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雄敖把麗郡和管家雲海召集到書房,把天心的來信遞給身邊的麗郡,說道:“你們說說,我們該怎麽辦?”


    麗郡看完後,把紙張傳給了身邊的管家雲海。雲海當年是和雲雄敖在一起的,他知道天心的這兩個字意味什麽:麗郡很早便從天心的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世,當然也知道他在想幹嘛。


    “爺爺,天心這樣不是很危險嗎?”麗郡擔心地說道。雲雄敖看向一遍沉默不語的雲海。雲海注意到後,幹咳幾下,說道:“老爺,我想四少爺也一定想到此行的危險了,可是他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好再要求他改變主意。”很明顯雲海是讚成天心的舉動的,他似乎一點都不為天心擔心。


    “可是萬一天心出事怎麽辦?”麗郡很不情願地假設道。雲海聽到後,不由眉頭一皺,他知道麗郡還是以天心的安全為考慮的重點。“老爺,不如讓我和四少爺一起去明煬,這樣也好有個照應。”雲海雖然對天心很有信心,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


    雲雄敖搖搖頭,看了他們一眼,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你們就不要再考慮這件事了,我想還是讓天心自己一個人去比較好。”


    麗郡和雲海對雲雄敖的決定不知所措,他們說了這麽多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但是既然雲雄敖這麽決定了,他們也隻好不再提此事。他們隻是想不通雲雄敖問什麽會作出這個決定,起先他應該是想征求大家的意見的,不知是什麽事觸動他,讓他臨時作出這樣一個決定。


    天心第一次把管家羅立、楊勇和山人天變都召集到了自己的書房。從楊勇和山人天變的舉動,天心知道自己無需再為他們彼此介紹。天心先讓大家坐下後,開始切入這次會議的主題。


    “不知道你們對現在‘新月居’的事務有什麽看法?”天心在每個人的臉上停留片刻後,問他們。羅立和楊勇彼此互看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山人天變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是在那裏坐著。


    “少爺,我認為咱們現在的方法隻是權宜之計,並非長久之計。”楊勇知道天心不會沒有目的地找他們談話的,他便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楊師父的意思是?”天心謙虛地問楊勇。


    楊勇站起身,對天心說道:“少爺,現在我們的情報的收集雖然還和以前一樣,將來即便慶笑在各地的情報網開始運作,但是到那是其他世家已經知道自己的弱項,一定會努力跟進。這樣在不久後,我想咱們‘新月居’就毫無優勢可言。”天心聽完後,默默地點點頭,問道:“楊師父,你既然知道這點,為什麽當初我提出要慶笑到各國發展情報網的工作時,你沒有反對呢?”楊勇毫無愧意地說道:“因為這件事對雲家是有好處的,雖然對少爺的生意幫助不會大。”天心點點頭,認可了他的意見。


    想起剛才的話題,天心又追問道:“那楊師父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麽改變才好呢?”楊勇想都沒想就說道:“少爺,我認為情報的收集都是在暗中進行,是一種無形的實力。除非我們有‘水晶院’一樣的實力,否則我們很難有很大的成就。我們當前應該培養一批有形的實力,比如開些商行之類的店鋪。”


    “水晶院”、“夢幻樓”和“縹緲閣”都是靠出賣情報維係它們的日常開銷的。誰都不知道到哪裏能找到它們,如何從它們那裏購得情報。因為它們向來都是主動上門推銷它的情報,當然它們所推銷的情報絕對是很有價值的,所以它們隻會找那些買得起情報的人去推銷。畢竟一份情報的開價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天心對楊勇的建議很感興趣,對她說道:“楊師父,當初我也想這樣,可是錫陽幾乎所有的行業都被其他世家壟斷了啊!”楊勇自信滿滿地說道:“還有一個領域,其他世家都沒涉足。”天心眼睛一亮,盯著楊勇看,管家羅立也看著他。山人天變隻是側過頭,看了他幾眼後,又把頭轉了回去。


    楊勇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說道:“這個領域就是客棧。”“客棧?”天心疑惑的看著楊勇,似乎在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不錯,就是客棧。”楊勇很肯定地說道。


