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神跡,在精靈族步入絕望之境這樣振奮人心的事情無疑是一計強心針。但精靈長老院一眾長老卻是滿嘴苦澀。


    他們是精靈王國政治的高層,他們同樣迫切希望月神降下神跡拯救這個被命運踐踏的種族。月神確實沒有拋棄精靈族,然而,從這一刻起,精靈族幾乎都要成為天問依附一般的存在。


    不得不說,這是莫大的悲哀。


    對於天問而言同樣如此。


    他知道,這並不隻是月神單純地討好天啟者,很大一部分成分是神明借月神之手展現其威能——一個人口過十億的長生種族,一個擁有輝煌曆史的璀璨文明盡皆被玩弄於鼓掌之間。


    這是來自神明的俯視,麵對著看似良善的可親的微笑,卻始終俯視著。笑看螻蟻忙碌著,毫無意義奔波著,看著螻蟻生,看著螻蟻死。無聊又寂寞,注視到一群名為月之痕的螻蟻帶來逗捧,不介意給小醜一個舞台表演。


    願你的神座高高在上!


    這就是月之痕的回答,沒有人能忤逆,所謂的瀆神,更多的是月之痕自娛自樂的笑料。倔強著,信仰著,同時也絕望著。互相依偎,互相取暖,試圖在短短百年的大夢中聽清自己靈魂的呢喃。僅此而已。


    “這樣啊。”蹲在懸崖邊的仙音用白嫩的手指觸摸鮮嫩的樹葉,上下打量這看起來十分平凡的小樹苗。


    誰也想不到,在精靈族幾乎跌入絕望深淵哭爹喊娘求一顆生命之樹的時候,月之痕的駐地已經早早種了一顆,時不時澆澆水,隻是想著等它長大後給月之痕的小木屋遮風擋雨。


    烏星摸摸後腦勺,嬉笑起來:“哎呀,好氣哦。都替精靈覺得不值啊。”


    天問攤攤手,扭頭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也沒人告訴我,我家門前種了一顆生命樹啊。”


    “那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傾語模仿哥哥的動作,同樣攤攤手,表現得很無辜的樣子。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漫天迷人的星光搖曳著,滿月高高掛在天空,滿是積雪的森林在月光下晶瑩一片,偶爾傳出比居鳥的清鳴在空蕩一片的夜空,使枝頭的積雪輕震著滑落。


    “不冷嗎?”緋彎下腰,親昵地從背後摟著軍團長的脖子,滿足地笑著蹭著軍團長的臉頰。


    天問淡笑著扭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又看了看自己腳下幾乎垂直的平整懸崖和望不到邊際的林海,感受著自己腳底嬉戲追逐而過的寒風:“有點呢。”


    “回房間裏吧。”緋努努嘴,那是家族的小木屋,燈火通明,看起來很是舒適溫暖。厚厚的積雪同樣在屋頂上,隻是壁爐燃燒冒出的些許煙霧從煙囪裏輕幽幽地飄向天空,莫名添了些許暖意。


    “嗯,就是今天了是嗎?”天問輕聲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是啊,就是今天了哦。”傾語卻能明白哥哥在問什麽,笑眯眯地回答道。


    天問站起身,緋像一個貼心的賢惠小妻子,默默給他拍淨了沾在神秘鬥篷上的雪漬。天問看見月之痕臉上的笑容,笑得那樣純淨,就像夜空中搖搖晃晃灑落的雪花那樣晶瑩剔透。


    一夜無話。


    當天問從溫暖的被窩裏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月之痕駐地隻剩下他和月兒了,如果說還有什麽值得一提的話——那就是唇齒間還未散去的溫熱。


    修長雪白的食指抵在自己薄唇前,露出無奈的淡笑,低聲自言自語:“你們的吃相還真是不講究。”


