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澤打電話救援的那個大隊,在大隊長的帶領之下,分乘數十輛交通工具,匆匆趕至。


    他們大約來了二三百人,由大隊長史洛賓親自帶領,將整幢樓圍了起來。


    我忍不住想笑,一個好好的天龍公司,被陳遠澤如此一番攪和!多少人成了他陳遠澤玩於股掌的玩物?


    陳遠澤見‘大部隊’過來支援,不由得底氣更硬,衝我又是一番chi裸裸的諷刺!


    少傾,史洛賓帶著幾十個先鋒上樓,闖進屋門之後,他不由得愣住了!


    史洛賓先是望了我一眼,再將目光停留在陳遠澤身上:“遠澤,這是怎麽一回事?”


    陳遠澤冷哼一聲:“這個趙龍,總是拆我台,斷我後路!史大隊長,幫我拿下趙龍,我讓我老爸重賞你!”


    史洛賓似是仍有一絲疑惑:“那,那陳先生知道這事嗎?”


    陳遠澤不悅地道:“讓他知道幹什麽?這是我的事!”


    史洛賓道:“我覺得最好是跟陳先生通融一下,畢竟,這個趙大隊長,是陳先生的親信!”


    陳遠澤罵了起來:“親信?親個屁!搶我的女人,跟我作對!”陳遠澤指著自己的鼻尖,一副虛張聲勢的樣子。


    史洛賓麵露難色地望了我一眼,道:“趙大隊長,這事兒?”


    我皺眉道:“史大隊長,這事兒與你無關!陳先生追究下來,我頂著。不過我希望你不要當陳遠澤的幫凶!陳遠澤簡直是給陳先生惹禍的爬子!整天給陳先生捅馬蜂窩,上次他撞人引起了民憤,還不是我趙龍想的辦法救他出來?他現在反而是恩將仇報,要強bao我的女人!史大隊長,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趙龍也一樣。”


    史洛賓略顯尷尬地一笑,不知道說什麽好。


    陳遠澤見他先被我的陣勢給震住了,不由得黯然生氣,衝史洛賓罵了起來:“史洛賓你他媽的真是一團屎啊?你聽他的?陳富生,你們陳先生,那是我老爸!我體內流淌著他的血!你想一想,到底幫誰,自己掂量著辦!”


    史洛賓咂摸了一下嘴巴,似是難以下定論,佇立,猶豫。


    陳遠澤罵了一句‘廢物’,然後繼續號召自己帶來的那幾人,向我發起攻擊。


    我一邊保護著金鈴,一邊與陳遠澤的六人形成對峙局麵,他們的進攻相當猛烈,而且都是手持武器,令我根本無法完全地施展拳腳。


    但是實際上,這幾人雖然個個都有那麽兩把刷子,但是想將我拿下也絕非易事。


    就這樣,我們廝打了幾個回合,對方的兩人受到我重拳的反擊,戰鬥力持續減弱。隨後我又改變了戰術,盡量避拳就腳,以犀利的快腿輪番抵禦對手的瘋狂襲擊,一一擊破。


    三分鍾之後,敵情化解,六個男子皆被我的快腿擊中,有的踉蹌倒地,有的則完全失去了戰鬥力,不敢再向前半步。


    陳遠澤見此情景,一邊罵他們無能一邊催促他們繼續進攻,但是這六個血肉之軀已經吃盡了苦頭,不然再貿然進攻。


    陳遠澤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史洛賓:“史大隊長,你的幾百人,把他給我拿下!這樣對你沒壞處!”


    史洛賓仍然在猶豫,很明顯,權衡之下,他兩邊都不想得罪。


    我伸手擁攬著金鈴,得以休養生息,金鈴驚恐如受傷的羊羔,在我懷裏,身體直顫抖。


    陳遠澤見史洛賓仍在猶豫,不由得急在臉上,厲聲道:“史洛賓,本公子還調遣不動你了是吧?你可不要忘記,去年三月份-----”


    史洛賓一聽此言,趕快打斷陳遠澤的話:“遠澤不要講出來!我照做,照做就行了!”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看來,陳遠澤手裏,有這個史大隊的把柄,牽製於他。


    陳遠澤陰森地一笑,抱起雙臂,靜觀局勢。


    史洛賓微歎了一口氣,衝我說道:“趙大隊長,實在是對不住了!得罪了!”


    他一揮手,同行的二十幾人,瞬間將我和金鈴圍了個嚴實。


    陳遠澤在一旁指導戰術:“史洛賓你給我聽好嘍,對趙龍殺了也不足惜,但是這個女的你一定不要給我傷害她!保女殺男,保女殺男!”一時間,陳遠澤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竟然創造了‘保女殺男’這個成語。


    確切地說,被幾十人圍住,若是我趙龍一人,倒也不難脫險,但是既要保護金鈴,又要突圍,實在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這種境況,已經多次出現過。


    陳遠澤得瑟地指點著江山,激揚大笑:“趙龍我看你還敢不敢跟我作對,跟我搶女人!”


