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風眼見巨無霸一腳踏上,自己已受了重傷,這一腳如是踏實,怎得還有性命。當此之時,已是使出了‘鏡花水月’,從巨無霸腳下脫了出去。已是站在十幾丈外,隻覺巨無霸果然力大無窮,一揮一摔視人如嬰兒已似,心中駭異。看著小玉已在田毒手上。此時心中不甘,被巨無霸這一摔,已是震傷心脈,且自己功力尚淺,這鏡花水月一使,已是耗了大半功力。


    要上前營救小玉,可又懼巨無霸,正自思量,這巨無霸剛一踏腳,麵前就已不見了人,看著四五丈外的陸子風,隻覺這事太過神奇,血盆大口一張,突地發出一陣呼嘯之聲,狀如山洪爆發。隻聽得一聲沉悶的嗚嗚聲響,遠遠奔來了四五隻斑斕猛豹,體如牛犢,身子矯健,已如飛一般向這麵跑了過來。隻聽田毒道:“巨統領真是天降異人,果真能驅使猛獸”。巨無霸口中大喝一聲,五隻猛豹已飛撲向陸子風,陸子風陡見猛豹撲來,已是魂不附體,此時性命要緊,顫聲道:“師妹,我去叫師父、師娘來救你”。身影忽地一閃,也運起‘鏡花水月’,隻見陸子風奔跑若有若無。豹子追了一會兒,看不清陸子風身影,隻有無功而返。田毒親眼看到,這五隻猛豹卻是受驅於巨無霸,不由得由衷讚賞,道:“巨統領真是大佛轉世,連野獸也願聽從指揮”。


    田毒忽覺一道風聲,一道人影閃過,抓住小玉的手一痛,手中小玉已是不翼而飛,一個如野狼般矯捷的人已在十幾丈外。一看手痛之處,已是五爪血痕,田毒此時大呼道:“田統領,快拿住野人,他劫走了小美人兒”。話音未盡,巨無霸大眼一張,望著野人大聲道,“這小姑娘已中了我的碎骨手,你搶去隻會害了他的性命”那野人似沒有聽清,抱了小玉掉頭就跑。隻見巨無霸手一揮,那五隻花斑猛豹已一聲咆哮,向野人猛撲過去。野人聽得猛獸風響,仰頭發出一聲狼嘯,聲如狂風卷過,此時隻聽得一陣狼嘯,林中已奔出十幾隻野狼,擋在五隻豹子前麵,五隻大豹怎會懼這十幾隻野狼。隨著一陣咆哮之聲,飛身撲向狼群,十幾隻野狼被咬得死的死傷的傷,就這一會兒工夫,野人早已不見,巨無霸大聲埋怨田毒,怒道:“連一個人也看守不住,真是飯桶”。田毒哪敢吭聲,唯唯稱是。


    野人這一得手,縱身狂奔。這一路狂跑,已不知跑了幾天幾夜,他身形猶如狼奔虎行,隻聽小玉微嗯了一聲,似要掙紮下地。野人似乎很不願放下,可隻微一遲疑,終於還是將小玉放下地來。小玉坐在地上,隻覺全身酸軟,站立不起。自丹田暗運了一口氣,緩緩欲要恢複身上所受限製,一道氣流行至心口。卻是‘撲’的一下停了下來。她卻並不知道,這是巨無霸獨一法門,名為‘碎骨手’,中著骨頭酥軟,運氣也是不能衝開,反會導致內息窒息。此時六神無主,正自思索該如何才能解去這酥骨手法。


    隻聽林中一聲響動,已自出現兩人。前麵一個目光精湛,臉上一片笑意,五十多歲;此時看著身邊絡腮胡的漢子,微頷了一下首,眼裏閃過一道得以光芒,道:“魚老弟,你認識這人嗎?”叫魚老弟的人眼珠在野人身上一轉,眼發精光,神色就似發現了一座金山,口中‘嘖’了一聲,道:“洪大哥,你我今日真是好運,這不是傳說中的狼穀主人嗎?隻是這人太過年輕”。那姓洪的笑道:“這個倒不難猜,老的狼主人死了,他的傳人接著代替”。魚老弟臉上神色大是讚同,道:“洪大哥說的極是”。


