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五個字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當然也包括那被點了名的皇甫翎軒。雖然他對皇甫非離的舞也有驚豔的感覺,然而他畢竟隱藏地極好。如此不露鋒芒,竟也能被她盯上,著實有些吃驚。


    皇甫珛順著非離的手指看了過去,見是自己的大兒子,俊挺的眉毛終於皺起。他掃了一眼意氣風發的非離,張嘴就要拒絕,卻被一旁的皇後攔住。皇後對皇帝眼神示意後,才融了剛剛麵上的僵硬,笑道:“非離,你告訴二伯母,為什麽要嫁給大堂哥?”


    非離好看的眼睛眨了眨,腦子裏的謊話轉了幾轉,終於開口答道:“因為我跳舞的時候,他一直在喝酒,那顯然是不滿意我跳的。我娘說了,要我跳給未來夫君看的,我倒是要嫁給他,天天跳給他看,看看他怎麽喝酒!”


    一番話說得理所當然,非離為自己毫無漏洞的謊話沾沾自喜,卻不曾想,這卻會成為她今後的悲哀所在。


    任性,是皇甫珛賦予她的特權,所以在聽了這樣荒誕的理由後,皇甫珛卻沒有半分懷疑,隻是擔心這個可愛的侄女在大兒子那裏討不到好處,終有一天會被惹怒氣哭。朝堂上揮斥方遒的皇帝,在這時亂了手腳,擰眉想了又想,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離,你該問過你的父母!”


    問他們?爹爹一直教育自己要有主見,應該不會多言。而隻要自己願意,娘親也肯定是不會拒絕的。想到這裏,非離又不懷好意地看了眼皇甫珛夫婦,奸笑道:“我爹娘肯定會答應的!我及笄的時候爹爹就說了,將來我的夫婿由我自己挑,隻要他看了沒有人品問題,也不用管那人是何身份,他一定會答應。二伯,您覺得大堂哥會有人品問題麽?”


    非離口齒伶俐的程度遠甚於她的父母,一番巧詞說得皇甫珛啞口無言。即便那兒子再不爭氣,也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哪能輕易地就給出他人品不端的評價?何況,皇甫珛心裏是明白的,皇甫翎軒天資聰穎,冷冽自持。若他肯多花些心思在習政上,將來繼承大統也不會毫無希望。但此番,自己最為寵愛的侄女竟一眼相中了他,那他是該如何?其實,隻要他一力讚同,而非離又百分願意,皇甫逍自然是拒絕不了,但雲舒,她會同意她的女兒嫁入皇家嗎?


    唉!皇甫珛心中低歎一聲後,隻得安撫道:“非離,婚事還是要等你的父母也來了皇城才能定奪,現在,你還是將皇後送你的禮物收下。”


    收下那隻金步搖?非離的眼睛一黏上那隻金步搖就不願再移開,可她必須得逼著自己忍住,已經將寶壓在了那個淡漠妖冶的皇甫翎軒身上,那金步搖是否屬於她,就靠命定了!


    驕傲地回頭,對已經拿著金步搖要給她插上的皇後道:“不急啊!二伯母先將這東西收著,誰也不要給,就給我留著,等皇甫翎軒當了皇帝再給我。”


    瞬間,整個未央宮鴉雀無聲。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如此輕鬆的從皇甫非離口中說出,而她本人竟絲毫不覺得不對。


    皇甫翎軒本已再次端起酒杯的手終於不可覺察的顫了顫,原來嫁給他,隻是為了那隻金步搖?這個女人,把自己當成什麽了?眼神中一徑地冷漠換上陰翳,卻在仰首喝盡杯中酒的時候


    然而,已經有所覺察非離心中真正所想的皇甫珛卻沒有深思,隻是有些頭痛,他看了眼皇後,對上皇後也有些無措的表情,才慢悠悠道:“非離,你今晚就留宿宮中,這件事情稍後再議,好嗎?”


    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了!非離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回到座位上不顧臉上因為那壺果酒而酡紅的麵色,又自斟自飲了一杯,才起身告退。


    沒有想到的是,她在離開未央宮的大殿的那段短短的路程中,卻清楚感覺到一抹灼熱玩味的視線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那視線,竟敢這般放肆?一種從背後急急竄起的涼意使得非離腳下更快。


    第二日清晨,應該還是早朝的時間,非離就已經留書離開了皇宮。奇怪一路上竟絲毫無阻,順順利利地就出了宮門,隻是到了宮門口時,才問一路送她到宮門口的太監道:“怎麽路上的侍衛都不攔我?宮裏是讓人隨意走動的嗎?”


    小太監聞言抬手擦了擦臉上還沒來得及沁出的汗意,總不能告訴這個小郡主說是皇上命令的吧?他怯懦地吱唔了半天,還沒答出個所以然來,卻耗盡了非離的耐性,終於甩袖出了皇宮,爬上要送她回逍王府的馬車。


    此時的逍王府自然是在一片沉寂中的,皇甫非離進了房間,就坐在雲舒當年最喜歡的窗前,看著窗外絢爛的桃花,暗暗思忖起來。


    二伯昨晚明顯是在顧左右而言他,看來他對自己要嫁給那皇甫翎軒也是有著猶豫的吧?其實也無謂,自己不過是看上了那隻金步搖,隻要那隻金步搖到手,自己再遠走高飛,又有什麽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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