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差的原因,易寒和雲雀抵達上海虹橋機場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再由上海飛往長春,降落時已是午夜十一點多。


    二人從來沒有來過長春,一下飛機,寒冷的空氣讓兩人不住的哆嗦。易水在電話中隻說這邊有點冷,但是卻沒有說有多冷!


    兩人拖著箱子,溢出機場,就找了個黑出租車,說出了易水曾告訴他的地址,催促著出租車快走。


    所謂黑出租車,簡稱黑車。其實也就是送人到機場的私家車或出租車,順帶著把人捎帶回室內,收取一定的費用,當然,是不打表的。


    出租車司機看著後排座位上坐著的兩個人,聽口音不像是本地的,看裝束,也肯定是個有錢的主兒,一定要狠撈一筆。


    “我說二位,你們說的那個地方我還真知道,隻是從這裏出發,路程那是相當遠了,你們看這價錢……”出租車司機從後車鏡裏看著兩人的表情。


    “別廢話,這些夠不夠?”雲雀擔心著易寒身上的傷勢,恨不得馬上就到別墅。


    司機看著眼前一打紅色的紙幣,足有兩千塊!馬上賠上笑臉,“得嘞,瞧好吧您呐,我肯定以最快的速度安穩地將你們送到目的地。”


    直到車子深深陷進沒膝的積雪裏無法前行,易寒兩人才下車步行。


    易水找的這處別墅果然足夠隱蔽,易寒和雲雀兩人在深山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足足走了能夠兩個多小時,才找到。


    易寒兩人一進門,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蘇佑和蘇左亦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麵色異常。


    “怎麽了?我姐呢?”易寒本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如今自己已經回來卻沒有看見自家姐姐,心中詫異萬分。


    “易寒,你冷靜一下,聽我說,”蘇佑二人自然是看了易寒有些蒼白的麵容,這顯然不是因為長途的顛簸,而是因為身上受傷所致。


    “你姐姐得了一種怪病,現在正在房間裏休息。”蘇佑道。


    “好好的怎麽就生病了呢?去看醫生了嗎?醫生怎麽說的?是不是沒什麽事情?”易寒有點著急。


    “對不起,我們並沒有找大夫,具體原因,你還是隨我來,自己看吧。”蘇佑說著,將易寒領到易水的房間。


    易寒看著滿身冰凍的姐姐,哭笑不得,“我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佑搖頭,將易寒拉回了客廳。


    眾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有說話。


    聽蘇佑說了易水病發的過程,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而且事出怪異,他甚至都在懷疑,這一切和這陣子一係列的怪事有關!


    “現在該怎麽辦?蘇佑,你有沒有辦法就易水?”易寒打破安靜,問道。


    蘇佑搖頭。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力不從心。


    突然,蘇佑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或許有一個人可以救她!”


    所有的人,包括蘇左亦也看向他,眼裏有一絲的好奇。


    “是誰?我馬上去找!”易寒一聽有人能夠救易水,更是激動,也不顧身上的傷,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是一個老頭,姓殷,是我爺爺生前的朋友,後來不知因為什麽,就搬去雲南了,就住在咱們學校附近的那個菜市場裏麵。”


    “這個好辦,雲雀,這件事情你去安排,務必以最快的時間把那個老頭給我弄來!”


    雲雀領命出去打電話安排。


    “從雲南到長春,就算是飛機也要五六個小時,這樣算下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這期間,我和小叔守著易水,易寒,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就去休息吧!”


    易寒本能的要反駁,蘇佑繼續說道:“趕緊進去休息吧,我們可不想剛照顧好了易水,再來照顧你這麽個大少爺,累死個人了!”


    易寒聽了,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聽話的回房睡覺。


    “你們是什麽人?”殷老頭吃驚的看著眼前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開口問道。


    “別問那麽多,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說完,也不顧老人的反抗,一把打在老人的後脖頸上,帶著失去意識的老人上了車。


    早上六點一刻,門鈴準時想起,雲雀去開門。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不知道這樣是犯法的嗎?快放開我!”從麻袋裏傳來老頭的喊叫聲,吵醒了所有的人。


    “殷爺爺?”蘇佑聞聲,緊忙上前將老頭解救出來。


    “阿佑?怎麽是你?這是怎麽回事?”殷老頭一臉霧水。


    蘇佑拉著老頭坐在沙發上,倒了杯熱茶給老頭壓驚,然後自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殷老頭都說了一遍,當然,隻限於易水的病發。


    殷老頭聽後,一副沉重的表情,滿臉的皺紋都堆積到了一處,顯得異常滑稽。


    “那個孩子在哪裏?快帶我去看看。”


    看著床上躺著的全身冰凍的易水,殷老頭的眉頭皺的更深。


    “你先出去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就好。”殷老頭回頭看著蘇佑,緩緩說道。


    其實自從一開始,家裏突然出現的那些人,殷老頭就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定和蘇佑有關,他雖然知道蘇佑一定是陷入了什麽事件,但是他卻無可奈何。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是誰也篡改不了的,那就是命格!


