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走進“新月居”時才發現,小妹雲霞正在和明煬國的公主孫妍還有琴秋水在花園裏說笑,她似乎沒有在生任何人的氣。他這才放心地走進了書房。


    天心獨自一個人待在書房,他這才開始考慮自己今天的舉動可能產生的不利影響。原本一直低調的他一下躍上台麵,如果不能處理好,就很可能成為眾矢之的。他現在必須想辦法補救,但是他絕不為自己的舉動而後悔。身為哥哥的他是不容任何人有傷害小妹雲霞的言行的。


    天心不久就在書房見到了管家羅立和楊勇匆匆走了見來,山人天變不知道哪裏去了。


    “少爺……”楊勇剛要發問,天心就插口道:“你們聽到的一點都沒錯。”天心並沒有向他們解釋自己的理由,楊勇和羅立也知道天心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都沒有再追問,更主要的是他們更為關注的現在應該做些什麽。


    天心問道:“你們現在想怎麽辦?”他的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他絕不是自己把事情搞雜,讓別人來為他收攤的人。


    楊勇看了眼天心,沉默好久,方才對他說道:“少爺,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想咱們幹脆表現出強勢,讓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天心苦笑著說:“我們在錫陽的實力也就隻有這麽強!”楊勇搖搖頭,提醒天心說道:“少爺,難道忘了我們還有老爺派過來的人?”


    天心立刻搖頭反對:“這些人過幾天就會派到外麵去了。慶笑傳回消息了,他那裏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就等著人手過去了。”羅立對他建議道:“不如先讓慶笑再等等。”天心搖搖頭,解釋說:“這個恐怕不行,如果等我們的人都被暴露了,即便他們去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天心看著身前愁眉不展的楊勇和羅立,笑著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回去,我想到了一個能幫助我們的人了。”楊勇和羅立疑惑地看著天心,他們都看出了天心眼中的無奈,很顯然天心是不想找這人幫忙的。不過由此看來此人可能的確能幫天心,他們也就安心地退出了書房。


    天心在窗前靜靜站著,看著眼前的景色,輕輕問道:“是小霞嗎?”原本還躡手躡腳地在走的雲霞,一下跑到天心身後,不滿地嚷嚷起來:“四哥,你每次都是每次都這樣。小霞再也不和你玩了。”她的這一句話天心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天心轉過身,看著小妹,雲霞對他做個鬼臉,跑到了書桌前坐下。


    “小霞,你怪四哥嗎?”天心貿然地問道。雲霞轉頭看了看窗前的天心,很肯定地搖搖頭。“我不會怪四哥的,倒是一下子知道四哥你這麽厲害,我很不服氣啊!”“哦,為什麽?”天心對小妹的回答很感興趣,笑看著撅著小嘴的雲霞。


    “理由很簡單啊!你想我拚命努力,原本還以為在武技的修為方麵能勝過你,現在看了這個唯一的機會你都不留給我了。”雲霞本是無心之言,天心卻一下愕然,黯然神傷。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小妹老愛纏著大哥他們,有時候寧願與其他世家的子弟在一起,也不會長時間與自己待在一起。


    雲霞看到天心眼中的一絲悲哀,知道自己的話觸痛了天心的神經。她站起身,不知所措地看著天心。天心對雲霞微微一笑,輕鬆說道:“小霞,你這是怎麽了?”雲霞低下頭,沒有出聲。


    天心走了過去,用手抬起她的頭,看到了她有淚痕的臉。天心憐惜地說:“這次又是誰得罪了雲家的小姐了?”雲霞用衣袖把淚痕擦拭幹淨,說道:“沒有啊!”


    “那你在想什麽啊?”天心隨口說道。不想聽到此話後,雲霞原本止住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天心可以肯定,小妹絕不是為自己的剛才的神情而流淚。


    “小霞,你到底怎麽了?”天心伸手拭去雲霞眼中的淚水,關心地問道。雲霞突然撲到天心的懷裏,哭訴起來:“我和四哥不一樣,四哥可以去找自己的親身父母,問他們問什麽拋棄你。而小霞不可以,如果不是我,娘就不會離開三個大哥,爹也不會拋下他們。”


    天心第一次看到小妹這麽悲傷,他也沒有勸說,因為小妹一定把這種傷痛埋在心底很多年了,現在是該讓她宣泄的時候了。


    “我一直都想比四哥強些,因為我不想別人認為,娘是不應該把我生出來的。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我隻有和你比,因為你是和我一起來到雲家的。”雲霞又問到:“四哥,你怪小霞嗎?”她沒抬頭看天心的表情,因為她不敢看到天心憤怒的表情。


    天心伸手在雲霞的背上輕拍幾下,氣氣地說道:“真是個傻丫頭,四哥要怪也隻會怪你為什麽不早點把心裏話說出來。你想想,娘和爹的事本就與你無關,大家怎麽會怪你呢?別忘了,你可是咱們雲家的‘開心果’啊!”


