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被帝釋傘一巴掌拍在腦袋上,霎時間它從腦門伸出來的醜惡腦子好像泄氣的皮球般癟了下去,整個灰白色長滿了小眼珠子的怪腦凹陷出一個掌印的樣子。


    “帝釋傘------你怎麽會蘇醒-----”鬼主的腦子尖利的驚叫,而下麵巨大的鬼臉則發出低沉如雷的吼聲,依然不甘放棄眼前的豐美血食,兀自張開大嘴,伸出一條長滿了獠牙的舌頭首先向著柳知返伸去。


    隻是帝釋傘的那一隻小小的手掌,卻不知帶著何等玄奇偉力,將鬼王巨大的鬼臉生生按回了鬼門之內,它的腦袋好像被帝釋傘的手摶成一團,捏扁了塞進了地麵,猙獰恐怖的臉扭曲成一個可笑的樣子,怪腦上那些眼珠子和長滿了小手的脖子全都扭曲擠了出來,惡心無比。


    那條滿是獠牙的舌頭伸到柳知返麵前,卻隔著一尺的距離怎麽也夠不到他,隻被帝釋傘的力量生生向著冥界拖去。


    柳知返眼神忽然一狠,舉起饕餮刀竟然衝了上去,“便是鬼主又怎麽樣?先砍它一刀再說!”在鬼主的大腦袋被擠扁塞回地麵之前一刀重重劈了下去,金光一閃一條猙獰的舌頭飛起,落在腳下扭曲掙紮不斷!


    柳知返沉默看著地上跳動的巨大舌頭,饕餮刀一刀刺了進去,眨眼之間舌頭便枯萎化為灰燼,裏麵的冥界鬼氣被饕餮吞噬一空,更讓饕餮戴上了一層鬼氣。


    司徒雨施等人看著柳知返那柄銀色大刀,麵露異色,當初饕餮剛剛被鍛造好的時候,古霜凜和親眼見過的,那時並沒有現在這等瘋狂邪惡的吞噬之力,不但能吞噬法寶器靈,連鬼主的鬼氣都能一並吞噬,這哪是一柄刀,簡直是一直貪食無比的鬼獸!


    古氏兄妹麵帶不善之色,古青衿直接說道,“你這刀有噬靈之力,卻吞噬了如此之多鬼氣,鬼氣乃是邪物,正道所不容,你既然是滄帝城修士,最好不要和邪道靠的太近!也最好不要在我等麵前用出這等邪惡之法。”


    柳知返冷笑一聲,“可笑,你妹子喜歡邪道人士你怎麽不管!”他故意看了一眼古藍月。


    古藍月神色一驚,臉卻微紅偷偷瞥了司徒暮影一眼,古霜凜上前一步怒道,“你這奴才,怎能將我妹妹和你相提並論!小小侍劍童不知天高地厚-----”


    柳知返低著頭瞥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不再理會青雲劍派的人。


    “你-----”古霜凜感到自己再次被柳知返侮辱了,“你找死!”


    古霜凜手一翻一道刀劍從指間射出,奔著柳知返喉嚨刺去,他和柳知返之間隔著司徒暮影和司徒雨施,司徒暮影隻是冷眼看了一眼,任憑那道劍氣從麵前穿過。


    柳知返單手提刀,饕餮刀寬大的刀鋒擋住古霜凜的劍氣,與此同時隻聽一陣鍾鳴,直接將古霜凜的劍氣震散。


    饕餮吞噬了南天鍾之後,自己也擁有了幾分南天鍾的力量,南天鍾鍾聲霸道無比,崩碎一切,隻見刀鋒上反彈出一股紅色煞氣,直奔古霜凜而去。


    古霜凜退後一步臉色微變,這奴才什麽時候有了這等修為,他並不知道柳知返的修為其實一直都不弱,隻不過在司徒月嬋麵前很少表現出來,緋雲訣真元空前邪異強大,比羅刹焚脈經還陰狠三分,而且紫煞力能夠吞噬敵手真元為己用,隻不過緋雲訣同樣也危險無比,柳知返用自己的命換來的修為豈可小覷。


