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這邊走來的四個女人,其中有兩個我認識,而且是相當熟悉。她們便是y國總統的女兒伊塔芬麗小姐,以及號稱世界第一女警衛的瑪瑞詩亞!


    至於另外兩個人,也是外國人,雖然我不認識她們,但是我能猜測的出來,她們肯定也是哪個國家的重量級人物,一個是高官子女,一個是她的貼身保鏢。


    隻是伊塔芬麗小姐在伊士東酒店的出現,似乎顯得過於唐突,雖然在此之前,我們曾經陪她在伊士東酒店下榻過,但是盡管如此,她的出現仍然令我感到疑惑。


    伊塔芬麗小姐的麵子我當然要給,因此我停下手,從凱瑟夫身上下來,拍了一下手,衝伊塔芬麗小姐笑道:“伊塔芬麗小姐,你什麽時候又來北京了?”


    伊塔芬麗湊到我的身邊,沒有回答,卻是一臉焦急地衝我質問道:“怎麽了,這是怎麽了,你和凱瑟夫怎麽又打起來了呢?”


    我捏了一下鼻子,道:“我想這個嘛,你應該問一問凱瑟夫。或者讓酒店的管理人員跟你介紹一下。”


    伊塔芬麗咂摸著嘴巴朝凱瑟夫望去,他正躺在地上呻吟著,倒是瑪瑞詩亞快步湊了過去,將凱瑟夫扶了起來,詢問他的傷勢。


    伊塔芬麗衝瑪瑞詩亞問了一句:“他沒事兒吧?”


    瑪瑞詩亞皺眉道:“她喝酒了……她的嘴裏全是血,看樣子被打的不輕。”


    伊塔芬麗的臉色明顯多了幾分驚慌,但是同時也有驚訝的成分。伊塔芬麗苦笑道:“師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你和凱瑟夫水火不容,一見麵就要打架呢?我,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這個凱瑟夫也是自控能力太差,竟然喝多了酒……”伊塔芬麗說話間顯得很是為難,這也難怪,一邊是他們y國總統的得意侍衛長――凱瑟夫,一邊是伊塔芬麗的中國師父――我,伊塔芬麗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偏向哪一方。因此她的心裏是異常的矛盾,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凱瑟夫。


    倒是瑪瑞詩亞在邁克的幫助下,將凱瑟夫扶起來後,徑直走了過來,她拿一雙極具殺傷力的眼睛刺向我,衝我質問道:“趙秘書,你這次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你明明知道凱瑟夫喝了酒,為什麽還要趁人之危,往死裏打他?看他現在被你打的,都隻剩下的半條人命……”


    我相信,這是有史以來,瑪瑞詩亞第一次如此嚴厲地跟我說話。


    因此我微微一愣,但隨即緩和,我衝瑪瑞詩亞道:“凱瑟夫的身體狀況很好,這點兒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瑪瑞詩亞道:“但是這卻影響他的工作!趙秘書……”


    我打斷她的話,道:“我已經退役了,叫我趙龍就行了。”


    瑪瑞詩亞接著道:“趙龍,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很破壞y中兩國關係?如果被……”瑪瑞詩亞意識到了場合不適,這才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如果被總統先生知道了,他會怎麽想?”


    我隻是淡然一笑。確切地說,我沒想到再次見到瑪瑞詩亞的時候,竟然是這樣一種場景。幾個月未見,她對我的態度,似乎發生了明顯的轉變,由原來的含情脈脈,到現在的咄咄逼人。人,怎麽會變化如此之快?


    倒是伊塔芬麗小姐插話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師父,凱瑟夫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也許是凱瑟夫在找我師父的麻煩!”


    瑪瑞詩亞反駁道:“就算是凱瑟夫先動的手,那也不能出手這麽重吧?伊塔芬麗小姐,剛才您也看到了,趙龍騎到了凱瑟夫身上,象‘武鬆打虎’一樣往死裏打……”瑪瑞詩亞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繪聲繪色的同時,引我無限思緒。


    伊塔芬麗小姐再望了一眼旁邊的凱瑟夫,對瑪瑞詩亞道:“這樣吧,瑪瑞詩亞,你去帶凱瑟夫看一下醫生,我先回房間。”


    瑪瑞詩亞道:“不行啊伊塔芬麗小姐,你身邊不能離人。”


    伊塔芬麗指著我道:“我要跟我師父說幾句話,我師父在身邊,你應該放心了吧?”


