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夫,連忙在床邊坐下,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曹文峰,繼而,為他把起了脈來了。他是一個老大夫,對於各種疑難症狀,都有研究,特別是這次黃河水災的時候,那些官員被派去賑災的時候,他也非常的熱心,然後還和許多的同僚一起研究過黃河災難的那些災民所發生的瘟疫,還取得非常好的成果。


    隨後,老大夫有些微的皺起了眉,就隻見他的神色,染上了一抹的慎重。


    見此,書童頓時一慌,連忙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大夫!我家少爺,究竟怎麽樣了?”


    老大夫縷著花白的胡子,一副思考的模樣,須臾之後,看了一眼曹文峰,才緩緩的開口道:“曹狀元剛治理完黃河水患回來,大喜大悲之下,身上所積累下來的病菌,便都爆發了出來,所以,才成了這般!”


    書童聽了老大夫所說的話後,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神色中帶著不解,直接的開口問道:“大夫!你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簡單的說,就是曹狀元現在,明顯的高燒不止,囈語不斷,據說,發生水災的地方,大多都會發生瘟疫!”


    在聽了大夫的這些話後,房間內的人,頓時一驚,書童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頓時雙眼一縮,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家少爺是被感染了?”瘟疫,這可是可怕的存在,要是自己的主子真的得了瘟疫,有可能會死……而且,他們說不定也會被感染……因為瘟疫是會感染的。


    那老大夫點了點頭,說道:“如今看來,確實是如此!”


    “這可該怎麽辦?”


    書童看了看此刻躺在床上的曹文峰,神色焦急的道,暗自想著:若是少爺除了什麽事情的話,他可要怎麽同老夫人交代啊?


    此刻的他,是多麽的希望,如今,躺在床上的是他,然而,事與願違,事實並非是如此。


    老大夫畢竟經驗豐富,對於此刻曹文峰的病況,處理起來,還算是得心應手,並不覺得艱難。


    “你們別焦急,我給他開副方子,除了照顧他喂藥的人,其他人還是不要靠近他的好,隔離起來,以免擴大傳染範圍,不然的話就糟糕了!這自然也是為了你們和曹狀元好!”


    老大夫看向在場的幾人,開口說道,話語中帶著囑咐的意味。他自然知道,不能讓瘟疫在京城裏流傳開來,要是一旦流傳開來,京城的人,也會得到瘟疫。


    不過,也幸虧曹文峰狀元的病情不是很嚴重,隻是瘟疫的後期,影響不算很大。


    “好!”


    “我們知道了……”


    在場的幾人聽罷,一時之間,麵麵相覷,隨後,又連忙不約而同的連連點頭。


    書童聽了之後,覺得曹文峰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嚴重,頓時間微微放下了一些心來,隨即,又開口問道:“那大夫,這樣下去,我家少爺需要多久才會恢複呢?”


    “如若是不出差錯的話,十天左右吧!”


    老大夫一邊回道,一邊將已經開好的方子,遞給了書童。


    十天?


    “謝謝大夫!”


    書童笑著道謝,同時,還親自的將他送出了狀元府。


    話說,另一邊,張鼎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府中,倒是,直接的讓馬車朝著四皇子府而去,直接去複命了。


    此刻的張鼎,沒有想到自己去了之後,所麵對的卻是空樓。


    “籲……”


    一輛馬車停在了四皇子府,當張鼎掀開了車簾,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抬頭看向了四皇子府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的竟然覺得有著些許的蕭條,然而,以往卻是並沒有這些的感覺。


    究竟是怎麽回事?


    張鼎微微皺眉,收起了思緒,但願隻是他多想了而已。


    隨後,張鼎便毫不遲疑的抬起了腳下的步子,直接走進了四皇子府中。


    幾乎是剛剛一走進,裏看到了麵色有著一些疲憊的辰管家,連忙上前,態度不卑不亢的問道:“辰管家,你這是怎麽了?”


    原本,心不在焉的辰管家,聽到了張鼎的聲音,當看到了麵前的人時,神色有些驚訝的道:“張大人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


    張鼎有些失笑的回應道,隨即,又道:“辰管家,我看你這眉頭緊鎖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然而,辰管家看上去,精神卻是有著一些的恍惚,回答他的話語,也是答非所問。


    “張大人是來見主子的吧?您還是回去吧!老奴也許久都不曾見過主子了!回去吧!回去……”


    話音落下,就不顧張鼎的反應,抬起了腳下的步子,晃悠悠的不知道,即將要朝著哪裏而去,同時,口中還不忘念念有詞著。


    “辰管家……”


    張鼎開口叫道,然而,任由著他是如何的喚,對方都沒有反應一般,他望著那離去的身影,猛然的覺得,對方似乎是一瞬間的蒼老了許多一般。


    張鼎的眉頭,再次的微微皺了起來,剛剛辰管家說他也許久不曾見過四皇子?


