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偉岸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深邃的眸子俯視著腳下的一切,一雙寬厚的大掌撐在78層的護欄上,俯覽著整個帝國大廈。


    後麵的人繼續再報告著“少奶奶和和他哥哥最近聯係的比較緊,這是她和舒熠的通話記錄”


    “嗯!”薑煥深邃的眸子微微斂下,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在眼角下形成一派陰影,昏暗間讓人看不出男人真實的想法。


    繞過去,薑煥座到了大班椅上。


    身穿黑色工作服的秦斐將黑色的錄音筆遞了過去,然後道“薑總,會議十點開始”


    “好!下去把”薑煥將錄音筆接了過來,男人的手指將開關一摁,裏麵傳來了女人驚慌帶著抽噎的聲音。


    “哥,我要離婚,我好害怕,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好怕……”舒暖的聲音一聲聲的傳來,薑煥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男人墨黑的眸子在聽到夏晴後麵的話後,越發的幽深晦暗,她怕她,無論他在她麵前表現出多麽嬉皮無賴,去奉承她,逗她開心,她依舊怕他。


    將錄音筆關掉,薑煥仰起頭,指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隨後將手裏的錄音筆丟到了辦公桌的抽屜裏。


    會議室裏。


    寬敞透明的落地窗前,薑煥站在台上,男人偉岸的背影打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身後那麵led大牆上還忽明忽暗的放映著幻燈片,旭日集團剛剛開了一場半年總結大會。


    將接下來的工作流程安排好後,薑煥抬起深邃的眸子“秦斐,旭日最近那批貨源的購買是誰在負責,泰國那邊倉儲又是誰在打理?”


    “報告秦總,泰國那邊購貨和儲備都是魅影在負責,她走後便交給了夜狼打理,至於最近出現的紕漏我們正在全力以赴調查中”


    “給我訂這周四的飛機,我親自去一趟曼穀”


    “好”秦斐點了點頭,女人優雅而幹練的將文件夾整理好後遞了過去,離開時女人的眸子看向薑煥時帶著柔情卻也不失禮貌。


    隻是男人沒有發現秦斐的眼中流露出來的絲絲男女情意。


    散會後,薑煥坐在大班椅,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最近泰國那邊的生意越來越難做,股市一直在跌,警方竟在他們所屬的輪船上發發現了走私的軍火和白粉。


    自從薑煥3年前金盆洗手後他就與ek集團徹底脫離了關係,那麽這一次是誰在背後要脫他下水?


    按了最後一個enter鍵後薑煥將頭靠在皮椅上閉目養神,令他最擔心的是黑狼在泰國那邊的事。


    魅影又潛伏進了宋家,狼入虎穴,這麽多年,這兩人一直都是他的左右手。


    越南和老撾那邊有好幾批貨物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警方卻沒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這些黑道勢力也太橫行了,過幾天他得過去視察下看看到底是那個組織這樣不怕死。


    男人睜開陰鷙的眸子,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一刹那將頭腦裏竟然浮現了舒暖的影子。


    “哥,我好怕!我想離婚,你幫幫我……”舒暖的聲音像魔魅般傳到了他腦海中“我不想死”


    “如果想要離開她,你必須取得他的信任,你收集下他以前犯罪的資料……,我會盡量讓你早點擺脫他”


    錄音筆裏的話如一把利刀狠狠的將他織起的網劃的支離破碎,他的枕邊人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算計他,難道自己真的無法走進她的心嗎?


    可他就像試一試,用命去試!


    薑煥苦笑一聲,掏出手機隨手按了個號碼。


    “喂!”對麵傳來了小女人輕靈的聲音。


    “在幹嘛?”