    雲霞“噗哧”笑出聲來,不滿地說:“四哥把我當成什麽了?不過我再也不和四哥攀比了,因為四哥厲害是我對別人炫耀的資本。”天心聽到小妹地回答,心情輕鬆不少,隨即驚呼起來:“小霞,你看把我胸口的衣服怎麽樣了?”雲霞離開天心的懷裏,跑到書房門口,轉過有兩道淚痕的臉對天心嘻嘻一笑,跑走了。天心低頭看著自己濕透的胸膛,露出欣慰的笑容。因為以後的雲霞,將會比從前的她更加開心。隻要她開心,天心就會開心的,爺爺和大哥他們就會開心,誰讓她是雲家的“開心果”呢!


    天心走出書房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他這才想起小妹應該還沒吃。走進大廳,孫妍和琴秋水居然坐在裏麵,以往晚飯後她們是不出來的。


    琴秋水見到天心,站立起來,對他說道:“天心,小霞一定要和你一起吃晚飯。我想我們到錫陽已經很多天了,好像還沒吃過這裏的特色食物,所以天心不介意公主和我跟你們兄妹一起到外麵的酒樓吃一頓吧?”天心回答道:“秋水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天心說完看了眼一旁的孫妍,他再一次感覺到這時孫妍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和白天明顯不同。此事孫妍轉過頭,害羞地對天心一笑,天心隻是點了一下頭。


    雲霞把這一切看到眼裏,隻是對天心露出調皮的笑容,她拉起身邊的孫妍,說道:“公主,我們走吧。”孫妍還沒開口,就已經被她拉出了“新月居”。琴秋水微微一笑,跟了出去。天心站在,深深吸了口氣,也走出了“新月居”。


    “翰明酒樓”在錫陽城裏還是小有名氣的,老板鞏翰明是個四十多的壯年。他當年從一個普通的店小二幹起的,由於幹活十分賣力,而且人也比較精明,被酒店老板看中,納為成龍快婿。不久後他就接管了酒店的事務,把酒樓改了名稱,努力經營起來。


    雲霞就是把孫妍拉進了“翰明酒樓”,因為這裏的菜的確是錫陽城的一絕。雲霞要了一間廂房,拉著孫妍的手跟著店小二走進了一間裝飾獨特的廂房。房間的正中擺放著一張圓桌,門的對麵是一扇窗戶,在進門後兩側的牆壁上分別掛著一幅山水畫和一副騰龍圖。騰龍圖畫的是一個一個上半身已經飛起,轉過頭來回看自己身側的一條龍。所有人都稱讚這幅畫中的龍栩栩如生,因為所有看到這幅畫的人,都感覺到那條龍側身看的正是自己,不管你站在哪一個角度看它,都有這個感覺。


    天心他們坐下後,一旁的小二正要上前,雲霞也不征詢別人的意見,便開口報出一係列天心聽都沒聽過的菜名。店小二退出廂房後,雲霞才發現天心不滿的對自己搖搖頭。她伸出舌頭,別過頭去,不好意思地對孫妍和琴秋水甜甜地笑幾聲。


    天心知道小妹雲霞應該是這裏的老主顧了,他本應改從剛進門時店小二的態度就應該看出來的。不過這地方天心倒是一次沒來過,他隻要能靜下心填報肚子就行了,所以一些不起眼的小店鋪裏倒是會有他的身影出現。


    店小二沒有讓他們等很久,很快把一盤盤的菜肴送了多來。這一頓飯很快結束了,結帳是天心第一次感到了何謂囊中羞澀,倒是琴秋水看出天心的窘態,拿出了一張銀票結清了這次飯錢。


    天心沒有和孫妍她們一起回“新月居”,他現在還有事要去完成。天心向城東走去,他來到了以前華容軍和他的那幫弟兄的住處,那座破窯洞。


    天色已經黑了,不過天空的明月使得天心仍然看出窯洞外牆開始脫落,這應該是風吹日曬的結果。天心不由想到了已經兩個多月沒見的華容軍,“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他輕輕地自言自語。


    此時一個全身穿著白色絲綢外衣的女子從破窯洞裏走了出來,她用一條白絲帕蒙著麵,宛如一個月中仙子。她一直走到天心身前不遠才停下來。這個女子盯著天心的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天心看著她,露出了酒窩。


    “天心,你來了!”白衣女子的聲音非常悅耳動聽。天心聳聳肩,對她說道:“我願本以為你不會來的,不想你居然來得比我還早。”白衣女子發出清脆的笑聲,解釋道:“天心第一次約人,我怎麽會來遲呢?”


