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付聖冰簡直是瘋了!


    她這樣埋汰自己的親妹妹,是不是太過分了?她甚至連妹妹身上哪個部位長痣都抖摟了出來。


    付聖依委屈地望著姐姐,不發一言一語,待姐姐將她身的‘缺點’一一批漏完,付聖依突然像是火山爆發一樣,抽泣著衝姐姐怨怒道:“姐,你不是我姐!你根本不是我姐!”


    我也覺得付聖冰做的太過分了!


    這姐妹倆,可是讓我如何是好?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近付聖冰,帶著勸慰的元素衝她道:“冷靜一下吧,都。你是姐姐,你得讓著聖依。”


    付聖冰挑眉反問:“把你也讓給她,對嗎?”


    我汗顏地捏了捏額頭,皺眉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什麽,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將來更不是!”我漸漸提高了音量,以發泄剛才積累起來的憤怒。


    付聖冰嘴巴半天沒有合攏,竟像是被我這句話驚醒了似的。她凝望著我,嘴角輕輕地抖動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地自言自語道:“對,對對。你一直都不是我的,你有女朋友,你有女朋友。”她像是精神失常了似的,朝付聖依走近了一步,嘴角處崩發出一絲淒涼之笑:“聖依,我們都中毒了,中了老趙的毒。他根本都沒有在乎過我們,我們隻是他生命中的陪襯。我們竟然為了一個不可能的天真幻想,反目成仇。我們值得嗎?”


    付聖依俏眉緊皺地道:“你說什麽呢!明明就是你不對!趙哥哥你別生氣,我姐她----她隨便說說的,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好朋友,都是我的好哥哥,永遠都是。”


    善良的付聖依蒙受了如此巨大的委屈,終究還是沒跟她姐姐計較下去,在關鍵時候,竟然還能替付聖冰辯解遮掩。


    她真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我沒再說話,仿佛是害怕破壞了這種難能可貴的和諧一般。


    本來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對付聖冰的一句警示,但是卻沒想到,這句話竟然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瞬間中止了姐妹二人的舌戰,甚至促成她們不約而同地站到了同一戰線上。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寧願她們恨我,也不想讓她們為了我‘爭風吃醋’,甚至是反目成仇。


    她們都是無辜的,不應該成為我趙龍的犧牲品。


    在我沉默的片刻,懂事的付聖依湊了過來,輕盈地用一隻手拎住了我的胳膊,強製性地緩和了一下情緒,露出了一種僵硬的笑容,衝我試探地道:“趙哥哥,要不你今晚別走了,聖依給你講笑話聽。我剛從網上看了一個特別可笑的笑話呢,說是有兩個人,一個叫張三,一個叫王五………”


    剛才一直義憤如下山猛虎的付聖冰馬上打斷妹妹的話,一揚手道:“別講了,你講的笑話,那是笑話嗎,那是哭話,讓人聽了想哭。”


    付聖依沒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我,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我望了望付聖依,在她俏美的小臉兒上,體味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淡定和成熟。


    但是不管如何,這姐妹倆在瞬間中止了對戰,也算得上是我此刻最大的欣慰。我思慮片刻,對付聖冰囑咐了一句:“記住,好好照顧聖依,她還小,你是姐姐,你得知道心疼人。”


    然後扶著付聖依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姐的脾氣你也知道,別怪她,其實她還是挺關心你的。”


    姐妹倆都瞪著眼睛望著我,不說話。


    我不失時機地走到了門口,驀然一笑後,堅定地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姐妹倆沒有追出來,我很快便上了長城車,駛車回返。


    星光依稀,夜風微寒,憶及剛才的這番經曆,心裏仍然在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我覺得一切仿若是夢,那般真實卻又那般虛幻。


    也許今天我根本就不應該來,也許我根本不該出現在付家姐妹的世界中。


    歎了一口氣後,我猛踩了踩油門,很快便駛回了望京大隊大隊部。


    坐在辦公室裏吸著煙,付聖依那俏美的臉蛋始終在我的腦海裏播映,揮之不去。


    這個可愛善良的小天使,被付聖冰無情地撕扯著她幼稚的心靈,她能否走出今天的陰影?


    惡搞的付聖冰,能否在妹妹麵前表現的端莊一些,謙讓一些,溫柔一些?


    這些都成了我重重的心事。


    不得不承認,我不懂女人,更不懂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徘徊在幾個女孩兒之間,我仿佛成了矛盾的著火點,蛛絲馬跡,甚至一言一語便會引發一陣女人之間的舌戰,這正常嗎?


    我覺得自己沒有那種呼風喚雨令女人如癡如醉的本事,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保安隊長。我肩負著國家賦予的重任,每天演著不同的戲,大腦時刻緊繃著弦,不敢有絲毫懈怠。然而,在我這場獨角戲之中,幾位風姿綽絕的女人,卻無形之中擔任了重要的角色。盡管在這些女性當中,有善也有惡,有虛也有實。


    我懶的給她們各自歸位,在複雜的環境中,‘難得糊塗’這句千古名句,何嚐不能作為我的座右銘,直順著現實這個戲路,延續下去?


