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帶著你麻煩。我和灝君約好了去喝花酒,有你在是不方便。”辰一彥點點頭。


    “嗯,我也覺得甚好。我和雪兒約好了去青樓見識見識!你們準備去哪一間我和雪兒好避著你們走,免得碰到了尷尬。”秧霏欣喜道。


    “你欠賬房的銀子什麽時候還?”辰一彥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你太陰險了!”秧霏忿然。


    兩個時辰之後,辰一彥和阮灝君帶著秧霏和莊若雪一起出現在了上京的花燈會上。大齊民風開放,倒也沒規定女子不可隨意出門,但是辰一彥非*著秧霏和莊若雪換了男裝,美其名曰方便。


    “差不多到了二月份,天氣就能暖和些。我算了一下,從上京到蜀中,正常的速度半個多月差不多能到。一路上你們若是在墨跡一下,遊玩一下什麽的,一個月時間足矣。”


    “按照這個速度,你們月初就準備出發吧!”辰一彥一邊帶著秧霏在街市上看花燈,一邊說道,“時間富裕,你們路上還能遊玩下,不用趕路那麽辛苦。”


    “去蜀中?!”莊若雪雙眼冒星星的看著辰一彥,“彥哥哥,你們要去蜀中嗎?”


    辰一彥略帶寵溺的看著莊若雪道:“不是我們,是你們。你和霏兒跟著清越去蜀中轉一轉吧!整日裏把你們養在府裏也不是個事兒。”


    “清越?蘇清越?!”莊若雪一驚一乍,“我爹和我四個哥哥給我選的那個如意郎君?!”


    辰一彥淡定的點點頭:“他剛好奉命去蜀中巡查,帶著你們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沒事兒,看你,你若是不想去,霏兒一個人去也行。我本想著你過去能陪陪她。”


    莊若雪立即很狗腿的湊上去:“去~誰說不去的?霏兒一個人過去我也不放心呀!還是彥哥哥對我最好了,有什麽好事兒都想著我!”


    秧霏無語的看了一眼辰一彥,真真是太陰險了!知道莊若雪是個什麽性子,就專門挖坑給莊若雪跳。可憐莊若雪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我們去猜燈謎吧!”阮灝君忽然提議,“這葉家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傳言我可是聽過的,就是不知道燈謎猜額怎麽樣。”


    秧霏斜了一眼阮灝君:“幾日不見皮癢了是吧?猜燈謎就猜燈謎,你挑釁我做什麽?!”


    “咦?”阮灝君直接裝糊塗,看著秧霏問道,“霏兒你來看,這個謎麵竟然不寫一字,讓我看看這個是猜什麽的……藥材名?!”


    “阮大神醫,這不應該是你的強項嗎?”秧霏雙手抱胸一臉挑釁的看著阮灝君道。


    “什麽都沒有,這怎麽猜?!這個出燈謎的人是傻子嗎?”阮灝君嘟囔道。


    “你才是傻子好嗎?這個燈謎的答案顯而易見好嗎?不寫一字是什麽?白紙一張,你現在知道答案是什麽了嗎?”秧霏走到阮灝君身邊,搶過阮灝君手中的燈謎一邊舉著,一邊道。


    “啊,是啊!那不就是白芷?我怎麽那麽笨?!”阮灝君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這時,從花燈之後走出來一個人,是個留著山羊胡子,長得短小精悍的三十來歲的男子,男子一臉笑意的看著秧霏道:“姑娘真是好才華。這盞花燈是姑娘的了。”


    這時,秧霏才看到這盞花燈做得煞是精致,是個鳳凰的造型,不論是畫工還是工藝都是沒的說的。做這盞燈的人一定花了很多心思,秧霏覺得如此奪人所愛不太好,就婉言謝絕了。


    豈知這個男子竟然說:“凡事都講求一個‘緣’字,姑娘與這盞花燈有緣,就不要推辭了,是你的永遠都跑不掉。”


    秧霏看了一眼男子,誰知男子將花燈往秧霏手中一塞,就摸著山羊胡子笑嗬嗬的轉身離開了。


    “真是怪人一個。”阮灝君嘟囔道,“不過,這盞花燈還真是精致呢!”


    莊若雪和辰一彥站在離阮灝君和秧霏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莊若雪看著兩人感歎道:“看到灝君和霏兒這樣,總能讓我想起來小嫂子。以前小嫂子和灝君也是這樣,喜歡鬥嘴,喜歡逗著對方玩。”


    辰一彥拍拍莊若雪的腦袋:“你說得對。”臉上是淺淺的笑容。


    正說著,秧霏和阮灝君已經提了那盞漂亮的花燈回來了。秧霏滿臉笑意的看著莊若雪道:“你看,這花燈是不是做的很精致?”


    莊若雪一看,驚喜的道:“哇,好漂亮的花燈啊!霏兒你可真厲害!這麽漂亮的花燈下麵的燈謎必然也不簡單吧?”


    秧霏一臉無辜的說道:“其實燈謎很簡單,我算是撞大運了才撿了這麽漂亮的花燈吧!這鳳凰做得真的好精致!”


    辰一彥皺眉道:“你說,花燈的造型是鳳凰?!”


    其餘的三個人點點頭無辜道:“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辰一彥沉下臉色道:“墨梓軒早就頒下聖旨,民間不得使用鳳凰和龍的圖案,怎麽敢有人冒死去做一盞鳳凰造型的花燈?”


