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都是行動派,這邊剛決定出發去雲南,易寒那邊的機票就已經訂好了,三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就前往機場。


    整個旅程,蘇佑是睡過來的,也許是因為前陣子的身體條件太差,整天睡覺養身體,如今可倒好,這睡覺似乎已經成為習慣了,隻要是沒什麽事情的時候,五分鍾之內蘇佑準能睡著。


    一下飛機,不同於長春刺骨的涼風迎麵撲來,蘇佑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已經在這裏將近四年,這樣的氣候他仍然沒有適應。


    雖然已經是午夜十一點半,但時間緊急,他們還是決定滴滴打車碰碰運氣,萬一真的有順路的呢!


    不過他們的運氣不錯,剛一從長水機場的候機廳裏出來,滴滴打車的司機就已經在外麵候著了,三人都不怎麽會還價,雖然明知道那老司機是狠要了一筆,但念在天色這麽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等到他們返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快四點了。


    天還沒有亮,蘇佑的肚子餓的咕咕叫,可人家最早一班賣早點的還要四個多小時才來,淩晨的溫度極低,易寒是個怕冷的,開口說道:“先會別墅吧。”


    “這裏的別墅還沒賣?”蘇佑不解。


    “恩,自從老爺子去世,家裏的事情一堆,這裏的事就給忘了,前段時間才想起來,現在老姐應該在聯係這件事吧。”


    蘇佑點頭,借著慘淡的月光打量著周遭熟悉的一切,這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似乎就在剛才,又似乎,已經過了好久,陌生而熟悉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大腦,他笑笑不語,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不就是回了一趟學校麽,沒什麽大不了的!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路過之前那個沒有人居住的別墅的時候,蘇佑停下了腳步。


    前麵走著的兩人發現了蘇佑的動作。


    “怎麽了嗎?”易寒順著蘇佑看向自己家的眼神看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於是問道。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爺爺活著的時候不允許你們進這棟別墅?”


    “恩,怎麽了?”易寒不知道蘇佑是什麽意思。


    “所以說,你長這麽大,二十多年了,沒有一個人踏足過這裏?”蘇佑明白,是自己的好奇心在作祟,但是他卻真的想要知道!


    “喂喂喂,你不會是懷疑這裏吧?拜托,您老人家做夢的時候,咱們還沒見過麵呢!而且那時候你不是還沒有來這裏住嗎?”易寒以為蘇佑在懷疑那“介質”與這棟別墅有關,連忙擺手表示不可能。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們家房子都要賣了,臨賣之前你都不想知道這房子裏麵是怎麽樣的構造嗎?你爺爺那麽多年都不允許你們進來,會不會是有些什麽是不能告訴別人的?”蘇佑挑著眉問道,如果月光再亮一點,一定可以看見蘇佑眼裏閃著的期待的光。


    易寒鬆了口氣,“你說的是這個啊,這還不簡單,我們進去看看不就成了。”易寒從口袋中拿出一串鑰匙,翻找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一把走上前開門。


    說實話,他的心裏也是有些忐忑的,小的時候爺爺是住在這裏的,但是卻從來不允許別人踏足半步,就連最疼愛的他和姐姐都不許。那時候聽下人的隻言片語裏麵提到過,爺爺的房子裏很恐怖,當時他們還小,因為害怕所以都是繞著走。


    後來爺爺走了,他和姐姐也就被送到了國外進修,等到再次回來的時候,也都長大了,好奇心早就淡漠了,後來因為學業一忙就給忘了。


    這樣算下來,易寒已經有十幾年沒有正視這棟房子了。


    門鎖因為年頭多了,裏麵已經生了鏽,易寒費了好半天勁,才勉強把門打開。


    一開門,一陣壓抑感迎麵撲來,抬眼一看,門後,竟然是一堵牆!


    “我的天!這是怎麽回事?你爺爺該不會是臨死之前把門窗都給封死了吧?”蘇佑見狀大驚道,類似的場景他小的時候倒是看到過,那時候跟著爺爺在農村住,別人家蓋的大瓦房,剛砌完四壁和棚頂的時候,還不能安裝門窗,有一些平時沒有人走的地方的門窗就用轉頭摞起來。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不是摞的,而是砌的!


    蘇左亦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也上前看,蘇佑在光照下才看清,這他娘的根本不是轉頭,而是鐵磚!而且都是焊死的!估計一輛十噸重的大卡車都不一定能撞得開!