    此刻,張鼎滿臉的疑問,直覺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心下頓時有股子不好的預感。


    隨後,他又在四皇子府中,逮住了兩個人,繼而,才知道了其中的經過,而知道了近來,京城之中,所發生的事情的他,不止是一瞬的失神,甚至是連著自己是怎麽回到張府的都不知道。


    “大人!到了……”


    車夫在外麵開口道,然而,在等了半晌之後,卻並沒有聽到裏麵的任何反應,隨即,再次開口道:“大人!我們已經到了!”


    話音落下,然而,所回應著他的,依然還是無聲。


    車夫頓時察覺到有些的不尋常,連忙轉身,掀開了車簾。


    “大人……”


    當看到了張鼎緊閉著眼睛,好若毫無聲息的模樣,那車夫連忙將手指,放在了他的鼻間,明顯的感覺到有著少許的氣息噴出,心下頓時放了心。


    輕輕的搖晃著他的身體,一邊開口叫道:“大人,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車夫見張鼎,依然是沒有什麽反應,連忙將他從馬車上扶了下來,對著張府的大門喊道:“快來人啊!快速請大夫,大人暈倒了!”


    頓時,整個的張府險些就亂做了一團。


    不一會兒,一個看上去有著些許麵熟,有著花白胡子的老大夫,再次的出現在了張府,不一會兒,又從張府匆匆離去。


    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望,口中忍不住的嘟囔著: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的從那裏回來,怎麽都被感染了?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實屬正常,隨即,便不再多想。


    彼時,劉坤浩同樣回到了劉府,整個的劉府,還是同往日一般,沒有什麽不同,妹妹劉芊芊看上去依然瘋狂,幾乎弄的整個劉府,都雞犬不寧的,母親雷氏身體依然不是很好,三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的。


    還有府中的這些三姑六婆,依然在勾心鬥角,對於這些,往往劉坤浩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隻要不是太過分就好。


    然而,劉坤浩卻是有了頭疼的事情,因為劉管家告訴他,劉府的經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此刻,在書房中,查看著賬本的劉坤浩,不覺扶了扶額,看著賬本上所記錄的數字,表明了這段時間,劉府的錢財,是隻出不進,可謂是入不敷出,這樣下去,勢必是堅持不了多久,畢竟,劉府可是有著這麽一大幫子的人要養活。


    這……,可該如何是好?


    這邊劉坤浩愁雲滿麵,絞盡腦汁也並沒有想出什麽辦法出來,另一邊,陳錦魁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入了六皇子府。


    “六皇子!果然有了一些現象!”


    陳錦魁站在了正在酌酒,好整以暇的六皇子辰禧的麵前說道。


    辰禧放下白瓷雕著精致花紋的酒壺,微微抬眼,用著慣有的低沉而伴隨著磁性的嗓音,緩緩道:“額?什麽情況?你慢慢道來!”


    “是這樣的!您讓我派去監視的人來報,曹文峰回去狀元府之後,沒有過多久,好像就病倒了!而張鼎則去了四皇子府,失魂落魄的出來,到了張府的時候,卻是已經暈倒在了馬車中了!而劉坤浩卻是沒有異常,隻是聽說,近來劉府似乎是,已經開始有了經濟上的困難!”


    陳錦魁將所有都在腦海中整理了一番,隨後,條理清晰的將所有一字一句的娓娓道出。


    聽完了這些話的辰禧,頓時眼神一凜,輕哼了一聲,開口說道:“哼!果然,張鼎這個漏網之魚,是辰一彥的人!”


    張鼎!他其實已經暗中注意他很久了,不要以為他不知道,之前他就故意接近劉坤浩,而其中的目的……


    此刻,六皇子辰禧不自覺的眯了眯眼,手指緊緊的捏著的是一個白瓷的酒杯,上麵同樣是雕塑著精致的花紋,顯然是同酒壺是一套的,入手之時,都是一股子的清涼,會讓人的頭腦,有著少許的清醒。


    隱約的可以聽見,六皇子辰禧握著酒杯力度,由於用力太大的緣故,似乎是可以聽見“吱吱”響的聲音,很是讓人懷疑,下一秒,那精致的酒杯,會不會就被他捏了個粉碎呢?


    不知是過了多久,六皇子辰禧心中的暗潮洶湧,終於是緩緩的情景了下來,隨後,才再次的看向了陳錦魁,再次緩緩的開口道:“還有呢?”


    陳錦魁跟隨了六皇子那麽久,他自然知道,六皇子辰禧現在所想要知道的是什麽了。


    “主子,屬下攔住給他們診斷的老大夫,他們都病了,說是被感染了!”


    陳錦魁將自己從老大夫那裏所得到的消息,如實的說與了六皇子辰禧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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