    “可是錫陽城裏的客棧已經很多,而且其他的世家在錫陽也有幾個很大的客棧啊!”管家羅立對錫陽的了解比天心要多很多,畢竟他在這裏已經住了這麽多年。


    楊勇點點頭,並不急著辯解。管家羅立見到楊勇的表情,把還沒有說的話咽到肚子裏。天心把目光從楊勇的臉上,轉到了羅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管家羅立見到天心對自己笑,尷尬的笑了笑。


    “不錯,錫陽城的客棧是不少,而且其他幾家在這裏開的幾家客棧生意的確不錯。”楊勇顯然是想到事後羅立可能采取的舉動,也就趕緊說出自己的想法:“錫陽的這些客棧所招攬的客人,大部分是從他國過來的商人和遊客。他們在這裏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如果能讓他們找到故國的感覺,我想他們一定會來我們的客棧的。”


    “難不成把客棧裝飾成他們家鄉的樣子?我說老楊,每天停靠在錫陽港口的船,可是不下幾個國度的,我們的客棧要怎麽裝飾才行啊?”管家羅立抓住楊勇建議的漏洞,出了剛才憋在心中的悶氣。


    “難不成楊師父的意思,是要我們在各國所有的碼頭開設一個相同的客棧?”天心聽出了楊勇的意思,對他說道。楊勇補充道:“這些客棧除了外觀一樣,裏麵的擺設最好也能一樣。我們現在所要做的,讓所有的商人和遊客無論在哪一個碼頭下船,都能看到我們的客棧的旗號。通過提高自身的服務,讓他們記住我們,使他們成為忠實的客戶。”


    天心被楊勇的大膽建議所震撼,一隻手支撐著下顎沉思起來。書房裏沒有任何聲音,管家羅立和山人天變也在考慮楊勇的建議,而楊勇卻站著不動。他一直盯著天心看。在等待天心的決定。


    “楊師父,這個計劃好像需要很大的一筆投資啊?”天心說出自己的想法。楊勇聽到天心如此說,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少爺,我們和明煬國達成的出售大米契約的收入,我想應該是足夠了。”楊勇笑著說。


    天心笑著搖搖頭,對他說到:“楊師父什麽時候開始打這筆錢的主意的?”楊勇如實地說道:“我一直以來都在等,等著有一筆錢來做這件事。我年輕的時候,在酒樓客棧說書,常見到許多人因思念家鄉,而借酒消愁。那是我便有了這個想法,可是一直苦於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


    “那你為什麽不先開一家,等籌集到大量資金,再慢慢擴張呢?”管家羅立剛問出口,便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苦笑起來。的確,如果在錫陽開一家客棧,用以維持生計還可以,想來籌集大量資金根本不可行,這裏已經有許多的客棧了。


    “楊師父的建議你們認為怎麽樣?”天心雖然讚同,可是他還想聽聽別人的意見。管家羅立點頭說道:“少爺,我認為老楊的意見可行。”山人天變還是沉默不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山人天變知道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看了管家羅立和楊勇一眼,最後眼光落到了天心的身上。“少爺,我對商業是一竅不通的,所以我是不可能給你什麽建議的。”山人天變對天心說道,所有人都沒出聲,因為他們知道這句話隻是他的開場白。“但是我卻知道一點,那就是商業經濟永遠不可能與政治脫鉤。”他再說了一句,所有人都沉默,山人天變也不再開口,他的話已經講完了。


    “你們兩個的意思呢?”天心征詢羅立和楊勇的意見,他知道“錢”和“權”是分不開的,“錢”代表著商業經濟,“權”代表者高層政治。


    “少爺,我認為天變說得沒錯。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的安武人或許還沒事,可是你身為青雲八家裏雲家的子伺,這好像很是不妥。”楊勇隻能實話實說,他不想當一切發生後再後悔當初。說完他滿含歉意地看了天心,便走回到椅子邊坐下,他在為自己地考慮不周全而懊惱自責。


    天心露出輕鬆的笑容:“楊師父,你無需自責。剛才你不是說了嗎,這是你當初為自己設想的方案,你現在把它說給我聽,一定是沒經過深思熟慮,出現問題不足為奇。”楊勇隻是慢慢地點點頭,就當作回應了天心的話。


    “少爺,我看不如找別人代替我們做這件事。這個人除了不能和雲家有任何的瓜葛外,還要精通商業運作。”羅立提出自己的見解,當然這是建立在天心仍要執行楊勇提出的方案的基礎上。


