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感覺怎麽樣?”看著醒過來的大龍,蘇佑鬆了一口氣,問道。


    大龍搖搖頭,表示沒事。


    “你說小叔會醒過來嗎?也不知道他身邊有沒有人叫醒他。”蘇佑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在問大龍,更是在自責。


    “放心吧阿佑,小叔他是在我之前消失的,估計早就醒了吧。”


    聽了大龍的話,蘇佑也安下心來。


    “喂喂喂,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禮貌,我和姐姐可是你們的恩人好嗎?竟然這樣冷落我們。”站在一旁的易寒雙手插兜,臉上一片戲謔的表情。


    “說吧,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宿舍?”蘇佑語氣冰冷,充滿了警惕。


    “誰讓你們突然消失的?我和姐姐找不到你們,打你們的電話你們也不接,最後幹脆關機,我們就來你們宿舍了,誰知道了正巧救你們一命。”易寒指著充著電的手機,無奈地說道。


    蘇佑隨手拿起了手機,上麵顯示著充電完成,翻開一看,果然未接電話有九十六通,然後放在一邊,站起,有跌坐回去。


    “阿佑,你怎麽了?”大龍看見蘇佑怪異的動作,擔心的問道。


    沒回答大龍的話,蘇佑看著疼痛的來源,是自己的兩條小腿,上麵劃密密麻麻血道子,正是夢裏受傷的部位。


    大龍和易家姐弟也看見了蘇佑的傷,易寒關心的問道:“蘇佑,你什麽時候受的傷?是剛剛從床上掉下來時刮傷的嗎?”


    蘇佑沒說話,臉色煞白,大龍接道:“是在夢裏受的傷,沒想到成了真。”


    易水在一旁看著蘇佑的傷口,思考著。蘇佑更是驚訝萬分,如果在夢裏出現什麽意外的話,後果真的是不敢想象的。


    蘇佑緩了一會兒,感覺到後退上疼痛慢慢減弱,方才開口說話:“小傷而已,不礙事,不過你們姐弟突然找我們有什麽事?”


    易寒看向姐姐,易水坐在了蘇佑麵前的凳子上,“我撿到了一塊玉。”


    “哎呀我的姑奶奶,您撿到東西應該交給警察叔叔不是,來找我們幹什麽。”大龍一副不屑,自從上次的問話過程中的吃虧,大龍對易水這個冷美人印象大打折扣,甚至是到了討厭的地步。


    易水沒有搭理大龍,反而看著蘇佑,眼中充滿了認真,說道:“不是一般的玉,是鬼玉。”說著易寒便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塊所謂的“鬼玉”,示意他們看。


    這是一塊標準菱形的漆黑的玉,黑的很純淨,沒有一絲的雜色,應該算是上等好玉吧,不過蘇佑不懂玉石的鑒別,倒是這玉的形狀吸引了他的眼球,玉作為配件,一般都以橢圓或圓形為主,方便佩戴和鑲嵌其他的珠寶,若有其他的形狀,那也是那些雕刻玉石的師傅們雕刻成的各種花樣,不過看起來這塊玉並沒有經過人工的雕琢,應該是渾然天成的。


    “這黑漆漆的東西也是玉?”大龍對於這類的東西更是一竅不通,一臉茫然的問道。


    易水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目光又落到了蘇佑的身上,解釋著說道:“三天前的早上,我剛睡醒,就發現這東西躺在我的枕邊,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的房間裏有人,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什麽都沒有發現,再一想,我們的房間的門窗都是指紋解鎖的,除了寒之外,沒人能夠進到我的房間,我問寒是不是他放的,可是並不是他。”


    “當姐姐問我這玩意兒是不是我放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呢,雖然我可以進到姐姐的房間,可是從小到大,我從來不曾進去過。”易寒在旁邊盡力的解釋著。


    “這鬼玉是用來做什麽的?讓你們如此不安?”蘇佑問道。


    易水歎了口氣,說道:“說出來有些玄乎,你們可以有選擇性的聽聽,這鬼石,在古代,被稱為壓屍石,一般是放在屍體的頭部之下,隨著各類陪葬品一起入殮,有著‘頭枕玉石,來世錦衣玉食’之說,起初放進去的一般都是普通的玉石,年頭久了,受著屍氣和熏染,或是屍油和屍水的浸泡,會慢慢變成黑色。”


    “這也沒什麽啊,古代的喪葬風俗而已嘛,哪有玄乎?不過看這塊玉黑成了這樣,估計還是個古玩,有些曆史價值了。”好久沒說話的大龍聽完易水的話,說道。


    “不,關於這鬼玉的由來,還有另一個傳說。”易水說著,此時的她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有些倦了,就看了看弟弟易寒,讓易寒繼續說。


    “姐姐這幾天為這塊鬼玉吃不好睡不好,讓她休息一下,接下來的我和你們說。”易寒給自己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姐姐的身邊,繼續說道:“我想大家都聽過養屍集氣一說,接下來的說法和這個有些類似,以前的心存不良之人會千方百計的想要獲得某種力量,有些會為了能夠控製別人,以此來獲取權力地位和利益,有些則是為了通過這種力量為自己續命,也就是對永生的貪念與渴望,不過在世界上這種秘術凡人是得不到的,所以那些心存貪念的人打起了死人的主意。”