    天心隻是笑笑,對此也不加否認。天心隻是問道:“玉致,你的近況還好吧?”白衣女子點點頭,說道:“現在‘蒸發組’的事我都已經可以一個人打點了,無需父親幫我了。”


    “蒸發組”是迷幻大陸有名的一個殺手組織,在殺手組織排行榜上名列第六。“蒸發組”是謝洪波在五十多年前組織建立的,以暗殺聞名與迷幻大陸,隻要是被他們列上死亡名單的人,從來沒有能逃脫他們的追殺。現在“蒸發組”的組長謝玉致是謝洪波唯一的孫女,一個以冷血著稱的女人,雖然她現在年僅十九歲。


    天心看著她,開口說道:“玉致,上次‘血盟’的事有還沒有謝你呢!”謝玉致一笑,提醒道:“天心,你好想忘了一點,如果月華姐姐的情報,我們‘蒸發組’也是很難把‘血盟’一下鏟除的。而且我之所以幫你鏟除‘血盟’是有一點的私心的。”天心知道她所說的“私心”是指“血盟”的壯大將來可能打壓“蒸發組”生存空間。


    “月華為什麽不來?”天心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她以為我會生她的氣嗎?”謝玉致解釋道:“天心,你誤會月華姐姐了。她之所以會派‘天地雙怪’、‘殺手十三肖’、‘花四嬌’和‘九頭鳥’去刺殺你,全是我的意思。”天心盯著謝玉致,什麽話都沒說。


    謝玉致眼中閃過一絲驚惶,解釋說:“其實他們都是我‘蒸發組’的人,除了任務外他們還經常濫殺無辜,我就要月華姐姐想辦法替我把他們除去,月華姐姐就想到借你的手將他們除去。”說完後,她的兩眼沒有離開的臉。


    天心對她一笑:“原來如此。那我們算是扯平了。”謝玉致沒有出聲,但是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內心的高興,顯然她是在為她的月華姐姐高興。


    月華,即張月華,“水晶院”院主張子建的妹妹,同時也是“水晶院”的二當家。她本身沒有任何的武技和魔法,是個標準的柔弱女子,但是憑借著對情報敏銳的洞察力,成為她哥哥張子建的得力助手。她和謝玉致是閨房密友。


    “月華姐姐這幾天剛好去青雲城,所以才沒有來見你。”謝玉致道出了張月華沒來的真正原因。天心眉頭一皺,疑惑地說了一句:“又是向誰出售情報了?”謝玉致沒有回答,天心知道這是“水晶院”內部的事,張月華是不會透露給她知道的,即便她們是很好的朋友。


    “玉致,這次我找你,是要你幫我一件事。”天心以前沒有求過人,所以他現在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在求人,倒很像是在命令別人。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謝玉致不會拒絕自己,才這樣直截了當地說的吧。


    謝玉致看了天心一眼,幽幽地說道:“天心,你以為我會拒絕你的要求嗎?”天心歉然一笑。


    他們兩已經並肩向東走了許久,那座破窯洞已經在他們身後很遠了。“天心,你還沒說你找我為的是什麽事呢?”離別在即,謝玉致對身邊的天心問道。


    天心把眼光從遙遠的天際收回,對她說道:“我們雲家現在需要一些有實力的人,你能幫助我嗎?”天心突然不那麽自信,畢竟這對於身為“蒸發組”組長的謝玉致來說是個兩難的決策。幫了天心,她一定會違背“蒸發組”向來不擁附任何勢利的原則;不幫天心,這畢竟是天心第一次求她辦事,“血盟”的事天心沒有對她開過口。


    看著麵露難色的謝玉致,天心露出笑容,對她說:“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我還可以找別人的。”“不必了。”謝玉致本是看著遠方的繁星,此時轉過頭對天心一笑:“這點小事,我想我還是能幫上天心的忙的。”


    天心露出喜色,剛才他的話隻是要謝玉致不要為此事介懷,他跟本找不到別人能幫他。“真是謝謝你了。”天心說道。謝玉致嫣然一笑,身體向東方飄去。她就這麽離開了,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一陣風迎麵吹來,天心伸手抓到了一條在風中飛舞的白絲帕。天心把它緊緊捏在手裏,他想鬆開手,讓白絲帕隨風遠去。最終天心沒有這樣做,他把白絲帕放進了口袋。天心轉過身,沿來時的路往回走。