    數年來柳知返一聲不響卻在默默積蓄著自己的修為真元,‘天魔解體’這一層瓶頸其實沒什麽特別的渡過方法,隻有不斷修行,積累真元,水滿則溢,當到達一個界限,自然會引起天魔解體,天魔解體境界渡過後,之前積蓄的真元會瞬間暴漲,達到一個質變,所以羅刹焚脈經也好緋雲訣也罷,天魔解體之後修為會突然暴漲。


    隻不過柳知返因禍得福,在破開帝釋傘封印的時候紫堯一滴血液融入他身體,紫堯是上古妖獸之王,它的鮮血霸道,按理說柳知返的身體絕無法承受,可卻在之後生死爐死氣灌入他體內,紫堯的血和生死爐死氣並行交融,竟然達到一個神異的平衡,不但在柳知返體內穩定下來,還幫助他一舉渡過天魔解體,到達緋雲訣第五重境界。


    和所謂機緣,這便是機緣!你不得不承認上天的確在眷顧著某些人!或許那些人就是故事的主角!若無上天眷顧,那還談什麽傳奇寫什麽故事!


    見弟弟古霜凜竟然被柳知返一招擊退,旁邊古青衿冷哼一聲,斬雲尺祭出瞬間擊潰了饕餮的煞氣,法寶在空中閃爍兩下,眨眼間來到柳知返麵前。


    柳知返眼睛眯起,雙手舉起饕餮,刀鋒之上黑火縱橫,緋雲訣黑煞火彷如一隻猙獰的鬼獸攀附在饕餮之上,可古青衿的斬雲尺卻在柳知返麵前一尺處停下。


    並非古青衿收手,而是司徒暮影兩根手指捏住了古青衿的斬雲尺,任憑它在他手指間顫鳴掙紮,卻逃不出司徒暮影的一隻手。


    “你們青雲劍派倒是很明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道理。”


    他手一甩斬雲尺奔著古青衿而去,古青衿伸手接住,微微一笑,“我隻是見這位柳公子修為不凡,想要出手討教一下罷了。”


    “哼,若是閣下想要一起上的話,算我司徒暮影一個。”


    柳知返刀鋒上的煞火漸漸消去,將饕餮放了下去!這一刀沒砍下去,也沒人知道柳知返第五重緋雲訣到底有怎樣的實力。


    司徒月嬋對司徒暮影說道,“你不攔著,柳知返也未必會輸,多管閑事!”


    司徒雨施清冷聲音說道,“現在我們尚未安全脫困,何必相互爭鬥!等出了生死爐,有的是機會讓你們鬥法!”


    她轉身望向那道巨大的大門。


    鬼主被帝釋傘一巴掌扇回了冥界之後,那扇大門便消失了,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門柱,如今眾人得知冥山派真正的山門便是鬼主的嘴,而冥山派卻是在鬼主腹中,那這門柱後麵那條道通往哪裏卻是不得而知。


    月女閉上眼睛在空中嗅了嗅,忽然驚喜道,“我聞到一絲陽間的味道,想必這條路盡頭就是陽間!”


    古藍月不屑撇了撇嘴,“你竟然還能聞出陽間的味道,什麽味兒?酸的還是甜的?”


    月女眼睛眯了一下,一股怒氣閃過臉上,她卻微微一笑,“自然是酸的,像醋那麽酸----”


    司徒暮影低聲咳了一下,當先走了出去,月女跟在身後,這時頭頂昏暗的天空,突然再次亮起一道縫隙,卻見從天外伸來一雙小手將天空撕開,一張俏麗可愛的臉蛋兒趴在天外正眯著眼睛向下麵觀瞧,好似頑童好奇地看著壺中爬動的螻蟻。


    一股蒼莽玄奇的氣息從天而降,仿佛遠古之物降臨世間,讓這陽間與冥界交匯之地凝聚起一陣陣狂風,雲層之中閃過陣陣驚雷。


    那可愛臉蛋兒上卻帶著幾分陰冷,聲音輕細但傳到眾人耳朵裏已經仿佛雷霆!


