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開始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辰一彥到底出了什麽事兒?現在雲錚心中唯一所盼就是辰一彥隻是為了追回秧霏,而故意嚇秧霏,好讓秧霏知道他的重要性,從而達到他要接秧霏回宮的目的!


    秧霏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雲錚有沒有辰一彥的消息。但是得到的還是讓人失望的消息。


    被埋在雪下麵的時間越長,那麽生還的可能性就越小。被挖出來的那一家三口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是最先挖出來的,但是還是沒能幸免於難。


    距離他們被挖出來已經過去四個時辰了,還是沒有挖到辰一彥,秧霏不敢想,是不是就算挖到辰一彥,他也早就已經支持不住了?


    秧霏站在馬車前麵,看著一群正在為了營救辰一彥而努力著的一群人,再看看天邊的圓月,明亮亮的。


    秧霏開始開口唱歌:“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辰一彥,我在等你!你聽見了嗎?我在等你,辰一彥!”一邊喊,秧霏的眼淚一邊留下來。辰一彥若是你遭遇什麽不測,我葉秧霏絕對不會苟活!所以,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堅持到我來救你!


    “娘娘,又挖到一匹馬,馬車的頂部大概可以看見。若是屬下沒有記錯的話,這兩馬車的裝飾和眼色都是皇上走的時候乘坐的那一輛,皇後娘娘您過來確認一下。”雲錚略帶興奮的對著秧霏喊道。


    聞言,秧霏兩忙跌跌撞撞的踩著腳下沒有完全清理幹淨的積雪向雲錚站著的方向跑過去,湘嵐本來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秧霏跑,湘嵐也就傻傻的跟著一起跑。跑了一截湘嵐才反應過來,經曆了三天兩夜的煎熬,他們的搜救工作終於看到了曙光,找到了辰一彥他們出發時乘坐的馬車了!


    雲錚和幾個屬下小心翼翼的將馬車兩邊的積雪慢慢的清理幹淨,秧霏迫不及待的趴到露出來的那塊兒車頂上,小心翼翼的喊:“夜華哥哥,夜華哥哥,你在裏麵嗎?”


    回答秧霏的隻有無邊的沉默和兩邊不停的挖雪的人的喘息聲。秧霏堅持不懈的繼續對著裏麵喊道:“夜華哥哥,你在裏麵嗎?”


    終於在喊了不知道多少聲之後,裏麵傳來一個及其微弱的男聲:“不要害怕,我在!”


    “陳致遠還好嗎?湘嵐很擔心他。”


    “還好,都還有意識。”


    “夜華哥哥,我好開心你還活著,我還有機會對你說出我對你的愛意。”


    “傻丫頭,我不會有事兒的。”


    ……


    首先被人從馬車裏麵抬出來的是陳致遠,然後才是辰一彥。馬車因為塌下來的雪壓力太大,已經有些變形了。馬車車門被壓的凹了進去,馬車裏麵濮進去了不少的積雪,占了馬車裏麵不少的空間。


    辰一彥靠著裏麵坐,所以沒有被積雪壓著,陳致遠因為靠著外麵坐著,所以膝蓋以下的小腿部分全部都被埋在了雪裏。陳致遠被人從雪裏麵挖出來的時候,整個小腿已經沒有了知覺。然後是辰一彥,辰一彥被抬出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件很厚的大氅,整個人的意識還很清醒,除了身體有一點兒虛弱之外。


    秧霏一直跟在辰一彥身邊,一路跟著辰一彥進了客棧。。湘嵐早就在陳致遠被抬出來的時候,一起跟著陳致遠去了醫館。


    小腿被埋在雪裏整整兩天兩夜,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陳致遠那雙腿八成是廢了!以後做輪椅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湘嵐跟著過去,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隻是沒想到的是,看起來一切都好的辰一彥,卻在被送到客棧之後開始高燒不退,體熱不散,一直昏迷不醒。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一個溫柔的女聲一直輕輕柔柔的辰一彥的耳邊響起。


    辰一彥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秧霏站在桌邊正在擺碗筷。一看見自己醒來,秧霏笑得很溫柔的對自己說道:“夜華哥哥,你醒了?趕快洗漱一下,過來吃飯了。這個雙色馬蹄糕可是我自己做的呢!”


    “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給你做糕點就是做的雙色馬蹄糕!記得當時你明明知道那個糕點是我做的你還故意不吃呢!”


    掀被起身,洗漱過後,辰一彥和秧霏一起吃飯,秧霏將自己不喜歡吃的菜全部夾進辰一彥的碗裏,辰一彥很淡定的將秧霏夾的菜全部都吃掉。


    時光荏茬,兩人褪去青澀。


    辰一彥在書房處理政事,一抬頭,看見秧霏坐在梨花木的漆紅長窗下的美人榻上安靜的繡著一隻大紅的肚兜,陽光透過窗戶紙灑在秧霏身上。


    秧霏察覺到辰一彥在看她,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秧霏羞澀的摸摸自己微微發胖的臉頰,不好意思的問道:“是不是發胖了以後就不好看了?都怪你,說什麽現在吃一個人吃兩個人補,結果吃的我愈發圓潤了!”