    緋和烏星是最先離開的,肆無忌憚的熱吻,如果不是天問在裝睡,那肯定不能忍受這飽含生離死別情緒的長吻。


    不一會兒,仙音也深情地吻別了這對兄妹,明知道軍團長在裝睡,仙音依然輕手輕腳地離開。在門外選擇了下線。


    是時候了,我們的聚會。


    “月兒,醒醒。”天問支起手臂,微冷的空氣進入被窩。小貓咪一樣的女孩在他身上蜷縮得更緊。


    真是,越來越貪睡了呢。


    天問透過窗縫可以看到外麵還有些迷蒙的夜色。也不能怪這小家夥嘛,現在連拂曉都沒到,確實太早了。


    “呼~小家夥。”天問眯著眼,一口氣吹在傾語的耳朵上。精神力纏繞上傾語的精神力,精神力交融。經曆過無數次的嚐試,這種別樣的刺激是喚醒月兒最簡單有效的方式。


    “唔唔~哥哥~”嬌媚的輕聲呢喃,傾語在半夢半醒中緊緊抱著哥哥結實雪白的腰腹,臉上泛起可愛的粉紅。


    “該起床了,我們的聚會要遲到了。”精神力的交融中,天問的精神力一陣劇烈的波動,使傾語立馬清醒了不少。


    “唔~壞蛋哥哥。”傾語揉揉惺忪的睡眼,小拳頭敲在哥哥結實的胸膛,但總算是清醒了。“哈~嗯,還有聚會。”


    兄妹倆選擇了下線,意識在現世中蘇醒。


    “快點換衣服。”楚憶軒把臥室的暖光燈打開,橙色的燈光讓他米白色的睡衣變了一個模樣,看起來倒是溫暖不少。


    楚憶軒的衣櫃並不算大,但勝在齊全。楚憶軒想了想還是放下了運動服,挑起黑色的牛仔褲和一件中長款的戰術風衣。


    幹淨利落又不失冷傲。有衣架子潛力的楚憶軒可以撐起大部分的服裝,雖然這也說不上是多麽正式的服裝,但比起運動服無疑是帥氣了許多。


    怎麽說也是月之痕第一次線下聚會呢,隻是態度要擺端正,嗯嗯。


    “怎麽?還不想出門呐?”楚憶軒三兩下換好了衣服,睡衣在精神力引導下被折疊好收拾在一邊。


    背後的月兒似乎還沉浸在幻世中,愣愣的樣子看起來一時還在恍惚,站在白色的床鋪上看著哥哥。


    似乎被楚憶軒的話音驚醒,搖搖腦袋,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被哥哥迷住了嘛。呐,我要穿這個還有這個。”


    順著白嫩手指的方向,楚憶軒看到一件紅色的外罩衫和羊毛衫,以及被壓住的其他衣物。


    “嗯,想穿就穿唄,又沒不讓你穿。”楚憶軒翻個白眼,滿不在乎地回答。腳下卻不動聲色地挪向房間門口。


    “哥哥想去哪?”少女笑眯眯地看向那個強裝鎮定的哥哥,“快來服侍朕更衣!”


    楚憶軒無奈地扶著額頭,還是跑不掉——這個妹妹的動機一點都不遮掩。


    接下來的畫麵,隻能用曖‖昧和香‖豔來形容。楚憶軒百般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得宛如藝術品的少女,側身背對著自己,毫不客氣地指使自己,現在又故意擺出滿臉嬌羞的表情,半遮半掩……


    “聽說,”趁著哥哥給自己係胸衣綁帶的空檔,少女如絲如媚的聲音在癢癢的熱風中傳來,“遮遮掩掩更能激發異性的興趣哦。是不是真的呢?”


    這個小妖精!


    楚憶軒覺得自己如果真的有“心”的話,現在一定不好受吧。嗬嗬,還真是……簡直了。


    “要不要穿這個呢?真是苦惱哎。”少女用左右手撐著一條黑色的蕾絲安全褲,用狡黠的笑眼看向一臉尷尬的哥哥,莫大的滿足感升騰而起。蜷縮的雙腿包裹在黑色的細膩絲襪裏,暗色的短裙半遮半掩,她的腳趾高興地翹起來。


    快樂腳,愉悅的表現。


    楚憶軒隻能在腦海中默默回憶著心理學書本上的內容,免得陷入更大的尷尬讓她看笑話。


    “嘖,算了。妹妹的身體隻能給哥哥看哦。”似乎察覺到楚憶軒的不配合,楚月咂咂嘴還是放棄勾‖引計劃。動作緩慢而優雅地穿上安全褲,最後像勝利者一樣驕傲地翹起飽滿的臀部,向哥哥耀武揚威。“月兒,是屬於哥哥的。”


    這樣露骨的宣言楚憶軒依然像木頭一樣,不為所動。


    “出發。”一招手,車鑰匙已經飛到他手中。


    楚憶軒怎麽會不明白,楚月的行為不隻是向他誘惑,更多的是卑微地討好,或者說是贖罪。


    是的,贖罪。在幻世裏,傾語可以肆無忌憚地向天問索求溫暖,但現世裏一夜暴漲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她一件殘酷的事實——她,楚月,欺騙了哥哥楚憶軒!