    盡早會有個結果,遲早要一一麵對,那是任何人都無法逃避的。


    坐在辦公室裏,我稀裏糊塗地思考了很多事情,也許是心太累了,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打起了盹來。


    直到一陣手機的信息鈴聲響了起來,我才如夢初醒地揉了揉不聽使喚的眼睛,打開手機一瞧,不由得為之一驚。


    信息竟然由夢發來的!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我打開信息的時候,我的心呯呯直跳。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實際上,在我的印象中,由夢是很少用‘短信’的方式跟我聯係的,除非是迫不得已。


    由夢在信息裏道:告訴你兩個壞消息,第一個:我明天不過去了,你不用接我了。


    收到這則信息之後,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心想由夢這是怎麽了,難道她遇到了什麽事情,來不了了?


    短暫的思慮之後,我決定給由夢打一下電話,衝她詢問一下真實原因。


    但正在此時,由夢又發來了另一則信息:第二個壞消息:本姑娘逗你玩兒呢。嘿嘿。明天按原計劃行動。


    我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由夢可真是個活寶,竟然戲弄起我來了!


    我給由夢回短信道:由夢你別耍我了,弄的我心裏起伏不定的,你不知道我多麽想你嗎?


    由夢回道:嘿嘿,真的想我?


    我道:當然想。我每天都拿你的照片看來看去,我都把你的照片設置成電腦桌麵了。


    由夢回道:真的嗎?那我這次過去,一定要檢查一下嘍。


    我道:隨便檢查。


    由夢沒再回信息,我返回了臥室,將筆記本電腦打開,果真就著電腦屏幕上的由夢瞧了起來。


    心裏的激動之情,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


    我甚至噘著嘴巴衝桌麵上的那個由夢親了兩下,以示我此時的興奮。


    所有的美好也超越不了此時的美好,懷著一種特殊的憧憬,我坐在辦公室裏,反複地回味著由夢的一頻一笑,一舉一動,心裏蕩漾著不可名狀的激動,良久,良久……


    我甚至不由自主地哼起了那首由我們共同創作的歌曲:我把相思寄給明月,多少話兒沒對戀人說……


    時間在回憶中顯得格外短暫,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


    但是我卻仍然精神抖擻,沒有半點兒睡意。


    程心潔的心情像是也跟我一樣,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重返到了辦公室。


    她穿了一雙很漂亮的女士拖鞋,一套繡著花紋的睡衣,將她玲瓏的身材映襯的淋漓盡致。


    她靜靜地站在我身邊,試探地問了一句:“姐夫,還不睡啊?”


    我一扭頭,衝她笑道:“睡不著。”


    程心潔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道:“我也睡不著。”


    我猛然發現,在她的麵容之中,竟然夾雜著些許特殊的神蘊。而這種神蘊,絕非是興奮抑或是激動,而恰似一種濃濃的愁緒。


    我頓時愣了一下,衝程心潔追問了一句:“怎麽,有心事?”


    程心潔笑著搖了搖頭:“沒。我哪有什麽心事啊。真的沒。”


    她連連掩飾,卻欲蓋彌張。然而我了解程心潔,再重的心事,她若不說,那肯定會守口如瓶,不會透露隻字片語。


    因此我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勸她道:“好了,早點兒休息吧,心潔。明天還要早起,去接你夢夢姐。”


    程心潔嘴巴輕啟道:“嗯。姐夫你也早點兒休息。”


    我再問了一句:“丹丹呢?她在幹什麽?”


    程心潔道:“丹丹姐好像-----她好像是去洗澡了吧。”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催促道:“哦。心潔,你先睡吧,我也馬上回臥室了。”我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胳膊,想將今日的疲憊趕走,卻不得如願。


    程心潔猶豫了一下,果真轉過身,走出幾步。


    她走走停停,再三佇立,半天才走到了臥室門口。


    我在她輕盈的腳步聲中,聽出了些許異常的旋律。


    她的心事好重啊!


    我隨即返回了臥室,刷牙洗臉換了雙拖鞋,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裏繼續播映著關於由夢的畫麵,我的心,不由得更加狂烈地跳躍了起來。


    再不知過了多久,丹丹推門而入。


    她輕盈地湊過來,在我床邊停下。她的確是剛剛洗過澡,頭發上的濕潤,還沒幹。


    我率先衝她問了一句:“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麽?”


    丹丹轉過身,返回門口將門插上,再回過身來,攬了一下飄逸的頭發,衝我笑道:“趙大哥,我幫你放鬆放鬆吧。”


    我愣了一下,道:“不用。今天我沒疲憊感,改天,改天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兒休息吧。”


    丹丹輕輕地泯著嘴唇,鼓起勇氣道:“趙大哥------你就讓我幫你服務一下吧,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幫你放鬆身體了,我都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了。”


    我的心猛地一陣觸動:是啊,丹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她跟了我,沒有任何目的和要求,隻是單純地想和我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吃飯,一起閑聊。她不奢望什麽,但是卻一直在默默為我付出。在她看來,我超過三天不讓她按摩放鬆,她就會覺得我冷淡了她,就會覺得自己很多餘。


    我當然不想讓丹丹有情緒,因此短暫的思慮後,我點了點頭,道:“好吧,半個小時。我隻腐敗半個小時。”


    我像往常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四肢放鬆,瞧著天花板,期待著那種‘脫胎換骨’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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