    “尚好尚好,紫堯的繼承者還沒被那隻小鬼吃掉!跟我來,繼承了紫堯力量的人類,我帶你找到剩下的碎片,幫生死爐恢複完整-----”從昏暗的天空之外亮起一道刺目的光芒。


    一少女踏光而降,她身穿一件絳紫色短衫,短裙下露出一雙潔白修長的腿,明眸皓齒,櫻桃嘴,翹起一對粉紅的唇瓣,黑色長發微微卷曲,這本應是一個可愛的少女,卻神色有些陰冷,讓人不寒而栗,難以靠近,她手裏卻執著一隻黑色的大傘,踏著一道光帶從天而降,眨眼間站到柳知返麵前。


    柳知返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女,眉頭皺起。除了柳知返之外其他人隻感覺自己被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所束縛,竟然無法動彈分毫,好似麵前便是天威,而身為天下眾生終究無法忤逆天意。


    便是司徒月嬋也收斂的不屑驕傲的神情,手指微微抖著,她依稀可憶當時在生死爐之中,那一股摧毀了南天鍾鍾音的神秘的‘意’。


    和此時籠罩眾人的神秘力量幾乎如出一轍,那神秘力量果然來自於帝釋傘,柳知返開始顫抖,那是種本能的畏懼,凡人麵對聖物本能的懾服。


    “你是帝釋傘!”柳知返驚道,眼神驚訝地盯著她,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終於見到了活的守禦聖器要說心裏不驚訝好奇是不可能的,不過柳知返卻也沒想象之中那麽震驚。


    帝釋傘背起雙手挺起胸脯,點點頭說道,“還不夠明顯嗎?我就是帝釋傘,天地所生,源自遠古的守禦聖器,如你所見,生死爐之靈有自己的名字叫紫堯,我帝釋傘當然也有自己的名字,當初我跟隨九彩仙姬和古魔戰鬥的時候,她叫我‘小釋’。”


    她再次伸出手,“我的感謝你幫我破去紫堯的獠牙,你繼承了他的記憶和力量,所以你現在也是守禦聖器的一部分,牽著我的手,我帶你離開這裏,然後去尋找所有守禦聖器的碎片!”


    柳知返沉默了片刻,卻憋出一句,“我跟你不熟!”


    饕餮刀上鍾音陣陣,蕩出一圈圈漣漪般的波紋,刀身忽然間發出一聲怒吼,柳知返隻覺在魂魄深處有一股不屈的意誌,在幫助他反抗帝釋傘的威壓。他身上金光一閃,一顆紫色的眼睛迸發出一道紫色光芒,揮刀在自己身邊亂舞般砍了幾下,斬斷了那股無形的力量,抬頭對帝釋傘說道,“而且我覺得你不懷好意!”


    說罷一刀砍向帝釋傘伸過來的手。


    帝釋傘愣了一下,手退了回去,柳知返怎麽可能傷得到她!


    帝釋傘小釋皺了皺眉,“何必對我如此敵意,我並無害你之心,縱然你繼承了紫堯殘魂,終究是一介凡夫俗子,我和紫堯的恩怨不會算在你的頭上,守禦聖器非是爾等凡人所能染指,這份力量隻會帶來不幸罷了。”


    她狹長的眸子瞥了柳知返一眼,“你破開我的封印,將我從紫堯的桎梏中解脫,我欠你一個人情,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跟著我走,我幫你找到生死爐的所有碎片,然後重新聚合生死烘爐,你便是生死爐新的主人!”


    聽到此言在場諸位無不露出驚訝驚駭之色,他們被帝釋傘的威壓封錮,目光轉向柳知返,等著他的反應。


    這件事實在太過震撼,守禦聖器是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物,無數年來除了青雲劍派那幾柄九嶷劍,誰又見過第二件守禦聖器,如今不但帝釋傘王就在他們麵前,竟然還對那侍劍童說下了這樣一番話,如果柳知返真的和這少女般的帝釋傘走了,難道她真的要幫柳知返重新收集生死爐的碎片不成?