    楚憶軒可以欺騙自己說,我是沒有“心”的人,然後對此事裝做滿不在乎。


    但她楚月不行,她的罪責,即使這不是她所願,她還是想要補償哥哥,盡量補償——出現了裂痕就不會消失,但更親密的關係就可以減小隔閡。


    “嗯!出發!”楚月輕巧地落在地上,抱緊哥哥的手臂,仰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宛如一個精美的洋娃娃。


    當黑色的跑車低沉地咆哮著衝進夜色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宛如鋼鐵怪獸,發動機的轟鳴狠狠砸碎了夜晚的寧靜,黑色投入黑色,並沒有融為一體,而是以更為狂暴霸道的姿態進行征服。


    “這裏沒有下雪,真是可惜呢。”撩起耳際柔順的發絲,楚月的柔美的臉龐上帶著淡笑。


    “那可難等了,傻瓜,南方的雪不是那麽容易看到的。”楚憶軒握著方向盤,腦袋靠在奢華的皮質頭枕上,透過車內的後視鏡可以清楚看到妹妹那故意展露的美好身姿。


    “嗯,我們要到去海上嗎?”楚月的話題十分跳脫,又回到這次的聚會中。“就像你以前一個人出去那樣?”


    “怪我沒帶你出去嗎?”楚憶軒平靜地問著毫無水平的問題。


    “嗯,都怪哥哥,都是笨蛋哥哥的錯。哥哥要補償我,以後去哪都要帶上月兒!”楚月嘟著嘴又狡黠地眯起眼。


    楚憶軒磨磨牙:“這話我可沒法接。”


    “哼!”楚月嬌蠻地撅起嘴,隻是不由得扭開頭,避開車內後視鏡的折射,試圖在哥哥看不見的地方隱藏眼底的失落。“我想吃冰糖葫蘆。”


    “嗯。”楚憶軒隻是點頭應了一聲,駕駛著鋼鐵怪獸駛入市郊的大排檔街區。又迅速拐了出來。


    “駕駛時禁止進食,嗬,不知道這一條有沒有寫入現在的交通法。”單手駕駛,這可不是什麽值得學習的行為,當然,邊開車邊吃冰糖葫蘆也不是什麽值得學習的行為。


    吃著冰糖葫蘆的楚月也第一次見識了哥哥身為士師的威能,或者說是特權——黑色的鋼鐵怪獸咆哮著,咆哮著,竟然駛入一片冰天雪地的境地。


    “黑龍江?!”楚月撲到車窗上,叼著冰糖葫蘆,驚訝地看著窗外的飄雪,鵝毛大雪,這決計不是現在的南方能看到的壯麗景色。


    蒼茫大地,銀裝素裹,萬物都在白茫茫中靜默,還有結冰的大河,提前了進入冰封期。往昔奔騰的大河現在沉默了,在蒙蒙白霧中甚至看不到對岸的存在,也無法猜測這蟄伏長龍的能量。


    “是啊,黑龍江。古代也被叫做弱水,黑水。冰結得還不夠厚實,接下來的路要我們走過去咯。”楚憶軒把車隨便停在路邊,也不擔心引擎無法重啟或者被交警拖走,打開車門就走出去。