    瑪瑞詩亞皺眉望著我道:“不放心。他現在已經不是中國的國家警衛了,他不值得我們太信任!”


    聽了瑪瑞詩亞這番話,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我不明白她究竟被誰灌了迷魂湯,致使她現在竟然對我也存在著敵意。


    是她太講原則,還是過於警惕?


    抑或是我趙龍這個人,早已在她的心中消失,甚至是化愛為恨?


    她變的好快啊……


    但是瑪瑞詩亞最後還是沒能拗過伊塔芬麗小姐,瑪瑞詩亞不得不扶著凱瑟夫,準備去看傷。


    其實凱瑟夫的傷根本不用看,以凱瑟夫的身體素質,那對他根本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隻不過最近幾天,他是無法象以前那樣正常活動了。


    對於伊塔芬麗小姐的邀請,我自然不能拒絕,雖然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再是一名國家警衛,但是我現役過程中與伊塔芬麗小姐結下的深厚國際友誼,卻是永遠銘記在心的。


    也許伊塔芬麗小姐的出現,再次讓眾人感到了不解,尤其是金鈴、付聖冰等人,更是納悶兒。誰也不會想到,我會認識這麽多外國人,於是大家紛紛地開始猜測著關於我的一切……


    雖然說風波暫時平息,但是我總預感著,事情好像沒這麽順利。確切地說,剛才我對凱瑟夫的毆打,還不夠太過癮,我們積怨太深,豈止是三拳兩腳便能解決的?但是再一想,我反而覺得挺遺憾,我在想,如果凱瑟夫今天沒有喝酒,我能打的贏他嗎?即使是在他喝醉的情況下,我跟他交手已經顯得相當吃力了,由此可見他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若想輕易贏他,也並非易事。


    而且,我的心裏還誕生了幾分歉意,剛才在大廳裏,我將凱瑟夫的身份公諸於世,我沒想到伊塔芬麗小姐也在這兒,這樣的話,豈不是為她種下了幾分安全隱患?


    都怪我,考慮問題不夠周詳………


    就要跟伊塔芬麗小姐上客房的時候,付聖冰火急火燎地湊到我身邊,輕聲問了一句:“你跟她上去幹什麽,這個外國人是誰?”


    我當然不能泄露伊塔芬麗小姐的身份,於是搪塞道:“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付聖冰噘著嘴巴輕聲道:“行啊老趙,連洋妞兒都能泡上……你們不會是上去那啥……去吧?”


    我使勁兒拍打著自己的腦門兒,心想這付聖冰簡直太惡搞了,我真受不了她!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跟她相提並論,那就是齊夢燕的妹妹齊夢娜!


    口無遮攔、滿嘴汙言……什麽話都能說的出來,什麽問題也都能問的出來!


    我沒再理會付聖冰,兀自地隨著伊塔芬麗小姐乘坐電梯上了客房。


    讓我沒想到的是,伊塔芬麗小姐這次下榻的房間,竟然仍然是上次來華時的房間。


    進屋後,伊塔芬麗小姐很客氣地請我坐下,並親自為我拿了一瓶果飲,遞了過來。


    但是事實上,我們對彼此都充滿了疑惑,於是竟然同時開口問了起來。我問她:“伊塔芬麗小姐這次來北京……”她問我:“師父你現在……”


    同時發言,也同時止住。略顯尷尬地相視一笑,我禮讓道:“伊塔芬麗小姐,你先說。”


