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海黑龍起,入脈催霜寒,轉入丹庭處,裹浪向玄關!


    柳知返法訣周天運轉,體內法訣咒力生生不息,循環不斷,他運氣提來一絲緋雲訣煞力,順著鶴白翎皓腕轉入她的體內,此時的白翎意識濛濛,護體真元早被入侵體內的陰暗煞力崩摧瓦解,體內諸般玄功脈絡都陷入沉沉死寂。


    打傷白翎的真元和柳知返的緋雲訣十分相似,所以柳知返知道如何用最快的方法祛除她體內頑強的陰暗煞力。


    他並沒有急著動手,將自己的元力導入一絲之後就坐在白翎身邊靜靜看著她,直到白翎緊緊皺起眉,臉上浮現幾抹潮紅,她緩緩睜開眼,滿臉痛苦之色!


    “柳知返?你做了什麽?”


    “我將我的真元打入你體內,此時正在你十二正經內肆虐!”


    “你要殺了我嗎?”鶴白翎側眼看著柳知返,柳知返依然表情淡淡,跪坐在她麵前低聲道,“我在救你,以毒攻毒!你現在感覺如何?”


    “胸中氣悶煩躁,似有萬千蛆蟲在胸中噬咬!”白翎澀聲道。然後四下看了看,“小姐呢?”


    “去那岩縫中了!”他回頭指著淩寒山四聖崖下一條巨大幽深的岩縫!


    “那些岩縫千萬年少有人跡,裏麵不知藏了多少毒蟲猛怪,你怎麽讓她一個人進去?”說著起身要去找司徒月嬋,柳知返伸手一按就將她按在地上,“小姐聰慧又強大,不會有事的!”


    “可感到玉堂,檀中,屋翳,膺窗幾處麻癢難忍?”柳知返又問道。


    鶴白翎點了點頭。


    柳知返沉默了一下,“我要脫去你的衣服用截脈十三在這四處穴位上注入緋雲訣和凝寒冰勁,阻截你體內的陰寒煞氣!得罪了!”


    “不!”鶴白翎向後躲了躲,蒼白的臉立刻紅了!


    柳知返皺眉道,“你怎麽如此頑固不化,司徒月嬋說了,治不好你我也要跟著陪葬,難道在你眼裏男人都那麽汙穢不堪?你應該知道我還不到十三歲!”


    白翎心想你的樣子可從來不像一個十三不到的孩子!


    卻聽柳知返又說道,“其實我對你沒什麽興趣,因為一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一隻在草原上飛的白鶴----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說,我是人類,你是畜----”


    “住口!”白翎一巴掌扇在柳知返臉上。


    就在她伸手的一刹那柳知返眼中精光一閃,閃電般將她胸前衣襟剝開,然後又閃電般在她胸口點了幾指,最後一掌打在她正胸口。


    鶴白翎一口血噴了出來,吐在石壁上,黑血將岩石腐蝕了一塊,冒著冰冷的白氣!


    “你這小子-----”白翎臉上又紅又白,卻看到柳知返已經轉過了身,拿出自己的破手絹在仔細地擦手!


    “治好了嗎?”司徒月嬋站在岩縫口處看著柳知返說道。


    “已無大礙,但需要時間靜養!”


    司徒月嬋點點頭,丹鳳眼中閃過一絲釋然,“那便好!你們且過來一下,此處有個洞!”


    淩寒山上的洞不可勝數,但司徒月嬋說這裏有個洞,那一定不是普通的洞!