    殷老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瓷瓶,拔出瓶塞,掰開易水的嘴,將裏麵的白色液體倒進她的口中。


    這瓶中乃是從金翼寒蟬的體內提煉出來的‘冷水’,這金翼寒蟬傳說是天地所生,以冰雪為食,身體所分泌的汁液,可解萬毒。


    隻不過這一隻是殷老頭自己所養,沒有傳說中野生的那麽厲害,但是一般的毒對於它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剛才進門看到易水的第一眼,殷老頭就看出她是中了毒,至於什麽毒可以讓人的身體冰凍住,還不得而知。


    果然,瓷瓶中最後一滴‘冷水’也倒入易水口中後,易水的麵色緩和了許多,身上的溫度也逐漸升高。


    至此,殷老頭任務完成。


    “殷爺爺,易水她怎麽樣了?”蘇佑一行人坐在客廳裏,看見殷老頭從樓上下來,馬上起身詢問。


    “那孩子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倒是你,阿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殷老頭一身白衣站在眾人麵前,給人一種謫仙之感。


    “我能有什麽事情,殷爺爺你想多了吧……”蘇佑打著哈哈,這一切他是不會隨便對別人說的。


    “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便多問,不過作為你爺爺的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凡是切不可強出頭,對於你來說,得過且過方是完全之策。”


    蘇佑還沒來及反應殷老頭的話是什麽意思,老頭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易水果然醒過來。本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的眾人,在平靜的早飯過後,一個電話打破了這美好的清晨。


    坐在飛機上的蘇佑打著哈欠,卻完全沒有睡意。


    再有一個小時,他們就回到學校了。


    “小叔,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給我打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你覺得會是什麽事?”蘇佑小聲的問道坐在身邊的蘇左亦。


    原來今天早上的時候,蘇佑接到了雲冶警官的電話,問他在哪裏,讓他馬上回去,說是學校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你說會是什麽事呢?學校發生的事情幹嘛要找我呢?我們沒幹什麽違法的事情吧?”蘇佑違心的說著,私闖民宅,盜其珍寶的人是誰?


    “蘇佑,你可算回來了。”雲冶站在別墅群的門口,轉來轉去,一看蘇佑的影子,立馬迎了上去。


    “發生了什麽事情,警察同誌這麽著急,走,進屋再說吧。”


    蘇佑和雲冶在沙發上坐下,蘇左亦去廚房給他們倒了杯水。


    “說吧,什麽事這麽著急?”蘇佑問道。


    “失蹤了,你們學校的一個女學生失蹤了。”雲冶麵帶難色。


    “學生的失蹤,你應該把目光放在那些搞傳銷的和網絡騙子的身上,而不是緊抓著我這個良民不放。”蘇佑好笑的說道,他可不是賈寶玉情節,對於那些少女也好,少男也罷,無論是生是死,都有他們自己的命運。


    雲冶詫異的看著他,半晌才說道:“失蹤的是你們班的新轉校生,名字叫做莫揚,而且據目擊者證詞,莫揚消失的那天,有人看到和她在一起的,就是你!”


    蘇佑皺眉,對於這個莫揚自己還是有印象的,因為那次他們一起去聽了一場木教授的講座,有很多的共同話題。“警察叔叔,話可不能亂說,我承認我和莫揚認識,但也僅限於認識,並不熟悉,況且我又不是那種沒事就撩妹的人,你這樣說可是冤枉我了!”蘇佑說著,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也猜到此事和你無關,所以按照目擊者提供的時間,我查了你的去向,結果發現,那天正是你回家的當天,所以,我們警方斷定,莫揚的失蹤與你無關。”雲冶像是言語未盡,又猶豫著不敢多說。


    “既然是警察叔叔有難處,那就不要說了,反正也已經還了我這個良民的清白,我就不予追究了,剩下的你們加油吧!”


    “不不不,隻是有一事,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雲冶吞吞吐吐的說著。


    “但說無妨。”


    “你有所不知,看見莫揚是和你在一起的目擊者不是別人,正是你同班同學郭默,既然已經排除了你的嫌疑,我們警方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是不是有人扮成你的模樣,約莫揚出去,然後禍水東引,嫁禍到你的身上?”雲冶說著。


    “你是說有人想要陷害我?我可沒得罪過任何一個人,是誰這麽缺德!”蘇佑麵上掩不住的怒氣。


    “這也是我們正查的問題,那人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我們隻有過來問問你,看你這邊有什麽線索。”


    “你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們警察還在懷疑我不成?我當時可是在家裏的,我身邊的朋友家人都可以證明!”蘇佑怒吼道。


    “你也別這麽激動,我是鐵定相信你的,隻不過上司那邊有點疑問,所以在這件事情解決之前,他們會派人24小時的監視你,uu看書 .uukansu.om 你要做好準備。”


    “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我還能說什麽!希望你們警方能給我一個公道,而不是抓不到真凶而濫竽充數,錯殺了良民!”蘇佑諷刺的說道。


    雲冶麵上一紅,他也知道這樣對蘇佑來說很不公平,既然蘇佑不相信他,他也沒有臉麵繼續呆下去,於是開口說道:“請你放心吧,我們會努力的,我就先告辭了。”


    “喝口水吧。”蘇左亦把水推到蘇佑麵前,在他旁邊坐下。


    “小叔,你看我剛剛的演技怎麽樣?夠不夠憤怒?”蘇佑換上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對於正常的人麵對警察24小時的監視,都是會生氣發火的。蘇佑這樣做也不為過。


    “你有什麽想法?”蘇左亦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


    “明天我們去找殷老頭看看。”


    第二天一早,蘇佑和蘇左亦來到熱鬧的菜市場。每天的這個時候,這裏的人都是最多的。


    穿過喧囂的人群,蘇佑兩人徑直地走到了菜市場的最裏麵。迎接他們到來的是一把上了鏽的鐵鎖。


    “這是怎麽回事?殷老頭呢?”蘇佑看著門上留著的一個出租的電話號碼,就打了過去。


    “喂,您好?請問您知道這裏原來的那個修鞋的老頭去哪裏了嗎?”


    “那個老頭啊,前幾天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還欠著我兩個月的房租沒給呢!”電話裏大媽的聲音有些急躁,顯然是個急脾氣的。


    掛了電話,蘇佑兩人麵麵相覷,此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問題:殷老頭一定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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