    我厲聲道:“陳遠澤你不要在罪惡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你會遭受報應的!”


    陳遠澤哈哈大笑:“我罪惡,我報應?告訴你,老子殺人都不用擔責任!公安部都不敢治老子的罪!”


    我皺眉道:“那是給陳先生麵子!”


    陳遠澤道:“陳先生是我老爹,老爹你明白嗎?我提醒你,叫我一聲老爹把金鈴讓出來,我可以饒了你,否則今天,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懶的再跟他浪費口舌,但是麵臨此等困境,我的確是有些難以脫身。


    無奈之下,我隻能暗中向陳富生求助。將一隻手伸進口袋裏,憑借記憶打開通話記錄,下翻四個,按了呼出鍵。


    陳富生是個聰明人,我呼他電話卻不說話,他肯定能猜測出是我遇到了狀況,然後通過gps定位,便能準確地知道我的位置。


    而且,據我估計,在史洛賓帶來的這一部分人當中,肯定也有陳富生的耳目,他們會不失時機地將此等情況,悄悄向陳富生匯報。


    一個措施一種猜測,讓我心裏稍微平靜了一些。


    而金鈴見形勢越來越危急,害怕連累我,說道:“趙龍你先走吧,你先走,不要管我,他們會,他們會殺了你!”


    我笑道:“很多人想殺我,但最後還不是我活的好好的?放心吧金鈴,我不會放下你不管!”


    金鈴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啊,趙龍,你要是死了----”


    我趕快捂住她的嘴:“瞎說什麽!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我趙龍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金鈴的眼淚刷地奪眶而出,攥緊了我的胳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也隨你而去!”


    陳遠澤聽著我們二人的綿綿情話,醋意通過憤怒表現了出來:“他媽的,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裏調情!史洛賓,給我狠狠地打,打死這個狗日的!”


    史洛賓的二十多名手下蠢蠢欲動,明察秋毫的我能看的出來,其中至少有一半人心裏是相當畏懼的,在天龍公司,大部分隊員聽說過我趙龍的大名,因此與我對峙之時,都難免有幾分慌亂。更何況,他們剛剛親眼見識到,我輕易地將陳遠澤的六個狗腿子放倒在地!


    但是這一場廝殺,已經注定不可避免。


    史洛賓作為天龍公司的大隊長之一,理所當然地見識過我的威力,因此幹脆穿插在下屬們身後,隻顧指揮,不親自動手。


    我一邊與二十幾人對抗廝打,一邊醞釀著脫身之計。眼下,也許唯一的克製之策,便是擒住陳遠澤!


    正所謂擒賊擒王!但是二十幾人將我圍攻,若想靠近陳遠澤談何容易,我隻能一邊廝打一邊尋找突破口,伺機突圍。


    就這樣,我們廝打了大約有三五分鍾,彼此幾乎是不分上下,對峙二十幾人,我雖說無法做到遊刃有餘,但是通過犀利的拳腳,還是有效地防止了他們近身。陳遠澤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不由得咒罵起來:“又是一群廢物!這麽多人攻擊一個人,還這麽麻煩!”牢騷歸牢騷,他還是對自己的勝券抱有信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體力也在一步一步消耗,說實話,幾十個人跟我輪番對打,即使是鐵打的,也會被累垮。況且這些人犀利的進攻,讓我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隻能是像一台電腦一樣,高速運轉,飛快抵禦。


    倒是那史洛賓見久攻不下,幹脆脫掉了上衣,光著膀子加入了圍攻隊伍。


    這家夥竟然還紋了身,左青龍右白虎,後背上還吊著一隻說狼不是狼說豹不是豹的東西。


    他這個精彩的亮相頓時得到了陳遠澤的聲援:“我操,史洛賓你小子可以啊,紋的什麽?太他媽的波瀾壯闊了!好!大隊長親自上場,我就不信拿不下趙龍這狗日的!”


    陳遠澤接連的汙言穢語讓我怒不可遏,真想騰出間隙來賞他兩個耳光,但是眼前形勢,竟讓我沒有絲毫機會靠近之。


    卻說這史洛賓一擺出架式便氣勢洶洶,伴隨著口頭狼嚎,朝我猛攻。


    他的幾個手下見大隊長親自上陣,不由得士氣大漲,紛紛衝我形成夾攻之勢。


    史洛賓一邊揮舞拳腳,一邊下達命令:“你們給我後退,讓我領教領教趙大隊長的神威!”


    此言一出,頓時緩解了我三麵受敵的局麵,隻餘史洛賓與我正麵交鋒。


    我心想這小子還真講規矩!


    確切地說,盡管史洛賓也是位格鬥高手,但是在我看來,要想拿下他並非難事,但我沒有急攻,而是以逸待勞。


    事實上,我已經隱約地感覺出來,史洛賓似乎在營造一種特殊的局麵!


    果不其然,在我和史洛賓遭遇一陣近身肉搏之時,史洛賓很細微很輕巧地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控製陳大少!”