    伊塔芬麗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我先介紹一下我這次來北京的幾件事……我是昨天到的北京,先是在國賓館住了一晚。其實我這次過來,有一定因素是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當時,我們向由局長提出,想讓你和由夢協助瑪瑞詩亞陪我,但是由局長卻說你轉業了,以前那次我知道你轉業的消息,還不敢相信。在我心裏你仍然是中國最優秀的警衛……由局長還告訴我,說你當了保安,我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後來由秘書告訴我,你當保安果然真的是為了我,你竟然真的是因為上次的那件事情被由局長安排轉業的……她還告訴了我你現在呆的地方……我感到心裏非常過意不去,於是今天和瑪瑞詩亞一起來了伊士東酒店,我就是希望能找到你,當麵向你問清楚,這一切是不是象由秘書說的,是因為上次我的冒昧,才讓由局長安排你轉業的。上次我問你,你不說實話……”伊塔芬麗說的有些淩亂,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也許是她想急於將事情表達清楚,但是由於中文水平有限,反而使這些話說出來,顯得思路不太明朗,表達不夠清晰。


    我追問了一句:“你說的由秘書,是不是由夢?”


    伊塔芬麗點頭道:“是由夢由秘書。我來中國後跟她見過一次麵。在國賓館。”


    我能體會到由夢的一番苦心,也許是由夢仍然想要盡千方百計,試圖讓我回返特衛局,盡管那樣的幾率近乎於零。這次伊塔芬麗小姐來華,由夢覺得解鈴還需係鈴人,於是便又想讓伊塔芬麗出麵,在由局長麵前繼續施加壓力……由夢這樣做,雖然有點兒畫蛇添足的嫌疑,但是卻反映出她對我的關切和期望。


    我再問伊塔芬麗小姐:“凱瑟夫也是陪你過來的?”


    伊塔芬麗道:“原來不是。凱瑟夫現在正在休假,但是我父親為了我的安全考慮,直接讓凱瑟夫來了中國。”


    我又問:“那在你身邊的那位女士,是?”


    伊塔芬麗道:“那是美國參議院某高官的女兒。她正陪父親來中國訪問,那個叫什麽什麽邁克的,據說是利用休假時間過來保護她的。我們在國賓館遇到以後,聊的挺投機,甚至成了好姐妹。就這樣,當我決定來伊士東酒店找你的時候,她也跟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道:“原來是這樣……凱瑟夫和邁克兩個人到了一塊兒,可真是一對活寶。”


    伊塔芬麗輕歎了一口氣,道:“凱瑟夫可真讓我頭疼啊……他總愛惹事,師父,這次他究竟怎麽了,你們怎麽會打起來呢?”伊塔芬麗拿一雙藍色的俏美眼睛望著我,要答案。


    我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給伊塔芬麗小姐聽,伊塔芬麗聽後,眉頭皺緊,衝我說道:“回去之後我要告訴我父親,這個凱瑟夫太不像話!”


    我道:“那倒不必。隻希望凱瑟夫這次能長教訓,不再這麽傲慢無禮。”


    伊塔芬麗點了點頭,轉變話題道:“對了師父,你,難道你就一直在這兒當保安?”


    我道:“是的。這個伊士東酒店,是我管轄下的安保項目之一。我是望京幾十個項目上的總負責人,中隊長。”


    伊塔芬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師父我要當麵問你一句,你還願不願意再回特衛局?畢竟,是我的魯莽造成了你受處分,讓由局長安排你退役。我必須要再努力地試一試,我想抽個時間去見見由局長,再想辦法說服一下他,看看能不能再將你召回去……如果由局長不買我的賬,我就讓我父親出麵……”


    我趕快推辭道:“不用了伊塔芬麗小姐。我都退役很久了,而且現在生活的也挺好,都適應了,不想再回特衛局了。”


    伊塔芬麗反問:“真的不想回了?”


    我深深地點了點頭:“至少現在不想。”


    伊塔芬麗小姐又說了很多抱歉類的話,我隻是回之一笑。


    但是令我想象不到的是,伊塔芬麗小姐說著說著,竟然―――哭了。


    她太多愁善感了!


