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揚想了想道:“這話是你說的,交換條件是你要脫離這個組織,別再參與任務,如果你答應,我有辦法讓你爺爺回去,不用打暈,我用針控製他在半醒半睡的狀態就行。”


    韓雅有點不太情願,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讓曹子揚大大舒了一口氣,太難接受了,韓雅竟然是……相當於恐怖份子的身份。


    曹子揚道:“就這樣一言為定了,如果你食言,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為這是原則問題。”


    “你至於嗎?”韓雅道,“我答應了就不食言。”


    “好,我給唐軍打電話。”


    韓雅嗯了一聲。


    曹子揚隨即拿出手機給唐軍打,告訴了唐軍他和韓雅商量的結果,唐軍道:“行嗎?一哥醒了不發瘋抽我?”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怪你也沒用,頂多怪我和韓雅,你去準備個輪椅,下了針就坐輪椅上,直接去機場。”


    “好,我去訂機票,我先和大小姐說兩句,她怎麽不走啊?你竟然同意。”


    “我又不是她的誰,你自己問她吧,對了,你訂三張機票,我助手和你們一起走,你看著她。”等唐軍答應下來,曹子揚隨即說了一聲謝謝,把手機遞給韓雅。


    韓雅接過手機和唐軍說了幾句就掛斷了,內容很簡單,就是讓唐軍不要再說。她已經決定,那一意孤行的味道非常濃鬱,曹子揚倒是知道原因,唐軍不知道,所以不難想象電話另一端的唐軍有多抓狂。


    把手機還給了曹子揚,韓雅問:“唐軍說什麽時候行動?”


    “他說立刻去訂機票,估計訂好了就會給我電話,然後我帶著針過去給你爺爺兩針,任務搞定。但是韓雅,你必須沒事,必須平平安安,否則我的罪孽就大了,你爺爺要槍斃我一百次。”


    “放心吧,我隻是缺少時間,不缺少安全。”


    “但願如此。”


    “我上廁所。”


    韓雅說完轉身就往廁所方向走了,曹子揚看著她單薄的背影,仍然感覺很難接受,這麽一個看著柔弱的小女孩竟然是半個恐怖份子,天啊,這世界太瘋狂的,原本她武術那麽厲害已經非常驚人,這個特殊身份沒想到更加驚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韓雅回來前,曹子揚接到方鴻烈的電話,方鴻烈已經到醫院門口,曹子揚把樓層和部門說了一遍,方鴻烈自己上來,帶著他的男翻譯,速度很快,兩分鍾不到就已經出現在曹子揚的麵前。


    深深吸了一口氣,曹子揚道:“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她們。”


    方鴻烈歎了一口氣道:“不關你事,我知道的,中途我有搜索新聞,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曹子揚愣住了,他還以為方鴻烈會狠狠罵他一頓,甚至動手,結果方鴻烈還是好像電話裏麵那麽平靜。曹子揚有點懷疑,方鴻烈是不是好像方倩說的那樣特別不在乎她?想著這個問題,曹子揚道:“方楠的手術已經成功,但我們還不能見到她。專家們說,她應該會在十六小時之內醒來,如果能醒來就不會有事,如果不能醒來……”


    方鴻烈打斷道:“那就永遠都不能醒對嗎?”


    曹子揚沒說話,不需要說,因為就是那樣的狀況,就算他說不是,方鴻烈都知道那是假的!


    方鴻烈在椅子裏坐下,望著地板望了有一分鍾,然後抬起腦袋問曹子揚:“方倩具體情況怎麽樣?遺體在那裏?我想去看看。”


    “沒有遺體,當時爆炸很厲害。”曹子揚隻能這麽說,不然難道告訴方鴻烈血肉模糊一片?“對不起。”


    “那丫頭就是任性,非得要來日本,還因此和我們吵了一架,當時我生氣,說了一句很惡毒的話,我不該說的,如果我不說,可能結果不會這樣,我怎麽詛咒自己女兒死呢?現在真的死了……”方鴻烈突然哭了出來,其實他很傷心,路上沒有爆發出來而已,見到曹子揚就爆發出來了……


    剛好這時候韓雅從廁所出來,看見這古怪的場麵,愣了一秒後匆匆走過來,從口袋掏出半包紙巾,打開抽出兩張遞給方鴻烈道:“你應該是方楠的爸爸吧?我是韓雅,其實這場悲劇跟我有關係,我不該帶她們去畫展,如果我不帶,就不會有事。”


    韓雅這不是添油加醋麽?曹子揚想把韓雅拉走,結果很驚奇的發現,韓雅那麽一說,方鴻烈就不哭了,擦了擦眼淚道:“不關你們事,有些事情大概是天注定的吧!我不悲傷,現在最主要是方楠能醒過來。至於方倩,如果可以,我想去畫展的現場看一看,曹醫生你有辦法沒有?”