    石縫越往裏越窄,怪石嶙峋,立足困難,石縫間潮濕陰暗,雜草叢生,蜥蜴怪蟲不時爬過,至尊令散發著耀眼的金光,照在粼粼的岩石上,驚走蟲蛇無數。


    一條幽暗的洞口出現在一塊黑石後麵,裏麵冷風嗚咽。


    “我剛剛進去看了一下!裏麵有一扇鎖著的門!門上麵是我看不懂的一些東西!”說著司徒月嬋當先鑽進洞中,柳知返和鶴白翎在後麵魚貫而入。


    洞內陰冷幽邃,滴水聲從深處傳來,被回旋曲折的甬道放大,一股腥味兒撲麵,沒多久就走到了盡頭,這是一個很大的石室,一條水桶粗的白色大蛇盤在中間,已經死去多時。


    “我進來時這條畜生竟想要攻擊我,讓我打死了!”司徒月嬋說道。


    白翎俯身摸了摸大蛇的白色鱗片,大蛇鱗片上布滿雲紋,質如白玉,涼沁滑膩,“白質章紋,觸之如玉,雲紋遍體,水火不侵,可吐雲瘴,產自西州大江,古煉氣士以之守禦山門之獸,名雲紋屬蛟類。”她說道,“這是‘雲紋蛟’,不是普通的蛇類,鱗片和骨頭是很珍貴的煉器材料,不過這一條是幼體!”


    “我怎麽沒聽說過滄帝城還有蛟龍?”司徒月嬋側頭一想,“說不定這是某個長老養的蛇獸,罷了,不管他!”她撿起一塊瓷器的碎片說道。“這裏有人住過的痕跡!”


    “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司徒月嬋聳肩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在這裏閉關修煉過。”


    “會不會是那黑衣女人?”白翎道。


    司徒月嬋搖搖頭,“這裏滿是蛇獸的腥味兒,已經很久有人踏足,完全成了一個蛇窩,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在這白蛇下麵!”她一腳踢開了蛇屍體,至尊訣罡風將地上的濕泥刮去一層,在地上露出一個石門。


    石門一丈方圓,上麵滿是斑駁的劃痕,幾個已經幾乎被磨平了的符號在石門上麵,依稀能夠辨認出似乎是陰爻陽爻的卦符,十幾個卦符中間圍著的卻不是陰陽魚,而是一隻長著翅膀的虎豹一樣的生物。


    “這是四聖崖上斑斕彪皇的符號!”


    司徒月嬋說道,“不知道這石門後麵是什麽,不過這類石門大多上麵有陣法禁製,或者五行八卦,我對八卦易數不懂,你們兩個誰懂?”


    鶴白翎搖搖頭,柳知返回憶了片刻,“古道清前輩曾經講過一下,大哉乾元,潛龍勿用----”


    “那你能看出這門上的玄機嗎?”


    “這不是普通的卦符,這裏麵除了八卦之外還藏著九宮易數,我對此也知之不詳!”


    司徒月嬋哼了一聲,“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便是!”


    正說話間,忽然山洞顫抖起來,地動山搖似有巨物撼動山脈,三人扶住身邊的鍾乳石住,仰頭四顧,幾個呼吸間顫抖平息,鶴白翎訝異道,“怎麽這裏也有地震嗎?”司徒月嬋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們不懂易數,那我隻能找別人了。”


    “要將這件事告訴家主嗎?”白翎問道。


    “不,說不定這裏是滄帝城的禁地,要是家裏那些長輩知道了,說不定就將這裏封了,我們打開這裏,有什麽好東西都是我的!”


    柳知返阻止道,“小姐,要是這裏是禁地,說不定有凶險-----”


    “哪裏沒有凶險?”司徒月嬋白了他一眼,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痛不痛?這算不算凶險?”


    柳知返咬著牙沒再說話!


    “可這門如何打開?”


    司徒月嬋眯眼一笑,“你們雖然不懂八卦易數,但司徒星靈那丫頭一向敏而好學,對周天易數定然精通,將她找來破開這門不就是了!”


    “柳知返,你留在這裏守著,我和白翎去叫她過來!”


    她走到洞口回頭又說道,“那個黑衣女人可能去而複返,你小心一點兒。”


    柳知返點點頭,司徒月嬋和鶴白翎二人走出山洞,在濃霧中頃刻間就不見了身影。


    柳知返一個人站在幽靜的山洞中,外麵的霧色似乎越來越重,一種鱗片劃過岩石的聲音響了起來,隱約間似乎有一種嘶啞的鳴叫由遠及近。


    他附身仔細看了看地上的石門,上麵陰爻陽爻,坎離震兌他也看不懂,山洞內還有一些東西隱約能夠看清原來的樣子,一張石床早已被雲紋蛟幼獸鱗片磨得幾乎平了,柳知返上下仔細看了看,在石床下麵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小字,卻是半首詩!