    對麵舒暖咬了咬唇很不情願的說了句“現在我在公司,正在辦公,你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老公關心老婆那是天經地義,還是打擾了你和男同事的曖昧”薑煥故意開口這樣說道。


    “那有”對麵的舒暖急忙的回答道。


    “猜你也不敢,午飯吃了沒?”聽到舒暖的聲音薑煥愉悅的勾起嘴角,可心裏卻是難掩的苦澀。


    “還沒吃,要待會!”女人將頭埋在辦公桌下和薑煥說道,生怕其它同事看見她上班時間開小差“沒事我掛了啊!”舒暖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電話掛斷。


    “等等”聽到夏晴的話後,薑煥開口道,走到窗前,男人看了看落地窗外的風景,他坐擁這樣大的帝國企業,為何偏偏就看上了她,傷了自己,為難了她。


    男人嘴角帶起一絲不明的笑意,有些許的苦澀“我在你眼中我就那種見不得光的人嗎?”


    聽到薑煥這話,舒暖心裏突然覺得有些落寞,從他的語氣中舒暖聽到了埋怨,他在埋怨她。


    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話,也不想這個時候和他吵起來“那你就好好做人,說不定就見的光了”


    那邊的薑煥挑了挑劍眉,她口中的好好做人就是安安分分過日子,男人不置可否的挑了挑劍眉“我努力向你靠近”


    不知道為何,舒暖聽到薑煥這話後心裏突然一暖“你胸口還疼不疼”


    “疼”薑煥嘴裏發處了一單音節。


    “記得上藥,別彎身”舒暖囑咐著,不知為何聽著他疼,她的心也莫名一觸“我掛了哦!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薑煥接下來的話還卡在喉嚨裏,手機已經占線了,男人看著屏幕上的通話記錄,墨黑的眸子染上了殤。


    舒暖在辦公桌下躊躇了幾秒,待對麵沒有再打電話過來時女人才忐忑不安的從辦公桌下抬起了腦袋。


    辦公室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她,舒暖隻是尷尬的笑了笑,第一天上班就來遲到了,上班期間開小差被人逮住了,真是衰啊!


    舒暖晃了晃腦袋“以後還要請學姐學長們多多指教才是”


    “這小嘴可真甜,以後有什麽不懂的直接問就好!聽說你是陸總的親戚是不是?以後還希望你在陸總麵前多誇誇我們企劃部”企劃部突然空降了一個美女過來,這下大家都飽眼福了


    舒暖忙不甚跌的點著頭“那以後學姐學長們可不要嫌小妹煩”


    “不會,不會”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兩聲高亢的男聲“不懂的問我就好”


    一個卷著棗紅色大波浪的女人說道“去你的,舒暖小妹能看上你嘛?真不害臊,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到一坨糞上”


    “鮮花也要牛糞才會長的茂盛,像你這種荷爾蒙失調的老處女連牛糞也也不插你”男人這話一出引得全辦公室的人都哄堂大笑。


    女人氣得直跺腳,舒暖拉過被氣的小臉通紅的張惠“我們張惠姐是一朵百合花,時間越長越芬芳”


    這話可讓張惠樂嗬了“還是小妹最乖,這小嘴吐出的話中聽,姐喜歡”說完女人就插手著腰一副女王範的口氣對著辦公室那群人說道“你們這些一個個的聽到舒暖說的話沒,老娘可是一朵百合”


    一瞬間,辦公室的人一陣倒抽氣聲,舒暖抿著小嘴笑了笑,這裏的氣氛比薑家融洽好多,薑家的環境太壓抑,而她的性格應該屬於活躍型。


    她不喜歡受束縛,而薑煥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他那樣的性格。


    舒暖的就是遇到投緣的人也會變成話匣子,話不投機的人她也不會冷臉朝別人冷屁股上貼,別人對她好一倍她會對被人好十倍。


    可薑煥對她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朦朧,說不清道不明,他是不是真的愛她?但無從得知,還是一時新鮮,找到個更好的就把她甩了。


