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瑪斯的子彈突突突地沒入深沉的大海,但這並不足以滯緩佑衛門武士的奔襲。即使踩在大海上,武士的速度也絲毫不慢,突破正常人體極限的速度甚至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殘影。


    居合斬的動作。


    佑衛門武士快速逼近楚憶軒的同時微微壓低身子,握刀的手腕輕微拱起,眼神格外犀利,渾身包裹的殺氣凝而不散。


    ‘這家夥……’楚憶軒故計重施,風輕雲淡的後跳離開原來站立的海麵,‘這麽熱衷於廝殺嗎?’


    一小片的海水被無聲無息地分開,又快速合攏起來。


    還沒來得及落回海麵,背後一整汗毛乍起的危機感讓楚憶軒出於本能動用精神力硬生生在空中完成橫移。


    一道灰黑的能量衝擊蹭著楚憶軒腰間的防彈背心激飛向遠處的海域。


    陰陽師的咒術嗎?真是讓人不敢粗心大意。


    不等楚憶軒產生什麽情緒,一柄光亮的太刀豎直由下而上挑起,意圖把他直接分為兩半。


    楚憶軒反應相當敏捷,空中對於其他人或許無處借力,但對於精神力異能者來說卻不是。楚憶軒的身形再次違反物理常識進行橫移,同時法瑪斯的一梭子彈也毫不猶豫地撞擊在太刀旁側。


    “叮叮叮叮”清脆的撞擊聲宣告武士的突襲不得不半途而廢。太刀上傳來的強大反震也讓這佑衛門的武士確信那是一把改造過的槍支。


    “嗷!”短促的狼吼也證明了楚憶軒再次從這次交鋒中完好無損地脫離出來。


    “如果你僅限於此,會死的!”(日語)佑衛門武士終於開始講流利的母語了,帶著一點關東腔,太刀遙遙指向楚憶軒。


    陰陽師沒有說話,駕馭著三米多接近四米長的黑色貪狼式神與楚憶軒遙遙對峙。手上的法盤時不時流出不弱的能量波動。


    “我可不喜歡你這樣說,開口閉口就是要人命。”(日語)楚憶軒的日語一般般,有時候還需要轉換一些字來表達。“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可別死。”


    “那是當然,因為會死的人,是你!”(日語)武士暴喝一聲,雙手執太刀筆直地衝過來。


    不是居合斬了?


    “死吧!”(日語)武士臨近楚憶軒身前矮矮地躍起一段高度,快準狠的精髓全部融入一刀大富翁的橫劈中,淡淡的白芒流轉在刀刃上——查克拉,這是日本許多非常規力量的統稱,忍者、武士、禦靈師等等都修煉這種能量,就像中國的武者和劍客都修煉內力一樣,一種能量的名字。


    當然,這種能量的強弱除了和修煉者的等級有關,和修煉功法的優劣也有關係。就像金庸小說裏寫的,你就算以天縱之資修煉一本大路貨的什麽內經,修煉到極致也不夠張無忌一手剁的。但如果你修煉《葵花寶典》……啊不是,是《辟邪劍譜》,嗯,好像還是哪裏不對。反正就是你修煉哪本牛掰的內經小有所成也能和段譽走兩招。


    看著佑衛門武士刀刃上的白芒,修煉的絕不是什麽低級貨,想也是,佑衛門在日本也是響當當的武士流派,就是在裏世界也不是軟柿子。給門下弟子修煉的也不會是什麽垃圾貨色。


    查克拉這種能量也好對付,運用得好確實能給對手帶來不小的麻煩。


    “噌”楚憶軒胸口被斜斜劃破的防彈背心就是證明。


    如果不是他退得快,現在鮮血應該能把遠處的鯊魚吸引過來。


    “嗤”又是一聲裂帛般的聲響,借著貪婪的掩護,陰陽師也成功在楚憶軒的防彈背心上留下痕跡。為此,一直乘騎貪狼的陰陽師也從騎兵變成了步兵。


    “投降吧。”(英語)陰陽師再次開口他覺得楚憶軒是沒有反抗的餘地了,衣服都被撕裂了,攻擊到身體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才是問題所在啊。”(日語)楚憶軒單手提著法瑪斯,冰冷的海風從兩處破開的裂縫裏鑽進他的衣服,持續掠奪著他的體溫。楚憶軒平視兩位對手,平淡的目光讓他們倍感壓力,即使他們知道就戰鬥而言他們處於上風。“你們的船……需要我載你們一程嗎?”