    ‘斑斕星泣月天舞,君去如風淺留痕,執恨綿綿忘魂處,一山蒼翠一山雲----’柳知返看了無聊,心想不知這是那個深閨怨婦曾在這裏隱居,留下這麽半首酸詩,雲紋蛟幼獸的屍體盤在一邊,散發著一股腥味兒。


    妖獸骨可煉器,鱗可製甲,膽可入藥,可謂全身是寶,隻是可惜這隻幼蛟尚未真正化蛟就被司徒月嬋殺死在這裏,隻能算是一條大蛇,柳知返撿起一片白色鱗片,摸上去果然如同玉質,不知這隻幼蛟有沒有內丹,死去的大蛇皮肉鬆散,在鋒利的魁羅九之下如切豆腐。


    剖開蛇腹,柳知返在內髒中去尋蛟珠,這時山洞又搖晃了兩下,霧氣越發重了起來,從外麵吹來一陣冷風將濃霧卷進山洞,幽邃的石洞頓時變得模糊朦朧。


    柳知返忽的感到身後一陣冷風習習,帶著一股陰寒的腥氣,與此同時似有一隻巨物正快速逼近,他猛地一回頭,卻隻有霧氣漸重,什麽都沒有。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洞外傳來法寶光芒,兩個人落在洞口處,當先一人丹鳳雙眸,身穿白衣,正是司徒月嬋,身後跟著一個文靜少女,一身淺粉裙裳,黑發如雲,氣質柔弱。


    “柳知返?”


    柳知返走過去,“小姐!”


    看到他滿手是血,司徒月嬋皺了皺眉,“沒什麽異樣吧?”


    他點點頭,看到她身後站著的是司徒星靈,白翎沒來,“白翎回去治傷了,另外還有些事情要跟周湍他們吩咐!”


    柳知返知道她說的應該是那黑衣女人的事情,衝司徒星靈低頭道,“見過星靈小姐!”


    司徒星靈微微點了下頭,跟在司徒月嬋身後打了個寒戰,“二小姐,這裏這般陰冷,u看書 ww.uukanshu.co我們快些回去吧!”


    “你去看看那扇石門。另外---”她看著司徒星靈嚴肅道,“這裏的事情不許和別人說知道嗎?”


    “星靈曉得!”說罷蓮步輕移,躲著地上的蛇血和淤泥,提著裙角緩緩走到石門前,看著石門開始思索起來,眼中時而精彩連連時而疑惑莫名,嘴裏念念有詞,“九五飛龍,九二德元,六爻皆龍,何以獨二-----”


    她疑惑地側著頭蹙著眉頭,“奇怪,這個石門看似不合陰陽易數呀----”


    司徒月嬋在一旁看的不耐煩,眼神越來越無聊,便問柳知返道,“你在那蛇肚子裏找到什麽好東西了?”


    柳知返搖搖頭,“那蛇不知是不是修煉日短,並未形成蛟珠!”


    司徒月嬋哼哼一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一揮手至尊令飛出將蛇頭打碎一個口子,“蛟類的珠都在腦子裏麵!蠢貨!”


    柳知返一看果然裏麵紅白相間的蛇腦中有一個散發著濛濛光暈的珠子燁燁生輝,他探手進去取出蛟珠,送給司徒月嬋,司徒月嬋厭惡地皺眉道,“這麽髒的東西離我遠一點兒!”


    這時山洞忽然再次一顫,這一次比前幾次都更加猛烈,司徒星靈一個沒站穩摔倒,扶著鍾乳石站起來,摸著腿上的淤青撅起了嘴,她一抬頭忽然眼睛瞪了起來,愣了有幾個呼吸的時間,然後一聲驚叫,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她怎麽了----謔!”司徒月嬋嚇了一跳身體一縱向後跳出三丈多遠,至尊令瞬間祭起,柳知返回頭看去隻看到洞口探進來一隻巨大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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