    上次去宴會差點丟命的教訓讓她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和他一個世界的人。


    想要去觸碰薑煥的世界卻又害怕,不想去了解這個男人,可好奇心使然,她想要去窺視他的世界。


    和辦公室的人聊了一會後,舒暖埋在一頓文件夾中整理著企劃案的資料,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了薑煥的樣子,說不惦記那是假話,還是惦記著他胸口上的傷怎麽樣了。


    想著昨晚上男人的霸道,夏晴的臉頰又緋紅了一片,心裏也就直罵他活該。


    ‘不想了,不想了’舒暖甩開心裏的雜念,吐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認真工作。


    平息了一會後,女人便一頭紮進了數不勝數的工作中。


    她以前就是做企劃的,所以這些工作很快就上了手,她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人要靠男人才能養活,沒有男人她一樣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


    幾縷俏皮的發絲遺漏在女人白皙的麵頰中,誰說隻有認真的男人是最迷人的,認真的女人一樣讓人心動。


    柔軟的劉海兒遮檔住了舒暖漂亮白皙的額頭,好看的眉黛如夏日的柳條,秀挺的小瑤鼻因為天熱冒出了幾滴細小的汗珠,飽滿的嘴唇如同春日嬌嫩的玫瑰花瓣。


    舒暖手裏拿著計算機將那些淩亂的數據匯總在一起然後在裝訂成冊,最後在上交給主管過目,實習的日子枯燥卻又讓自己樂在其中。


    至少在繁瑣的生活中,舒暖找到了那個曾經為生活而忙碌的自己,不是碌碌無為,不是一無是處的禁臠,不是男人的附屬物,


    “舒暖該吃飯了”張惠大大咧咧的竄到了舒暖麵前“快點,起來別餓壞了肚子!陸總可特地交待要好好照顧你”


    “好了,好了”舒暖連連擺手“張惠姐我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這資料弄亂了又不好整理了”


    “那你快點啊,食堂裏可是自助餐”


    舒暖點了點腦袋“知道了啦!”現在的生活好像又過回了以前在景城時的日子,舒暖衝張惠笑了笑,淺笑的梨渦如同春日的梨花軟人心窩。


    她喜歡現在的生活,即使在一個大公司的小部門裏當一個打雜的也比她無所事事的去亂想薑煥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看著眼前的小美人,張惠冷聲道“真是個禍水妖精,那個男人見了你都得心動”


    舒暖不以為然的皺了皺鼻小聲的反抗道“我可不是禍水啊”女人開口嬉笑著回絕道。


    “呀!”張惠也急忙輕笑了一聲“快走吧!”


    和張惠剛走出辦公室,舒暖就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薑晴氣鼓鼓的從電梯裏出來,嘴角翹的老高像是受了什麽委屈。


    舒暖本想過去問她怎麽了,可是腳像生了根一樣抬不動,想著這個女人和她的哥那樣的欺負自己,說不記仇那是假話,自己還是躲著為好免得又吃她一記耳刮子。


    等薑晴走遠後舒暖才慢悠悠的到食堂就餐“你慢點,注意形象小美女”張惠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長的一副小家碧玉誰知吃飯卻像個豬,還時不時發出哄哄的聲音。


    舒暖不滿的反抗道“我餓了!”


    “真是的,估計在家也是被寵壞了”


    舒暖的確是被寵壞了,以前在舒家舒母舒父都是把她當掌上明珠一樣供著,嫁到薑家後薑煥也是小寶貝的叫著。


    張惠用餐巾紙擦了擦手“舒暖你可注意點,你看多少男同胞盯著我們,別給我丟臉,啊!”


    舒暖抬頭掃視了下周圍,的確無有數雙眼睛正瞅著她,舒暖尷尬的笑了笑,部門的其他男同事們也衝舒暖笑了笑,目光甚是友好。


    而這裏麵也包括那個站在樓頂處悠閑的喝著咖啡的男人,王立臣將手杵在白色的護欄上,深邃的眸子中盛滿了莫名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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