    “你確定你爺爺之前就住在這裏?”蘇佑歪著頭問易寒道。


    這個樣子易寒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誰能想到自己親爺爺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會用鐵磚焊死,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


    “估計是爺爺百年之後,老頭子找人弄的吧。”易寒想了想說道,如今或許隻有這唯一的一個解釋了。


    蘇左亦沒有說話,伸出手敲了敲鐵磚,聲音細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蘇左亦皺著眉頭換成手掌拍打,發出“啪啪”的聲音。


    蘇佑心裏大驚,這後麵,是實心的!


    轉頭看向易寒,對方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顯然也是發現了這個事實。


    “怎麽會這樣,這是誰做的!”易寒有些惱火,從小到大,除了易水之外就屬爺爺和自己最親了,是誰這麽缺德,把爺爺生前住的屋子給全封死了!


    蘇佑覺得這事有蹊蹺,剛想發表自己的觀點,就被小叔打斷了。


    “我們先回別墅裏休息休息吧。”說完,徑自朝著之前他們所住的那個別墅走過去。


    蘇佑和易寒對視了一眼,蘇左亦不是貪圖享受的人,既然他執意要離開此地,就說明是有一些話不能在外麵說,一定是有什麽發現了!兩人也不再墨跡,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小叔,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啊?”一回到別墅,蘇佑迫不及待地問道。


    “剛剛個那些鐵磚,看樣子是新茬,砌好應該不超過一個禮拜。”蘇左亦嚴肅地說。


    蘇佑嘴巴張的能夠塞下一個鵝蛋!一個禮拜!這麽說是有人知道他們要回來,不,不是知道,是預測到他們要回來!那為什麽其他的地方不封起來,偏偏要封住一個從來沒有人住過的房子呢?難不成那裏有什麽問題?難不成導致他做噩夢的介質就在那裏?


    蘇佑把自己的想法跟小叔和易寒說了。


    聽完之後易寒馬上否決了蘇佑的想法,“你說的這個太難做到了,先不說他是怎麽能猜測出咱們一個禮拜之後的率性而為,就單說他能在我易家的眼皮底下,對我們家的東西動手,而且還這麽大的動靜,而且還不驚動任何人,這不現實!”


    “或許有一個人就能夠躲過你家的防鎖,並且名真言順的掩人耳目。”蘇左亦緩緩說道。


    蘇佑一愣,隨即釋然,如果是那個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易寒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已經猜出了那個人是誰,追問道:“那人是誰?”


    蘇佑看了他一眼,扮成一副蒼老的模樣,易寒一眼辨認出,這人,是木泉!


    “會是他?”易寒心裏多少還是不相信的,對於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人,他還是相當有信息,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防線就這樣被攻破。


    “除了他,沒別人了,這人絕對不像是我們表麵看的那樣簡單和善,我總覺得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個人,木泉應該就是其中之一。”蘇佑實話實說。


    “其中之一?那其他人呢?”易寒問。


    “跟莫揚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應該是一個,江陵和雲朵應該是一夥的,老板嘛,應該就是那個老頭,算上木泉,這應該是三股勢力了。”蘇佑暫時就想到這麽多。


    “還有。”蘇左亦淡淡開口補充道,“還有撫養我長大的神秘人,以及,真蘇佑。”


    易寒對於真蘇佑,也就是光頭強的存在不是那麽清楚,uu看書 ww.ukanshu.co蘇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易寒這才明白。


    “這麽說,一共是有五股勢力了?他們的目的都是什麽?怎麽都讓你給碰上了?”


    蘇佑苦笑,還能有什麽啊,估計都是因為自己的身世,又或許,就是自己身上流淌著的鮮血!隻是這些話他不能告訴易寒,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有時候還是簡單一點比較好。


    幾人聊天聊的差不多了,外麵的天也亮了。


    蘇佑剛想出去買早飯,門鈴就響了。


    三人對視一眼,他們過來的消息應該是封鎖的才對,怎麽剛到這裏幾個小時,就有人找上門了?易寒作為主人開口問道:“哪位?”


    “是老頭子我!”蒼老的聲音響起。


    屋內的人皆是大驚,誰都沒有想到的是,來者竟會是木泉自己!


    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易寒開門將老人迎進門。


    這次老人是跟著一個麵生的年輕人一起過來的,並沒有看見熟悉的小凱和良子。


    出於禮貌,易寒還是熱情的招呼著老人。


    “不知您老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蘇佑挑眉問著坐在他對麵的木泉,這個人雖然看上去蒼老,但是身體卻要比一般的同輩要硬朗的多。


    “如果我說我恰好今天在學校裏值班,後半夜起來喝水的時候看到你們在校園裏的身影,這才知道你們在這裏,你們會相信嗎?”


    蘇佑撇撇嘴,哪有那麽多如果!但麵上還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自然是相信的,您老如此的德高望重,想必也是不屑騙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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