    “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麽大的牽連!當我知道你被勒令轉業之後,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是我……是我們沒考慮周全,是我們為了試探蘇白美鈴,忽略了這件事情給你帶來的後果。師父,是我害了你……”伊塔芬麗眼睛裏蓄滿了白亮,再一眨眼,眼淚竟然流了出來。


    我頓時一怔,想起了今年五月份我們被困在山上時的經曆,那時候伊塔芬麗也曾為我落過淚,但與這次的性質不同,這次是愧疚,而上次是感動。上次我為了保護伊塔芬麗,受了傷,伊塔芬麗小姐因為感動流下了眼淚,而且她甚至不惜撕扯自己的內衣幫我包括傷口……那一幕一幕,至今仍然徘徊在腦海,無法忘卻。那是我接手外賓護衛任務後最感動的一次,我和伊塔芬麗小姐互相感動著,甚至達到了心有靈犀的境界。那種境界超脫了警衛目標和隨身警衛之間的關係,讓我這個中國警衛,和一個y國總統的千金大小姐,產生了深厚的感情。當然這種感情是指純粹的國際友情。


    我道:“伊塔芬麗小姐,你不必這樣,事情都過去好久了,這都是我的造化,命運。你沒有任何過錯。”


    伊塔芬麗神情異樣地看著我,她的臉依然是那張俏美細膩的臉,這張臉上印記了‘善良’與‘可愛’的痕跡。“趙師父,現在你做了保安,我心裏很不舒服,現在,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我安慰她道:“伊塔芬麗小姐,你不需要感到不安,我真的沒事兒,我現在過的很好,吃的香睡的穩玩兒的好,我生活的很好,也很幸福!”


    伊塔芬麗沉思片刻,突然一把攥住我的手,眼睛裏閃爍過一陣光彩。她情緒激動地道:“要不,你,你跟我到y國,我會讓我父親好好安排你,如果你還喜歡做警衛,那就留在我父親身邊,我父親其實一直挺欣賞你的。以你的本事,再加上我幫你求情,他肯定不會拒絕的,如果你不想再做警衛的話,我父親也可以給你安排一個不錯的工作,請相信我好嗎?”


    何等天真的說法,倒是令我產生了一陣由衷的感動。都過去這麽久了,伊塔芬麗小姐竟然能不顧個人安危,專程跑過來找我,怎能不讓我受寵若驚?


    我沒想到她會說這些話,但是也許她是對的,f國雖然麵積不大,但是國民經濟發展的很好,像凱瑟夫、瑪瑞詩亞等元首警衛的待遇,比中國警衛何止要高幾倍甚至十倍?


    但是麵對伊塔芬麗小姐激動之下的表述,我又怎能同意?不管伊塔芬麗小姐會帶給我多麽巨大的財富,多麽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我都不會離開中國,別說是我現在還沒真正退役,即使是真的退役了,我也不會答應她。


    因為我是中國人。我喜歡中國這片土地。


    我笑道:“謝謝你伊塔芬麗小姐,我想我會留在中國的,不管怎樣,這是我的祖國!”。


    伊塔芬麗小姐仍然情緒激動,接著道:“但是你的祖國卻傷害了你,你為國家付出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貢獻,而他們卻因為——”後麵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實在無法說出口,她感到罪責在自己。“你到了y國,我也可以把你留在我身邊,你再繼續保護我,難道不好嗎?你隻需要加入我們y國國籍,就有資格成為y國侍衛。師父,我是真心地想讓你過去,至少,你去了y國,留在我身邊,會比你在這裏當保安幸福的多……”


    我以笑代答,覺得這個伊塔芬麗小姐簡直太天真無邪了。什麽想法從她的口裏蹦出來都顯得那麽幼稚。


    但是我也能體會到她的好意,她是真心想幫我。


    我沉默的過程中,伊塔芬麗伸手握緊我的手,或者這是種肢體上的安慰,或者這是情緒激動的表露。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清香,那種清香很熟悉,仿佛讓我記起了曾經的那些美好時光。


    幾分鍾後,伊塔芬麗又率先打破了沉寂:“趙師父,我想你可以考慮一下呢。說實話,我一直很感激你,你為我出付出了很多很多。每次發生情況,你都是不顧自己的危險,換回我的平安,這些我都能感覺的到。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保護神,隻要有你,我就沒有任何可以擔心的!但是我這次來中國,沒有你的陪護,我感覺到心裏空蕩蕩的,總覺得缺少了什麽,缺少了重要的什麽……”


    這種褒獎,無疑是對一個警衛人員極大的安慰。


    作為一名國家警衛,能得到警衛目標如此的評價,我的內心充滿了幸福和滿足。盡管我現在已經是一名保安,盡管我正在以另外一種身份和角色踐行著一名國家警衛的責任。


    我感到伊塔芬麗抓自己手的小手突然用了一下力,身體也隨即朝我靠了靠,接著又說:“趙隊長,你難道寧願做保安,也不願意………不願意做我永遠的保護神嗎?”