    朝陽,已經能看到半輪淡淡的紅日從東方的海平麵探出。楚憶軒深邃的眸子正反射出他們背後的紅日,仿佛那紅日來自楚憶軒的眼眸。


    “不要在試圖攻擊了,否則……我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日語)楚憶軒很認真地這樣說道,即使這可能會讓對方誤解為是自己的狂妄。他不僅要應付眼前的戰鬥,還要分心壓製來自身體的熱血沸騰。“如果你們隻是需要船上的某個房間或甲板的話,歡迎光臨。”


    ‘隻是想活下去的話,我絕不吝嗇!’


    熱血沸騰?楚憶軒討厭這個狀態,這是血肉的yu望,他很清楚這一點——自己的身體渴望戰鬥,渴望廝殺的快意。


    真是讓人不爽,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想法!


    每到這個時刻,都能最大程度地煽動靈與血肉戰爭。熱血沸騰的身體經外界的鼓動而獲得力量,就反抗楚憶軒的靈魂——簡單點說吧,身體是有yu望的,懶惰、貪婪、傲慢、貪食、嗜血……但人們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能保持克製,因為人的理性、道德、善源……在約束自己的行為,這也是智慧的表現。但楚憶軒的情況比較特殊,由於不明原因,他的身體對殺戮的渴求簡直不弱於饑餓的人對水食的渴求,近乎本能地渴求。當然,這也僅限於身體,最好的證明就是楚憶軒進入幻世後完全摒棄了這方麵的衝動。這也是楚憶軒獲得自由後長時間溺在幻世裏不願出門的原因之一。


    現在進入戰鬥後,身體稍微活動一下就有熱血沸騰的兆頭,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就像一個極度貪戀美色的人,經過一番誘惑後那種強烈的衝動。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早就選擇索性放縱一下,但楚憶軒不能。他的人生信條是為所欲為沒錯,但他對為所欲為的定義可不是那麽低俗呀!


    不能自律的人,沒有自由。沒有自由,談什麽為所欲為?!


    不可殺人,他人的血必計在你頭上。屬血肉的戰爭也不可參與,敵人的血,就是流在你刀劍上的血也是你的罪。這事必不忘記。


    楚憶軒身體裏流淌著怪物一般的衝動,換做其他人或許早就屈服於身體的yu望了,但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楚憶軒抵抗身體衝動的意誌異常堅定,所以他自己的戰鬥異常煎熬,那是靈與血肉的戰爭。


    戰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楚憶軒回憶起八年前的那場瘋狂都還有些後怕,那次為了壓製瀕臨瘋狂的自己,老爸老媽的組織裏有不少叔叔阿姨被自己打傷,要知道那些人至少都是s級異能者,甚至大部分都是ss級的存在!那是什麽概念,一群可重複爆炸的自走核武器!


    “不要再觸碰它了。”(英語)楚憶軒用‘它’來形容身體裏蟄伏的洪荒猛獸。


    “該死的,死撐著嗎?”(日語)黑甲武士可不領情,再次握刀衝來,氣勢淩厲到極致。充滿殺氣的揮斬瘋狂地刺激楚憶軒的神經,刺激著體內蟄伏的凶獸加快複蘇,也在挑戰著楚憶軒忍耐的底線。


    楚憶軒為了分心壓製衝動連兩成的精神力都分不出來,閃避都變得岌岌可危,從頭到尾都沒有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進攻。


    戰鬥越是焦灼延長,楚憶軒能發揮的能力越弱。雙眼甚至開始失去焦距,純憑借戰鬥本能在閃避,好在這種嗜血的衝動在數年間衝刷楚憶軒意誌的同時也讓楚憶軒身體遺留的戰鬥本能強得可怕。


    如果不是經過幾次和月兒精神力的交融,通過月兒那種溫柔如水又堅韌柔和的滋養,恐怕現在已經瀕臨暴走了吧?


    除了防彈背心變得更加破爛,戰鬥到現在楚憶軒身上並沒有真正的傷痕。隻能說他身體的戰鬥本能著實可怕。


    反倒是武士開始有點氣喘,白色的查克拉刀芒開始出現後續無力的現象,陰陽師的咒術攻擊頻率也開始降低。


    “投降吧!”(漢語)武士收刀立定在海麵上,“你確實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對手,我可以保證在你投降後受到公正的對待,我們執行完任務後,我也能保證你的安全。”


    “這可不行。”(日語)楚憶軒雙目勉強恢複了焦距,這點戰鬥對他來說不值一提,倒是身體裏的戰爭愈演愈烈,讓他感覺很不妙。


    ‘嘁,如果不是因為接到任務的話,誰想來這裏胡鬧啊!’


