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輕飄的雪,稻川幸介和一幫手下卻感覺心頭有點沉重。


    白雪皚皚的清白世界,被那個摔倒在地的打手壓烏了一片。


    稻川幸介的眼皮子跳動了下,他的那些手下見同伴摔倒,或者上前,或者後退,都是有點反應的模樣。


    一揮手,稻川幸介止住了手下人的騷動。


    他那一刻的心和這天氣一樣,都是有點冷的。


    稻川幸介看的清楚,自己的那個手下橫渡太二衝上去後,在揮動鋼管的刹那,沈約一腳踢了出去。


    踢的地方好像是橫渡太二的肩頭。


    橫渡太二不是被沈約踢飛的,沈約不過是將他的力道方向改變了一下。


    橫渡太二是被自己的全身力量帶飛起來的。


    這一腳踢出的奧妙,隻怕練腿十年的人都未見得能夠參透。


    這需要精確的判斷,精準的計算,精妙的打擊,同時還有極其讓人驚奇的心理素質。


    掌聲稀稀落落的響了起來,是從沈約身後傳過來的。


    拍巴掌的是鬆野芳華。


    她看向沈約的目光已經帶著崇拜之意,她有些自豪的是——自己沒有看錯這個男人。


    小偷怎麽能踢得出這麽讓人驚歎的一腳?


    稻川幸介看到了鬆野芳華,臉色變了下,突然道:“住吉會準備向稻川會發起挑戰嗎?”


    這是個比較嚴重的質詢!


    稻川幸介似沒有料到鬆野芳華也在房中!


    麵對金鑫、哪怕多個沈約,稻川幸介也不覺得問題有多難辦。


    好漢架不住拳多,好虎架不住狼多。


    稻川幸介覺得要解決這兩個人可能會花費些氣力,但還是可以辦成事的,但鬆野芳華加入此中,就讓問題的本質變了。


    私人恩怨如果變成幫派廝殺,那是很麻煩的事情。


    鬆野芳華搖頭道:“不是挑戰,稻川先生說錯了。”


    稻川幸介才鬆了口氣,鬆野芳華已道:“如果住吉會出手,那叫以大欺小。隻有弱者對強者,才叫挑戰的,你說是不是?”


    稻川幸介的臉色本來是陰,這會兒變的有些發黑了。


    不過他仍舊不明白,住吉會到底有沒有卷進來。


    金鑫也走出了房間,一直冷眼旁觀,這會兒終於道:“稻川幸介,你怎麽說也是個場麵人,綁架一個沒經驗的孩子,是不是有點太不體麵了。”


    稻川幸介看到金鑫,終於道:“金湯安保的金鑫?”


    他的手下一聽,都上前了一步。


    沈約一見這架勢,感覺有點問題。


    大家好像各說各話的意思。


    這完全和預期的進程並不合拍。


    試問稻川幸介如果接到任務,綁架了智聯,為何對金鑫卻是這般陌生的樣子?


    金鑫也覺得有問題,瞳孔微縮道:“智聯在哪裏?”


    他還心存一線希望。


    稻川幸介反倒怔了下,“智聯是誰?”


    雪花飄。


    金鑫暗自咬牙,心想這真TN的是個笑話!


    他再次進入一個讓他無處發力的局麵!


    “你派人取了我的錢? 你不知道我的錢是幹什麽用的?”金鑫一字字道,握緊了拳頭。


    稻川幸介半晌才道:“我需要管那麽多嗎?”


    他的聲音中仍有橫蠻之意。


    做惡事需要解釋嗎?


    那不是偽君子才幹的勾當?他們是東瀛合法的黑暗組織,解釋才是笑話好吧。


    天氣有點冷。


    氣氛有點僵。


    鬆野芳華絕對不笨? 一直揣摩眼前衝突的級別,但一時間也搞不懂眼下是怎麽個情況。


    沈約在一旁突然道:“金鑫有個朋友叫做薑智聯,他不久前在本港被人綁架,綁架人給金鑫留信,說要拿錢到劄幌滑雪場贖人。”


    他覺得一定要把事情搞明白? 留意到稻川幸介有些詫異的表情,沈約繼續道:“結果……”


    一指身後的房子? 沈約說道:“房中的那幾位去金鑫先生存錢的地點取了錢? 說是受了稻川幸介先生的指使。”


    稻川幸介冷哼了一聲。


    “之後就是稻川先生帶著一幫手下親至這裏,要找金總的麻煩。”


    沈約也是解釋給鬆野芳華聽的? “稻川先生能否給個解釋呢?”


    稻川幸介身邊有人道:“你讓解釋我們就解釋,那不是很沒麵子?”


    他話音落? 金鑫突然衝了上去。


    稻川幸介立即退後。


    他畢竟是成天走刀口的? 如野獸般的本能仍在。


    眼看沈約一腳輕易的踢飛他的一個手下,如今還在昏迷呢? 如何能不防備對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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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領導,就應該是在後方坐鎮的。


    他怎麽說也算是個領導。


    稻川幸介的那些手下不是善茬子? 也在為手下的這個職位注釋忠誠的含義,立即圍向了金鑫? 鋼管揮起。


    鋼管舞很有誘惑? 鋼管卻和板凳、板磚仿佛? 屬於那種殺人不見血,藏匿功與名的作戰工具。


    被鋼管抽中的感覺,和看鋼管舞的感覺絕不可同日而語。


    前方迅疾出現麵人牆。


    金鑫見狀立退。


    不到萬不得已,他很少硬來。


    沈約卻從金鑫背後竄出,一腳踩在他的肩頭,如同天外飛仙般的踹出了一腳。


    一腳準確無誤的正中方才說話那人的胸口。


    那人很要麵子,但顯然忘記了給胸口遮擋點什麽,被沈約一腳踢中,立即閉氣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院牆之上。


    砰的大響。


    牆上積雪灑落,堆了那人一臉,如同化妝粉般,讓那人的一張臉顯出白皙可愛的模樣。


    就是少了點勃勃生機。


    沈約、金鑫又回到了原地,如同沒事人一樣。


    金鑫暗自有點喘,有點驚訝對方得武力值不低,又同時驚奇沈約的武力值太高!


    所有揮動鋼管的人看向那被踹暈的人,然後回頭望向了沈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看。


    沈約笑道:“稻川先生,你看看,難道這樣就很有麵子了嗎?”


    稻川幸介的臉已經如鍋底一樣黑了。


    鬆野芳華突然想笑,


    金鑫、沈約簡直可說是配合無間,不但跟蹤利索,哪怕打鬥看起來都是極為默契。


    在鬆野芳華看來,金鑫是誘餌,吸引對方的注意,而沈約就是尖刀,給對手致命的一擊。


    打人不用打的血肉橫飛,隻要找準了精準打擊,殺雞給猴看,就不用大費周章。


    看著倒下的兩個同夥,已經沒人搶著給稻川幸介帶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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