    辰一彥起身,將秧霏攬進懷中,伸手摸著秧霏圓滾滾的肚皮:“你現在有身孕,自然是要多吃些!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


    隻是生孩子的時候格外的辛苦,秧霏在屋內叫的淒慘,辰一彥,在門外隻聽見產婆在不停的對著秧霏說:“娘娘,再用力些……對!就是這樣,再用力!娘娘,已經可以看見頭了,再用力些,小皇子就出來了!”


    “出來了,出來了!是個小皇子呢!”


    “嬤嬤,娘娘肚子裏還有一個!”


    曆經辛苦,秧霏終於產下一雙龍鳳胎!辰一彥衝進房間,秧霏虛弱的臉色看的辰一彥直直的疼到心坎兒裏,秧霏伸出手,辰一彥一把抓住秧霏的手,秧霏虛弱的笑:“夜華哥哥,我們終於有孩子了!”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一雙兒女已經開始牙牙學語,小公主正跟著秧霏在很認真的學話,眼睛睜得像銅鈴,使出吃奶的勁兒一般的學到:“戶……王!”


    秧霏不厭其煩的糾正道:“是父!王!”


    小公主繼續很認真的學:“戶!王!”


    在一邊的莊若雪笑得咯咯咯咯的,對著攔著自己腰身的蘇清越道:“以後我們的兒子要娶這個小可愛!彥哥哥,小嫂子,你們家的女兒我們家提前預定了!”


    “夜華哥哥,你說呢?”秧霏笑著問辰一彥。


    “夜華哥哥!”


    “夜華哥哥!”


    一聲聲的叫的辰一彥頭昏愈烈,猛然睜開眼睛,看見秧霏正在焦急的看著自己,辰一彥虛弱的笑笑回到:“不行,我們家的小公主以後的駙馬的她自個兒選!雪兒家的兒子有本事就來自己掙!”


    秧霏緊張的伸手摸了摸辰一彥的額頭,再反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已經不發燒了呀,怎麽還在說胡話?這裏的大夫終究是不如京城的大夫!連個小小的風寒都治了這麽久才治好!”


    辰一彥愣了一下,努力的搖一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才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方才的一切不過是美好的夢境罷了。


    抬眼間,秧霏已經端了藥過來給自己。辰一彥一邊坐起來,一邊接過問道:“陳致遠怎麽樣了?”問完了,這才結果秧霏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


    秧霏順手拿過一塊兒桂花糕塞進辰一彥的嘴裏道:“你先養病,別的事情你就別*心了!你把身體養好比什麽都強!”


    “陳致遠的腿……是不是廢了?”辰一彥不理會秧霏,固執的問道。


    “請遍了這蜀中的名醫,都看不好。”秧霏深知瞞不住,隻好坦白交代,一邊點頭,一邊歎氣道,“陳致遠已經把自己關在房子裏麵三日三夜了,也不吃飯,也不喝水,也不說話。湘嵐精神已經崩潰了。”


    “終究是我害了他!”辰一彥低頭,眼底裏的情緒看不清楚。


    “這天災誰也預測不到。”秧霏寬慰道,“當初聽見你們出事兒,我一味的覺得都是我的錯,若是沒有我任性離家,又不願意與你們同行,你們就不會遭此橫禍。”


    “可是,後來我漸漸的想明白了!人禍可防,但這天災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預料的到的!事情已經發生,不管怎麽怨天尤人也改變不了,還不如朝前看,過好現在。”


    “你不用安慰我,你說的我都懂!也不會像你一樣的傻,把自己困在死胡同裏麵走不出來!”辰一彥勉強的笑笑,對著秧霏說道。


    “前麵挖出來那麽多馬車,裏麵的人都沒法幸免於難,你們是怎麽躲過一劫的?”秧霏好奇的問道。


    “我們乘坐的馬車要比尋常的馬車結實的多,所以雪崩之時,我們馬車受損不嚴重,隻是損壞了車門,這是很有利於我們存活下來的一點。再就是,你在馬車裏麵準備了很多東西,除了沒法取暖,活動空間小以外,其他的都是有利於我們生存下來的!”


    “比如,你在馬車裏麵放了幹糧和水,又準備了厚的大氅和棉被。雖然棉被被埋在了雪裏麵拿不出來,但是大氅還是用得上的,以至於我們不至於凍死!就算是沒水沒幹糧,隻要不被凍死,我們都有機會活下來!”


    “最主要的是我就快要放棄的時候,聽見了你唱的《上邪》聽見你喊我,所以,我才能在就要放棄的時候有堅持了下來!我不知道這次雪崩又多嚴重,你們需要花多久才能找到我被埋的地方,所以才會漸漸的失去信心。”


    “可是,我聽見你的歌聲,你的喊聲,我就知道你們快要找到我了!所以我才拚著最後一點力氣,等到你在馬車外麵跟我說話!不知道你當時在馬車外麵跟我說的那些話還算不算數呢?”


    秧霏坐在床邊上,主動拉著辰一彥的手說道:“是真的,在我的有生之年,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就算不能為你生兒育女,我也不計較了!愛就是陪伴!”


    “那等我們回去之後就舉行封後大典好不好?”辰一彥反握住秧霏的手,急切的問道。


    “那也要禮部選了黃道吉日才能舉行呀!哪能說舉行就舉行的!”秧霏失笑道,“曆經兩次差點兒失去你,我再也不想放開你的手了!所以不用擔心我到時候出爾反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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