知返也歎了口氣,他太了解鶴白翎的性情了。


    “妖力失去並非不能找回,我替她看看或許能治好她的傷!”他坐了起來。


    “哈,我怎麽忘了你懂丹道了。”司徒月嬋噌的跳了起來,喊道,“白翎!”


    很快鶴白翎便進入屋中,柳知返和她說明情況,鶴白翎臉色明顯很低落,跪坐在柳知返麵前說道,“妖族非是人類,妖族是沒有經脈三宮的,你雖然在丹道上有些造詣,但未必能治好我的傷。”


    “我傷在‘丹府靈源’,丹府靈源是妖類用來孕育內丹之所在,此處一破,將再也無法吐納內丹,妖族一旦失去內丹,就不會再有半點兒妖力。”


    柳知返說道,“那你要不要讓我醫治?”


    白翎沉默了一下,點頭說道,“要!”


    縱然知道希望不大,但那也是希望所在,鶴白翎不想變成一個廢物累贅跟在司徒月嬋身邊,尤其是眼看著柳知返的修為一日千裏,她卻變成一個廢人,驕傲的鶴白翎怎能釋懷。


    柳知返拉過鶴白翎的手說道,“不要抵抗我的真元---當然,現在你也沒實力抵抗!”


    “你說什麽廢話!”白翎惱火道,突然間隻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流從自己的手腕開始湧入了體內,寒流所過之處好似墜入冰獄,讓白翎不由哆嗦了起來。


    旁邊司徒月嬋說道,“你小心一點兒,現在白翎的身體可經不起你的羅刹勁!”


    柳知返忽然心中一動,自己的羅刹勁和緋雲訣煞勁的確不適合用來治傷,但他的彪皇訣卻是一種妖力,若是將彪皇訣妖力送入鶴白翎體內,也許會有奇效,畢竟白翎是一隻妖族。


    柳知返法訣一邊,從靈海的金蓮池中提起一絲彪皇訣妖元,順著經脈流入白翎的體內。


    這一動不要緊,隻見白翎突然間臉色瞬變,原本白皙的麵龐刹那間一層紫氣湧了上去,uu看書ww.uukanshu.o 臉上身上布滿了紫色的血線,她眼睛瞪大,張開嘴口中的牙齒瘋長,驚叫一聲,身體漫出一股股白煙,身體開始變形,似要變化為獸軀。


    她痛苦地尖叫著,身體似要炸開一般,柳知返見狀緊忙收回了彪皇訣元力。轉而以緋雲訣真元清除她體內的彪皇訣殘留。


    “白翎,你怎麽了?”司徒月嬋一眼就看見鶴白翎體內的變故,抓住柳知返的肩膀將他推到了一旁。


    過了很久鶴白翎才恢複平靜,聲音顫抖,“我沒事,柳知返,剛剛那股妖力,真的是你發出的嗎?”


    “那是彪皇訣!”


    白翎苦笑一聲,“上古妖獸之王的妖力,你要脹死我嗎?”


    柳知返鬧了個紅臉,“我已經知道怎麽治你的傷了。”


    “真的?”


    柳知返點點頭,“不過我需要煉一些藥!嗯---今天太晚了,明天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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