    天心走到破窯洞旁不遠,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停下來。凝神閉氣,他開始四下查探,可是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況。可是他沒有動,因為他察覺到自己左手腕上佩戴的手環在顫抖,在星光下發出點點熒光。


    天心看到後隻是一愣,但是他很快又起步向前走。這個手環他已經戴了一段時間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很難成功脫險了,因為手環都在為他悲哀,為他被朋友出賣而悲哀。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手環,從戴上它的第一天天心便知道了。


    天心並沒有感到任何恐慌,他知道為即便自己死定了,也不能讓對方不費一兵一卒。他隻是沒想到為了對付自己,謝玉致和張月華居然派出了兩門中平時都雪藏的頂級高手。以前聽說“水晶院”要和“蒸發組”合並,他還一直不信,盡管他知道強強聯合的道理,隻因為玉致和月華沒有對他說過。現在看來“血盟”隻是她們合並後第一個犧牲者,可笑的是他一直認為她們是因為自己對“血盟”動了殺意才替自己將其除去。天心知道從一開始自己就錯得離譜,他隻是一隻在補蟬的螳螂。


    天心伸手從口袋裏拿出白絲帕,雖然他知道上麵含有無色無味的劇毒,但是為了能留下一句話,他還是把它拿到了手上。


    天心在破窯洞門口沒有停下,開始往錫陽城的方向走去。此時他已經背對著窯洞,開始慢慢走遠了。天心不停地聞聞白絲帕,似乎想嗅到謝玉致的體香。他已經感到自己的能量在急劇消散,這應該就是謝玉致留給自己白絲帕的目的吧!


    天心疑惑了,剛才在自己轉身背對窯洞的瞬間應該是他們最好的出手機會,對方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難道是自己錯怪了玉致和月華了?


    天心分神的瞬間窯洞裏急速閃出一道閃亮的光柱,直向他襲來。天心知道這是火係魔法中的八階魔法火陽球,一個像太陽一樣繞眼的火球,它本身或許沒有殺傷力,但是天心知道火陽球後麵跟著風刃(五階風係魔法)、水鐮刀(五階水係魔法)和四個人他是閃不掉了,因為黑暗中的天心見到火陽球的瞬間是閉上雙眼,而不是躲閃。但是天心還是在火陽球擊中自己的身體前,把手裏的白絲帕甩了出去。


    在火陽球和風刃、水鐮刀相繼擊中天心上身時,突然發生了猛烈的爆炸,天心瞬間成為塵土。緊跟在火陽球後麵的四個人麵對突如其來的爆炸,趕忙向後躲避。他們中三個人成功了,一個人倒下了。


    謝玉致和張月華悲傷地站在坑邊四下觀望,她們像找到天心地遺骸或是遺物,但是她們什麽都沒有看到。不是因為在夜晚的緣故,而是那場爆炸把天心身邊所有的東西都炸沒了——這個坑是爆炸後留下的。


    她們身邊站著六個人。“五師父呢?”張月華冷冷問道。其中一個人回答:“回稟小姐,老五他罹難了。”說完閃開一條道,張月華和謝玉致走了過去,借著月光她們看到地上躺著的死屍額頭插著一條絲帕,被血染紅了的白絲帕。


    “月華姐姐,天心知道是我們出賣他了!”謝玉致驚呼起來,臉色煞白,夜色下極為可怕。天心的為人她很清楚,朋友的東西他絕不會胡亂處理的。張月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掃視剛才回話的人一眼。


    那人恭敬地說:“雲天心不知為何,居然事先察覺到我們的存在,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他一直不停地聞謝小姐這個有毒的絲帕,根據我們對他的了解,他是一個懂得隱藏情感的人,所以我們臨時改變了出手的時間。而且在我們出手後,他如果沒有足夠的準備,這個手帕他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扔出來的,老五也應該不會有事。”他的回答無疑肯定了謝玉致的想法。謝玉致隻是靜靜地站著,她沒有淚水,她在執行這個計劃前早把淚水流光了。已經


    “玉致,咱們走吧!”張月華對身邊的謝玉致說道,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悲哀。謝玉致轉過頭看著張月華,臉上露出一絲恨恨的笑容:“天心死了,你該得意了吧。”說完便轉身跑進了黑暗裏。


    張月華看著謝玉致消失的茫茫夜幕,一滴淚水從眼中滑落。


    “走吧!”說完後張月華一揮手,地上的死屍成為了灰燼。她和身邊的六人也消失在這茫茫的夜色中。這裏所留下的隻有一個對別人來說莫名其妙的坑。


    天空一顆流星滑過,時間很短,但是很絢麗!


    易玄士語:驚覺,天心第一次發覺小妹雲霞內心深處的自卑,也第一次發覺被朋友出賣時的無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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