    身為隊長的他有義務把隊員安全的帶回去,而不是隊長投降,隊員被全滅。


    “真遺憾。”(日語)陰陽師聳聳肩,“解決戰鬥吧,還要去支援他們。”(日語)


    “接下來是必殺的招數了,請多多指教。”(漢語)黑甲武士在認可楚憶軒的能力以後,即使處於敵對立場也保持了相當的敬意。先是很有禮貌地通報一聲,才擺出戰鬥的架勢。


    “別死才好。”(日語)楚憶軒風輕雲淡地給法瑪斯換上彈夾,淡漠中帶點憂鬱的表情看向遠方,“太陽,出來了呢。”


    輕聲的呢喃破碎在晨風裏,黑甲武士沉默著,踏著晨曦閃耀的海麵飛馳襲來。


    ‘金光閃閃的樣子,溫暖又寧靜。’楚憶軒認命似的閉上眼睛,渾身散發出悠遠祥和的氣息,仿佛要和大海、晨風融為一體。武士太刀上強烈的致命威脅仿佛微不足道。


    就在太刀上強烈的白色查克拉刀芒要觸碰到楚憶軒的瞬間,武士突然感覺握刀的手腕一緊,然後視線變得模糊。


    “噗”那是刺入什麽東西的聲音?通過太刀上傳來的奇異觸感,他確信自己刺中了什麽!反正那絕不是目標!也不是人體!


    視線恢複得很快,他發現自己站在同伴式神的身側,自己的太刀竟然貫穿了貪狼!從右邊的前肢肩胛骨縫隙間全刀刺入!


    不!不可能的!那個人,那個人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後!還握著自己持刀的手腕!


    楚憶軒依然閉著眼,在陰陽師驚駭的眼神中用一梭特製子彈打穿了貪狼,把黑色的貪狼式神重新變成一張徐徐飄落的靈符紙。緊接著一個幹脆利落的過肩摔把武士砸進金光鱗然的海麵,又伸手一撈,從白色的泡沫裏提出黑色的人影砸在陰陽師身上,兩個人一同墜入水中。‘這是陽光。’


    楚憶軒仍然閉著眼睛,淡然的樣子,仿佛剛剛那些凶殘的事情不是出自他之手。熱血沸騰的狀態似乎被壓製了。‘涼涼的,這是風。’


    當然,也隻是似乎,楚憶軒明白,那是因為嗜殺的衝動已經逼近自己能夠承受的底線了,如果還不能解決戰鬥,恐怕這次行動隻有自己能活著回到陸地上吧。


    明明是逼近瘋狂的精神狀態,楚憶軒反而顯得越加淡然,閉目悠閑的模樣,完全看不出異樣,甚至還能隱隱約約看出修真者極高的意境,天地意境。


    “咕嚕嚕”一片氣泡從海水下冒出來,接著是兩道黑影幽幽浮上來。楚憶軒仍然閉著眼,精神力蓬勃而出,把兩人放置到驅逐艦的甲板上。不用說,肯定是暈過去了,剛剛楚憶軒砸的那一下力量可不弱,血族伯爵級別的身體素質可不是開玩笑的,沒砸出腦震蕩都是他們身體還不錯。


    至於剩下的戰鬥……


    楚憶軒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原來站立的海麵上,如果可以,他是不想使用暴力的,所以他在一開始總是閃避,而不是進攻。不過現在看起來……打暈總比殺人要好吧!


    “噗”正在和豹子交手的忍者突然被人從海麵下揪出來,一陣看不清的亂風後,整個人飄向驅逐艦甲板。


    “噗”正在和一號對戰的異能者突然被人從背後偷襲,暈過去後很不幸地被一號凍成冰,又飄向甲板。


    ……


    在隊員摸不清頭腦,迷迷糊糊回到甲板的時候,他們的隊長已經手撐著欄杆笑眯眯地在曬太陽了。


    大家沉默的半晌,誰也不知道隊長是什麽意思。根據剛剛的表現來看,如果隊長真正出手的話,一秒鍾就可以解決他應付的武士和陰陽師,再另外花幾秒鍾就可以團滅對方。也就是說,這次任務根本隻要派隊長過來就可以輕輕鬆鬆解決了呀!


    可惡!這個家夥到底有多強!


    內心最糾結的莫過於何點了,先是慶幸之前沒一時腦熱動武來解決那個什麽精神暗示,但又哀歎接下來解除精神暗示簡直遙遙無期。


    “要抓起來嗎?”還是豹子身為軍人最先開口。


    “不,傷者帶到醫務室,其他人帶到房間裏。”楚憶軒背對著他們,麵向朝陽緩緩安排道。


    “這……”這不符合邏輯吧,俘虜還是有還手之力的。


    “按我說的去做。”風輕雲淡的命令卻讓豹子汗毛乍起。


    那是什麽樣的眼神啊!開什麽玩笑!那……那絕對是天敵吧!站在人類食物鏈頭頂的掠食者沒錯吧!


