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泉拱手道:“多承何大哥還惦記著,沒什麽大事兒,籌備些日子,再開一間就是了。”


    何大寶笑道:“季公子真是財大氣粗呀!佩服佩服。”


    季山泉攤手道:“沒地方招待何大哥,就隨便找個桌子坐吧。”


    “好。”何大寶笑著點頭。


    雲鳳說道:“相公,我們上樓去了。”


    “嗯。”季山泉點頭答應。


    憐玉扶著雲鳳上樓了。


    季山泉坐下,看著何大寶問道:“何大可此來,有何見教?是不是來告訴我,當初若是聽了你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兒?”


    何大寶一臉冤枉地說道:“你看你,我可不是來看你笑話兒的。我尋思著店鋪出了事兒,你心情不好。我開著莊園,想請你過去玩玩兒。”


    季山泉一笑,說道:“好意心領了,我對聲色犬馬不感興趣。”


    何大寶笑道:“知道你有嬌妻美眷,瞧不上庸脂俗粉,我是想請你去看看我的莊園,沒準兒以後季公子還想跟我聯絡聯絡呢?”


    季山泉想了一下,微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何大哥稍候,我上樓跟內子說一聲。”


    “好。”何大寶笑著答應,說道:“我等你。”


    季山泉回到樓上房間,雲鳳問道:“他想幹麽?”


    季山泉答道:“讓我去他的莊園看看。”


    雲鳳蹙眉道:“不許去!莊園那種地方,不是好人去的。”


    季山泉微笑道:“我知道莊園是什麽地方,你不用擔心,我想去他那裏看看,或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雲鳳抿著嘴靜默了片刻,說道:“帶憐玉一起去。”


    憐玉眼中劃過一絲興奮,倒不是因為能出去玩兒,而是能單獨跟少主待在一起了。但隨即這絲興奮之色又隱沒,她覺得少主不會帶她去。


    “行。”季山泉痛快的答應。


    憐玉分外驚喜,手都有些顫抖。


    季山泉倒沒想那麽多,隻是覺得憐玉是靈狐,萬一有事兒,也是個好幫手。


    憐玉說道:“我回去換衣服。”


    “不用換。”雲鳳說道:“就穿著女裝去,那些不要臉的東西看到你這模樣,再不要臉,也沒臉往你主子身邊湊了。”


    應靈說道:“我也要去。”


    憐玉蹙眉道:“你去做什麽?”


    應靈答道:“看著你,免得你勾|引季道長!”


    憐玉惱道:“你混蛋!”


    “你才混蛋!”應靈毫不退讓。


    雲鳳當然知道憐玉的心思,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單獨跟他在一起,自然是不希望應靈摻和的,於是說道:“應靈不要去了,都走了,就不怕我有事?”


    應靈看著雲鳳,雲鳳撫著它的頭哄道:“應靈乖,等他們回來,我準你自己去玩兒,隨便玩兒。”


    “好!”應靈大聲答應。


    憐玉感激地看了雲鳳一眼,感念她善解人意,寬懷大度。


    坐著何大寶的馬車去莊園,一路上憐玉的仙娥容貌,曼妙身姿,引得無數人駐足神往。


    更有大戶人家的車馬趕上來,向何大寶打聽:“何莊主,這是去哪兒啊?”


    何大寶知道這些人真正想問的是,憐玉是不是他新買的舞姬,便大聲答道:“請季公子及其家眷到我的莊上瞧瞧,看看季公子是否有意與我合夥兒做生意。”


    每一次問的人,都極其的失望。


    憐玉緊挨著季山泉,問得人越多,她便挨得越緊,笑得越嫵媚,如此便越發引得那些人饞涎欲滴。


    初時季山泉不以為意,但後來憐玉越挨越緊,聞著她身上特別的香氣,季山泉開始心神不寧,便輕聲說道:“你要是敢對我用媚術,瞧我怎麽罰你。”


    憐玉細若不聞地答道:“少主冤枉奴婢了,奴婢豈敢對少主施術?少主是堂堂男兒,若是心中起意,也不是奴婢的錯,怪隻怪奴婢沒長成個醜八怪的模樣。”


    “貧嘴。”季山泉斜了她一眼,自行鎮攝心神。


    憐玉卻是巧笑嫣然,整個人都快貼到他身上了。


    莊園,集樂之所。自然要開在遠郊,這樣夜裏鬧騰也不會吵著別人,而且就算偶然有什麽事,也不會受城內宵禁的管束。


    肯達早就等在莊園內,他算定季山泉會來,但沒有想到,季山泉帶著憐玉一道來。


    看到憐玉的那一瞬間,肯達整個人石化一般僵住了。


    這些年肯達禦女無數,可像憐玉這樣美若天仙,風姿妖嬈的少女,他卻是見都沒見過!