    這裏的寒冷可不是南方可以比的,靠近黑龍江的濕冷氣息幾乎要把天空都冰凍起來,似乎要把他的氣管和肺部都冰凍才肯罷休。


    一件單薄的戰術風衣和長袖t恤可不能保暖,這種時候還是血族伯爵級別的體質比較給力……嗯,你不要這樣突然撲上來啊喂。唔,也好,挺暖和的。


    兄妹倆對視一眼,同時會心一笑,互相依偎著踏入冰封的河麵。如果說這個白茫茫一片壯觀的冰封河麵隻是月之痕線下聚會的場所,那未免也太奢華了一點。


    誠實地說,月之痕隻是借景而已。嗯,借某位降世神靈的排場。


    兄妹倆安安靜靜走著,在光滑的冰麵上享受著靜謐和溫馨,一個祈禱把這一刻凝成永恒的天真祈願無聲無息地放到心底。


    “到了。”感知中穿過一層不可見的隔膜,楚月有些失望地歎口氣。果然,哥哥不是那麽容易占有的。


    降世神靈啊,雖然很罕見,但楚憶軒感覺真正罕見的是敢打神靈主意的這些凡人!


    弑神?你們是動漫看多了嗎?幹掉神靈以為自己能取而代之?喂,我說你們能不能多讀書少看動畫片?


    就像鬣狗咬死遲暮的雄獅還是鬣狗一樣,凡人也不會因為幹掉某個降世的神靈而成神,甚至不能得到任何力量。


    對於這群無利不起早的異能者,楚憶軒壓根不相信他們會主動驅逐什麽外來入侵神靈——除非殺到他們的門前!


    那可真有意思,不是嗎?來自大河民族的神靈。


    這裏還是冰封一片的河麵,但從客觀上來說,這裏已經不是地球,或者是不是現世。楚憶軒有見識過,這是一群自稱獵魔者的人用卷軸打開的異空間,或者是亞空間。大多是用來於破壞力極強的“異族”戰鬥,規避對現世的損失,一種轉移戰場的手段。


    總之就是那麽回事,打開一個平行空間,進去打架,不怕賠償費罷了。


    不過這漫天的各色光華也證明這絕不是一兩個獵魔者有資格搞出來的陣仗!是一群異能者策劃運作下的結果。


    嘖嘖,老衲看諸位施主印堂發黑,嘴唇發紫,此乃大凶之兆啊!今日必有血光之災呐!


    這個篤定的想法在三分鍾內得到了印證。即使喊殺聲依然鏗鏘有力,但掩飾不住恐慌的哀嚎慘叫,臨死的絕望驚呼。


    所以就是說啊,不作死就不會死嘛,你們沒事來找神靈麻煩,不是打著燈籠進廁所,找屎嗎?


    “他們……”楚月有些遲疑地從哥哥的胸膛抬起腦袋,看向哥哥俊美的臉龐。


    楚憶軒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他們死了。至於月之痕,還至於傻乎乎地自尋死路,嗯,應該。”


    “哥哥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千嬌百媚地白了哥哥一眼,少女又像小貓一眼靠在楚憶軒懷裏。同時不動聲色地伸手拉住哥哥的手,按在自己弧度優美而富有彈性的胸口,“唔,有點冷。”


    不不不,你這個爛借口我給零分。


    刀光劍影已經不足以形容前方的戰鬥了。各式各樣的異能,陸空同步,全方位無死角打擊。絢麗的光華把這個冰雪世界映照得五光十色,甚是炫目。


    至於他們極力打擊的目標,很不巧,楚憶軒認識,幹脆說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這個神靈是不遠萬裏來找他搞事情的。


    和楚憶軒有直接交集的大河民族神靈隻有一位,天照,高天原的神主。很不幸,為了喪心病狂地喚醒整個高天原神係,被年少輕狂的楚憶軒三兩劍切片了。至於眼前這位嘛,和天照還真的有不小的聯係。


    在神話體係中,其位格和天照對應,一個掌管日,一個掌管月。一個主宰晝,一個主宰夜。一個統治高天原,一個統治夜之食原。一個由伊邪那岐左眼所化,一個由伊邪那岐右眼所化……


    你要說這貨不是替姐姐報仇來的,我還真不信。


    就神格而言,僅次於神係中的主神伊邪那岐,這貨可不是什麽簡單的攻擊就能搞定的。


    月讀,這是他的名字。必將出現在不少異能者的墓誌銘上,嗯,如果他們還有機會安葬的話。


    月色的光華一掃而過,所有神秘側的攻擊都被硬生生抹消。神秘,屈從於更高的神秘。


    接下來的反擊就不是這些圍攻者能接受的了。就算有意閃躲依然在猝不及防間莫名其妙爆體而亡,炸起漫天血雨和肉渣。在冰封的河麵上升騰起淡紅色的詭異霧氣,濃濃的鐵鏽味溢散開。


