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我是蘇佑。”


    “阿佑啊,什麽事?”


    “大龍他,醒了嗎?”蘇佑問的很忐忑,大龍的父母並不知道大龍是因為自己受的傷,不過蘇佑的心裏還是十分的愧疚。


    “哎,還沒醒呢,醫生說小雨沒有明顯的外傷,所以不排除腦子受到什麽刺激的原因,至於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龍爸說的有氣無力,骨肉深情讓這個堂堂七尺男兒流露出了無比脆弱的一麵。


    “哦,龍叔你放心吧,大龍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來的。”


    掛掉了電話,蘇佑的心裏更加的沉重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的,可以任性妄為,可是大龍不同,他還有疼愛他的父母,關心他的親朋。


    整個過程中,蘇左亦都在一邊看著,蘇佑長大了,有了很多顧慮,想起蘇佑小時候天不怕地不管的模樣,現在的蘇佑著實讓人心疼。


    “蘇佑,準備一下,天一黑,我們就要進島了。”


    蘇佑收回亂想的思緒,問道:“我們要帶些什麽?”


    “剛才易寒送來的狼眼手電要帶上,你再帶著你的‘斷水’,其他的就沒有什麽了。”


    “什麽?斷水?那是什麽東西?”蘇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詞,小叔這樣一說,自然引起了蘇佑的好奇心。


    “斷水,就是你的那把短刀,難道你不知道它的名字?”蘇左亦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蘇佑。


    “哦,原來它叫做斷水啊,第一次聽說,以前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蘇佑拿出短刀上下打量,自言自語道:“原來你還有名字啊。”


    “每一把冷兵器都是擁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就像人一樣,你的短刀叫做斷水,龍雨的那把叫做斬月,我的叫做破風,”蘇左亦也拿出自己的兵器,小心的擦拭著。


    這天晚上天氣陰沉,濃重的黑雲遮住了月亮,四野一片漆黑。


    錦月潭邊。


    “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看著眼前一身正裝的易寒,蘇佑問道。


    “不了,待會兒我要去見一個難纏的角色,你們萬事小心。”易寒難得的嚴肅起來,平時都是一臉痞笑的易寒,此刻卻讓蘇佑感覺到了刺骨的涼意。


    送走了易寒,蘇佑二人和上次一樣從清潔工那裏借來氣船,由於天色較晚,再加上陰風四起,整個校園隻有寥寥數人,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登上了小島,站在上次的那條路的路口,蘇佑心裏不禁的緊張起來,這裏他不是第一次來,上次救江陵的時候也沒感覺這麽緊張。不對,這緊張感不是因為自己害怕,似乎是外界加在自己的身上,難道是這裏有什麽不對勁?


    “小叔,你緊張嗎?”蘇佑想要確定一下自己的推斷。


    “你很緊張?”蘇左亦皺著眉頭問道,手上打開了狼眼手電。


    隨著手電的開啟,周圍的黑暗一下子被驅散,蘇佑心中的那份緊張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佑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把奪過小叔手中的手電,按下開關將它關上,頓時又陷入了黑暗之中,蘇佑心中的那份不安再次出現,貌似那種感覺要比剛才還要強烈。


    不知是過度的緊張還是怎樣,蘇佑手裏拿著手電卻忘記打開,就在他緊張的快要窒息的時候,蘇左亦按下了手電的開關,周圍有亮了起來。


    “不要亂做試驗,這裏很危險。”蘇左亦拿出破風,反握在右手,把手電往腰間一別,左手拉著蘇佑朝前走去。


    “小叔,你剛剛就沒有什麽感覺嗎?”蘇佑還是不依不饒的問。


    “有,但是隻是一點點,並不強烈。”蘇左亦沒有回頭。


    這就怪了,為什麽自己的感覺會那麽強烈,難不成這裏還分血型?還是說自己沒有小叔長得帥,就要被嚇死?蘇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蘇左亦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跟在小叔的後麵,蘇佑開始觀察起周圍的事物。與上次相比,這裏的雜草長得更加豐茂些,明明這裏遮天蔽日的,沒有良好的光照,這些植物怎麽還會長這麽高?不對,這裏的草怎麽像向日葵一樣,頭跟著他們轉。


    蘇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下來時的路,手電照顧過的時候,蘇佑驚的呆在了原地。


    發覺蘇佑沒了動作,蘇左亦回頭看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


    來時剛走過的地方,此刻長滿了雜草,哪裏還有路!


    蘇佑驚恐,說道:“小叔,你看,怎麽辦?我們被困在這裏了!”