    此時兩人身子一動,已直向野人飛了過去,二人都是一般心意,隻要傷了這狼穀傳人,就能逼他交出石墓機密。小玉看到兩人一動,叫了一聲“小心”,這時野人正緊盯著小玉,兩人來了也是恍若不覺。隻聽‘砰砰’兩聲,野人背上已挨了重重兩掌,這兩人已是知道,狼穀傳人武功卓絕,先把他打成殘廢再說。不然反受其害。野人此時身心都在小玉身上,並不知兩人已近身邊,就此著了兩掌,身子晃了一晃,卻是不倒。兩隻綠眼盯著出手洪魚二人,似奇怪這兩人為何陡下毒手,兩人相互視了一眼,都是奇異萬分,這兩掌二人都是全力出擊,一般武林好手已是躺下,可看這野人卻隻是受了輕傷之樣。兩人隻微一怔,各自一聲冷哼,分從兩麵擊向野人,雙手十指如勾,一齊向野人分抓過來。忽地人影一動,兩人齊驚叫了一聲,一齊躍退四五丈外,看著自己手背,卻是五條極深的爪痕,已自從爪痕中流出鮮血。隻聽姓洪的叫了一聲,“出絕招”,兩人手掌一翻,就要縱身。


    隻聽一聲清笑,說道:“洪通達,魚少傑,你們若是傷了他的性命,那東西也就隨他完了”。洪通達正欲使出最拿手的通臂拳,魚少傑也是準備使出追魂掌,正欲全力一擊,這時聽了這話,二人幡然醒悟,暗叫糊塗。此時望著來人,神采飛揚,身後跟著一個少年,正是陸騰空與陸子風父子。洪通達微一凝思,抱拳道:“來者莫非是陸騰空前輩?”魚少傑大吃一驚,道:“他是...”,兩人心下都是一個想法,這人已要打趙佗石墓主意。隻見陸騰空臉帶微笑,點頭道:“二位也知陸某人,好極”。


    言畢一轉身子,已是麵對著野人,微一楊眉,神色中還是帶著可親的笑容,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就是天狼真君的傳人吧”。陸子風道:“我見他野獸模樣,就已猜測他是野狼穀中人,果然不錯”,說到這裏,有意無意之中,已與洪通達、魚少傑攔住了野人的去路。野人麵無表情,隻是看著小玉,好像天塌下來也不關自己的事,陸騰空已看在眼裏。他初時確有殺小玉之心,這時瞧著野人神色,隻見野人野獸似的目光之中,正自看著小玉,也是變得癡癡之樣,已知這野人鍾情小玉。心中一轉,又自改變了主意。這時一撫雙手,道:“果然是一對璧人,小夥子,你若聽從於我,我包管你得到她”。


    陸騰空見野人一副呆然之樣,解釋道:“讓她給你做老婆”。野人這倒似乎有些明白了,神情中竟有了一些歡喜之色,隻是看著小玉。突然之間眼神中有了一絲遲疑之色,似怕小玉不願意。隻見陸子風一抽長劍,已站在小玉身前,道:“我不答應”。隻見陸騰空臉色一沉,喝道:“子風,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陸子風似懼陸騰空,可一看地上小玉,不由得激起了倔強的脾氣,道:“爹爹,我什麽事都聽你的,但這件事卻是不能”。陸騰空怒道:“臭小子,你怎麽這麽不開竅,好男兒自是王霸雄圖要緊,隻要有權有勢,日後日後還怕沒有更好的?”