    天心果然對楊勇的建議很感興趣,對眾人說道:“你們覺得這是讓誰去做最好呢?”楊勇抬起頭,看了天心一眼,無奈地搖搖頭。羅立發出一聲歎息,顯然他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天心看向了山人天變,山人天變現在隻是愣愣地看著門外,似乎在想著什麽。


    見大家不能找出合適的人選,天心也就隻好結束這次會議,讓他們回去休息。天心知道楊勇先前的話一點都沒錯,“新月居”現在的運作模式是不能維係多久的,可是現在麵臨的問題不再是資金的問題,而是人手問題。“到底誰能擔此重任呢?”他一直在苦苦思索,楊勇的提議十分誘人,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天心把開設客棧的事擱在了一邊,因為他不想自己一直被困惑包圍。


    天心決定去驛站看看,不為別的,隻因為他的妹妹雲霞住宿在那裏。天心走進驛站大廳,裏麵隻有一個人趴在桌上,而那個人居然是一向愛湊熱鬧的小妹雲霞。


    “小霞,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別人都哪裏去了?”天心遠遠地就問道。雲霞挺起身子,看到是自己的四哥,不由眼圈一紅,站起身,撲到了天心的懷裏,什麽話都沒說。


    天心不由心慌了,他之所以放心地把雲霞留在驛站,就是看準別人是不會對自己的小妹怎樣,可是現在雲霞的表現不由令他格外懊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小霞,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四哥?”天心***著雲霞的秀發,輕輕說道。雲霞昂起頭,委屈地說道:“就是你,這些天來你都不來看我。上次回來後,王動就和武穆鬧矛盾,其他人也不勸說。雖然當時他們都沒有采取激烈的行動,可是這些天來,他們都彼此不理不睬。林薇和若男也不再走在一起,她們分別跟在王動和趙武穆身邊。”


    天心伸出手,順了順雲霞的劉海,可氣地說道:“那你怎麽不到‘新月居’來找我啊?”雲霞不滿地撅起嘴:“你自己不關心自己的妹妹,不來這裏看我,還來怪小霞。”她越想越委屈,眼眶中不由盈滿淚水。天心知道自己說錯了,臉上顯出一絲慌張,低下頭輕輕說道:“四哥知道錯了還不行。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身為哥哥的我還在找理由推脫責任,實在不應該,該罰!”


    雲霞臉上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調皮地說道:“那罰什麽呢?”天心伸手捏了雲霞的堅挺的鼻子,笑起來:“調皮鬼!”


    雲霞離開天心的懷抱,拉著天心的手走到她剛才趴著的那張桌邊,坐了下去。天心開口問道:“他們都哪裏去了?”雲霞脫口說道:“大公主和那個西楚的二王子天天都一起出去玩,別人整天早出晚歸,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裏。”


    天心愕然,心痛地說道:“你這些天都一個人待在驛站啊?”雲霞默默地點點頭。天心麵色一下沉了下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不是氣別人,而是他自己。小妹的個性他是知道的,要讓她一個待在一個地方超過幾個時辰都很難,更何況是幾天呢?


    天心看著小妹,輕輕地問道:“為什麽不去‘新月居’找四哥,說實話。”雲霞支支吾吾地說道:“四哥做正經事,小霞天天隻知道玩,怎麽能去打擾你呢?”


    天心猛地站起身,把雲霞拉了起來。雲霞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天心一笑,對她說道:“剛才不是要罰嗎?那就罰四哥陪小妹到在城裏盡情的瘋一次!”說完不容分說拉著雲霞向外走去。隻聽到雲霞不停地抗議:“到底是誰行使懲罰權啊?”


    當天心帶著疲憊的雲霞回到驛站時,看到除了大公主外,所有的人都坐在大廳裏。王動正在擦拭他的寶劍,這絕對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好劍。但他從來沒有用用過這把劍,因為他隻懂得魔法,能瞬間致人死地的高階魔法。曾人說他用此劍來做裝飾品,是埋沒了一把好劍。聽到此話後,王動隻是笑笑。林薇就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趙武穆在遠處的一張桌上自斟自飲,薛若男就在他的身邊。張日華和史暉一直在低頭在說著什麽,臉上不是露出興奮的笑容。


    “天心啊,你來也不通知一聲,否則我怎麽也不會外出啊!”王動收起寶劍,笑著迎上前來。天心隻是笑笑,對他說道:“我也是臨時想來這裏瞧瞧的。不過,幸好我有來。”王動當然聽出了天心的弦外之音,隻是尷尬地笑笑。