    無論哪件事傳將出去都將是修行界一件大事,一時間包括司徒雨施在內諸位年輕天才們,看著柳知返的眼神也不由變了,他似乎已經不僅僅是滄帝城的下人,司徒二小姐的侍劍童,而變成了某種‘事關重大’的人。


    就在眾人於沉默中震驚之時,司徒月嬋卻在一邊冷笑了一聲,她身體不能動,但耳朵卻支起來聽著身邊發生的風吹草動,“柳知返才不會和你一起走,他隻會牽著我的手,別的人無論是人是鬼,他都不會理會!”


    帝釋傘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冷笑一聲,“又是你,萬年前你背叛了紫堯,和你哥哥與族人一起將他分屍鎮壓,如今萬年後你又纏上了紫堯的繼承者,當真是陰魂不散!”


    司徒月嬋瞬間臉色一沉,無比憤怒大聲喊道,“你這臭女人胡說什麽?你將我司徒月嬋當成什麽人了!該死---該死,你放開我,看我不抓爛你的醜臉!”


    柳知返也沉聲說道,“她是月嬋,不是司徒天舞,我是柳知返,更不是紫堯,帝釋傘,要是你想要殺我們,現在我們無人可以抵抗,但是你要讓我跟你走,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我還找不到和你一起走的理由!”


    帝釋傘聳聳肩,“我想帶你走,隻是因為你繼承了生死爐之靈紫堯的一部分記憶,也算是我守禦聖器一員,否則你這渺小人類的死活我是不放在心上的,既然你想要跟著這些人類一起,我也不攔你,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人類是習慣於背叛的物種,和人類在一起最後隻會自食惡果’這句話萬年前我對紫堯說過,他沒聽,結果好慘!嗬嗬!”


    柳知返眼神低沉,手中的刀稍稍放下,沉吟了一下抬頭對帝釋傘說道,“也許有一天,我或許回去找你!”


    帝釋傘冷冷一笑,“希望那時你我不是敵人!”她執著黑傘,瞥了眾人一眼,籠罩在他們身上的那股神秘的意便散去,眾人恢複了行動,無不驚駭,背後已是汗水淋漓。


    帝釋傘那簡單的一瞥卻是藏著很多意味,那是種蔑視,厭惡,不屑!那一眼似乎想要告訴這些所謂的人類天才修士,她要殺了他們隻是舉手投足間的事情!而在場眾人都不是愚笨之輩,自然也感受到了帝釋傘的警告和不屑,不由又驚又惱,卻是無奈和無可奈何。


    司徒雨施心中幽幽一歎,忽然間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觸,自己這些人在家族中風光無兩,在修行界名頭正勁,被無數人豔羨敬仰畏懼崇拜,可到頭來在守禦聖器麵前,卻依然如同螻蟻般不堪一擊,修行修己,修行到底為了什麽?


    “或許隻有無爭,才能無憾,無憾才能無憂,無憂自然無苦----或許這才是玄女清心訣追求清心寡欲,與世無爭的初衷,而非是為了無情而無情,將無情化作法訣武器與人相鬥,無論哪種修行,最終終究是解脫自我,世間眾修士皆為此目的,又何必相互攻伐殺戮------”這一刹那,司徒雨施竟然有種頓悟般的感覺,玄女清心訣修為霍然開朗,居然有所突破。


    帝釋傘的身影漸漸黯淡,淡出了這處陰陽交匯之地。


    “你要去哪裏?”柳知返不知為何喊了一聲。


    帝釋傘在消失前回頭看了一眼,“我被紫堯鎮壓萬年,力量損失甚重,如今乃是最虛弱之時!我要找一個地方休養生息。”


    “她就這樣走了?”古藍月喃喃道。


    月女哼哼一笑,“難道你還希望她給你留點兒什麽見麵禮?哼哼,我們沒被帝釋傘殺了就算幸運了----”她眼睛轉了轉,瞥了一眼柳知返,微微一笑,“或許我們是沾了那少年的光也說不定!”


