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剛逃出了絕境,這二公又不見了,我心中便是一冷,當下也不顧他們幾人反對,把身上的探陰鬼爪一下子搭在最上麵的墓牆上,準備攀爬上去,再去找二公的足跡。


    我剛一腳踩上那粗糙的地下河岩石,便隻覺得另一隻腳仿佛被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根本抬不起來。我把強光手電綁在手上,回頭看去,便見到一個白色的人頭從水裏冒出來,差點把我嚇到了水裏去,再仔細看,原來是二公。


    二公嘴裏吐出幾朵水花,又吐出來一條白色的小魚,長吸了一口氣道:“恩?怎麽老夫還健在,慎兒?快說說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幾人絕處逢生,自然是高興無比,我心想定是那背山神獸的角起了作用,當日所做的善行如今在今日有了因果,可以說是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我見二公無恙,便道:“二公,這次的事頗有些奇怪,你還是先講講你為什麽裝死,又為什麽把馬三爺的屍體裝進了棺材?”


    二公眼中精光一閃,道:“好小子,這你居然都知道,看來這次四門的後代之間怕是要起一些變數了,不過……”二公摸了摸濕漉漉的胡子,又道:“你究竟給我吃了什麽東西?我怎麽覺得渾身血氣翻滾,像是又回到了三十歲。”


    我笑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說不定等會兒又有想不到的變數,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二公聽罷道:“也好,沒想道一隔四十年,竟然是如此變數,這世間之事,還是莫要去揣測,一切自有天意。”


    勇哥見到二公很是激動,但是二公根本不看向他,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顯得有些沮喪,我們從那地下和中遊泳到了一處水口,二公笑道:“此處能出去,外麵卻是進不來,你們跟緊我,莫要掉了隊伍。”


    我們便聽著二公的話,一路沿著地下河道,他娘的直到我的肺都快憋炸了,這才從一處陌生的水域露出個頭。二公指了指水底,我們幾人回頭看去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水底中卻是有無數的溶洞,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一個地底魔窟般,往裏麵看去更是有一種非凡的恐懼。


    我們上了岸,二公笑著看了看燕子,兩個人並肩走了說了很多話,大多是說他爺爺燕子薛年輕時候如何如何之類的,我們幾人走在路上聽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便也覺得有趣,不到半個小時,我們便到了一處林間小屋,二公坐下來說:“現在安全了,你們給我講講事情的經過,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還有,你給我喂的是什麽?”


    我搖了搖頭說,這一路上的經過實在是匪夷所思,我們幾人能夠現在聚在這裏實在是祖師爺冥冥之中的保佑,一切都是那麽趕巧,若是再晚上半天,恐怕你就沒命了,勇哥也拿不到化雪刀來砍那些粽子,更不能最後帶領我們走出那龍門天機床。


    提到勇哥,二公便冷哼了一聲,看都不看李勇,我心裏便覺得有些莫名的奇怪。


    接著,我又從我們從參加完葬禮之後被一夥兒人追著,最後到了一處深山中,進了那蠱母的墓,墓中驚險萬分,實在是不能用語言形容出萬一,任憑是二公這等倒鬥老人,卻也聽得連連咋舌,直念道祖師爺保佑。後來,我便說了在墓中遇到背山神獸一事,講到它撞斷了角送給我,二公更是顯得無比震驚,當下便連連歎息說:“那東西乃是萬金不換的寶貝,乃是藥材中的極品,若是有它,又何至於摸金四門鬧成這樣?”


    我環視了他們五人,見燕子在這裏,便很多經曆沒有講出來,不是我不信任她,隻是這其中的感情隻有一起經曆了生死的人才懂得,她這個女人我並沒有深交,這其中的任何一件說出去都是震驚整個摸金門的大事,若無絕對把握信任眼前的人,我是不會傻到去說出來的。


    二公聽罷,眼中竟有淚水,道:“你們兩個,把心口都給我袒露出來!”我一時有些莫名其妙,便把身上厚重的衣服脫下,頓時涼爽不少,二公指了指我心口的一塊皮膚,我這時才發現這裏竟然莫名其妙長了許多小疹子。


    二公歎道:“果然,你們去了那女人的墓,這東西提前發作了不少。”


    葉言有些害怕,便問道:“這是什麽?我身上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是一種病?”


    二公從身上掏出一個小青花瓷瓶道:“這東西,叫血蠱,一直以來,摸金四門便是一直由這個東西暗中控製,你們應該知道摸金四門的由來,乃是明末張天師將摸金一門分為四門,並且由四個家族掌管。”


    “可是你們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張天師奇雖說是個奇人,卻是個費勁心思妄想長生之人,他死前給四個徒弟種下了從那個女人那裏得到的血蠱,代代相傳,為他守護那個秘密。”


    我心中一冷,道:“這個蠱發作之後,會是什麽結果呢?”


    二公冷笑道:“什麽結果?你可聽說過刨心而死?自己胸口癢得把自己的心給掏出來才算完,uu看書 ww.ukans 四門的很多人都是快要發作之時讓家族中的兄弟姐妹動手結果了自己,隻是這些事我從來沒對你們說過,你們不知道罷了。”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家族祠堂後麵的那個小院子,也就是我這個故事的開頭所講到的那個場景,這張天師把自己的四個徒弟後人害的這麽慘,還要他們給他守護一個秘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二公把手上的青花瓷瓶拿出兩粒給我和葉言服下,道:“此番前來就是給你們兩個拿此物的,這血蠱雖狠,卻是有解藥,當年蠱母控製了滇王的一部分勢力,最後賞賜了三瓶解藥,讓他們自己去爭奪,結果全被帶進了土裏,這便是其中的一份。”


    我笑道:“之前和你在墓中搶解藥的那個人,是誰?”


    隻見二公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道:“別以為摸金四門一直看起來風平浪靜,那是因為你們還小,這其中的大風大浪,都有人幫你們承擔著。”


    我突然想起燕子薛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當下便不好再問,隻是扶著二公進了小屋,準備商量下怎麽從這裏走出去。


    話音剛落,便聽到空中一陣轟鳴,我們忙走出來一看,隻見空中停著一輛直升機,下麵吹來一陣勁風,周扒皮穿著個迷彩短袖,胸口帶著根手指粗的金鏈子,框著個大蛤蟆鏡,在飛機的沿子上罵道:“******個巴子,怎麽這麽多人!”又回頭向著裏麵說道:“老三,再叫一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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