    秧霏一聽,手一抖,就要把花燈扔點,但是花燈做得精致,秧霏又有點兒舍不得,於是秧霏提著花燈急急的催促道:“回家吧,快回家吧!回家別人就看不到了!”


    辰一彥無奈的搖搖頭:“衣服,首飾。”


    蘇清越無言的看了看自己的破布包袱,在看看兩個人指揮著小廝搬運的大大小小的箱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辰一彥拍拍蘇清越的肩膀:“若是現在你就受不了了,我看你這一路就有的苦受了。這啊,不過是冰山一角。”


    “兩個女孩子,還能翻了天去了?”蘇清越一臉不相信的道。


    “你性子清冷些,又喜靜,遇上她們倆在一起,估摸著會吃不消。”辰一彥笑道,“路上你要如何談情說愛都無所謂,但是,霏兒,你得給我護好了!她若是少了半根汗毛,回來我唯你是問!”


    “明白,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博得雪兒的芳心。”蘇清越沒有底氣的說道。


    “蜀中呢,是個好地方。山美,水美,人也美。”辰一彥笑著說,“但是呢,聽說過一句話沒?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機會是幫你製造好了,就看你會不會把握了。”


    “王爺真有遠見!”蘇清越無不佩服的說道。


    “是幫你了,但是卻難為霏兒了。所以,她,你必定得幫我看好。”辰一彥正色道。


    說道蘇清越卯這勁兒的要追莊若雪這件事情要從何說起呢?就先從莊若雪偷著去見蘇清越說起吧!


    話說,莊若雪聽說自家的幾個男人給自己千挑萬選了個如意郎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顛兒顛兒的帶著初岫跑去看自己的未來夫婿。


    彼時,蘇清越雖然已經進了太醫院,可是,卻還是在民間的保和堂中義診。莊若雪得了消息,就女扮男裝的跑去保和堂中找蘇清越看病,試探試探這個未來夫婿。


    許是蘇清越醫術好,也許是蘇清越是太醫,反正去找蘇清越看病的人特別多。莊若雪去看病的時候,還排了好長時間的隊。


    終於排到自己的時候,竟然來了個急診。蘇清越竟然拎著藥箱就跟著走了。莊若雪讓初岫幫自己繼續排著隊,自己也顛兒顛兒的跟著蘇清越在後麵跑。


    莊若雪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貴人生了病,蘇清越才上杆子的去給人家看病的。結果,莊若雪跟著跑過去的時候,竟然看到是個窮苦人家的小孩兒全身痙攣,不停的流口水,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兒。


    蘇清越趕忙上前去把脈,圍觀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來湊熱鬧的,村子裏的人,一家出事兒百家瞧就是這麽個理兒。


    莊若雪探著頭往裏瞧,蘇清越看了之後正在詢問小孩兒的母親孩子之前都吃過什麽。孩子的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家裏已經幾天沒揭鍋了,今兒孩兒他爹上山去采了些野蘑菇回來,我就給孩子燉上,說是就算是虧了大人的嘴也不能虧了孩子,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哪知道吃過沒多長時間竟然就出了事兒……”


    “還有沒有孩子吃剩的蘑菇,拿來給我看一下。”蘇清越道。


    孩子他娘一疊聲的應著“有”,一邊將孩子吃剩的蘑菇拿來給蘇清越看。


    蘇清越翻檢了一下那些吃剩的蘑菇,又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食物中毒。蘑菇分很多種,可食用的,不可食用的。一般情況下,有毒的蘑菇顏色都比較鮮豔。孩子他爹比較有常識,採的是顏色淺的,但是,這種蘑菇還是有毒。”


    “不過,沒有多大問題,煎點兒苦參汁兒給孩子喝,引著孩子把毒蘑菇吐出來就好了,今兒就別給孩子吃東西了,喝點鹽水清清腸胃。”


    苦參這個東西雖說不是什麽名貴藥材,可是,對於一家連飯都吃不起的人家來說,這無疑是天價藥材。莊若雪站在一邊看著,看這個蘇清越還有沒有下文。


    豈知,蘇清越竟然鬆了一口氣,收拾了藥箱就撥開圍觀的人走了。莊若雪伸手扶額,無奈的搖搖頭。撥開眾人往進走,兩人剛好擦肩而過。


    蘇清越因為好奇,特意瞅了一眼與他擦肩的清瘦小夥子。心裏好奇這個小夥子往進走是為了什麽。


    莊若雪走進去,拍了拍淚眼婆娑的孩子娘道:“大娘,您別哭。苦參汁兒咱熬不起,您家裏有皂角嗎?您拿皂角熬了汁兒,給孩子灌下去也是可以催吐的。”


    “小兄弟,你說的是真的嗎?這可以嗎?”孩子娘淚水連連的拉著莊若雪的手問道。


    蘇清越看著在一邊兒看著,腦子裏飛速的轉著自己曾經翻閱過得書籍,似乎沒見過這麽一條,於是,蘇清越吩咐身邊的小跟班:“你去藥鋪抓了苦參送過來來給孩子熬了喝,賬記在我的名下,這個錢我來出。”


    說完,蘇清越對著莊若雪作了一揖道:“這位兄台,實在是不好意思。在下在醫書上沒有看過關於這個的記載,所以不敢冒用,真的不是不相信兄台,隻是謹慎一點兒的好。”


    莊若雪隻好賠笑著道:“您說得對,還是謹慎一點兒的好。”心底裏卻對蘇清越有了一個主觀上的判斷,真真是書呆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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