    不隻是豹子,所有的隊員看到楚憶軒轉身睜眼的瞬間都有一種窒息的錯覺。那雙淡漠中帶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意味情緒的眼睛,讓他們簡直要掉回海裏。如同被蟒蛇注視的青蛙一般絕望無力,一點反抗的念頭都無法產生。甚至四肢開始隱隱顫抖,心跳加速,大腦裏除了恐懼幾乎一片空白。


    無法喘息!不容拒絕!


    楚憶軒又重新閉上眼睛,嘴角掛起一個盡量溫和的微笑:“請執行命令,少校。”


    “是!長官!”拒絕?開什麽玩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吧!豹子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慫,同樣的,他身後的隊友也不覺得他慫!他嘴角那個微笑,騙人的吧!


    其他隊員也開始自發地按照楚憶軒的安排搬運俘虜。


    “你們也是,傷員到醫務室去,豹子留在主控室操作艦艇,其他人除了不要隨便去醫務室,自由活動。”


    “是!”每個人情不自禁抖了一下,即便是受傷了也張口大聲應是,然後加快腳步,離開那個被陽光照耀卻格外恐怖的甲板。


    ‘被人討厭了呢。’楚憶軒嘴角的笑容不變,眉宇間還是帶著一絲絲憂鬱,‘月兒,哥哥這次沒殺人哦。’


    楚憶軒嘴角的弧度緩和,笑容卻變得真實起來。唯有那一處,那一處最柔軟的地方留給你了呀。我的妹妹。


    楚憶軒看著自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白皙雙手,細密的掌紋在陽光下清晰可辨,仿佛妹妹的暖意和純潔就在上麵流淌。‘每時每刻。’楚憶軒是這樣想的。


    “噠噠噠噠……”軍靴浸泡了海水後輕落在甲板上的聲音有些奇怪,這聲音仿佛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整艘驅逐艦上的人除了那些昏倒的“幸運兒”,其他人也保持著詭異的沉默。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想幹脆昏倒算了,但又感覺昏倒後似乎更不安全。


    “辛苦了,沒受傷的人自由活動。”楚憶軒走進醫務室,讓那些沒受傷的隊員如蒙大赫般一溜煙低頭跑出去。


    剩下的是自稱魚的修士,孤零零地縮坐在角落的床上,暗罵隊友沒義氣。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滴答滴答往下流,染紅了雪白的床單。還有就是何點這個家夥看著自己小腿傷口不深,抽了一截紗布和止血貼就溜出去了。


    剩下的是日本那邊的人了。和楚憶軒對陣的陰陽師和佑衛門武士都隻是暈過去而已,其他多多少少都有負傷。特別是跟何點對陣的異能者腹部幾乎被洞穿了一個不小的洞!


    楚憶軒撕下門邊醫療藥品清單:“醫療清單裏沒有麻醉劑,你能忍得住嗎?忍不住,我可以幫忙。”


    坑爹呢,竟然沒有麻醉藥?海軍都這麽狠嗎?還是說,上麵的人對這艘漁船的乘客特別照顧啊!


    “不,謝謝。我可以忍得住。”魚臉色蒼白,強顏歡笑地拒絕了楚憶軒的幫助。幫忙?開玩笑吧,絕對是把我弄暈過去,uu看書ww.uuknshu 然後……有沒有然後啊我的人生!


    楚憶軒用精神力同時幫所有的傷員物理性止血,也就是單純的壓迫受傷部位附近的靜脈動脈。


    “傷口比較深,我先幫你消炎,忍著點。”楚憶軒用精神力打開櫃子上的小醫療箱,一邊洗手一邊解釋,“叫出來也沒關係,因為傷到肌腱,接下來需要一個小小的縫合手術。如果忍不住隨時都可以叫我。”


    ……


    事實證明,魚這家夥還是挺能忍的,就算冷汗直冒也愣是一聲不吭,更沒喊楚憶軒幫忙。


    全程依靠精神力的控製完成手術,最後纏好沙包,給楚憶軒一個蒼白的微笑算是表示感謝就蹣跚離開了醫務室。


    接下來,還有呢!


    楚憶軒搖搖頭,不再考慮魚到底對自己是什麽樣的恐懼感。轉而看向剩下的傷員,沒想到自己還有用到戰地手術的時候。


    苦笑著走向牆角固定的大型醫務箱,那上麵畫著紅色的十字架。


    聽我說,在十字架的見證下,這裏沒有敵人。


    傷者沒理由不管呀。雖然自己不是醫生,但坐視不理的冷漠也是罪。除非你恨別人才能對別人的悲慘無動於衷吧!


    不可恨人。


    這是信仰決定的事情。


    楚憶軒感覺自己真是有點犯賤,明明這些局麵是自己造成的——船是自己毀的,戰鬥是自己動手的也是自己主導的。現在還擺出一副自己都覺得惡心的樣子……真是自作自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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