    那個身穿古老款式華麗和服的妖異男子依然麵無表情地懸浮在空中,絲毫不為所動。蒼白如雪的皮膚配上冰冷的表情,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尊懸浮移動的冰雕。


    冷酷的雙眸目不斜視,一對淡淡的眉毛仿佛隻是兩個小小的灰色印記。銀白色的長發是月色的清冷,披散在身後,直到腳後跟。九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勾玉成圓弧圍繞在他身後,腰間掛著未出鞘的太刀,腳下踩著黑色的木屐。


    銀灰色的頭發啊,真是勾起不好的回憶呢。


    楚憶軒很快就想到自己在幻世裏的頭發,那被虛空魔力侵占,現在還波動著不詳意味的發色。比月讀的頭發還要神秘,神秘高度簡直讓人心生絕望。不詳而壓抑的虛空魔力折射出的詭異顏色。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那麽多的時候。他是來聚會的,這個月讀如果真的不識相的話……十多年前可以放他苟活,現在也可以讓他回歸神話!


    楚憶軒臉上露出邪意的笑容,自信又神秘,桀驁不馴又高貴冷豔。


    楚月很快就被哥哥露出的這一麵迷得神魂顛倒。


    ‘你在侵蝕我。’


    ‘我生氣啦!你寄存在我這裏的東西讓我不好過,我也不能讓你好過!’


    ‘別鬧。’


    ‘我拒絕。我現在可是很想看一看,麵對這樣的你,月之痕會怎麽樣?’


    ‘你在折磨我。’


    ‘哈哈哈,難道你對月之痕這麽沒信心啊還是說,你對自己沒信心?相信我,你現在需要我——事實上,你也是知道你需要的。否則你現在也不是跟我聊天,而是把我繼續關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裏。’


    ‘我很抱歉。’


    ‘你既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說謊。既沒有資格拒絕,也不會拒絕。我太了解你了,或者說,你太了解我了。’


    ‘毫無意義——現在,我是你的了。’


    ‘不,我隻要當一個隨時可能出來搗亂的心魔才好,假裝出一副你有心的樣子。’


    楚憶軒摟著楚月不急不緩地向前走去,不需要擔心在混戰中認不出月之痕,那實在簡單不過。哪怕換了一個世界,月之痕因為是月之痕,所以才是月之痕。uu看書 .uuknhu


    靈魂碰撞的悸動,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都可以輕易辨認出彼此。因為,我們是同類人。在世界顛沛流離,在荒野舔舐傷口,在雪原上尋找草根,互相追尋著足跡,尋求存在的證明。


    你們看到,就知道我來了。


    楚憶軒臉上露出笑容,笑得那樣溫暖平靜,似乎這裏不是殘酷的戰場,而是市中心約會的咖啡館。


    平靜的笑容在血色的霧氣中綻放出來,反而顯得詭異。神秘的氣質和妖異的黑暗美感,讓他看起來比浮在半空的月讀更像是神靈。


    楚憶軒笑著招招手:“在軍團長看來,你們的處境有些不妙。”


    風輕雲淡地打招呼,看起來就像在咖啡館約見老朋友一般稀鬆平常。似乎把冷著臉的月讀視為等待點單的服務生。


    “對校尉來說確實有點棘手,軍團長。”那個帥氣的男子露出驚喜的笑容,同時又在眸子裏暗藏著絕望的苦澀。


    “冷嗎?”身材火爆的美女歪歪腦袋,眨巴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走來的兄妹,隻是對於那個身高已然達到軍團長胸口接近肩膀的美麗女子表現出些許疑惑和敵意。雖然不知道傾語在現世為什麽不是小蘿莉,但這威脅更大!嗯,如果今天大家都能活著見到太陽的話。


    “如果需要一個懷抱的話,請提前說一聲,雖然用強的我也不介意就是了。”單手持劍的端莊少女說著完全不符合端莊氣質的話。


    “啊啊!你們!哥哥是我的!”


    嗬嗬,完全就是意料之中的開場嘛。和線上見麵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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