    曹子揚不明白方鴻烈要去看什麽?但還是道:“我問問。”


    “拜托了……”


    曹子揚隨即走開給江川戶正打電話,得到的答案是可以,讓鬆本原野來接,不過曹子揚需要化妝出門。


    走回去把結果告訴方鴻烈以後,曹子揚對龍女道:“會化妝不?給我化一下。”


    龍女道:“你換衣服、戴圍巾、帽子、大墨鏡就行,大墨鏡我有。”


    曹子揚哦了一聲,回病房拿包上廁所換衣服,然後再回到病房叫醒蕭小儀道:“蕭小儀,你去車裏給我拿圍巾和帽子上來,要最不起眼又最大程度讓別認不出來的,我要出去一趟。”


    蕭小儀揉了揉眼睛道:“你要去哪兒?”


    “你別管了,去拿吧,要快。”


    蕭小儀哦了一聲,下床匆匆走出去,曹子揚跟著出去,從龍女手裏接過一副很大的墨鏡。


    韓雅說:“我和你一起去麽?”


    曹子揚搖頭道:“不,你留下來,還有蕭小儀,她和你爺爺、唐軍一起走,我還沒和她說,你負責和她說吧!”


    韓雅一臉鬱悶:“她是你的人,我怎麽和她說?她會聽我的麽?”


    “你就說是我說的,你直接帶她上酒店,我返回的時候先不回醫院,去酒店,我們在酒店匯合,這樣要安全許多。”


    “好吧!”韓雅答應了下來!


    等蕭小儀回來以後,曹子揚拿了圍巾和帽子戴起來,再戴上墨鏡,龍女還給他粘了一束胡子,所以整個人看著還算比較隱蔽,熟人都不一定能認出來,更別說不熟的人了!剛整理好,鬆本原野也到了樓層,說了幾句後就帶著曹子揚和龍女、方鴻烈,以及方鴻烈帶來的翻譯小貓,一起走。


    到了一樓,鬆本原野把曹子揚他們帶到急診部門口,上了一輛救護車,鬆本原野負責開車,神不知鬼不覺出了醫院!


    路上沒出什麽意外,鬆本原野把車開進了畫展大夏的地下停車場,帶著一行人從電梯上去當時和劫匪對持的緩衝層。緩衝層有六個警察在看守門口和現場,走出去就能看見,到處都是封鎖線,而且整個樓層都是散落的祝福卡和鮮花,大概是那些名人的粉絲,和一些有心人,以及死者家屬帶來的吧,反正看著狼藉一片,而因為被鴿子踹爛的玻璃還沒有修好,外麵的寒風吹進來,各種劈裏啪啦的聲音亂響,顯得詭異之極。


    從樓梯繼續上了一層,到了畫展的休息廳,上麵仍然有六個警察在看守,現場仍然狼藉一片,與畫展開始,劫匪來之前的分別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人禍真是一件最殘忍的事情,比天災更令人痛心疾首,因為天災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無法避免的悲劇,而人禍則不是無法避免的悲劇。


    方鴻烈問曹子揚:“方倩是在這一層麽?”


    曹子揚搖頭道:“在上一層。”


    方鴻烈對翻譯小毛道:“你留在這兒吧!”


    鬆本原野對曹子揚道:“曹先生,我也不上去。”


    曹子揚嗯了一聲,和方鴻烈上去上一層,龍女跟著。


    走進樓梯間,方鴻烈道:“畫展開始的時候這個地方應該非常繁榮吧?畢竟價值好幾十億的名畫在開展,其實方楠和方倩來看是一件好事,因為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看的,尤其是方楠,她總覺得自己的活著是一個僥幸。”


    曹子揚道:“我不覺得誰的活著是僥幸,她應該活著,亦必須活著。”


    “如果沒有意外,這個畫展會很完美,但人生沒有意外就不是人生了……”方鴻烈歎了一口氣,“所以,曹醫生,像我這個年紀其實我已經看的很通透,大概真的是命吧,我年輕的時候做了不少壞事,方倩也沒少做壞事,我們都應該得到應有的報應……”


    報應?方鴻烈在想這樣的問題?所以不怪自己?曹子揚愣了幾秒道:“方倩到底做過什麽樣的壞事?”


    方鴻烈道:“很多,很多,最主要的是關於錢,為了錢她曾經傷害過我們一家人,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起來。”


    說一半不說一半,曹子揚無疑感到很鬱悶:“就因為這樣你不喜歡她?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的遺囑為什麽分配區別那麽大?因為方楠生活能力差一些,方倩好一些麽?但我覺得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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