    陸子風轉過身子,麵上一片誠懇,道:“爹,我不要什麽王霸雄圖,我隻要能與小玉在一起,求爹爹答應”。陸騰空氣急敗壞,道:“小畜生,隻為了一個女子,沒有半點男人胸懷,你若再敢多嘴,我立時殺了她”,說著手掌往小玉身上一晃,陸子風果然害怕,默然退到一邊,狠狠盯著野人。恨不得吃了他才解氣,陸騰空看著野人,臉上又自有了笑意,道:“這姑娘叫釋小玉,你叫什麽名字?”那野人張大了嘴,似乎極難說話,好半天才說出兩個硬邦邦的字“狼王”,入耳極是含糊,就似才開始學說話一樣。


    陸騰空卻是聽得明白,道:“很好,你叫狼王,她叫釋小玉,連這名字都極是般配”,此時轉視小玉,見她竟不說話,微感詫異,略一觀察,見她眉宇之間一道紫色,已知是為人所製,隻是這種手法似未見過。此時蹲下身子,揮手就去要查小玉身上,要看一下到底是什麽手法。驀地風聲一響,小玉倏地不見,陸騰空也是微微一怔,此時站起身子,看著抱著小玉的狼王,知道他害怕自己對小玉不利,心道:“這小子好快的身法,不愧是狼穀傳人”,當下神色一點不變,和顏悅色地向著野人道:“狼王,你想清楚沒有,這姑娘可是世上難求,你隻要聽我的話,她就是你的人了”。狼王聽了陸騰空的話,眼中閃爍不定,似有一些遲疑。洪通達與魚少傑早已不耐,洪通達大喝一聲,道:“陸大俠,這小子全不通人事,先拿下他再說”,言畢與魚少傑身子同時一晃,已是照狼王一起擊去。洪通達拳頭一伸,使的正是通臂拳,通臂拳如是長了眼睛,隻一曲一伸,已近狼王身體。魚少傑雙掌擊出,四周陰風慘慘,猶似魂飛幽冥,晃晃蕩蕩,正是他的追魂掌。隻聽‘砰’的一聲,狼王已被兩人同時擊中,身子直飛而出,他手中依然抱著小玉,這一下一齊仰天倒在地上。仍是將小玉舉著,生怕小玉摔傷,狼王背心中了一拳,前心挨了一掌,隻覺天旋地轉。當下一咬牙齒,一道鮮血自口中流出,刹那間已覺清醒,人已就地上一躍而起。


    忽地發出一聲狼般嘯聲,這聲音在林中一陣響過,已是奔出百餘隻野狼,眼發青光,uu看書 .uukanshu野狼各自發出一聲嗥叫,著地卷起一陣腥風,已直是向四人飛躍過去。陸騰空眼見二人出手,正合心意,這狼王不知好歹,正要讓他吃點苦頭,那時自己上前相救,便是師出有名了。哪知狼王身受重傷,竟然咬傷自己,用以把自己激醒。此時眼見他發出嘯聲,竟已招來如此眾多的野狼,都是目露凶光,望著幾人飛跑過來。已知不妙,著眼之處,狼王/小玉都已不見,連忙道:“子風,快去”。轉頭一看,陸子風已是不見,眼見群狼張牙舞爪飛奔近前來,心念一轉,鏡花水月已自使了出來。洪通達,魚少傑二人正要招呼陸騰空共同對付這群野狼,誰知隻一晃眼之間,這陸騰空就已不見,二人心中詫異,直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陸騰空,竟自隻顧自己一人,暗地裏溜之大吉。


    眼見群狼四麵八方圍了上來,洪通達叫道:“魚老弟,站到我身後”,他為人老練得精明,知道這些狼群全是不顧死活的畜生,眼下隻有背靠著背,擋得一時是一時了。魚少傑正自慌亂無計,聽到洪通達說話,急忙向洪通達背後靠了過去,這一來兩人隻管麵前,便要稍安定一些了。洪通達背後有了魚少傑,多了一層屏障,自要膽大得多。著眼處野狼峙立,全都是背脊微弓,張牙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狼群紛紛擠擾,看來已是多日未食,各個如饑似渴。盯著二人。其中有兩頭大狼一聲低吼,前爪人立站起,眼中射出精光,呼的一聲,已向洪通達飛撲了上來。洪通達看準狼頭,雙拳狠狠擊出,‘啪啪’兩聲,兩頭狼腦袋已是被雙拳砸破,一齊倒地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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