    蘇左亦露出一臉茫然,不過隻是一瞬,隨即就恢複了平常的表情,說道:“看來我們隻有找到了那隻蠱,才能離開這裏,走吧。”說完,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


    蘇佑看的毛骨悚然,沒辦法,既然已經到了這裏,隻好硬著頭皮走下去。


    二人在前麵走著,那草就像會移動一般,走過的路馬上就被荒草淹沒,身後不停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聽的蘇佑渾身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走了大概有十幾分鍾左右,前麵的蘇左亦站住了腳步。


    “怎麽了?”蘇佑有些詫異,走到小叔的身側,發現前麵是一個岔路口,這是上一次沒有的。


    “怎麽會這樣,那條路是正確的?”蘇佑問道。


    蘇左亦搖頭表示不知。


    蘇佑拿出了斷水,指著左側的路說道:“我走這條,右邊的那個歸你。”


    “這裏很危險,我們還是不要分開行動的好。”


    蘇佑拍著胸脯,鎮定的說道:“小叔,我可不是一個軟柿子,這裏奇怪我也知道,可是要想找到那蠱,就不能怕事,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險的話,我們就不會完好的站在這裏了。”


    蘇左亦看著蘇佑認真的臉,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兩人簡單地計劃了一下,約定每隔十米就要做一個暗號,這樣會把迷路的概率降到最低。


    蘇佑也學著小叔的樣子,右手反手握刀,小叔說這樣能夠在第一時間裏對於外界的攻擊做出反應,腰間的狼眼手電的射程很遠,甚至可以穿過整個小島而看見對麵明啟樓的燈光,星星點點的,這也讓蘇佑有了一點安慰。


    這是蘇佑第一次獨自行動,對於一個崇尚科學的大學生來說,封建迷信什麽的十分可笑,換做以前,這種場景隻會激起蘇佑無盡的挑戰的欲望和好勝心,可是此刻,蘇佑卻怎樣也笑不出來,那股狠勁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每一步蘇佑都走的特別小心,周圍漆黑的光線和心中的那一絲絲恐懼將蘇佑的警惕性調到了最高值,現在的蘇佑敏感的很,可以說是草木皆兵。


    蘇佑就著狼眼手電的光,在這雜草叢裏走著,突然後麵傳來腳步聲,蘇佑第一反應是小叔,因為這個島上隻有小叔和自己兩人,轉念一想卻也不對,如果是小叔,他會叫住自己,最起碼不會這樣嚇人。


    蘇佑故作鎮定的繼續向前走著,假裝沒有聽見那聲音,實際上心已經在打鼓,緊張的冷汗直流。


    身後那東西跟了幾米之後,就沒了聲音。


    蘇佑聽後麵沒了動靜,鬆了一口氣,不過下一秒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因為蘇佑明顯的感覺到,身後站著一個物體,是不是人不能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東西是個活物,因為自己感覺到了它的呼吸。


    “小…小叔?是…是你嗎?”蘇佑聲音在發抖,手心裏全都是冷汗,握著刀的手上力道又緊了幾分。


    後麵沒有回答。


    蘇佑咬牙,他娘的,拚了,既然是有呼吸,那就一定不是鬼神什麽的,一人一條命,老子會怕你!


    想著,恐懼也就減了幾分,蘇佑壯著膽子慢慢回身,把手上的刀放到攻擊的最佳位置,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捅他一刀再說。


    可是,身後空無一人。


    蘇佑傻眼了,怎麽會呢,明明感覺到身後有東西,那樣真實,怎麽會什麽都沒有呢?


    蘇佑詫異間,忽略了手邊草叢裏的動靜。


    在蘇佑轉過身的一刹那,一抹黑影從草叢中躥出,直衝蘇佑的咽喉。


    蘇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忘記了右手上還握著吹毛立斷的刀,隻是下意識的用右手去擋,一陣疼痛從手臂上傳來,蘇佑驚呼。


    “蘇佑!”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小叔。


    看著蘇佑右手上的呈紫黑色的血,蘇左亦扯過蘇佑的胳膊,拿起破風就在那傷口上割了一個“十字”狀,把裏麵的黑血擠出,一套動作幹淨利落,臨了還不忘向蘇佑解釋道:“你中了毒,這樣做隻是暫時的控製一下毒性,uu看書 wuukanshucm 需要馬上打血清。”


    “血清?上那裏弄那東西去啊,沒事,應該死不了的吧。”蘇佑說著,自己心裏也是很沒底。


    蘇左亦沒有說話,拉開背包的拉鏈,從裏麵拿出注射針管和一小瓶透明液體。


    “這是什麽?”


    “血清。”蘇左亦說的言簡意賅。


    “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玩意一般人弄不到的吧。”蘇佑不解。


    蘇左亦再次扯過蘇佑的胳膊,將針管裏的液體注射進去,“這是易寒給的,以備無患,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蘇佑收回心思,問道:“剛剛那是什麽東西,你看清了嗎?我感覺好像有點像蛇,但是又好像看到了爪子。”


    蘇左亦一臉鄙視,都被那玩意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沒看清楚對方是什麽,“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真足蛇,”說著,蘇左亦自己也是不解,“那種蛇是生活在白堊紀晚期的一種古蛇,況且根據當時的地理位置,它生存的地方並不在中國,就算是,現在都成了化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什麽?生活在白堊紀晚期的蛇?這玩意兒要是拿出去,肯定會震驚世界的,可是這樣的古生物不是早就滅絕了麽?怎麽會在這裏發現?還要吃了自己?


    “小叔,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真是生活在白堊紀的蛇活到現在,早就成精了,說不定都成仙了。”


    蘇左亦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也許是其他的物種,光線太暗,看錯了吧。”


    兩人都不相信這個結論,不過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那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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