    “死人還能續命?”大龍在一邊十分的不解。


    “或許吧,在那個封建社會,這樣的消息一經傳出,就一定會有人實行,於是,有些惡人就會找那些非常貧窮的剛弱冠,也就是剛成年的男子,因為此時的男子陽剛之氣是最強的時候,買了他們的命,渾身上下用繩子捆綁起來,活生生的入殮,當然,這玉就是這時候放入受害者的嘴中,被黃土埋沒,所以這玩意兒自古以來,就被人視為不祥之物。”易寒自己說著,蹙起了好看的劍眉。


    這個傳說太壓抑了,蘇佑沒有想到會是此般沉痛的故事,大龍更是誇張,打了個冷顫,說:“既然這樣,那你們幹嘛不把拿東西扔了,還留在身邊幹啥?”


    “不能扔,這是塊古玉,值點錢,打算賣了換錢,哥幾個分了。”易寒說的一本正經。


    “你他媽趕緊給老子出去。”大龍生氣的朝著易寒吼道。


    低沉的氣氛,不知不覺地就被易寒帶過,這個氣氛的“調節劑”讓蘇佑很是佩服。


    “的確不能扔,”靠在易寒肩膀上的易水也開口道:“蘇佑,我們姐弟倆是因為跟你車上關係才會遇上這麽離奇的事情,我總覺得冥冥之中有著預示,所以,這東西就給你帶過來了。”說著,易水將那東西交到蘇佑的手中。


    “為什麽是我?”蘇佑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說呢?”易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寢室。


    易寒跟在後麵,走到門口,回過頭對蘇佑說:“蘇佑,有什麽困難可以來碧苑雪來找我,隨時恭候。”說罷,也走出了寢室,剩下了蘇佑大龍兩人麵麵相覷。


    蘇佑看著手中的鬼玉,愣在那裏。


    “阿佑,現在咱們該怎麽辦?好像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大龍說道。


    突然蘇佑從地上站起,拉過了一隻皮箱,扔到了大龍的麵前,那是大龍的旅行箱,“趕緊收拾東西,趕緊走。”蘇佑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阿,阿佑…”


    “別廢話,趕緊給老子滾,轉學,對,趕緊給老子轉學。”蘇佑情緒激動。


    “可是你…”


    “現在我已經有了小叔的消息了,不久之後就會和小叔見麵了,身邊不再需要你了,趕緊給我滾!”蘇佑咆哮著,他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他不想有人為他受傷。


    大龍歎了口氣,他知道蘇佑的心情,也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想要自己受傷,以為自己遠離他就可以與這件事情撇開關係,可是中間到底還是存在著羈絆,大龍又怎會自己走?


    看著此刻已經發火的蘇佑,大龍隻好敷衍的收拾著行李,想著先去易家姐弟那裏避避風,從長計議。


    十幾分鍾後,大龍拖著沉重的行李,關上了寢室的門。


    整個寢室隻剩下了蘇佑,牆上的時鍾還在滴答滴答的走著,仿佛不曾見證這一場離別,一切如初,隻是少了初時的笑語歡聲。


    “咚咚咚”


    剛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的易寒聽就到了敲門聲,u看書 ww.uuanshu 詫異著是誰呢?走到門前,打開門,一張討債的臉映入眼簾。


    “是你?被蘇佑趕出來了?”易寒一語中的。


    “想在你家討個一席之地,應該方便吧!”大龍不想轉彎抹角。


    “你住碧苑風吧,”說著將一把鑰匙丟給了大龍,指了指對麵的那幢別墅,繼續解釋道:“我和姐姐不喜歡和外人住在一起。”說罷,將門關上。


    大龍看著手中的鑰匙,心想,這易家姐弟還真是有意思,不過也不得不防啊。


    那邊的大龍剛為自己找好舒適的新住處,這邊的蘇佑卻還是陷在一片陰霾之中,本以為已經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料卻被這幾個似真非真的夢重新的拉回了地獄,難道隻是想活下去,都這麽難嗎?


    蘇佑真的想大哭一場,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眼淚,嗬嗬,欲哭無淚是麽?


    “鈴鈴鈴…”


    蘇佑正在自我嘲諷著,電話適時的響了,蘇佑看了來電,皺了眉頭,還是接了起來。


    “喂,表姑,有事嗎?”


    “小佑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表弟考上了你所在的大學,過幾天就去學校報到了,以後你要多多照顧才是啊。”


    蘇佑身體一怔,往後的話並沒有怎麽聽進去,簡單的敷衍了表姑幾句,就掛了電話。


    這個表弟算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對於這個表弟,蘇佑不喜歡,也不討厭,他就是這樣,很少有悲喜,無論是對待家人,還是外人。


    如今表弟卻要來自己的學校上學?偏偏趕上了自己最為窘迫的時候,上天還真是會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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