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發現我正躺在炕上,周圍一圈人圍著我,手被老村長插進幾根三寸銀針。


    “得色已經醒了,不錯,這綿陽草汁果然有效。”


    老村長捋著胡子笑咪咪地說道。


    “二哥,你可真能睡,整整三天三夜啊。”葉言搖搖頭,站在炕側說道。


    “他娘的,扶我起來,渾身都散架了。”我雙手撐住床。對胖子說道。


    “得色,你咋睡那久嘞?那村鍾也沒那麽厲害吧?”二愣子挖著鼻孔。


    “什麽鍾?”


    “村鍾嘞,哦,你肯定不知道。“


    我聽罷頓時知道此事不簡單,忙讓他們帶我去看。


    這個村莊在山腳下,風景秀美,一大片黑黝黝的田地裏栽種著作物,我們一行人走上一條村裏濕漉漉的青石板小道,左邊是濕漉漉的山壁,右邊則是綠油油的田地。


    我們約摸沿著小道走了三百米,才發現此處別有洞天,這是兩塊山壁類似於一線天的結構,兩山之間有一條小縫,村中的祠堂便建在這裏。


    我快步走了進去,一陣涼爽讓人不禁心曠神怡。


    “得色,這便是俺村的祠堂,那邊的便是俺村的村鍾,頗有神奇之處,敲響可讓人昏迷一小會兒嘞。”村長砸巴著煙槍說。


    “葉慎,你可要好好看看,這東西,八成是個狠角色,胖子我也摸不準,你看看?”孫子遠拿出了少有的慎重,手擋著在我耳邊說道。


    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祠堂裏右邊角落的那一套大鍾,數了數一共七口。


    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心中咯噔一下,這樣一套編鍾,居然成了此村的村鍾?


    先不說它的音色,光從保存痕跡來看,雖然此地潮濕,然而此鍾卻沒有鏽蝕的跡象,我知道戰國時期的曾侯乙編鍾的出土曾經震動了整個古玩界,正因為其保存之完整,音色多樣,現在放在hb博物館裏成為鎮館之寶。


    而這一套編鍾頗有些怪異,並不是以正麵擺放的,而是全部以側麵疊在一起,首位兩段合有一銅人執小錘。


    我仔細地看了看,這一套編鍾上的紋路精美,幾種紋路層層疊疊,雲雷紋在其最外圍,由圓形線條回旋而成,單圓為雲,單方為雷,古樸大氣。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我心想這村莊居然有如此重寶,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這樣的寶物保存至今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一套編鍾整體呈現出一種灰青色,像是塗抹了某種保護層,兩邊的機關連接著榫頭,隻要稍微一搖動,便能相互振動,環環相扣,七鍾同鳴,發出七種連續的聲音。


    我一時竟無法再說什麽,相比博物館,我還是願意讓繼續它留在這裏。


    雖說其發出的聲音能夠讓人昏迷,我卻不想過多追究,青銅器還是少沾染些比較好,由於年代太過久遠,很多東西都有了自己的靈性。摸金校尉心中一定要有個尺度,這種東西不是我們能碰的。


    “老人家,您之前村子來人打槍是咋回事?”我們出了祠堂門,問道。


    老村長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意味深長道:“得色啊,那是找你們的人,俺們看那些人不像好人,就讓二愣子敲鍾給暈乎了,第二天給打發了。”


    我心中隱隱覺得不妙,若那一群人覺得裏麵有蹊蹺,定要把這戰國重器給尋出來,該如何是好?


    “老人家,你知不知道那村鍾是什麽東西?”葉言已經精神了不少,之前在林子裏和我們跋山涉水,和現在的模樣變化很大。


    老村長並沒有因為我們的驚訝而改變自己的態度,抽了一口煙說道:“村鍾是俺先人傳下來的,具體俺也不知道,俺村已經很多年沒人來嘞,山溝溝裏,轉不進來。”


    我聽到這些頓時鬆了口氣,葉言又道:“老人家,這東西是國寶,如果獻給國家,說不定你們可以整體搬遷出去,孩子接受教育,大人有一份好的工作。”


    “非俺老漢不肯出去,隻是俺獵村自古有規矩,要守著這裏啊……”老村長摸了一把眼淚道:“啥時候你們走了,帶些娃娃出去讀書中麽?”


    我心中不禁大為感動,這老村長極明事理,不願辜負祖訓,又不想耽誤孩子前程,uu看書 wwuukanshu當下便道:“老村長放心,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把孩子們帶出去,好好學習知識,為國家做貢獻!”


    老村長準備行大禮,我一把扶住道:“獵村三番兩次救我等性命,這算什麽!”


    “村長,帶我們去看看那墜麟坡,中不?”孫子遠待了幾天,也用方言問道。他一心念叨著那一處古墓,此時已經急不可耐了。


    “中!中!二愣子!把俺的槍背來,再把春生,來福,三猴子都叫來!”老村長放下煙槍煙槍,對著二愣子說道。


    二愣子一把擦去臉上的鼻涕道:“中!”


    午後,我們便到了這一處名為“墜麟嶺”的山坡,整個山坡略有傾斜,離古墓所在的位置約摸有一百米。


    “得色。看!”隻見老村長手指著前方,一隻灰黑的野兔子瘋了一般衝向山坡下,衝到斷層處,直挺挺地墜了下去!


    我們一時目瞪口呆,便在老村長的帶領下走到南坡的邊緣,按照老村長的說法,這裏已經不能再前進了,再前進就很難回來了。


    這種動物自殺的現象在全球程度來說依舊是解不開的謎團,此處頗有些奇異,我順著南坡往下看去,一片雲霧繚繞,足足有幾百米高,站在這裏看其餘的兩峰的峰頂極為清楚。


    “有人要撒尿沒有,胖爺我去撒尿了啊?”孫子遠問道。


    ”我跟你去吧,免得迷路。”勇哥把孫子遠的包提在手上,我們便跟了過去。


    “哎?老村長呢?”葉言突然問道。


    我轉身一看,南坡上剛才還在我身邊老村長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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