    直到何大寶引著季山泉和憐玉走過去好久,肯達才醒過味兒來,他沒有觀察那位季公子。


    何大寶一邊走一邊給季山泉介紹,這邊是伶人館,那邊是百花池,這邊是溫玉閣,那邊是舞星樓……


    最後,何大寶帶著季山泉進了聚財居。


    這是莊園內的賭坊,季山泉帶著憐玉一走進來,本來吆五喝六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所有人都看著憐玉。


    憐玉落落大方,緊跟在季山泉身邊,雖然腰肢款款,卻目不斜視,儀態端莊。


    到了一張賭台前,何大寶笑道:“季公子,有沒有興趣玩兒兩手?”


    季山泉搖了搖頭,答道:“沒興趣。”


    何大寶笑道:“隨便玩兒玩兒嘛,要不這樣,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季山泉一笑,隱約猜到他的用意,便說道:“那倒不用,既然何大哥有興致,我奉陪兩手。”


    “好。”何大寶問道:“季公子習慣玩兒什麽?”


    季山泉答道:“平生不賭,也就隻會擲色子贏大小。”


    何大寶忍不住笑出聲兒來,擲色子可不是隨便擲的,不會賭的人都覺得擲色子最公平,賭的是運氣。實則碰上內行,得輸死在這上麵!


    何大寶走到賭台裏麵,說道:“季公子請。”


    季山泉問道:“什麽規矩?”


    何大寶答道:“一人一顆色子,點大者贏。”


    季山泉問道:“要是一樣大呢?”


    何大寶笑道:“那就是平局,不輸不贏。”


    “好。”季山泉點頭答應。


    賭台邊圍滿了人,但都不是看賭,而是看憐玉的。


    憐玉突然說道:“少主,他輕薄我。”


    旁邊的人嘻皮笑臉地說道:“姑娘怎麽這麽說?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季山泉一伸手,揪住那人衣襟,猛然將他摔在賭台上,腦袋撞得‘嘭’的一聲。


    這一下,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退開了些。


    何大寶也是一愣,隨即笑道:“季公子息怒。來人,把這個毛手毛腳的東西丟出去。”


    季山泉這樣做,一方麵是一聽憐玉說有人輕薄她,心裏沒來由的躥起一股火氣。另一方麵也是告誡何大寶,別想著陰他,他不是好欺負的。


    有看場的人過來,將賭台上的人抬了出去。


    何大寶丟給季山泉一個色子,說道:“季公子先請。”


    季山泉拿起色子,想都沒想就丟在了賭台上,色子滴溜溜轉了一會兒,停了下來,是個六。


    何大寶一愣,但隨即又想,不會賭的手氣好,撞大運而已。於是也擲了色子,是個五。


    季山泉說道:“我贏了。”


    何大寶拿起手邊一錠銀子丟到季山泉麵前,說道:“季公子好手氣。”


    季山泉皺眉道:“咱們不是隨便玩兒玩兒嗎?”


    何大寶笑道:“沒有彩頭玩兒什麽勁啊,咱們就賭這麽大的,一把一結。”


    二十把,平十局,輸十局,何大寶腦門兒上見汗了。


    輸錢他不怕,一把一錠銀子,他的錢夠這樣輸一年的。可問題是,季山泉怎麽總擲六點兒?他不是說平生不賭嗎?而且看他擲色子,u看書  就是隨手一扔,根本看不出有什麽手法。


    肯達擠在人堆裏,也是極為驚訝,很明顯這位季公子是不會擲色子的,像他那樣隨手扔,根本用不上暗勁。那這連著二十局都是六點,這位季公子的運勢得有多高!


    季山泉看著何大寶,問道:“何莊主,還玩兒嗎?”


    何大寶失笑道:“季公子這是瞧不起我吧,二十錠銀子也算錢嗎?我得好好瞧瞧季公子的手藝。”


    季山泉答道:“我沒什麽手藝,大概就是運氣好。”


    旁邊有人起哄:“何莊主,我們能不能加注啊?”


    何大寶臉一沉,說道:“季公子是我何氏莊園的貴客,憑你也配加季公子的注?”


    那人笑道:“何莊主不是輸不起吧?”


    何大寶眼色一冷,卻看到人堆裏的肯達點了點頭。


    何大寶猛然想起,肯達曾經跟他說過,說人的運勢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如果在賭桌上見到誰的運勢特別好,那麽就應該讓別人來加他的注,這樣的話,運勢好的人就會被運勢不好的人拖累,最終會消減掉好的運勢。


    何大寶一笑,說道:“你想加就加吧,隨便你加。”


    “何莊主爽快!”那人高興地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台麵兒上,說道:“季公子,我加你的注!”


    何大寶又說道:“在場的都可以加。”


    這話一出,真個是一呼百應,瞬間賭台上就堆了一小堆銀子,足有一百多兩。


    季山泉也不說話,還是隨手一丟,所有人跟著一起大叫:“六!六!六……”


    色子停下,是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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