    我頓時一愣,總覺得這句話裏蘊含著一種特殊的暗示。也許是我誤會了伊塔芬麗小姐的意思,她隻是在表達,她很想讓我去y國擔任她的警衛員。


    見我不回答,伊塔芬麗也沒有繼續說話,反而是盯著我,看個沒完。


    “伊塔芬麗小姐,你很美麗,也很善良,你會一生平安的,相信我!”我輕輕一笑,不失時機地撤出自己被她小手束縛的手,輕輕地站了起來。


    伊塔芬麗也隨即跟著站了起來,立在我麵前,真誠地望著我。


    也許此時此刻,我象是意會出了什麽,很可能,伊塔芬麗小姐這次來中國,就是要想辦法‘動員’我去為y國效力的……當然,這隻是猜測。


    伊塔芬麗小姐沉默了片刻,接著道:“師父,你就跟我回y國吧,好嗎?我真的很想繼續跟你學功夫。”


    我搖了搖頭,道:“對不起伊塔芬麗小姐,我不能去。現在我有很多事情要做,離不開。”


    伊塔芬麗道:“但是我早已習慣了受你的保護,在y國,還有這次來中國,我都覺得很不適應。你要是現在還在特衛局多好啊……唉,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伊塔芬麗說著說著,又開始發表起歉意來。


    我和伊塔芬麗小姐談了很久,足足有兩個小時。


    說實話,再次見到伊塔芬麗小姐,我的確是挺高興的,但是隻可惜我現在已經不是中國警衛的身份了,無法再繼續為她保駕護航。


    我隻能在心裏祝願她這次來華順利,平安。、


    當然,盡管如此,我也不能在這裏久留,我必須從那種虛幻的回憶中跋踄出來,回到現實,回到我在望京的保安隊,或者是回到天龍大廈。


    我期盼著瑪瑞詩亞和凱瑟夫早點兒回來,這樣我就可以安心離開了。


    五分鍾後,瑪瑞詩亞和凱瑟夫回來了!


    我發現瑪瑞詩亞和凱瑟夫很親近,瑪瑞詩亞挽著凱瑟夫的胳膊,凱瑟夫的酒勁兒似乎已經下去了,望見我,他皺緊了眉頭,似乎想說什麽,卻被瑪瑞詩亞用手一碰胳膊,止住了。


    瑪瑞詩亞微微地瞧了我一眼,說道:“趙秘書,你這次下手太重了,要是擱了別人,非得被你打死不可!”瑪瑞詩亞扶著凱瑟夫的胳膊,坐下,語氣中頗顯得有些興師問罪的元素。


    伊塔芬麗插話道:“凱瑟夫,你每次來中國都要鬧事,不鬧回事你是不是不死心啊?”


    瑪瑞詩亞搶先衝伊塔芬麗道:“伊塔芬麗小姐,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凱瑟夫,是趙龍仗著凱瑟夫喝多了酒,下手太狠了點兒。凱瑟夫現在身上到處都是傷。你又不是沒看見,趙龍騎在凱瑟夫身上,往死裏打!”


    聽聞瑪瑞詩亞如此維護凱瑟夫,我不知道心裏是何滋味兒。都說女人善變,這在瑪瑞詩亞身上得到了印證。記得在此之前,瑪瑞詩亞總是在伊塔芬麗小姐甚至是凱本裏恩總統麵前維護我,排斥凱瑟夫,但是現在卻恰恰相反,變成了維護凱瑟夫,排斥於我。我不知道這短暫的幾個月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瑪瑞詩亞有了這麽大的轉變。從一個對我懷有不切實際的愛慕的開放型女孩兒,變得如此事故,如此陌生。我甚至在她看我的眼神裏找不出絲毫的友好氣息,隻是她對凱瑟夫,卻多了幾分關切,甚至是曖昧。


    這正是世事變遷,令人難料啊!


    當然,我不能怪瑪瑞詩亞,這也許不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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