    我當然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借機挾持陳遠澤,那麽所有的危機,都會迎刃而解。


    我心裏暗喜,心想這史洛賓的確是個會見風使舵之人,兩方他都不想得罪,因此暗渡陳倉地琢磨出這麽一個鬼點子,既賣我個人情,又能讓陳遠澤無可挑剔!大不了,陳遠澤給他貫上個‘無能’的帽子,卻不會懷疑他的忠誠。


    隨即,史洛賓果真假退,一邊與我廝打一邊撤步,騰出間隙來引我追打。我當然不會放過機會,待史洛賓給我使了個眼色後,我迅速地飛出一腳,踢中史洛賓腹部,史洛賓踉蹌再退,眼見著我已經靠近陳遠澤,隻餘數步。


    而陳遠澤卻也意識到了威脅,果斷往旁邊走了兩步。我知道機不可失,拉扯著金鈴躍了過去,金鈴‘啊呀’一聲,似是胳膊被我拎痛了。


    但現在我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施展一個掃堂腿,將陳遠澤掃倒在地,同時飛身過去,一腳踩中了他的胸膛!


    他踴躍著身子,試圖施以拳腳解開我的束縛,但我的腳踩的死死的,他根本沒有任何脫身的機會。


    陳遠澤見掙脫不開,神氣銳減大半,毫無底氣地衝我問道:“你想幹什麽?”


    我冷哼道:“不想幹什麽!陳遠澤,讓你搬來的這些救兵,給我滾蛋!”


    陳遠澤道:“你不要亂來,不要亂來!我爸是陳富生!”


    我突然之間感到很可笑,整天在外麵報老爸的名字,算什麽本事?這簡直是個典型的富二代!齷齪到了極點!


    我咬緊牙關催促道:“少給我廢話!我數三下,讓你的救兵都給我滾蛋!”


    陳遠澤還想用氣勢壓倒我:“趙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放開我,放我起來!”


    我俯下身子拎住他的衣領,照他的臉上就是一巴掌,這一耳光子,實在是響徹環宇,就連金鈴也被嚇了一跳。


    陳遠澤臉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疼的嗷嗷直叫:“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爸會殺了你!”


    我罵道:“陳先生有你這樣的兒子,簡直是莫大的恥辱!今天我就替陳先生好好教教你怎麽做人!”


    我一隻手將陳遠澤提了起來,拎在空中。


    陳遠澤頓時嚇的兩腿發軟,眼冒金星。也許是他被我的氣勢嚇怕了,臉上冷汗直流,突然衝史洛賓喊了一句:“史洛賓,趕快帶你的人,滾,滾!”


    史洛賓等的就是這個,他裝出猶豫了一下,然後一揮手,帶領自己的二十幾人,離開。


    隨即,他同來的那幾百人,也一起返回。


    此時,屋子裏,隻剩下我和金鈴、陳遠澤和他一開始帶來的那六個男子。我將陳遠澤放置在地麵上,受到驚嚇的他終於平定了一下情緒,有一種旋心下肚的暢快。


    我繼續以命令的語氣向他發號施令:“讓你這六個狗腿子,也給我滾蛋!”


    陳遠澤麵露難色:“你想怎麽樣?”


    我厲聲道:“不想怎麽樣,你放心,看在陳先生的麵兒上,我不會怎麽著你!”


    陳遠澤猶豫一下,一揮手,遣退那已經被我打的狼狽不堪的六個狗腿子。


    此時,屋子裏,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陳遠澤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神氣,他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沒有幫凶,沒有依靠。


    我擁攬著金鈴衝他警告道:“陳遠澤,曾經有一次很好的機會,你沒有珍惜!現在當你追悔莫及的時候,已經晚了。金鈴早已不屬於你,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碰她!不要觸及我的底限,我不管是誰,決不輕饒!”


    陳遠澤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金鈴,萬千種酸楚化作一種無助的目光,和一聲強烈的歎息。


    我緊接著添油加醋地道:“這件事情陳先生會很快知道,你臉上有我的巴掌印兒,也許陳先生會怪罪我,我都認了!我隻想讓你知道,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碰,尤其是你陳遠澤!”


    陳遠澤被我怒吼嚇了一跳,但仍然沒說話。


    此時的他,簡直宛如一個漢奸,耷拉著腦袋,沒有一點兒士氣。


    一番警示之後,我也沒再為難陳遠澤,而是放他滾蛋!


    陳遠澤在走出屋門以後,突然間大罵了起來:“趙龍你他媽的給我等著!有仇不報非君子,我不光要幹了金鈴,還要殺了你!狗日的,敢搶老子的女人,還敢打老子……”他逞了一番口舌之能後,驅車離開。


    我扶受到驚嚇的金鈴坐下來,給她倒了一杯水。


    她的眼淚,猛地如同泉湧,在腮邊形成兩道無比晶瑩的憂傷。


    我輕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她卻一下子趴進我的懷裏:“趙龍,我又連累你了,連累你了!你得罪了陳遠澤,完了,這下子全完了!”


    我當然也能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雖然陳遠澤可恨,但他畢竟是陳富生的親生兒子,陳富生若知此事,會不會拿我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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