    此時,趙武穆拿著酒杯走了過來。瞄了瞄天心身邊的雲霞。雲霞還因剛才玩時的過度興奮,而通紅著臉。“天心,實話說,以前別人說你是雲老爺的養孫,我還不信。不過看到現在的情形,如果你和小霞是親兄妹,我想你是不會做出這種出閣的事的。”趙武穆不但改變了以往對天心的稱呼,而且話語中帶刺。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所有都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雲霞原本紅通通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也聽出了趙武穆的言語中隱藏的意思。


    天心兩眼盯著身前的趙武穆,趙武穆不畏地盯著天心。王動此時退回到了林薇的身邊,坐了下去。他不忘把手放到桌下,在神色緊張的林薇的雙手上輕拍幾下。


    天心動了,因為趙武穆的言行使得雲霞甚為難堪。趙武穆也動了,當他的拳頭觸及天心的外衣時,他的腳已經離開地麵,整個人向後飛去,重重地落在地上。他沒有能爬起來,薛若男匆匆跑過去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的。


    王動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的光芒,天心出手,他居然沒有能看出天心是怎麽將趙武穆擊飛的。一隻手不由緊按在劍柄上,思量很久後,他才慢慢地鬆開手。張日華和史暉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其中仍然夾雜著一絲欣喜。他們應該是在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和趙武穆一起出手。林薇愣愣地看在天心,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出以前的雲家四少爺的影子。


    天心走了過去,站在趙武穆的身邊,薛若男神色緊張得盯著他。天心斜視一眼趙武穆,冷冷地說道:“趙武穆,你給我小心點。”這是天心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警告一個人。


    天心說完欲轉身離去,這是大公主出現在大廳的門口,她的身後是繆劍波。“天心,這是怎麽回事?”看著臉色極度蒼白,嘴角邊流著血的趙武穆,她臉色陰沉,責問起天心。天心看著大公主,隻見她胸部不停的地起伏,疑惑地說:“大公主很生氣嗎?”繆劍波冷笑道:“天心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欠妥當?”天心針鋒相對地說道:“我和小霞走進大廳時,公主殿下不是剛好到門外嗎?你應該知道這起事件的前因後果的,我想我不用再解釋了吧?”大公主憤怒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愕,繆劍波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趕忙辯解,笑著對天心道:“天心,你誤會了,我們是剛回到驛站。”


    天心隻是反問了一句:“是嗎?”說完他便從大公主身邊走了過去,走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的雲霞麵前,瞧都沒瞧大公主身後的繆劍波。別人或許沒有感覺,但是繆劍波卻感到自己好像一下走進了冰窖,渾身上下被一股寒氣包圍,他沒有回答,因為他的牙齒在發抖。


    “公主殿下,我現在把雲霞接回‘新月居’居住,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吧?”天心還是很尊重大公主的,至少他現在的表現是這樣的。


    大公主輕輕一笑,對天心說道:“你是小霞的哥哥,這當然是你說了算。”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坐在一邊,臉色蒼白的趙武穆。


    “那就多謝公主成全了。”說完天心拉著小妹雲霞走出了驛站。雲霞突然甩開天心的手,向“新月居”的方向跑去。天心看著她的背影,靜靜地跟了上去。


    繆劍波坐在客房裏一動不動,他身後的隨從誰都不敢吭聲。今天天心當眾羞辱他,這一口氣他無論如何咽下的,可是天心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卻使他又不敢輕舉妄動。繆劍波臉上突然出現詭異的笑容,他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在隨從都離開後,他迅速關上房門,拿起比開始寫信。


    看著手中的信封,繆劍波冷笑著說:“雲天心,你等著吧!這可是你的催命符。”


    在客房裏的王動也沒有閑著,他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一草一木。他要使自己快速跳動的心平靜下來。高手他見很多,比他厲害的他也見過不少,可是為什麽天心今天的舉動卻令他如此震撼,他知道自己是在妒忌。現在他必須把內心的這個毒瘤根除,隻有這樣他才可能超過天心。王動在本質上還是在妒忌天心,因為他時時刻刻想和天心攀比。其實所有人都是這樣,天心也不例外,隻不過他更能正確地看待自己而已。


    易玄士語:“新月居”所做的事務開始轉變,天心為人處事的態度也開始在慢慢轉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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