    她走向柳知返,伸手搭在他肩上,“這位小弟弟,之前一直沒好好介紹一番,姐姐我是影月宗的-----”話沒說完,月女忽然感到身後一股冰冷的殺氣,好似被一條獵食的母獅盯住了。


    她回頭一看,司徒月嬋冷冰冰站在她身後,冷冰冰的臉色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你離他遠一點!”


    月女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擺了擺手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麽護食的女人,放心好了,我對他可沒興趣,隻是----好奇他竟然認識守禦聖器。”


    “我們也走吧!”司徒雨施說道,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妹妹,自己先走出了門柱!一步踏入門柱之後,人便憑空消失在原地,果然那裏是冥山派通向外界的門戶!


    司徒暮影看了柳知返一眼,低聲說道,“我在外麵等你!”


    道衍派的千夜聳聳肩,對柳知返說道,“我現在很想和你打一場,等我去羅刹峰找司徒暮影的時候,定於你一戰!”


    柳知返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骸山派的鍾離豔歎了口氣,“你這小兄弟,人還算不錯,可惜----哎!”


    她剛要走,這時柳知返叫住了她,“鍾離豔!”


    “唔?”鍾離豔不解地回頭看了看他,柳知返認真說道,“先前我和月嬋他們在生死爐中發現了武道二聖遺存下來的修行筆劄,那筆劄被我藏在生死爐廢墟之中,就在那顆白色巨樹廢墟下三尺二分之處,希望你找到它將它交給武道派的人,在滄帝城以道會友的時候,我欠武道派陳思瑾的人情!”


    “武道二聖?”鍾離豔震驚地瞪大眼睛,“唔----我知道了---”她再次對柳知返抱拳道,“多謝柳兄弟,我替和武道派謝過!”


    眨眼間隻剩下柳知返和司徒月嬋二人。


    司徒月嬋低下頭,輕聲道,“你要對我說什麽?”


    柳知返也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我-----”


    司徒月嬋忽然張開雙手,抬起頭說道,“別裝了,來吧!”


    柳知返上前一步和她抱在了一起,兩個人的身影竟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好像他們本應是一體,隻是被歲月生生分離了萬年!


    “現在滄帝城的人應該還在震驚帝釋傘的事情,來不及考慮你,正道那些人也還不知道你放出了帝釋傘讓冥界之門打開的事實,要逃走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機會。uu看書wkanhu ”司徒月嬋淡淡說道。


    “我不是逃走----”柳知返搖頭道。


    司徒月嬋笑了笑,將臉輕輕枕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不覺間他的個子竟然已經比自己高了,司徒月嬋依稀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那張謹慎壓抑刻板的臉,似乎和現在也沒什麽區別,可隻有她知道,那張謹慎壓抑刻板臉孔之下的內心,是怎樣的一片森林!


    或許他沒有愛,但一旦他愛了,那便是至死不渝的愛!他肯為了一個女人像女人一樣哭,哭得很醜很可笑,哭得涕泗橫流,這不代表軟弱,而是某種堅強。


    司徒月嬋歎了口氣,輕聲道,“你是不是想親我?”


    柳知返一愣,身體都跟著僵硬了下來,“我---我,我沒想過----”


    “那就算了!”她從他肩頭離開,伸出雙手按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摸了摸,嘿嘿一笑,“何況就算你真的想,我也不會給你親的,等過兩年你年紀再大兩歲,我們在相見時再考慮親我吧!”


    柳知返嘴角動了動,點點頭,“其實隻要和你並肩站在一起就夠了-----”


    “夠了?----哼,傻小子!我們走吧!”她幽幽歎了口氣,“不知道白翎現在在什麽地方,死了還是活著,她要是死了的話,我會傷心很久的,到時候恐怕就顧不得想你了!”


    “白翎不會死的!”柳知返堅定地說道。


    “她心中對你的執念無比深,在沒確定你安全之前,她怎麽肯安心去死-----”


    司徒月嬋想了想,認同地點點頭,“說得有理!”她牽起柳知返的手,“帶我離開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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